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木極盛之地。
山林之中。
衆人看着諸葛霄血淋淋的雙腿,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趙雍臉色已經扭曲到了極緻,這件事情上他想過很多可能,想過諸葛霄徹底被調教,想過他黑下心臨陣倒戈,亦或是袖手旁觀。
唯獨沒有想過,諸葛霄居然會用這種方法徹底還清了自己的人情。
皮肉崩解,骨骼也碎成了齑粉。
除非神仙下凡,不然斷然沒有任何恢複的可能。
就如同他與九王府的關系,也消散了個徹徹底底。
此時。
諸葛霄也徹底站到了十王府那邊。
祝焱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殿下……”
趙雍深吸了一口氣:“諸葛霄,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别怪我無情了。動手!”
“铿!”
“铿!”
“铿!”
刀劍出鞘之聲不絕于耳。
趙辭撇了撇嘴:“老馮,你先給諸葛兄治傷,我拖住他們一會兒。”
“放心吧!”
馮苦茶咧嘴一笑,便飛快從小腹中引出一道翠綠色的光暈引到了右手上,在諸葛霄一雙斷腿上連拍了兩下,血流便憑空止住了。
斷肢處肉芽飛快蠕動,肌膚也慢慢延展,隻用了十息的時間,便形成了嶄新的皮肉。
除了衣擺上的血漬,根本看不出這是剛斷的腿。
諸葛霄本來僵着的身子,很快就放松了下來,極緻的疼痛忽然消失,讓他有些迷茫的愉悅感。
“後面的等安全了再幫你治!”
馮苦茶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幹活吧,我們十王府裏面沒有趙雍那種畜生。”
說罷,直接朝趙辭丢了一個愈合術。
諸葛霄愣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笑,推着輪椅到了陣法當中最安全的地方,默默将自己的真氣延伸開來,連接到十王府的每一個人身上。
這便是諸葛氏脾土神紋在他身上的變種,本來是以地勢爲基,以人爲陣眼,使得戰陣能夠瘋狂借勢,但到他這裏,卻直接以人爲陣基,讓所有人變成一個整體。
而他的真氣,能夠像經脈一樣,将所有人的神藏都串聯起來,使得每個人的實力都飚到頂點。
隻可惜。
這戰陣是人越多,威力就越強。
十王府隻有五個人,怕是……
等等!
諸葛霄猛得睜開了眼,臉上的驚駭無以複加,因爲就在剛才,他的真氣絲線完全探入了趙辭的神藏内部。
隻是眨眼之間,就有被淹沒的趨勢。
他原以爲自己的真氣是能貫穿一切水域的漕運水網,結果連接上趙辭之後才發現。
這不是貫通。
這是灌滿!
爲什麽能有人神藏這麽龐大啊?
而且還是沒有凝結神紋的狀态。
他試圖引動趙辭未動的脾土法力,趙辭并沒有拒絕。
然後……
下一刻。
整座山脈都微微顫動起來,九府聯盟中那幾位諸葛氏子弟借地勢形成的戰陣頃刻垮塌。
而他們對趙辭形成的合攻之勢,威力也憑空消散了大半。
諸葛霄眼角抽了抽。
他知道。
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給爺死!”
趙辭烈魂槍一掄,一記霸王掃墓頓時請出了一個一丈見方的真空地帶,無數人倒飛而出,兵甲崩碎,胸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凹陷。
慘嚎聲和嘔血聲此起彼伏。
趙辭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将長槍朝立足未穩的馮玉扔去。
馮玉想躲,但剛才那一記,已經将他真氣震散,渾身筋肉骨骼也近乎散架,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個草履蟲,隻能在原地進行簡單的蠕動,如何能做到閃躲?
于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槍頭由遠及近。
他餘下的兩個三階靈獸護主心切,飛快上前擋槍。
隻是。
“噗!”
“噗!”
“噗!”
接連三具肉身被洞穿,兩個靈獸尚且沒有被洞穿要害,馮玉卻被攪碎了心髒,腦袋一歪便徹底沒有了氣息。
“肉串”繼續倒飛。
隻是趙辭的速度更快,輕松将長槍攔截下來。
攥着槍頭,右腳一擡,将槍杆上的三坨肉撸了下來。
“嘭!”
“嘭!”
“嘭!”
三具肉身落地。
鮮血不斷從槍杆上淌落。
趙辭渾身浴血,臉上卻依然挂着玩味的笑意,就像是剛陪一群小醜演了一場輕松的鬧劇。
這笑容,讓在場衆人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再也沒有了戰鬥的勇氣。
趙雍感覺天都要塌了,聲音都變得凄厲了起來:“宗人府各位……”
搖人!
必須搖人!
不然都要死在這裏。
而宗人府的人,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宗人府五道身影齊齊從半空中俯沖而下,都爆發出了極強的氣息,其中一個甚至已經達到了神藏六重巅峰的程度。
他們,必須要出手了!
趙辭眯了眯眼,明白了那個就是宗人府這次的主力,也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與此同時,他胸前的暖玉也開始明暗交錯。
嗯?
小阿姨也來了?
