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珠和明淮正坐在席草上,眼巴巴瞅着外面,試圖尋找姜知渺的蹤迹,突然,視線掠過拐角處,他們眸子一亮,連忙上前迎去。
明珠人小膽子大,隻見她悠悠的站起身,趁着他們說話的空隙,走到溫竹卿身前,啪的一下抱住他的大腿。
溫竹卿此刻正和姜知渺絮叨着,全然沒有注意到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來到了自己身旁。
等到她猛地一下抱住自己大腿時,他才反應過來。
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圓溜溜白嫩嫩的女娃娃,藕節般的小胳膊環着自己的左腿,正昂着頭咧着嘴對自己笑呢。
他愣了愣,除了家中幼弟外,自己還從未和别的幼童如此親昵過。
溫竹卿微彎着身,一臉懵懂的看着她,有些手足無措。
明珠樂得不行,拍着小手,軟軟的說道:“好看,哥哥真好看,明珠喜歡。”
姜知渺幾人聽見這話頓覺尴尬,明珠這看見好看的東西就走不動路的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以前是物,現在直接升級,進化成人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幼妹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如此,看來,她這是很喜歡你。”姜知渺解釋道。
溫竹卿聽見這話看了她一眼,連連表示自己不介意,這麽一個可愛的娃娃,他喜歡還來不及呢。
姜知渺蹲起身一把抱起女娃娃,就這,她還有點不樂意,癟着小嘴,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恨不能當少年的腿部挂件才好。
明珠趴在姜知渺懷裏指着溫竹卿,軟軟道:“哥哥好看,明珠很喜歡哥哥。”
看着她一再對他釋放好感,溫竹卿微彎着身,大手拉起她的小手,溫聲道:“你也很好看,我也很喜歡你。”
女娃娃一聽見這話,突然就明白了害羞爲何物,偷偷的看了他幾眼後,就将小臉徹底地埋在了姜知渺的懷裏。
她左右咕扭着,卻又忍不住回頭,那小模樣既害羞又好玩。
姜知渺看着自家妹妹的模樣,笑意随之而來,低低的笑了起來。
想着時候也不早了,看他逐漸恢複的臉色,說道:“時候不早了,溫家就在隔壁,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要我送你嗎?”
溫竹卿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多謝姜姑娘了,我已經恢複了不少氣力,又不是多長的路,就不麻煩姜姑娘了。”
姜知渺微微颔首,待他的身影進了門,她一手抱着明珠,一手牽着明淮也進了門。
剛進門,趙氏就欺身而上,姜知渺頓了頓步,疑惑的看向她,怎麽這是又要找茬?
明珠明淮一見她過來,一人緊攥她衣角,渾身顫抖,時不時的回望,但很快就有将視線收了回來。
姜知渺摸了摸他們圓溜溜的腦袋,安慰道:“明珠明淮不怕,阿姐在這呢,别怕。”
話落,她斂着臉,淩厲的目光掃向氣勢洶洶的婦人。
趙氏徑直走到姜知渺面前,尖酸刻薄地說道:“你個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就不知羞恥,剛流放一天就耐不住寂寞找男人,從前還裝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樣,現下一見到男人就上趕着搭話。”
話落,她似乎還是不解氣,又繼續道:“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我說呢,怎麽一吃完,就一溜煙兒的跑出去,搞半天原來是和野男人私會去了,姜家可容不下你這樣的小浪蹄子,真是不知羞恥。”
姜知渺聽着這話,臉色十分難看。
她還沒有找她,她倒是上趕着來找自己晦氣,本來準備緩幾天收拾她,看來,今天是非收拾不可了。
誰讓她滿嘴噴糞,淨說些她不愛聽的,白瞎了一張嘴。
借用華國金老師的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方,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對她,根本就用不着禮讓三分了,她現在就斬草除根。
姜知渺對上趙氏尖酸刻薄的嘴臉,抿了抿唇,直接反駁道:“我和誰相處都不管你的事,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剛打的鞭子這麽快就不疼了?”
趙氏聽見這話隻覺怒火中燒,作勢就要上前扇她,姜知渺靈活閃身,躲開了婦人的巴掌。
隻是趙氏用力過猛,一個趔趄就向後倒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傷上加傷,疼的嗷嗷直叫。
趙氏哎呦了幾聲,皺着一張臉,這個小賤人竟然敢躲開,還害得自己摔倒出醜,氣死她了,雙手撐地,剛想站起來,又一個不穩,再度坐了下來。
姜知黎見她娘坐地不起,連忙上前将其攙扶起來,幽怨地看着姜知渺說教道:“姐姐,我娘不過是好心相勸,你怎能如此,如此桀骜不馴,不服從長輩管教,真是太讓我們心寒了。”
趙氏順着她的力道站穩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順着她話茬道:“沒錯,你不要臉不要緊,别帶着我們姜家一起出醜。”
姜知渺淡淡的站定在原地,完全不以爲意,趙氏看着她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就想上前刮花她的臉,這個小賤人,給臉不要臉,隻是還未往前,隻覺得手腕處一陣疼痛襲來。
低眼看去,是姜知黎掐了她一把,徐有容見趙氏龇牙咧嘴的又要動作,連忙上前擋在姜知渺幾人身前,生怕她傷害到自己的孩子。
姜知渺見狀,心底一股暖意襲來,未免傷及無辜,輕輕地将徐有容推開,又将兩個孩子交給她,直接就和趙氏對上了。
趙氏此時氣的不行,一個用勁,直接甩開姜知黎的手就向她扇去。
姜知渺蛇形走位,靈活閃身,“阿達”一聲,擡腿一腳踹在了趙氏身上,趁衆人還沒有回神之際,趙氏瞬間就被踹到三丈遠不止。
彼時驚呼聲此起彼伏,愕然的看向踹人的少女。
姜知黎整個人都懵了,呆了半響,這才趕忙上前拉架,扯着嗓子喊道:“姜知渺!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幹嘛非要動手?!”
衆人回過神來,隻見明眸皓齒的少女,雙目含淚,眼角都泛起了紅暈,哽咽地說道:“你你怎能毆打長輩,你你大逆不道!”
此言一出,衆人心裏的天平頓時向弱勢的一方傾斜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