葉小幺發現不是舒楊之後,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來,擡頭沖着旁邊倆人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李岩和陳越也被她的迷惑行爲弄迷糊了,小嫂子看見舒遙妹妹趴在地上怎麽這麽淡定啊?
手都伸出來怎麽還能收回去呢?嗯?小嫂子怎麽還有心情沖着他們笑?不會是有别的含義吧?
不管了,小嫂子笑,他們也跟着笑就對了。
不然,站在靠在電梯門口的爵哥,老用充滿殺氣的眼神威脅他倆也不是個事兒。
宋爵跟着葉小幺來到電梯口,沖着陳越和李岩冷冷一笑,眼神更是跟淬了毒液似的,危險的盯着他倆,張了張嘴,無聲的說了一句,敢亂說,你倆就死定了!
陳越他倆頓時,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危險感,成功接受到宋爵的信号之後,連連點頭,并保證守口如瓶。
李岩率先以表忠心: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說的!’
陳越緊随其後:我倆都是自己沒站穩,不小心摔倒的,絕對不會說,是爵哥你害得的!你放心!
這才對了嘛!宋爵見他倆這麽識相,才露出個滿意的表情,但在葉小幺看過來之前,他又不慌不忙的表情管理了一下。
宋爵從容不迫的眨了下眼,然後在葉小幺看向他的時候,沖着她無辜的笑笑,一臉純良無害的樣子。
那表情似乎在說,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系,我不知道。
陳越李岩均是一臉震驚,喲呵!沒看出來啊,爵哥這變臉功夫耍的不錯嘛,四川學的吧!翻臉比翻書都快!
葉小幺起身看了眼宋爵,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他朋友摔成這樣了,趴在地上起不來,他怎麽還能這麽淡定呢?
莫非……地上這人得罪過他?
摔得這麽慘,不會也是他幹的吧?
怎麽說呢,依宋爵的脾性來看,這簡單粗暴的行事作風,也确實像他幹得出來的事。
不過,她就好奇一點,既然這人得罪他,爲什麽大半夜的,還敢上門來招惹他呢?
不會喝醉了來耍酒瘋的吧?可是她也沒有聞到酒精味啊!
葉小幺這一會兒簡直是十萬個爲什麽,但又沒人給她解答,她隻能自己試着去探索。
葉小幺費勁吧啦的歪着腦袋去瞅,想看清楚得罪宋爵的那人到底長什麽樣,沒想到,居然還真有跟阿遙一樣不怕死的人呢,有機會可以介紹他倆認識一下!
可是沒想到,她還沒看清地上那人的臉呢,他卻突然的動了一下,還差點兒抓到她的腳。
“呀嗬!”吓得葉小幺轉身就跑出了電梯,躲在了宋爵身後,跟陣小旋風似的,來去無蹤,一眨眼沒人了。
李岩和陳越起來之後,身上猛地一輕,那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頓時消失殆盡,舒遙才感覺到自己慢慢活了過來,抓緊呼吸兩口新鮮空氣。
“呼!呼!麻蛋的!憋死老子!”
“陳越越你倆愣着幹嘛呢,還不趕緊把小爺扶起來!腰都快被你們壓斷了!”
李岩和陳越本來還驚訝于,葉小幺的逃命速度是不是家族遺傳呢,就聽見了舒遙扯着破喉嚨在召喚他們。
二人回神,才想起來,地上還有一個呢,連忙一人一隻胳膊,小心翼翼的把人從地上攙扶起來。
“舒遙妹妹,你沒事吧?”
“不好意思啊,我倆真不是故意的,你看這事弄得!”
葉小幺聽見舒遙的聲音後,一臉不可思議的從宋爵身後探出半個身子,“阿遙?!她怎麽在這?”
話是問舒遙的,但眼神卻一直盯着宋爵,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麽想對她說的。
宋爵張了張嘴,手足無措的看着她,似乎想解釋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的表情。
葉小幺一想起來,自己剛才圍着舒遙轉了半天,居然都沒認出來她,小臉一黑,整個人都不好了。
舒遙清醒以後,肯定會哭暈在角落裏的,然後再長歎一聲,唉!這十幾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雖然葉小幺很想知道,舒遙大半夜爲什麽會跟陳越他倆一起出現在這,三個人又爲什麽會這樣狼狽的趴在一起,但是看舒遙的表情似乎很不舒服,她還是決定有什麽事,讓她們先進屋再說。
這麽多人一直站在電梯裏也不是個事,不僅影響别人出行,還容易造成安全隐患。
葉小幺闆着張小臉轉過身去,小手一擺,發号施令道,“算啦,有什麽事先進屋再說吧!陳越你倆幫忙扶着點兒阿遙!”
她自己又扶不動舒遙,宋爵肯定也指望不上,還是由陳越他倆攙着比較好。
“好嘞!”
“小嫂子放心!”
過來半天了,門還沒進呢,就先挨了一頓收拾,好不容易聽見能進門了,陳越他倆自然答應的爽快,今兒他倆算是發現了,以後有什麽事找爵哥,真不如直接找小嫂子好使!
