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可以薅羊毛了?”
祝璃聽到可以抵扣功績的消息以後,激動得小臉通紅。
雖說自從自動煉丹爐落成之後,十王府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刷功績機器,哪怕不能闊氣到把功績庫修煉資源當飯吃,也能将所有必需的修煉資源全都覆蓋。
甚至平民府官也都覆蓋住了。
不過他們相當争氣,沒打算吃白食,還是經常去宗人府領任務,主要是以鍛煉能力爲主,畢竟以後是要留在臨歌當官的。
“隻抵扣五十功績而已。”
趙辭咧了咧嘴:“你缺那點麽?”
“不一樣!”
祝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我們的功績都是血汗換來的,哪有白撿的來得開心?
你看我們十王府每人五十功績,十個人就是五百功績。
這還是算少的,畢竟打的是擂台賽,平均每個人一串三不過分吧?
我這麽厲害,至少也得多穿兩個,算下來就是……”
她算着算着。
甚至開始掰起了手指頭。
趙辭聽得眼角直抽,連忙攥住她的手指頭:“伱再算下去,整個臨歌都是你的了!”
祝璃:“……”
指頭被趙辭溫熱的大手握着,臉蛋上的紅暈微微蔓延,侵襲到了粉嫩的耳垂。
趙辭十分殘忍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不想讓我們出風頭。
咱們十王府能打的,指定都會放在後面。
等輪到我們,估計都隻剩下硬茬子了。”
“那怎麽辦?”
祝璃忽略了那許心跳加速的感覺,挺着胸脯梗着脖子不忿道:“難道好處都給他們麽?”
趙辭揉了揉她的腦袋:“放棄幻想,老實打工!”
祝璃:“……”
阚落棠輕輕一笑:“命中無時莫強求,時候不早了,祝璃咱們回去睡吧!”
祝璃這才哼哼了兩聲:“行吧!”
阚落棠跟趙辭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便扯着祝璃的小手離開了。
趙辭咧了咧嘴,這三個月來,幾人的相處狀态都比較微妙,婚事在祝疆那邊卡住了,阚落棠又好像有些隐憂,決定将兩個人出嫁的日子定在一起。
現在的情況是,偶爾的眼神交流,經常會蔓延出暧昧的氣氛。
可這氣氛吧,又不是很濃郁。
“老趙啊!”
馮苦茶一臉蛋疼:“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吧,你們這氣氛我旁觀着渾身難受。”
趙辭面部肌肉不由抽動了一下:“你這是小母龍不好用還是咋地?”
馮苦茶老臉一紅,怒氣沖沖道:“你這厮當真是禽獸,人家還沒滿四個月,才剛剛開始化形,我馮苦茶是那種不講究的人麽?
“咦?化形了?”
趙辭愣了一下。
這龍蛋小得跟雞蛋一樣,可以說是頂級的營養不良,剛孵化出來跟特娘的壁虎一樣。
若不是碰見馮苦茶這種離譜天賦,就算神仙來了也難救。
這三個月來,馮苦茶一直在五行獄獨自升級,逮着兇獸就是一通攫取生命精元,然後灌到小母龍的身上,搞得整個五行獄都雞飛狗跳的。
若不是魔教的人和阚天機的人暗中保護,這貨估計死老慘了。
一番大補下,居然還真把它給補回來了。
而且有馮苦茶這種人形外挂在,修爲一日千裏,幾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尋常靈獸幾十年的成長量,跟吃了成長快樂一樣。
隻是龍族跟尋常靈獸品階相差實在太多,化形的難度要大很多。
前段時間趙辭見的時候,小母龍的氣息已經達到神藏兩重左右了,愣是一點化形的征兆都沒有。
“昂!化形了!”
馮苦茶驕傲地擡起頭。
趙辭眉頭一皺:“化形了,還沒被你糟蹋?”
馮苦茶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我是那種人麽?”
“是不是化形還沒化臉?”
“哎?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化形出來的臉要是好看了,你就留着當老婆,臉要是不好看,你就養着當妹妹?對吧?”
“好兄弟!懂我!”
馮苦茶嘴咧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笑容極爲放肆。
趙辭揉了揉腦袋,倒也不能說什麽。
雖然總感覺養成系很龌龊。
但靈獸對主人的依賴,真是尋常人不能理解的。
尤其是這種從破殼開始就開始養的。
馮苦茶這種例子其實更極端,因爲小母龍成長用的所有精元,都是從他小腹中抽取的。
依賴性隻會更高。
或許在外人看來,馮苦茶的笑容可能會比較下流。
但小母龍看來,這貨跟sunshine angle應該區别不大。
不過。
趙辭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能打架麽?”
