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紀羽翰如魔似鬼的聲音便在她的耳旁響起——
“回去告訴那個姓周的,爺我雖愛美人兒,卻不吃他這套。他的命,爺我可以留他幾天。”
“哐當——”
媚兒如同被人當頭一棒,當即便臉色大變!
而她手中的酒盞亦在此刻跌落在地,飛濺在她的繡花鞋上,一股侵人的寒涼之意!
她哪裏還敢靠近眼前的這個男人,幾乎是從他的床榻之上滾落了下來,慌張不已地跪在了地上顫抖着聲音哀求道——
“紀公子恕罪!奴婢該死,該死!”
一屋子的美人們見此狀亦慌作一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忙跟着跪了下來,吓得一個個瑟瑟發抖,哪裏還有方才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貼近紀羽翰的嬌媚姿态。
爲首的這個叫媚兒的連連磕頭,磕得額頭上都有了淤青才聽得床榻之上的紀羽翰懶懶說道:“今兒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小爺我乏了,都散了吧。”
“是是是!多謝紀公子!多謝紀公子!奴婢們這就告退……”
媚兒使了個眼色,頃刻間整個屋子就退得一個不剩。
而媚兒走出屋子的那一刻,眼裏更是多了一絲複雜。
——她到死也弄不明白,這件事是周知府單獨和她談的,而所選之人更是心腹之人,照理說此事應該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麽會……?若不是這人不願深究她,隻怕今日這香閣她是出不去了。
她越想越不敢想,隻能加快了腳步,倉皇逃去。
而此時,屋梁之上傳來了一個男子無奈的幽怨之聲。
——“我說紀羽翰,你每次都這麽無趣。就不能看在這些姐姐妹妹們這般美麗又妩媚的份上多玩一會兒嗎?非要在别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破壞興緻,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
說話之人面容清秀,身負一把長劍,十分不滿地看了紀羽翰一眼然後惡狠狠地咬向了手中的碩大水蜜桃。
——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你要是喜歡這些庸脂俗粉,回頭讓你爹給你娶上一堆便是。何必跟在我後面酸溜溜的?”
紀羽翰朝着屋梁之上的齊舸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呵!你聽聽,你聽聽!紀羽翰,你這說的是人話嗎?!要不是當年小爺我打賭輸給了你,我何苦要跟着你東奔西跑的?說不定小爺我早就妻妾成群了!你這人,怎麽不知道什麽是感恩?啊?”
齊舸一聽不樂意了,居高臨下對着紀羽翰就是一頓帶着水蜜桃汁的亂罵,一雙手跟個猴子一樣激動地朝他比劃着,渾身透着兩個字——“不甘”。
——他齊舸堂堂齊懷王之子,劍術自古無雙的天之驕子,就這般被使喚來使喚去???還連個小姐姐都香不到???
紀羽翰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從床榻之上站起,理了理被那些女人扯亂的衣服,輕悠悠地從嘴邊飄了一句:“去查查那個周知府的賬房先生。”
“什……什麽???要我去查一個老男人???喂!紀羽翰,你過分了啊!”
齊舸雙眉緊皺滿臉都寫着——“我拒絕!!!”幾個大字,眼中更是滿滿的嫌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