葉小幺進屋之前,回頭扔個宋爵一個‘如果你不解釋清楚,你今天就死定了’的眼神。
陳越和李岩經過他旁邊的時候,特意低下頭,憋着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免得事後被打擊報複。
唉!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宋爵擡手撸了一下頭發,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然後苦惱的長歎一口氣,露出一副的大難臨頭的表情。
宋爵沒有跟着一起進去,而是轉身去了樓下,準備把剩下幾個‘漏網之魚’也帶回來。
葉小幺進屋以後,也顧不得擺臉色了,就趕緊跑着去找醫藥箱,她剛才好像看見,舒遙的胳膊肘處似乎磕破一塊,需要消毒包紮一下。
醫藥箱?醫藥箱在哪呢?
關鍵是,她平時來了也用不着那玩意兒呀,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兒找不着在哪。
宋爵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如果宋爵在的話,她也不用這麽暈頭轉向的亂翻一氣了。
葉小幺先是跑到客廳,把客廳裏的櫃子,挨個打開查看一邊,發現裏面除了零食,就還是零食,壓根沒有醫藥箱這一類的東西。
在哪呢?在哪呢?爲什麽就是找不到呢?不會沒有吧?
舒遙被陳越他倆合力攙進屋後,試着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沒什麽大事,頂多就是一些皮外傷,便放心的趴在沙發上,醞釀好情緒,準備等着葉小幺回來好告狀。
“哎?幺兒?你……”幹嘛呢?一趟一趟的,跟旋轉小陀螺似的,也不知道過來安慰安慰她這個‘傷患’。
舒遙見葉小幺在屋裏東一趟,西一趟的,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她,閑着無趣,便想逗逗陳越他倆。
舒遙翻了個身,仰躺在沙發上,兩隻手扶在腰上,裝出一副很痛苦難受的表情,哀怨的控訴着他倆,“唉呀媽呀!好疼呀!完了完了!腰斷了!都怪你倆平日裏吃這麽多,一個個這麽重,看把我砸的,我給你們說啊,我要是落下什麽後遺症的話,你倆後半輩子就等着給我養老吧!哎呀呀……”
陳越聞言,連忙湊上去,一邊狗腿的幫她拍打着褲腿上壓根不存在的塵土,一邊讨好的沖着她笑道,“祖宗您沒事吧?哪兒疼您說話,不行,我帶您去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下去,您看行嗎?”
其實她剛才活動腿腳的時候,他們也都在旁邊看着呢,再加上他倆壓下去之後,陳越兩隻手撐在地上,也偷偷幫她分擔走了一些重量,人就被壓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現在她突然來這麽一出,十有八九是因爲被欺負了,又報不了仇,心裏不舒坦,想折騰折騰他們撒撒氣。
想到她之所以摔這麽慘,歸咎到底,确實是被他倆壓的了,不管前因後果,他倆也責無旁貸,便好脾氣的配合着她鬧。
李岩也在旁邊附和道,“舒遙妹妹,要不就聽越越的,咱去檢查一下比較放心,萬一你要是真留下什麽後遺症了,我就……就把越越賠給你,讓越越以身相許行不行?反正越越家,家大業大的,你跟着他以後,也虧待不了你!”
前邊說的還好好的呢,後邊就說着說着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舒遙白了李岩一眼,沒好氣的說,“要以身相許,你以身相許去,我看你倆剛好絕配!我相信,陳越越他以後肯定也不會虧待你的,畢竟那麽久的好兄弟了。”
李岩插科打诨道,“不行!越越他爸媽還等着抱孫子呢,你也說了平日裏,越越待我不薄,我總不能恩将仇報吧!”
舒遙冷呵一聲,反唇相譏,“沒事!少了個孫子,但多了個兒子!一樣的!”
李岩本來就是爲了緩解氣氛,開玩笑的,他和舒遙都沒當回事,沒想到,陳越似乎當真了。
陳越皺着眉頭,認真考慮了足足有一兩分鍾,然後一臉大義凜然的沖着舒遙點點頭,“也行!隻要你以後不打我,不跟我動手,我就能保證,有我陳越一口湯喝,就有你一口肉吃。”
“呦呵!還挺識時務的,知道讓舒遙妹妹吃肉,你自己喝湯!”
李岩也沒想到陳越會順着他的話說,而且表情還那麽逗比,整得他都有點兒忍俊不禁了。
但是越越,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啊,不知道還以爲你要以身殉國了呢!
舒遙一愣,也顧不得裝腰疼了,随手抄起旁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氣急敗壞的笑罵道,“滾你丫的!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還有你一口湯喝就有我一口肉吃?像小爺我這樣不拘小節的豪放派人物,一口肉哪夠我塞牙縫的啊!至少兩斤打底!”
陳越一把接過迎面飛來的抱枕,表情有點委屈,“兩斤就兩斤呗,那不是比喻嘛,再說我們家那麽有錢,還能管不起你吃肉嗎?到時候,不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龍肝鳳髓随你挑!”
舒遙讪笑道,“還龍肝鳳髓?陳越越敢不敢現實點兒!先來倆熊掌鹿茸再說。”
“要求不高,清蒸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