他飛快捏了一下暖玉,暗示她不要輕舉妄動。
随後擡起頭,朝那位神藏六重的高手呲牙一笑,随後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
大山以南。
魔教衆人看着面前的玄光鏡,一個個都驚成了面癱。
“啊這……”
“這這這……”
“聖君大人才剛剛神藏一重,便能斬殺神藏四重的高手?”
“聖君大人今日的戰力,比起前生神藏三重時都分毫不差。”
“此番轉生,真是大手筆啊!”
“聖君之格局,還真不是我們能夠妄自揣測的。”
三個魔教護法滿地找下巴。
顯然已經被趙辭爆發出來的戰力驚呆了。
而他們對修煉的固有認知,已經被趙辭的長槍捅了個稀碎。
猛男!
這是絕世猛男。
他們目光之中光芒閃動,顯然已經看到了聖教崛起的希望。
光是今世苦修便已經如此恐怖,再融合毀滅法則那還得了?
屆時。
聖君大人修爲突破巅峰,就算朝廷再冒出一個項天歌,也不可能對聖君大人造成任何威脅。
穩了!
這波絕對穩了!
三個護法齊齊看向顧湘竹,滿臉笑容地恭維道:“聖君肉身無敵,聖女真是好福氣啊!”
顧湘竹:“……”
她自然明白這三個老不修口中的“好福氣”指的是什麽,這段時間她從這三人手中收了不少權力,讓他們相當不爽,但因爲趙辭出面,他們再不爽也得壓在心裏。
趙辭的表現,加上水墨的反應。
讓這三人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兩人的關系。
現在說出“好福氣”這三個字,自然是朝那個方向引申的。
她面頰有些發熱。
這小騙子的肉身,好像的确很精壯……
怎麽想到這裏去了?
她闆着臉:“聖君能夠崛起,是我們聖教所有人的福氣,伱們隻需繼續信任聖君便可。”
“是!”
三個護法齊齊點頭。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心存疑慮,現在就是徹底的心悅誠服。
畢竟,再沒有什麽東西比實打實的戰力更能說服人。
僅一個肉身神藏,便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那等到其他神紋凝聚……
甚至這都不是一個餅。
因爲顧湘竹幫趙辭搜刮了許多修煉資源,都是修煉五行神藏的,他們也都有猜測,感覺趙辭要走上那條五系同修的極端道路了。
絕世狠人!
顧湘竹滿意地點了點頭,感覺這次真的來對了。
可就在這時,玄光鏡中,随着諸葛霄的出手,戰局頃刻傾覆,宗人府幾位高手終于動手了。
“混賬!”
祁護法怒意昂然:“這些狗東西,真是不講武德。聖女,我們該出手了!”
“嗯!”
顧湘竹微微點頭,卻又忽然一山之隔的魂霧傳來一絲波動:“等等!聖君好像不讓我們出手!”
祁護法愣了一下:“怎麽?聖君難道要硬抗宗人府幾大高手?”
“好像是!你看聖君正朝那些人割喉呢!”
“嘶!聖君大人果然還是以前那般霸氣!”
“隻是對面都是高手,還有一個神藏六重,聖君大人他……”
幾個護法都有些擔憂,雖然趙辭現在強的可怕,但獨自面對神藏六重,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糾結之下,幾人看向顧湘竹。
顧湘竹眉心閃過一絲憂慮,心中已然猜到了趙辭心中的想法。
這小騙子性情頗爲灑脫。
但絕對是一個無比惜命的人。
他現在的決斷無疑是冒險。
可他選擇了冒險,就說明一定有更大的利益在等着他。
現在,局面仍然處在“宗人府緝拿兇手”的程度。
而馮祝楊公輸四家派來的高手,還都沒有出手,因爲他們隻要出手,性質就完全變了,收尾的難度會提高很多。
他們四家,也不想事态擴大。
但如果魔教這邊出手,四家必然會出手。
顧湘竹也不知道四家究竟派來了多少高手,但畢竟是功勳家族,底蘊之深厚,即便是魔教也不敢小看。
小騙子這是想……
她很快做出了決斷:“聽聖君号令,他不下令,我們誰也不出去!”
“這……”
三位護法有些猶疑,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遏制住飛去支援的想法。
也沒有通知暗藏在山南密林中的手下。
……
山林以東。
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白玉台上的場景,仿佛一道道雷光,閃得他們頭昏腦漲。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眼睛瞎掉了。
這怎麽可能?
春狩的時候,趙辭擊潰了三府聯盟,他們都能接受。
因爲那次的碾壓,主要在于趙辭拉攏了其他府,再依靠着偷襲強行廢掉嬴銳,擊潰得很神奇,但又非常合理。
可現在。
太離譜了!
在場那些,除了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可都是往年開府的,距離突破肉身境已經過去至少一年的時間,第二重神藏早已經開啓,神藏三重也相當普遍,甚至還有馮玉這個神藏四重的高手。
結果……
“諸位,看樣子,這位十殿下的實力,比馮玉都要高啊!”
“這……這真的隻是神藏一重麽?”
