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
趙辭雖然一直在家修煉,但每天晚上,小阿姨都會事無巨細地将魔教中的事務講一遍給他聽。
所以。
他自然很清楚就在兩個月前,一直在總壇閉關的水墨離開了。
當然,不是悄然無息地離開。
甚至還寫了一封申請書,等到自己批準以後才離開。
離開是爲了什麽,不用說都知道。
隻不過看樣子。
這倆人好像沒有什麽進展。
不争氣啊!
趙辭氣得直捶大腿。
亂扯鴛鴦并不是他的風格。
他也感覺亂扯鴛鴦的人很傻缺。
可他這外挂能洞悉一切願望,完全能看到兩個人的真實想法。
這特麽能不恨鐵不成鋼麽?
但怎麽催,他還真想不到。
因爲這倆人在這方面實在遲鈍得吓人,又軸得不行,貿然插手,隻能起到反效果。
算了!
這次過來,隻是爲了保護老墨安全。
這貨過來就是爲了脫罪,但脫罪以前,難免會被楊家人盯上,還是得暗中盯着才行。
“老闆,老闆!快開始了!”
祝璃興奮地扯了扯趙辭的袖口,磕瓜子的動作更快了。
趙辭這才收回眼神,隻留一縷神念飄蕩在兩人周圍,自從吞噬了魔君殘魂的靈魂力量,他的精神力已經強的變态,哪怕沒有凝聚靈台神紋,也足以碾壓很多神藏七重的高手。
所以這縷神念,即便水墨都不可能發現,就更别說楊墨了。
看比賽。
看比賽!
如果說南北武比是高考,那現在就是龍淵輔導班搞的模考。
大虞朝廷内定的七十個學霸考生不會參與,但也不排除有野生的學霸出現,倒是可以趁機看看這些龍淵人的底細。
擂台下,數千觀衆鬧鬧哄哄的。
畢竟臨時搭起來的擂台,配套建設根本沒做到位,觀賽體驗極差,大家都是掏了錢進來的,當然要對主辦方發幾句牢騷。
不過在龍淵武士出場以後,他們對主辦方的怨念,很快就上升到個人了。
一些決定切磋的,已經撸起袖子準備上台了。
騷亂了大概三息的時間。
拓跋陽裘才走到台前,頗爲傲氣地掃了一眼台下,用夾生的中原話說道:“中原有句古話叫做:不打不相識,那虞國一直都是我們龍淵四國的朋友。
今日諸位朋友來臨歌,也一定是奔着我們龍淵人來的。
南北武比三個月以後才開始,這三個月的時間,若不發生些什麽,當真是良辰美景虛設。
所以。
我們便想着以武會友。
看這和平二十年後,虞國的朋友究竟有幾分斤兩。”
這龍淵人。
有點禮貌。
但不多。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單純的中原話沒說明白。
不過不論怎麽樣,節目效果已經有了。
擂台下,頓時叫罵聲一片。
“這些龍淵蠻子哔哔什麽呢?”
“不會說話就别說,趕緊幹仗!”
“趕緊開始,看老子不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拓跋陽裘不由皺起眉頭,滿臉不解的樣子,不明白自己這種不卑不亢的開場白,爲什麽會招緻這麽多的不滿。
但他知道。
該開始了。
再說下去就不禮貌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氣,朝身後的人勾了勾手:“阿魯,第一場你來!”
那名叫阿魯的少年點了點頭,雙臂抱着砍刀,笑嘻嘻地走向台前,從報名箱裏面抽出了一根布條。
随後念道:“十六号,上來切磋。”
所有想要參賽的人,都會領一個号碼牌,然後按照年齡投入到兩個報名箱中,然後由龍淵人抽簽切磋。
“兄弟們,我先上去揍龍淵人一波!”