馮苦茶眉頭一擰:“看不起我?妥妥的!五行獄裏面,神藏三重以下的兇獸,在我們手下,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這麽吊?”
“廢話!龍族祖傳肉身強悍,它的天賦地心火,比起你們的郁心焰都不算差,何況我們還有秘密殺招。隻要我能出手,你就等着數功績吧!”
說話的時候,甚至流露出一絲強者專屬的霸道。
趙辭不由啧啧了兩聲,倒也沒覺得這貨吹牛,因爲馮苦茶的刷級進度,一直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一個走位靈活的男媽媽,外加一個極其暴力的仙寵。
基本上就是強大的代名詞。
馮苦茶也是真的争氣,亂七八糟的術法武技一概不學,身法卻已經登堂入室了,頭腦清醒的很。
一人一寵的組合,除非碰到那些屬性極強的操作怪,不然基本同階無敵了。
目前馮苦茶的實力尚處于保密狀态,對外仍然是十王府最菜大族府官。
說不定他的次序真能靠前一點。
畢竟那些人就算再不要臉,也不可能把十王府所有人都排到最後。
趙辭微忖片刻,沉聲道:“不過也别掉以輕心,這次那些龍淵蠻子的實力,很有可能超過所有人預料,包括那些二十歲以下的。”
“不會吧?”
馮苦茶有些驚愕。
趙辭面色微沉:“會!這點你信我便是!”
馮苦茶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鄭重點頭:“行!明天我去諸葛小姑那找找老霄,讓他也好好準備。困了,先睡了。”
說罷。
便直接離開了大堂。
趙辭則是坐下,将今天觀察到了龍淵使團的資料不急不慢地寫了下來,他雖然對不上名字,但這使團年齡梯度相當明顯。
要麽是二十歲以下的生瓜蛋子。
要麽就是二十五歲以上的高手。
明擺着就是沖武比來的。
望氣術的加持下,這些人的修爲在趙辭這裏無所遁形。
老實說。
僅從修爲來看,龍淵使團二十歲以下的數據看起來十分一般,境界跟大虞這邊差不了太多,大多都是神藏兩三重的。
但他們的神紋品質,遠遠沒有大虞天才強。
能有地品中階以上的,已經算很稀有的了。
紙面實力,要落後大虞這裏一截。
但趙辭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麽簡單,因爲這個表現,遠遠配不上他們“打垮虞國人心态”這個願望。
一定還有貓膩。
這貓膩,别人或許看不出。
但趙辭見過楊珩的深層記憶,知道有一種叫做“神仆”的東西。
他回想了一下。
那些神仆普遍神藏六重,但在神官受到重創的時候,神仆的力量會大大削弱,而在神仆數量變少之後,單體實力又會提升。
所以。
他初步得到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神仆的力量來源于神官。
這種借力的操作,很可能會在這次武比中出現。
隻是……
神官究竟在哪裏?
趙辭不是很清楚。
但這次,大虞很有可能翻車。
目的?
他不是很清楚。
但絕對跟運朝有關。
先不想了。
隻要能赢下武比,必然能讓龍淵使團的目的落空,至少是部分落空。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
有點難。
把“神官”這個因素考慮在内,龍淵使團的整體實力強到可怕。
自己倒是有把握龍淵使團沒人能勝過自己,但如果“神官”親自出手……
“小騙子,過來。”
顧湘竹的傳音蓦的在耳邊傳來。
趙辭把冊子收起來,便直接來到了練功房。
本以爲小阿姨已經早早做好了雙修的準備,肯定穿着一身睡袍,老肩劇滑地看着自己。
卻沒想到,此刻正穿着宮裝,頗爲正經地整理着書冊。
趙辭緩步走到她的身後,輕輕摟住她的腰肢,緩緩向下滑去。
顧湘竹飛快攔住他的手,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我在忙着給你納妾,沒心情搞這些。”
趙辭:“……”
他定睛一看。
發現她手中拿着的,是一疊厚厚的信件。
看字迹。
有些熟悉。
是祝璃和祝疆往來的信件。
這段時間,小阿姨一直在指點祝璃寫信,試圖讓祝疆同意這門親事,這條信息經常巧妙地穿插在信件之中。
祝疆的反饋也很積極,讓人隻看一眼文字,腦海中就能浮現出慈父的模樣,隻要看過信件的,都不會懷疑祝疆有多麽愛這個女兒。
這些趣事上的分享,還有細節上的關心,都是僞裝不出來的。
但!
