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疆歌白了紀羽翰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若是想給你下毒,你還能活到現在?”
“總之,你别想先離開。清酒,扶我起來。”
紀羽翰索性裝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是。”
清酒點頭扶起了紀羽翰,又低聲吹了聲口哨。
很快,清酒手下的人便找到了這裏。
“帶季夫人和孩子回玲珑閣。”
手下的人得了命令剛要帶季夫人和澈兒回去,卻見季夫人将澈兒護在了身後。
季夫人戒備地看了看沉疆歌又看了看紀羽翰,猶豫再三才擔憂地道到:“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麽要救我們。”
紀羽翰見季夫人有所顧慮,便上前一步緩聲說道:“季夫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讓那個姓周的狗官得到報應吧?”
“你的意思是……?”
季夫人眼中的仇恨将她的瞳孔都染上了血絲。
紀羽翰認真看向了季夫人,道到:“我的人打聽到你知道那本賬本在哪裏。我的身份是三王爺,如果季夫人信得過在下,我可以确保你們母子的安全。”
季夫人聽罷紀羽翰的身份,立刻“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再擡眼時已是兩行淚。
“草民見過三王爺!賬本就在他的墳裏。還望三王爺徹查姓周的狗官!”
紀羽翰對清酒使了個眼色,一個手下便朝着亂墳崗的方向快速奔去。
他蹲下了身子輕輕扶起了季夫人,安慰着道到:“你們暫時先待在玲珑閣,此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多謝三王爺!”
季夫人這才放下了心,跟着清酒的手下帶着澈兒離去了。
等他們走遠了,紀羽翰才問清酒:“昨晚救的那個女人有沒有同意上堂作證?”
“那個叫媚兒的經曆了這場追殺隻想保命,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三爺請放心。”
清酒如實回答。
紀羽翰點點頭,然後一把拽過了在一旁無聊扔石子的沉疆歌,道了一句:“你得跟我先回趟玲珑閣,然後去知府府邸。”
“我去了幹嘛……”
沉疆歌咕囔一聲,十分不情願地說道。
赫赫有名的玲珑閣都是他的人了,要帶她這個閑人走幹什麽。
“你忘了你今晚應該和我待在東廂房的?”
紀羽翰笑得一臉奸詐。
“你以爲放走了一個人,那個姓周的不會懷疑你嗎?及時趕回去,怕是也無濟于事。”
沉疆歌對着紀羽翰一陣咧嘴假笑,最後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所以,我們才要趕在他發現前回去。”
紀羽翰一把拽過沉疆歌,帶着她便朝着玲珑閣走去。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沉疆歌掙脫着想要離開,卻被紀羽翰鉗制得死死的。
“你好呱噪。”
“是你事兒多好嘛!!!!”
“我那是關心你,怕你死在這裏。”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不用謝。”
某人笑得一臉燦爛,無恥至極。
跟在他們身後的清酒甚少看到紀羽翰這般模樣,她的唇旁緩緩生了一絲笑意。
——“好久沒有看到三爺這般真心實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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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府邸,一個黑衣人趁着夜色的掩護匆匆進了周知府的房。
此時的周知府正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他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眼,懶洋洋地問道:“那兩個人解決了?”
黑衣人面露愧色,他顫抖着跪在地上,唯唯諾諾地說道:“沒。不知爲何,半路殺出了兩個蒙面人,不僅救走了那兩人,還殺死了弟兄們……”
“什麽?!不是說還有後招的嗎?怎麽,那個人沒來?”
周知府暴怒不已,從太師椅上彈起,滿身的肥肉跟着一陣顫抖。
“那個人來了,但那兩個蒙面人武藝也不俗,最後他選擇了離開。”
黑衣人隻能據實以說,聲音越說越低。
“飯桶!”
周知府拿起一旁的茶盞便扔在了黑衣人面前,茶漬濺了他一聲。
黑衣人不敢再多說,隻能規規矩矩地跪着。
周知府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東廂房的兩個王爺那邊有動靜嗎?”
“四王爺一直在挑燈夜讀,并無異常。而三王爺則是早早帶了女人回房,估計這會兒正在逍遙呢。”
黑衣人連忙答道。
周知府來回踱着步子,眉頭越皺越深。
——“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些蹊跷。你先下去。”
“是。”
黑衣人得了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剛當他轉身想要踏出這個門的時候,周知府卻一把匕首徑直插向了他的後背心髒處!
黑衣人隻覺得心髒處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後,便如爛泥一般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知府隻是拔出匕首擦拭了下血漬,便從他的屍體上踏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留着隻能是禍患。”
周知府一腳跨出了房門,身後的仆人亦麻利地拖走了那人的屍體。
周知府将匕首藏于了袖口之中,徑直朝着東廂房去了。
他很快便來到了紀淩的門前,隔着紙窗,他已經看到了還在孜孜不倦看書的紀淩,眼中的疑慮少了幾分。
“周大人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麽事跟四爺說?”
一旁的侍女低身一禮問道。
“哦,本來是想着讓廚子做些糕點給四爺晚上吃的。但想來四爺看書正用心,我就不打擾四爺了。”
周知府很快便找了個借口離開,轉身他便步伐飛快地朝着紀羽翰的房子走去。
——既然不是四王爺的人,那紀羽翰這邊就好辦了。畢竟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他剛到門口,便被齊舸攔住了。
“周大人,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做什麽?”
齊舸站在門口,寸步不讓。
周知府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句:“三爺這是睡下了?”
“不然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周大人該不會是想親自看看吧?”
齊舸審視着周知府毫不客氣地說道。
“哪裏的話,哪裏的話。我是怕這新來的女子不合三爺的意……”
周知府嘴裏說着這些鬼都不信的話,一邊朝着屋内看去。
無奈齊舸遮去了他的視線,這讓他更加不安想要弄清楚了。
“微臣新尋了一女子,不知三爺還需要嗎?”
周知府故意提高了話音,說話之餘一直關心着房内的動靜。
齊舸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這個姓周的這般不将紀羽翰放在眼裏。
屋内一片寂靜,并沒有人回應着他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