十六号喜出望外,拎着雙锏就上台了。
雙方簡單地行了一個禮,便直接開幹了。
這一場打的。
着實讓趙辭眼睛一亮。
不得不感歎民間确實有高人。
這年輕人雙锏使得賊溜,俨然已經登堂入室了,而且打得殺勢賊重,招招兇險。
也不知道曆經了何等的苦修,又經曆了多少次生死戰鬥。
隻論技法。
俨然已經達到了府争裏的中上水準。
隻可惜。
神紋落後太多,肉身神藏堪堪地品低階,主副兩處神藏連地品都沒有。
反觀那個叫拓跋魯的龍淵人,肉身神藏地品中階,另外兩處神紋品階也比對手高。
趙辭不由眯了眯眼。
龍淵人神紋品階的平均水平的确要比大虞低,但也隻是相對的,這百人使團無不是龍淵精銳,神紋品階就算再低又能低到哪裏去?
反觀這次參加擂台的大虞在野高手,中型家族培養的頂級天才固然有,可大部分都是摸爬滾打起來的,很難在修煉過程中,将各項配置優化到最高。
趙辭摩挲了一下下巴,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感覺龍淵人設置的擂台戰,很有可能将大虞的民怨推到最高。
果不其然。
“铿!”
雙锏落地。
拓跋魯卻不依不饒,狠狠朝對手手腕斬去,引得台下一陣陣驚呼。
好在這個時候。
“嗖!”
“當啷!”
一枚石子命中刀身,震得拓跋魯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台下一個身穿鬥篷的老者冷冷道:“既然是以武會友,又何必痛下殺手?”
這聲音趙辭認識,是宗人府一個神藏五重的高手,想必也是朝廷害怕出亂子,特意派他過來盯着場子的。
拓跋魯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虎口,哂笑着道歉:“抱歉,我們龍淵人習武的時候,習的都是殺人技,不比你們虞國規矩這麽多,見諒!”
“伱!”
那使雙锏的年輕人怒不可遏,但輸了就是輸了,于是狠狠瞪了拓跋魯一眼,便撿起武器跳下擂台。
拓跋魯也退至後台休息,換了另外一個龍淵人抽簽。
後面的比鬥,果然如同趙辭想的那般。
大虞民間不是沒有高手,可是被這麽多報名者稀釋以後,比率實在是低,于是擂台比鬥勝率也到了一個很誇張的數字。
再加上龍淵人比鬥後各種挑釁的表現。
看得台下叫罵聲一片。
就連趙辭,也夢回電競元年之前看lol比賽的感覺,隻想自己撸起袖子上台重鑄大虞榮光。
轉身一看。
祝璃已經把袖子撸起來了。
吓得他趕緊把人攔下:“坐下,坐下!”
祝璃有些不忿:“那咱們就看着他們在這裝啊?”
“你沒看出來啊?”
趙辭咧了咧嘴:“就連你我都被激怒了,恰恰說明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而且他們沒派出高手,而你已經在大名單裏,出手就算赢了,也沒有什麽意義。”
“哼!”
祝璃還是有些不滿,她的名字的确在大名單裏面,不過次序特别靠後,也不知道能不能胖揍龍淵人。
她還是氣不過:“我看他們的水平也就一般般,全是欺負小朋友,才顯得很強的。”
趙辭笑了笑,這話倒真沒有特别誇大。
這些龍淵人都很強不假,能看出來都是一場場戰鬥磨砺出來的。
但論刻苦,大虞的天才一點也不差。
而且修煉體系更加完善,招式功法也更精妙。
如果這些龍淵人隻有這種水平。
那到正賽上,他們根本沒有赢下小擂台的可能性。
趙辭不由感歎,龍淵使團中決定自設擂台比武的人絕對是個天才,一方面靠着海量報名者稀釋高手概率,能讓他們勝率拉滿,嘲諷度拉滿。
另外,還能營造出一種,我們龍淵高手,實力也就這樣的假象。
從而隐藏真正的實力。
真是好深的心機。
不過。
事情應該也不會完全按照他們想象中那麽發展。
趙辭的目光,不自覺地掃向兩個人。
【楊墨的當前願望】:趕緊抽到我,我要一己之力單挑所有的龍淵菜鳥,讓宗人府别墨迹給我名額。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單挑符X1。
【嬴銳的當前願望】:趕緊抽到我,我要一己之力單挑所有的龍淵菜鳥,以捍衛我大虞王朝的尊嚴。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單挑符X1。
嚯!