隻要涉及“婚事”兩個字,祝疆就跟完全沒有看見一般。
顧湘竹輕歎一口氣,笑着搖搖頭:“祝疆猜到有人在後面指點了。”
“倒也正常。”
趙辭點頭,這種父女情,在豪門大族中十分罕見,祝璃這小丫頭自從來了臨歌,就再也沒有見過祝疆,父女倆的交流都是靠信件完成的。
有人在後指導,就算指導得再巧妙,也不可能一點馬腳都露不出來。
小阿姨已經竭力模仿祝璃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文風了。
但看樣子,效果不是很理想。
顧湘竹輕笑一聲:“不過你看這一封!”
趙辭接過信件一看,是祝疆最新的一封信件,昨天才剛剛送到十王府。
信件的内容跟以前差不多,九成都是父女間有愛的互動。
不過中間提了一句:北邊馬上要打仗了,我應該會去一趟臨歌,好好稀罕稀罕我的寶貝女兒。
難怪這兩天祝璃看起來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原來祝疆快來了。
他一來,便不可能避免跟自己見面,也很難避免談及婚事。
雖然感覺他在這件事情上态度很消極,但也不至于完全沒有突破的機會。
不過……
北邊要打仗了?
這件事,趙辭都不知道,哪怕北疆那邊有一個魔教的分舵。
但既然祝疆都這麽說了,定然有充足的依據。
晉陽原本在大虞腹地,但自從大虞南渡,退縮淮嶺以南,晉陽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北疆。
而祝疆作爲祝氏家主,自然能得到更多消息。
隻是這保密工作,做的是真好。
算算時間。
很有可能跟這次龍淵使團入虞有關。
“你怎麽看?”
顧湘竹神情也有些凝重。
趙辭擺了擺手:“順其自然便可!”
如今的魔教,在煉丹産能暴增之後,已經有了批量培養中下層教徒的能力,奈何時間太短,很難插手戰争。
不過真要打起來,肯定還是要盡量給便利的。
隻是……
老登這麽猛麽?
居然敢直接打仗?
顧湘竹笑了笑:“我的看法是,若真的打起來,正好是我們深入北域的好機會,隻可惜行蹤是個大問題。”
這些時間,阚天機的人已經鎖定丹青司這個前朝遺迹的範圍了。
想要鎖定殺戮神紋相關地的真正地點,這一趟丹青司是必須要走的。
畢竟。
絕對的實力,才是趙辭最應該追求的東西。
趁着戰亂,的确是個好機會。
隻不過,這一仗到底能不能打起來,若能打起來能打成什麽規模,還是有待商榷。
眼下,還是得把精力放到南北武比上。
趙辭笑着擺了擺手:“行蹤的事情不用擔心,可能到時候就迎刃而解了。我今天倒是有很多發現,咱們詳細說一說。”
顧湘竹托着腮,側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就說,解我腰帶做幹嘛?”
“嗯!”
“……”
……
翌日。
臨歌城内各大街道都張貼了皇榜,皇榜上的内容瞬間引起了整個臨歌的轟動,并且以臨歌爲圓心,迅速蔓延至了整個大虞。
内容十分簡單。
南北大比。
二十歲以下一組,三十五歲以下一組,每組雙方各五十人。
共一百個人選,朝廷決定其中七十個,剩下三十個,則需有志之士自薦,由宗人府挑選。
這次自薦,誰都能參與。
甚至包括死牢裏的人,勝一場減刑,勝兩場免大罪,勝三場死罪可免。
一波操作下來,整個大虞都沸騰了。
幾百年下來。
大虞百姓積攢了太多的國仇家恨。
别說有罪責的能減刑。
隻要能暴揍龍淵蠻子,那些沒罪責的甚至自願去牢裏蹲幾天。
短短幾天。
便有無數人在野高手趕到了臨歌。
别管年齡合不合格,修爲達不達标,反正就是朝臨歌一個勁地湧。
就算參加不了。
湊個熱鬧也行啊!
他們隻恨這二十年太過和平,軍隊居然遲遲沒有招新兵,導緻他們想揍龍淵蠻子都不行。
這回。
别管是親自動手。
還是邊緣觀戰。
都要好好出一口惡氣。
朝廷好像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爲了避免人流沖垮臨歌,幹脆直接啓用了城東的校場,甚至在校場周圍建起了營帳,供這些或參戰或觀戰的人臨時居住。
與此同時,臨歌附近的商販也看到了商機,紛紛湧入校場附近擺攤。
但他們并沒有趁火打劫漲價,用他們的話來說,隻是爲了讓同族有的吃有的穿,掙這些愛國錢容易爛屁股。
在極端的時間内。
校場附近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極大的人口聚居地。
除了沒有城牆和成型的房屋,基本與城池無異了。
……
龍淵使館。
慕容焘一臉陰沉地踏入了大門。
跟在他身後的随從,臉色也是一個賽一個不好看。
獨孤晴岚正在院子裏看書,看到這一幕不由眉頭微蹙:“你們這是去了哪裏?”
