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讓本來應該産生抗拒的沉疆歌卻順從了,因爲,她感到這女子之間有一股暖流經她的指尖緩緩注入了自己的體内。
——奇怪的是,這股暖流似乎十分柔韌,很快便将她體内的氣息調和至了極爲舒服的程度。
沉疆歌本想說謝謝二字,卻聽得清酒緩聲道了一句:“姑娘不必多言,畢竟清酒做這些也不是因爲姑娘,而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沉疆歌一怔,她自認爲自己還沒有那個本事可以有什麽關系差使得動玲珑閣的老闆娘。
清酒笑盈盈地松開了手,美眸落在了沉疆歌的身上,柔聲道到:“姑娘可還記得昨兒的事兒?”
經清酒這般一提,她的臉一熱,有些慌亂地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清酒也不管沉疆歌在想什麽,徑直便道到:“昨兒是三爺送你來我這兒的。他讓我手下的姑娘們将你的衣物給換了,然後又親自給你調理運氣了整整一個時辰才離去。”
“啊?”
沉疆歌低呼一聲,眼裏皆是不可思議。
——不可能,紀羽翰才不是這麽好心的人!
沉疆歌連一個字都不信。
清酒自然是将她的不屑和否定都看在了眼裏,她微微一鎖眉頭,眉宇裏多了一絲好奇和不解。
——眼前的這個姑娘似乎并不領三爺的情?
清酒轉念淡淡一笑,似漫不經心地接着說道:“能讓三爺這般對待的女子,你好像是第一個。清酒倒是有些好奇,姑娘姓甚名誰,可否告知家住何方?”
——這是想套出她的同夥?
沉疆歌原本對清酒的僅有的一絲絲好感消失殆盡。
她譏诮一笑,眉眼間皆是冷厲的殺意。
她隻是擡眸冷冷看向了清酒,冷漠地道了一句:“多謝清酒收留,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她下意識地去佩戴自己的玉佩打算走人。
可是,任她摸了個遍,那個唯一的玉佩,卻不見了蹤影!
“我的玉佩呢?”
沉疆歌的心一沉,焦急不已地問道。
清酒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她轉身走向一旁的紅木窗前自顧自地倒了一盞熱茶,輕抿了一口審視着打量了一下沉疆歌,才笑着道了一句:“那個玉佩啊,三爺覺得挺喜歡,便拿走了。他還說,姑娘要是想拿回玉佩,就到周知府府邸去找他吧。”
“諾,這是他留給你的兩把刀。說是要你帶上這兩把刀去,免得到時候連個像樣的殺人利器都沒有。”
清酒伸手從寬敞的輕紗袖口裏拿出了兩把刀,在沉疆歌面前晃了晃笑盈盈地說道。
那兩把刀,正是沉疆歌昨兒個輸掉的兩把刀!
沉疆歌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是什麽意思?!拿走她的玉佩不說,還借這兩把刀來嘲諷她?!真拿她吃素的不敢去闖那知府府邸嗎?!
“呵,這三爺還真是想得周到啊。看來這趟我還非得走上不成。”
沉疆歌想都沒想就接過了刀,一左一右照舊收入袖口。
收完刀,沉疆歌再也沒了在這裏繼續呆着的興緻,轉身朝着屋外大步走去。
清酒看着她外衣都沒加便要踏門而出,猶豫了下還是叫住了她柔聲提醒說道:“姑娘還是先将這身穿齊了走吧。好歹,那知府的看門的也不敢以貌取人才是。”
沉疆歌剛欲踏出門的腳收了回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僅僅身着薄薄遮身的襯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清酒說的沒錯。
——若是就這般去,不被當成瘋子和變态趕出來才怪。
她轉身拿過了清酒遞過來的衣物,随意遮身,語調急促地道了一句:“今日多謝清酒姑娘。但是,也煩請清酒姑娘有空的時候轉告三爺,他的命,我要定了。”
“今日殺不了他,那便明日。明日不行,那便後天。他最好提防着點,以免死在了我這種無名小卒的手裏,會很沒面子。”
說罷,沉疆歌頭一昂,一大步踏出了門。
沉疆歌的身影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很決絕,遠遠地落在了清酒的眼眸裏,令她微微一怔。
——這姑娘的倔強,倒是有幾分相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