還湊一起了?
台下早已經是衆怨沸騰。
不過該來的也來了。
眼見又一個龍淵人開始抽簽。
嬴銳和楊墨眼睛都瞪直了,臉上恨不得寫上一行字,趕緊特麽抽到我啊!
然後。
“四十四号。”
“哎!來了!”
楊墨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直接跳上了擂台。
嬴銳氣得捶了一下大腿,心中安慰自己。
沒事!
等下一波。
等下一波再揍這些龍淵人也不遲。
然後。
楊墨直接亮出了兩道天品神紋,還有一道地品高階神紋。
斜睨了自己對手一眼:“你一個人不夠我打,讓你們這裏二十歲以下的一起上吧!”
對手:“???”
拓跋陽裘:“???”
台下觀衆:“!!!”
嬴銳:“???”
不是!
你搶我生意?
他不淡定了,隻想按住楊墨好好捶一捶。
可現在。
擂台上下正是騷亂的時候。
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冒出來一個這樣的高手。
天品神紋!
這不管放哪裏都是極其稀缺的存在。
眼前這個鬥笠男,居然一個人獨擁兩道?
這是哪裏來的怪物?
一時間,台下觀衆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終于有個高手了。
之前都是什麽歪瓜裂棗?
給我們看得乳腺都堵了。
乳腺疏通俠!
你終于來啦!
拓跋陽裘眉頭緊鎖:“這擂台是以武會友,一對一切磋便可,又何必……”
“嘭!”
楊墨直接一腳踹出,動作快的甚至帶出了殘影。
對手剛有所反應,便被踹得倒飛出去,半跪在地上一通幹嘔。
楊墨冷笑一聲:“看見了吧,他這麽菜,不配當我的‘友’。聽說在你們這拿的勝場,能夠讓宗人府通過得更順利一些,快點讓人一起上,我趕時間!”
拓跋陽裘被氣笑了:“這不合規矩,你要是想拿勝場,這勝場給你便是。怎麽?趁我們高手還沒有出關,就像趁機‘以少打多’搏一個虛名?
依我看。
你們虞國不少沽名釣譽之輩。
閣下便是其中之一。”
他這次被派出來設這個擂台,就是爲了最大程度地挑釁。
前面的進程無比順利。
若是真被楊墨以少打多成功了,那今天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他怎麽可能會答應?
可這一席話,搞得台下人十分不滿。
“龍淵蠻子是不是輸不起?”
“我們都看到了,剛才我們這有一個剛到肉身境的,都被他們拉上去羞辱了,不知道哪裏來的臉?”
“你們什麽對手都收,碰見軟的就欺負,碰見硬茬子就當縮頭烏龜?”
拓跋陽裘卻一點也不生氣,隻是從懷裏取出一塊染紅的羊皮朝楊墨丢了過去:“這是你取得一勝的憑證,趕緊去宗人府報名吧!”
楊墨不急不慢把羊皮揣進懷裏,冷冷道:“一塊不夠,我要九塊!”
九塊?
拓跋陽裘皺了皺眉,九,正是他們擂台上二十歲以下青年高手的數量。
這個人怎麽不依不饒?
我怎麽可能把九塊羊皮都給你?
可他正準備說什麽。
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副統領不好了,我們的人中毒了!”
