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是真,屁股大也是真,一瞅見自家男人也被勾了魂了,方槐花和楊樹梅的臉色一變,當即就和孫大娘統一了戰線。
“你往哪看呢你,瞅你一雙招子都快長到她身上去了,可看到她理睬你了麽,呵~呸,自作多情的貨色!”
“哎呦,哎呦,疼,疼死我了,輕,輕些。”
看自己魅力依舊,柳姨娘得意的笑了兩聲,旋即又對着她們搔首弄姿了起來。
若是她是主角的話,姜知渺是很樂意她搔首弄姿的,畢竟,沒事去管别家的事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她管的還沒那麽寬。
但畢竟今個兒的主角不是她,她這般高調,眼瞅着席上僅有的幾家人面色不悅,看着就要有離席的念頭了。
姜知渺心下一慌,當機立斷的朝廚房的方向喊了聲“人到齊了,開始上菜吧。”
此話一出,方才還混亂不堪的局面立時就被穩住了,見柳姨娘還不安分的搔首弄姿,姜知渺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受到她警告意味的一眼後,柳姨娘心下一緊,端坐在桌前不敢動彈,嘴邊牽出了一抹笑,頗有讨好意味。
自始至終姜知渺都不知道柳姨娘此舉有何意,她不深究,但也容不得旁人過來攪局,若是她安安分分的吃飯倒是還行,但若是她不安分的話,她也不會給她留臉。
思及此,姜知渺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見此,柳姨娘後背發麻,最後一絲想要搔首弄姿的意思也徹底的沒了。
她确實是另有目的才來的這,若是因爲一樁小事而讓兩家人往後徹底的撕破臉了,那可就真的不值當了。
至于她爲什麽沒去四房的席面,那是因爲,四房壓根就沒請她去,她雖然出身不高,但也不是生下來就要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既然四房不讓她去,她便賭氣似的到了這。
姜行索辦席面确實有要壓姜知渺一頭的意思,要不然也不會選着她開席的前一日才開始挨家挨戶的通知人去吃席。
原本村裏大多數人是不願的,畢竟,事先早就說好了去吃,如今又不去吃,這種臨時變卦的事就是落在自個兒家人的身上都膈應的要死。
就跟吞下個蒼蠅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完全,總覺得嘴裏還有什麽沒吐幹淨,不上不下的,這種不通知人一聲,臨時變卦的事放誰身上都說不過去。
原先他們是不想去的,但姜行索一張巧嘴将村裏發生的禍事全都安到了姜知渺的頭上。
說她是災星,村裏的樁樁件件都是因她而起,去她家吃了席往後自家也會招上黴氣,這麽一說,許多人當時就變了卦。
許多事情未觸及到自家的利益之前,大多人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态度。
一聽說去姜知渺家吃席會沾染上黴氣,這種和家族氣運相關的事,實在讓他們不得不慎重,是以,不消半日的時間村裏人多數都變了卦。
方槐花和楊樹梅是饞豆腐和硬菜,這才巴巴的過來吃席,吳長生則是因爲這場席面就是他媳婦給提議人辦的,不來不好。
如若不是因爲各有緣由,今日的宴席上,就隻有餘水家的兒子和錢婆子的孫子罷了,當然,這話柳姨娘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罷了,真說出來挑起兩家的恩怨她還是不敢的。
她如今在姜家就是個不受待見的,手裏銀錢也不多,若不是在先前就在姜行索的手裏哄騙了些銀錢,如今隻怕早就在街上要飯去了。
趙氏巴不得她死的遠遠的,姜行索雖說對她還有些憐惜但到底沒錢也沒底氣說要留下她,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手裏還有些存錢,還能自己養活自己,但總這樣花老底也不是個頭。
錢總有花完的一天,她想來想去,這姜家裏,隻有姜知渺能幫她,同爲妾室,同爲女子,若是她能得個賺錢的營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能,就是在她跟前博些好感也是好的。
總有能求到她的地方,若是自個兒真有事,也能看在先前的好感面前,幫襯她一二,她的日子就能好過了。
魅力無限是真,想搔首弄姿也是真,但一想到自個兒來的目的,柳姨娘的眼底劃過一絲算計,收了笑,正正經經的端坐在桌前,動作規整到和方前判若兩人。
廚房裏,餘水揮動着拳頭大的鐵勺翻炒着,見外頭有了動靜,他一把拿過搭在脖子上的方巾擦了擦快要滴進眼裏的汗液,朝外頭喊了句:“得嘞!”
伴随着一陣又一陣的吞咽聲和熱火朝天的油煙氣息,院裏的氣氛慢慢活躍了起來。
方槐花和楊樹梅老早就餓了,爲了留着肚子吃肉,她們從早上到現在除了喝了點水壓了壓肚子外,是一滴米都未進。
如今聽到要上菜了,她們不自覺的吞咽着口水,撅起屁股朝肉香的地方嗅着,立時就将柳姨娘搔首弄姿的事給抛在了腦後。
紅燒肉早就被煨上了,餘水一掀鍋,一股極其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瞬間就勾起了衆人肚子裏的蛔蟲,饞的他們恨不得化身成餓死鬼不管不顧的撲上去。
“娘,肉啊,好香啊,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方槐花的兒子狗蛋不安分的扯着她的袖角,大喊大叫道。
原本就沒吃飯,如今被肉給勾的他徹底的端不住了,當即就哭喊着扯着她的袖角鬧着要吃肉。
方槐花自個兒都饞的要死,哪裏還顧得了兒子的喊叫,她扒拉開他的手,嘴裏朝着廚房的方向嘀咕着:“肉,肉。”
見餘水端着肉出了門,她恨不得一雙眼都長在肉上,死死的盯着他手裏端着的紅燒肉,看的姜知渺一陣好笑。
紅燒肉被炖的晶瑩剔透,軟糯入味,入口即化,老少皆宜,恨不得讓大夥兒吞了舌頭,一碗肉上桌,你一口我一口,不消一刻鍾就被吃個精光,可見其受歡迎程度。
清蒸鲈魚、牛肉鍋子、油炸丸子、青菜豆腐湯、清炒豆芽菜、蘿蔔炖肉,一道接一道的菜上桌,看的衆人眼花缭亂,吃的他們腮幫子就沒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