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的目的無非就是分家,但家都分了,又把人都給叫了回來,這做法他們是看不透了。
明面上是分了家了,但那是被大家夥都瞧着呢,若當時不分,隻怕是人心從此就不齊,往後的事他說不準,但隻要他在一天,那就不允許姜家有人心不齊的一日。
家既分了,姜祖父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先前礙于人多,不好說話,此刻叫大家夥都聚齊了,也是爲了敲打敲打他們。
姜知渺不知道這會都說了些什麽,下晝去打水的時候,隻見姜家衆人浩浩蕩蕩的從姜家二老的屋子出來,一看就知道是開了小會了。
分家分的急,很多事都沒說全,要說開個小會也是理所當然的,但見着他們一看到自個兒的表情就像是老鼠見着貓似的,一副要命的模樣,姜知渺就知道,這會肯定是說她壞話了。
反正都分了家了,人背地裏說她壞話她也管不着,但這要是當着她面說的,那可就不能怪她不尊老愛幼!
都躲着她才好,她正嫌這路不寬敞呢,沒人過來,姜知渺也樂的清靜,挑着兩桶水就回了家。
天色還沒晚,東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方才鎮上的人也過來送了家具,如今這家,擺上了家具後,總算是有個家的模樣了。
家裏頭沒事了,老待在屋子裏頭不透氣,姜知渺回去的時候,正見着徐有容和溫母她倆正唠着家常呢,也不知道溫母說了些什麽,反正隔着老遠她就聽見她娘的笑聲了。
見姜知渺回來了,徐有容眼睛一亮,當即從闆凳上起身,想去接水桶:“渺渺,累了吧,都說了娘去挑,娘去挑,你看看你,從鎮上回來之後就沒閑過,你這樣把活都幹了,娘幹什麽啊,你讓我坐也坐不安穩啊。”
徐有容把手打在木桶上,自顧自的埋怨道,雖說她力氣不大,但從小做農活的底子還是在的。
兩桶水罷了,一次挑不了,那就分兩次挑,哪用得着事事都讓渺渺上手,無奈自己拗不過她,最後隻能被按在闆凳上坐着和溫母聊天。
莫說徐有容高興了,就是姜知渺心裏頭都高興的不行,如今斷絕了關系了,家也有家的樣子了,眼瞅着不要兩日就能開啓位面農場了,可不是高興的不行。
開啓位面農場不僅能有一次幸運大轉盤的機會,還意味着往後就能種地賺點數了,往後的點數有了盼頭,姜知渺的心裏也莫名的燃起一團熊熊之火,渾身上下的勁是怎麽使也使不完。
好不容易有個能卸勁的機會,她哪能輕易放過啊,姜知渺正愁着沒事幹呢,莫說兩桶水了,就是再來十趟,她也挑的了。
“娘,别,别,别,千萬别。”眼瞅着桶裏的水就要溢出來了,姜知渺壓在扁擔上的手一用勁,奮力給穩了住。
“娘,你可别來了,這水都要溢出來了,不是都到家了嗎?一家人,就别那麽生分了。”聽她這樣說,徐有容慌忙松開自己的手,急忙道:
“好好好,娘不拽了,不拽了,你就自個兒把水挑進去吧,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這些天你幹的活娘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左右如今已經安定了下來,往後這做飯的話,你可不能和我搶,不然的話,娘可就真要生你氣了。”
挨了她略顯嚴肅的一眼,姜知渺笑着點了點頭,見她同意,徐有容的臉上這才重新露出了笑來。
溫母是被姜知渺叫過來開解開解徐有容的,分家的事,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先前她和溫父一直在後頭撿柴火,想着下雪之前能盡可能多的拾些回去,極北之地可不比京城,這還沒過冬呢,就冷的不行,更别說要下雪了。
就這房子,她也沒指望能挨過冬天的第一場雪,就想着能在搬家之前能過的暖活些,見是見着一群人朝着田埂那頭去了,隻覺得是哪家出了事,都趕着去湊熱鬧去了。
她當時也就是随意一撇,見不關她們什麽事,便自顧自的埋頭撿起了柴,也是竹卿回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出了這樣大的事。
要不是她當時以爲是别人家的事沒過去,不然非給趙氏的嘴給撕爛不成,那婦人的嘴太碎,心太毒,這些天她是很看不慣的,但人家又沒招惹自個兒,溫母自然也不好去和她對上。
但她知道,隻要是趙氏在的場合,那就準沒好事,姜家的那些個婦人也就周氏、莊氏她們幾個她瞧着人還算不錯,趙氏這種腌臜貨色,她一直是瞧不上的。
但瞧不上不代表她怕,溫母自小到大就沒怕過誰,從前,她想着,畢竟是人家家的家事,她是不好插嘴的,但越往後頭越覺着自個兒先前做的不對。
雖說是家事,但也能分個是非對錯出來,欺辱婦孺,那就是該打!該罵!
後面她也反思了很多,不就是出個頭嗎?有啥好怕的,畏畏縮縮從來不是她的性子,她性子剛烈,眼裏從來融不了沙子的,怎麽遇着徐有容她們家事的就畏頭畏尾了呢?
她想不通,也隻能将緣由歸在流放上頭,後頭溫母豁然開朗了,人家姜家人又安分了起來,又沒來找茬了,她也就沒找事了。
但今個兒她們又來了,這麽重要的事她卻不在場,溫母都快懊惱死了,方才還在和徐有容說這事呢。
見姜知渺挑水進了屋,溫母便拉着徐有容又唠了起來,事都幹完了,又沒啥事,多說說話也能消磨消磨些時光。
苦了那麽些天,好不容易安了家,從前憋在肚子裏沒說出口的話,此刻溫母恨不得全給吐出來才好,徐有容略有些茫然,繼續聽她說着教訓趙氏的一百種法子不由地又笑了起來。
姜知渺方才挑着水從門口進來的時候就在想了,先前她在幸運大轉盤上抽了一個穿牆術,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到,要是能用,直接在門口默念口訣就能進屋了,就用不着走路了。
先前沒機會,如今機會來了,她想,是時候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練練穿牆術了,也許,往後能排的上用場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