拓跋陽裘面色一變,飛快朝後台跑去,探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勢,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五髒六腑都有衰竭的迹象。
可他連中的什麽毒都不知道。
必須立刻服用解藥。
不然半個時辰就會徹底毒發,不死也要廢掉。
這……
一時間,他怒不可遏,沖到台前正準備說什麽。
卻看到楊墨早已準備好了一個藥瓶。
看着他。
不鹹不淡地說道:“九塊血羊皮,換九顆解藥。”
拓跋陽裘:“……”
看到這一幕。
台下人徹底嗨了。
“嚯!這小哥夠狠的啊!”
“這都不用猜,一瞅就是楊家人,沒想到楊家居然出了這樣的豪傑。”
“哈哈哈哈!台上的拖把,趕緊換解藥吧,不要爲了區區面子,把你們家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小拖把給葬送了。”
這……
嬴銳眉頭緊皺,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楊墨?”
台上。
拓跋陽裘面部肌肉瘋狂躊躇,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夠在自己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給這麽多人下毒。
天品毒紋,果然名不虛傳。
若是在其他地方。
他肯定已經殺人奪藥了。
可現在台下一定坐着虞國的高手,根本沒有殺人奪藥的空間。
于是。
内心劇烈掙紮以後,他隻能丢出八塊血羊皮:“你赢了!”
可惡!
大虞套路深啊!
楊墨不急不慢地将羊皮收起來,随後把解藥瓶丢過去,不鹹不淡道:“服藥之後,至少要休養六個時辰才能完全解毒,今日的擂台,可以結束了。”
說罷。
直接跳下擂台。
壓了壓鬥笠的帽檐,在一衆觀賽觀衆的簇擁下離開了。
盡顯逼王本色。
【提示】:願望完成。獲得獎勵:領悟值+1000,單挑符X1。
【單挑符】:貼在目标身上,形成一個隻有兩個人的結界,持續一個時辰。除了時間結束,或者一方敗亡,結界處于完全不可破壞狀态。
嚯!
真男人,1v1大戰符?
趙辭也站了起來,扯了扯祝璃的衣服:“走吧!咱們也走。”
祝璃微蹙的眉頭,清澈的雙眼裏,時不時閃過智慧的神光:“老闆,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看起來有點熟悉。”
趙辭:“……”
祝璃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你都沒發現?”
趙辭揉了揉太陽穴:“我也有發現,咱們偷偷跟過去,看看他是誰好不好。”
“好!”
祝璃飛快站起身,神色凝重道:“我也想看看,究竟是哪個舊相識,居然能把自己隐藏得這麽好。”
趙辭:“……”
隐藏得這麽好=戴個鬥笠是吧?
……
楊墨離開之後,并沒有趕往臨歌,也沒有趕往校場。
而是潛行朝一處荒林趕去。
他修煉的毒功太猛,最好還是獨居,不然容易暴露行蹤,也容易殃及周圍人。
一路潛行,并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曆經撼嶽、懸天、玄骨三丹重塑以後,他根基不穩的情況已經不複存在,肉身和氣息穩定的一比。
外加剛剛精通的魔教潛行功法,足以屏蔽很多人的感知。
除了兩道。
一道很淺,但能感應到,這人是水墨。
他好像被命運判處終身不許孤寂,對這個水墨,掙不脫,逃不過。
兩個月來,已經習慣了。
至于另一道……
“噔噔!”
楊墨停住腳步,朝後望了一眼:“出來吧!”
“嗯?”
嬴銳緩緩現身,有些驚訝道:“你的神識還挺敏銳,居然連我的遁字箴言都發現了。”
“嬴銳?”
楊墨下意識握緊腰間短刀,剛才他發現有人跟蹤的時候,并沒有太過擔心,因爲他能感覺出來,跟蹤者的修爲不如自己。
隻要動手,自己有九成把握能殺。
可發現跟蹤者是嬴銳。
那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抛開運朝法術。
嬴銳的硬實力很一般,在府争中也就排中遊。
可,運朝法術才是嬴銳實力的大頭。
力疾禦三字箴言就不說了,都是肉搏的神技。
最要命的是驅字箴言,簡直就是自己毒功的克星。
年輕一輩中,除了趙辭這種頂級猛男能夠力壓他,其他人中,能跟他分庭抗禮的都少之又少。
有些麻煩。
嬴銳嘴角微微上揚:“楊墨,好久不見!”