慕容焘哼了一聲,沒有理她,直接帶着一群随從回到了自家的院子。
他雖然跟獨孤晴岚在同一個使團,卻分屬不同的國家,也沒有上下級的關系,沒義務事事都跟她通氣。
獨孤晴岚眉頭鎖得更緊了,便放下書冊,招呼了一個手下過來:“慕容統領這些天做什麽了?”
手下哂笑一聲:“臨歌終究比我們北方要富饒一些,慕容統領應當是看花了眼,這些天都帶着手下聲色犬馬。”
“哼!”
獨孤晴岚輕輕哼了一聲,雖說到臨歌的第一天晚上,她就交代這些人要好好備戰,不可沉溺于享受,但看樣子除了自己的手下,好像沒幾個人願意聽。
不過也沒辦法。
這一戰沒有輸的可能。
也難怪這些人生出懈怠的心思。
隻是跟這些人爲伍,實在讓她心中不悅。
她有些疑惑:“既然是聲色犬馬,爲何又黑着一張臉?”
手下咧嘴一笑:“統領您有所不知,臨歌雖然繁華,但我們龍淵人能享受到的并不多。慕容統領從來到這裏第二天,便想着吃喝嫖賭。
吃喝尚且沒有什麽問題。
可嫖……
屬下聽聞他們第一批玩弄的青樓姑娘,轉頭就被其他客人嫌棄了,說跟龍淵人尿不到一個壺裏,搞得她們生意都不好了。
然後轉頭第二天,慕容統領他們就找不到姑娘了,願意接他們客的,都是平時就沒客人的。
可這樣的姑娘,慕容統領他們又嫌醜。
隻能帶人去賭了。
可那些賭場的人,一看我們是龍淵人,就一個接一個地出老千。
他們的千術太高明,慕容統領看不出來,在别人的地盤上又不好惹事,所以錢輸完以後就隻能回來了。”
“撲哧……”
獨孤晴岚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人倒是守規矩,也不虧他是個統領。”
畢竟是當統領的,不至于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吃點虧也好,讓他們能好好備戰武比。
隻是……
獨孤晴岚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虞國百姓對龍淵人的抵觸情緒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
青樓女子本來就幹淨了?
難道龍淵人用過之後,還能變得更髒?
不僅是青樓女子這個問題。
整個大虞朝廷的反應都很有問題。
按照他們的預想,區區一個武比,能影響到臨歌周圍十郡已經十分不容易了,結果……
皇榜滿天飛。
武比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大江南北。
虞國的皇帝,好像生怕矛盾激化得不到位,特意留了三十個名額,帶動了整個虞國仇視龍淵的情緒。
難道……
當年他坑死項天歌,真的隻是因爲項天歌功高震主。
而不是早就知道了龍淵不可戰勝?
這究竟是仇恨使然。
還是虛張聲勢?
獨孤晴岚深思良久,旋即露出一絲笑意:“鬧吧!越鬧騰,對我們就越有利,圖木!”
那位手下趕緊應了一聲:“屬下在!”
獨孤晴岚微微一笑:“你去找一下拓跋統領和慕容統領,告訴他們如果要是有力沒處使的話,就帶人去别處通往臨歌的必經之路上設下擂台,陪這群南人好好玩一玩。隻要不派出真正的強者,随他們怎麽玩。”
“這……”
圖木有些遲疑:“統領,我們可是在虞國的地界,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獨孤晴岚笑着反問:“有什麽不合适的?如今來臨歌的南人修煉者何止上萬,若讓宗人府一個個地挑,這得挑到何年何月,不如我們辛苦一些,替友邦篩選一關。
那些南人爲了得到宗人府的認可,也定會全力以赴。
讓他們表現得嚣張一些,互有勝負便可。”
圖木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是!”
目送圖木離開。
獨孤晴岚嘴角微微揚起。
不可否認,趙煥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但不管趙煥的目的是什麽,這番舉動都正中龍淵使團的下懷。
這些南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還真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啊!
