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縣不過是個小縣城,藥店内最好的人參便是這隻五十年生的,不過人參本身還有些殘缺,溫竹卿隻花了一百兩銀子便買了下來。
小錢姜知渺不會計較太多,一二十文的東西她還可以接受,但是一百兩的人參還是太貴重了,她不想占别人便宜。
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再有錢也是從前了,現下手裏的錢可是用一兩少一兩,可不得仔細着點花,讓她平白無故的占了溫家這麽一個便宜,她還真是做不出來。
二人待的地方正臨着城門口,可以時刻觀察着進出城的動向,見有人過來,他們也起身朝着城門口走去。
期間,溫竹卿見姜知渺買了一根扁擔兩隻水桶後,十分的新奇,他靈光一閃随機捉了一個小販也買來了一樣的。
說來也巧了,這小販正是之前賣扁擔給姜知渺的小販。
今日晨起時,他忘了帶吃食了,他婆娘爲了省買吃食的錢,也進了城,進城畢竟不是免費的,所以他婆娘幹脆也挑來兩桶菜賣,正好兩人一起還能賣的快些,這不,二人在城門口就碰上了。
剛準備往回走就見又有一個人來買自己的扁擔和木桶,他婆娘見狀自然沒有不應的,找了一塊空地後就将桶裏的東西倒了出來,輕快的将東西遞給了他。
徒留小販一人在風中淩亂,要不,以後自家開個扁擔店得了,這一天的收錢可抵得上自己一年的了,看來,這個家沒有扁擔的話,它真的不行啊!
姜知渺見是之前的小販也愣了愣,沒想到二人還挺有緣的,又碰到了,不過溫竹卿這二兩銀子花的真不虧,這扁擔确實不錯。
二人就這樣,各挑一個扁擔跟随人潮出了城,剛出城,就見衙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們,姜知渺見狀沒有理會,挑着扁擔就站在了集合點。
流放的犯人見他們二人挑着扁擔出來了,紛紛瞪直了雙眼,驚掉了下巴。
羨慕嫉妒就在一瞬之間,衆人回過神後,紛紛向二人投去羨慕嫉妒的目光,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他們早就被這濃烈的目光燒的灰都不剩了。
嫉妒在心中滋生開來,他們期盼着沒有歸來的人,也能像他們二人一般,挑着扁擔,擔着木桶亦或是推着獨輪車。
然而,直到最後一人歸隊完畢,也不見有人如此。
姜知渺二人的工具在隊伍裏那可是獨一份的,自然會引起騷亂,但是,誰敢在衙役眼皮子底下耍潑?
扁擔不愧是流放神器,這扁擔挑着,小風吹着,那感覺,爽的不得了。
溫竹卿父子二人有心無力,畢竟他們被枷鎖束縛着雙手,肩膀也沒有空隙可以挑着扁擔,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根扁擔被溫母挑了去,好在溫母是個習武之人,倒也能承受的住。
如此一來,溫家父子内心的愧疚直将他們淹沒,無奈現狀如此,隻能妥協,往後在别的地方将補。
姜家大本營
姜知黎看着周明帶回來的東西,随意扒拉了幾下後,眉頭緊鎖的鄙視道:
“怎麽回事,就帶了這麽點東西回來,我都說了讓你帶面脂,讓你帶面脂,你說說你,這都帶回些什麽東西?這都是些什麽啊,鍋碗瓢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明聽見這話臉色都沉了幾分,嘴角的笑也掩蓋不了眼底的蝕骨寒意,都怪這個女人,要不是她指使,他怎麽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還面脂呢?他看她是在想屁吃,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血,做成血脂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周明舉起自己微微顫抖的左手,恨意鋪滿心中,姜知渺那個賤人他遲早要給收拾了,不過姜知黎他也不會放過,要不是她的教唆,他能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這隻廢了的手,可是有一半都是拜她所賜,就這樣還給她帶面脂?笑話,死遠去吧,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日後走着瞧吧。
思索間周明迅速換上一副谄媚面孔,奉承着說道:“小姐說的對,是我的錯,實在是時間太緊了,族人們要買的東西又太多,我這才疏忽了,我發誓,下次一定不會忘了。”
姜知黎嗤笑一聲,不以爲然道:“你不知道我的事要排在前面?誰是你的主子你不知道嗎?就是隻養不熟的狗,平日裏倒是會來事,一辦事就辦不好,五十兩銀子還我,事都沒辦成,還想吞了那五十兩銀子?呵呵,想的美!”
周明面上驚恐萬分,内裏穩如老狗,給了他的東西想叫他給吐出來,做夢!?不是要銀子嗎?他給就是。
蹲下身在包袱内摸索了片刻後,周明悠悠的站起了身,他舉了舉手裏粗短如蘿蔔的玩意,上前遞到了姜知黎手裏。
姜知黎看着掌心的人參愣了愣,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後,才确定,這真的是人參,她疑惑地望向他。
周明接收到她詢問的眼神後,迅速開口道:“我看小姐面色不好,這五十兩銀子光顧着買人參了,我周明一片赤心,天地可鑒啊。”
姜知黎見他如此識相,臉色和緩了些,按例警告了一番後,随即就拿着人參回到了趙氏旁。
周明目送着她離開,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五十兩銀子還不夠,等着!等她一無所有,他再收拾她。
至于姜知渺那個賤人,他還需另尋時機,這賤人天生神力,不容小觑,他得想個萬全之法才行。
從前依附于她不過是因爲她還是姜家的主子,現在嗎?要不是她錢多,他會給她辦事?做夢!
不就是手裏有幾個臭錢嗎?看他不給她都摟過來,還想使喚他?呵呵。
其實這隻人參他隻花了二十五兩銀子,剩下的二十五兩還在他懷裏揣着呢,笑吧,開心的笑吧,等他把她的錢全都嚯嚯完了,看她還能笑到幾時?
等到那時,就是姜知黎來舔自他的腳了,哈哈哈哈。
周明面色陰沉地扯着嘴角,任誰都看得出他的不懷好意,周管家見狀愣了好一陣,撞了撞他,他這才恢複了原狀。
兒子這是怎麽了?那神情自己看着都發怵的很,難道是三小姐那邊又出了什麽事?
周管家看着他僵硬地扯着嘴角,疑惑道:“兒子,什麽事情這麽開心?是三小姐那邊?”話未說盡,但意味深長。
周明自然懂得他爹是個什麽意思,他平複了下心情,否定的搖了搖頭:“沒有,不是她,我就是想到了從前在姜家的時候了,沒什麽事情。”
周管家見狀也就沒再多問,自從姜知渺廢了他兒子一隻手後,這些時日,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陰沉的很,像方才那樣的笑,他已經見過幾次了。
他們周家三代單傳可就他一個獨苗苗了,他能不心疼?他也想出了心裏這口惡氣,但是現下時機還未成熟,他兒隻能先忍耐一段時日了,等日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