楊墨冷哼了一聲:“我記得,我跟你好像并不是很熟。”
嬴銳有些不悅:“你對我不熟,但我對你可是很熟!方才擂台上以武會友,你卻用了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直把我們大虞的臉都給丢盡了!你……”
“哦?”
楊墨嗤笑一聲:“這樣啊,那你報官吧!”
嬴銳氣結:“你……”
十王府出來的人。
怎麽都是陰陽人啊?
他呵了一聲:“我當然要報官,不對!我自己就是官。你殺了楊銘,朝廷對你的通緝令現在都還沒有撤銷,我拿你回去,甚至還能再換十點功績。”
楊墨皺眉:“皇榜上說了,武比連赢三場,死罪都能免。”
嬴銳搖頭:“那也是已經定罪的人!你現在還處于在逃狀态,你先束手就擒,等我把你抓回去,再去打擂免罪也不遲。”
楊墨冷笑,若真被抓回去,楊家必定各種從中作梗,幾乎不可能參加武比了。
他直接抽出短刃:“話不投機,動手吧!”
話音剛落。
身形便已經原地消失。
他以前在十王府的時候,就喜歡跟蕭慎客交流刺客之道。
後來得了魔君的修煉感悟,學會了不少與刺殺相關的秘術。
外加毒功,自認已經完全不怵除趙辭以外的任何同齡高手。
嬴銳不由神色一凜,沒想到楊墨居然這麽強,自己甚至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大虞隆運,借吾官身,禦!”
話音剛落。
“铿!”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顫鳴聲後,楊墨的身形短暫地出現了一下。
随後又強行消失在空氣之中。
嬴銳眉頭緊皺,他原本還以爲楊墨會用毒功,卻沒想到完全走了刺客的路線。
他雖然完全不懼,可這樣的話也很難奈何楊墨。
【嬴銳的當前願望】:拿下這個讓大虞蒙羞的過街老鼠。領悟值+100,老鼠精一升。
趙辭:“???”
好好好!
這麽讀取關鍵詞是吧?
老鼠精是按升算的麽?
老鼠精一升,這特麽得榨幹多少隻老鼠啊?
不過。
這好像不是事情的重點。
嬴銳這小子,好像真的對大虞特别忠誠!
祝璃有些興奮:“老闆老闆,楊墨現在好強啊,嬴銳好像完全找不到他,這不必赢啊?”
趙辭咧了咧嘴,現在的楊墨就算沒有毒,也絕對算是一個高手。
肉身就不說了,服用三大肉身神丹之後再天魔鍛體,強度足以讓無數以肉身聞名的高手汗顔,外加天品神紋,本來就有隐匿氣息的效果,刺殺能力基本上已經拉滿了。
不過……
趙辭搖頭:“打不過,他很難破嬴銳的防。”
高攻刺客。
最怕的就是鐵闆戰士。
尤其是嬴銳,現在靠着功績,官品已經達到六品了。
六品的運朝法術,實在是恐怖得要命。
果然。
“铿!”
“铿!”
“铿!”
嬴銳被打得焦頭爛額,但一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受到。
他煩躁了一陣,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終于。
在楊墨再度消失之後。
他感受到了一絲波動。
“鎮!”
幾乎在鎮字箴言出口的一瞬間,楊墨也在對應位置出現。
強大禁制内。
楊墨頓時感覺深陷泥潭,面色微變之下,立刻催動了天魔紋。
禁制對他的限制頓時大減。
可動作還是難免有些阻滞。
就在這阻滞的瞬間。
嬴銳已經擎劍迎了上來,力疾二字箴言的加持下,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達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楊墨眉頭緊皺,此次強隐已經做不到了,隻能擎着短刃悍然迎去。
他就不信,憑借天品神紋,他能落後多少。
“铿!”