……
眨眼之間。
三天過去。
每天趕往臨歌東郊校場的人流量絲毫沒有減小。
但趕到的時間節點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從全天候均勻抵達,變成了囤積到傍晚一窩蜂趕到。
原因無他。
就是因爲通往校場的東南北三處要道上,憑空冒出了三個擂台。
建擂台的,正是此次龍淵使團的三大家,慕容、拓跋和獨孤各建一處擂台,說要跟虞國修煉者好好切磋切磋,順便幫宗人府篩選一下高手。
這消息一出,誰不想去湊湊熱鬧?
于是乎,本來三個月以後才開始的武比,提前了三個月便開始了前戲。
不論是比武的,還是觀戰的,都彙聚到了擂台周圍。
尤其是傳出大虞的修煉者負多勝少之後,民間變得愈發激憤。
于是乎。
三處擂台愈發熱鬧。
臨歌東北方向。
一高一矮兩個鬥笠人趕到了擂台周圍。
較矮的鬥笠人,一手扯着高鬥笠人的衣角,另一手時不時地摸向口袋,抓出一把把瓜子,磕完以後下意識就想丢在地上。
可總在這個時候。
就會被高鬥笠人呵斥一句:“素質!注意素質!别讓這些龍淵蠻子看了笑話。”
矮鬥笠人的反應,往往是不情願地哼唧一句,便把瓜子皮塞到高鬥笠人的口袋裏。
高鬥笠人隔着兩頂鬥笠瞪她一眼,見她沒反應,便放棄說話。
于是。
到的時候。
趙辭口袋裏已經塞滿了瓜子皮。
祝璃扯住他的手指向遠方,小聲道:“老闆,我吃完了,那邊有賣瓜子的,你給我買好不好。”
趙辭咧了咧嘴:“真是狗窩裏盛不住剩飯。”
祝璃有些不滿:“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興虞丹會的頂梁柱,你就讓我吃剩飯?”
【祝璃的當前願望】:興虞丹會首席煉丹師、大虞未來的十王妃想要吃老闆新買的瓜子。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饕餮符X1。
趙辭:“……”
無奈。
買瓜子。
入場。
入場的時候,還被收了二錢銀子的門票。
祝璃氣得差點跟賣門票的吵起來。
不過趙辭及時扯住了她,壓低聲音道:“這擂台維護成本可不低,龍淵人窮的很,這錢得花,不然以後沒熱鬧看了。”
祝璃雖然還是有些不忿,但想想是趙辭出的錢,心裏頓時舒坦了好多。
擡起頭,暈乎乎地看了趙辭一眼,鬥笠下的小臉嘿嘿直笑。
心想這就是當王妃的感覺麽,有免費的瓜子吃,還有免費的熱鬧看。
說起來還挺開心。
就是那冊子裏面的羞恥動作能不能不做?
阚家的老嬢嬢說,洞房是頂好的滋味。
可祝璃感覺那是騙人。
明明自己跟老闆做過兩次那種動作,也沒感覺有多美妙啊!
然後。
兩人入了場。
趙辭傻眼了:“艸!屁大點擂台,他們擺幾千個小木墩兒,有個球的觀賽體驗,這些龍淵蠻子窮瘋了吧!”
祝璃靠着他的胳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美滋滋地嗑着瓜子:“這擂台維護成本可不低,龍淵人窮的很,這錢得花,不然以後沒熱鬧看了。”
趙辭:“……”
這話。
爲什麽聽着有點熟悉?
仰望了一下擂台,大罵了一聲奸商。
他便不說話了。
目光掃視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個……哦不,兩個熟悉的身影。
神識無聲無息地鋪張過去。
開始愉快地偷窺。
……
【楊墨的當前願望】:通過武比洗脫罪名,擁有一個能見得光的身份。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洗白符X1。
“你……”
楊墨皺着眉頭,看向隔壁小木墩兒上坐着的女子。
雖然身體被黑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腦袋上也頂着鬥笠。
卻依然能夠讓人腦補出一個絕美女子的樣子。
周圍。
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了這裏。
楊墨有些生氣,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水墨語調有些低沉:“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水墨的當前願望】:讓楊墨相信我愛的是他的靈魂,而不是魔君的身份。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愛愛愛愛不完符X1。
楊墨怒了:“你也不是我,你怎麽就知道我是那個人?”
“我就知道!”
“你走!”
“我不走。”
“我不想讓你在這裏。”
“你隻是不想讓我在這裏,而不是不想讓我跟着你?”
“前半句對了,後半句無可奉告。”
“爲什麽?”
“……”
楊墨語塞,放棄了回答。
【楊墨的當前願望】:都别看!都别用這種下流的目光看水墨!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視而不見符X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