兩人各向後退了幾步。
嬴銳嘴角微微上揚,神情自得。
楊墨臉色卻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記硬撼看似平分秋色,但他的氣息已經被震得激蕩開來,想要再掩藏氣息,已經是難上加難。
果然,還是有些打不過。
他拱了拱手:“不想跟你糾纏,告辭!”
說罷。
直接跑路。
但嬴銳卻絲毫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趁着疾字箴言尚未消散之際悍然追去,一邊追一邊厲喝:“休要逃走!”
可就在這時。
“唰!”
一道淩厲的劍氣劈來。
嬴銳頓時面色大駭,慌忙向後閃躲。
卻不料。
禦字箴言形成的護盾,就這麽被輕描淡寫地劈開了。
就連右肩,也形成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大虞隆運,借吾官身,愈!”
嬴銳臉色發白,怒聲道:“是誰?”
下一刻。
一個美得猶如水墨畫卷的女子憑空現身。
她冷冷道:“殺你的人!”
輕晃長劍。
殺氣凜然。
周身六道神紋若隐若現。
嬴銳:“!!!”
他腦門上頓時冒出滴滴汗珠。
神藏六重!
根本不是他現在能敵的。
六品的官職,隻能讓他保證同階無敵,面對神藏六重一點勝算都沒有。
“遁!”
嬴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使出了遁字箴言。
卻驚駭地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好像陷入了一卷水墨畫中。
他仿佛化作水墨畫裏的小人,已經被固定在了某一個方位,動作根本不以自己的意志爲轉移。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水墨一步一步逼近。
水墨眼神發冷,緩緩提起長劍。
楊墨在一旁看着,并沒有阻止,他對殺自己的人沒有任何同情心,隻是這樣的話,自己欠水墨的就更多了。
難還!
真的很難還!
然而。
就當水墨長劍落下。
嬴銳都要絕望地閉上眼睛的時候。
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大虞隆運,借吾官身,破!”
“轟!”
霎時間。
畫卷禁制陡然破碎。
水墨一個反應不及,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都委頓在地。
楊墨頓時面色大變,飛快跑過來扶住她:“你,你怎麽樣了。”
水墨臉色駭然,看到他跑了過來,頓時更加焦急:“你快走!這個人很強!”
“我帶你一起走!”
楊墨慌不擇路,淩空一掌拍出,帶毒的真氣朝遠處的嬴銳噴射而出。
随後飛快背起水墨,準備逃跑。
卻不曾想。
早已經有人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這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起來最多二十五歲出頭。
此刻。
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們。
而她的雙手,正萦繞着兩團紋路隐現光暈。
這是……運朝法術·鎮字箴言!
感受一下氣息。
強度至少是嬴銳的數十倍。
楊墨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世間除了嬴銳之外,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掌握着運朝法術。
而且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
一切運朝法術都需要官品支撐。
眼前女子施展的運朝法術這麽強,至少也是四品以上的大員。
可這樣的人,自己怎麽可能從來沒有聽過。
眼見這女子目光正落在水墨身上。
楊墨飛快把水墨護在身後:“你是誰?爲什麽要對我們動手!”
女子并沒有急着動手,隻是淡淡笑道:“我叫嬴玉!你們傷我弟弟,還問我爲什麽要對你們動手?”
此時。
嬴銳終于醒過神來,激動得五官都歪了,連忙跑了過來給了嬴玉一個熊抱,哈哈大笑道:“姐!你怎麽來了?”
“若我不來,你今日恐怕已經死了!”
嬴玉目光落在楊墨和水墨身上,目光漸冷。
【獨孤玉兒的當前願望】:殺死這兩個對我弟弟不利的歹人。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歹人符X1。
趙辭:“???”
獨孤玉兒……
獨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