“方才他也算陷入了苦戰,但除了肉身神紋,一個神紋都沒有展現,應該的的确确是神藏一重。”
“怎麽可能?”
所有人都有些麻。
有人卻問道:“有個問題,楊宏對十王府那個平民府官下死手倒也正常,馮玉爲什麽會對趙辭下手?陛下不是說……”
他沒有繼續朝下說。
但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馮家人身上。
馮家爲首的高手無比頭疼:“事先說好的事情,我們馮家人當然要遵守!這定是馮玉自作主張,也不知道他暗中收到了誰的指示!諸位放心,等結束之後,我定好好懲治審問他!”
衆人沉默。
隻是這時。
忽然有一個聲音幽幽說道:“不用了,馮玉已經死了!”
“什麽?”
衆人悚然一驚,趕緊看向白玉台,剛好看到了趙辭用腳撸“肉串”的場景。
“嘶……”
“嘶……”
“嘶……”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都懵了,一直到宗人府高手俯沖而下,都沒有緩過神來?
他們都自閉了。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十皇子,一定不能再參與府争了,不然打出極高的功績,必然會對太子和四皇子造成極大的威脅!
不過他們都沒有動手。
因爲現在十王府隻突破了第一重保障,第二重的宗人府高手必定能解決一切。
而他們是第三重,能不出手盡量不出手。
畢竟。
誰也不會以爲趙辭連神藏六重的高手都能打得過。
一切,都要結束了。
這十皇子倒是狂。
居然還敢對那些人比出歌喉的手勢。
簡直是狂妄到沒邊。
……
“這十殿下,還真棘手!”
趙興臉色頗爲難看,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真到了自己不得不出手的局面。
事情已經麻煩起來了。
這本來應該是自己幾人發布任務,由九府執行,等到出去以後,一切塵埃落定。
雖然自己這些人擅自打破宗人府的府争中立原則,必定會受到宗人府的嚴懲,但事故責任在雙方,互相推來推去,懲罰必定能減輕許多。
可一旦自己出手,性質就完全變了。
不過沒有辦法,趙辭之強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若再不出手,恐怕這九府之人都會被盡數斬殺。
這的确能給趙辭定罪。
但隻要十王府的人能平安出去,這個案件肯定會被翻個底朝天,到時就算趙辭他們有罪,被陷害的他們,罪責也不會重到哪去。
所以。
必須把這些人按死。
然後在五行獄再次打開之前,把案件流程完全走完。
廢掉該廢掉的人。
擊碎該擊碎的鬥志。
讓翻案失去意義,便不再會有人想着翻案。
必須解決!
但趙興沒想到,這般關頭,趙辭居然還有心情對他比出割喉的手勢。
真是狂妄到沒邊了。
下墜途中。
趙興已經從肺金神紋中拔出了最爲鋒銳的本命寶劍,臨時擁有的神藏六重巅峰的修爲已經提升到了極緻,這般戰力就算頂級高手也不敢輕視。
而趙辭……
他已經觀察過了,真實戰力應該在神藏四重巅峰左右,面對神藏五重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面對神藏六重就隻有被碾壓的份。
尤其是自己,實打實的趙氏人,本身就強在肉身,趙氏的肺金神紋養出來的更是極緻的攻擊力。
不可能會輸!
眨眼之間。
趙興已經把全部修爲都調動在了肉身與劍鋒之上,這一擊必定能擊潰趙辭。
沒有半分别的可能。
“給爺死!”
趙辭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他不會飛,卻等不到趙興落地,直接擎槍高高躍起。
“找死!”
趙興被氣笑了,沒想到一個尚未掌握飛行之法的人,居然也敢放棄借力的地面,躍起來當靶子。
他低聲道:“諸位,封住他的大脈!”
“是!”
其他幾人紛紛應聲,飛快調整墜落的方向,五人陣型瞬間形成了一個口袋,等着趙辭落入甕中。
而趙辭。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
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呵……”
趙興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慌了?
不出任何意外,趙辭落在了甕中。
四位高手真氣透指而出,封向趙辭四處大脈。
而趙興長劍也迎頭劈下。
他們已經遇見了這一次交鋒的結局。
硬撼一記,趙辭真氣渙散,随後大脈被封,短時間内修爲再也使不出來一點。
結果也正如同他們想象的那般。
“铿!”
“嘭!”
“嘭!”
“嘭!”
“嘭!”
一劍,四指,盡數建功。
但……
手感不對!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齊齊看向趙辭,卻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完全不是被封修爲的反應。
神情甚至有些呆滞!
這……
傀儡?
他們都懵了。
且不說這是什麽材質做成的傀儡,幾人這麽強的攻勢居然一點也傷不了他分毫。
單說剛才趙辭一直在他們眼皮底下,所以說剛才跟九府聯盟動手的,一直都是傀儡?
它是傀儡。
那真正的趙辭在哪?
“你們是在找我麽?”
背後傳來趙辭的聲音。
趙興悚然一驚,已然感覺自己後背被連拍了三下。
他連忙朝後揮劍,雖然臨時變招隻能發揮出全力的三成,卻也絕對不是趙辭能夠承受的。
“嗡!”
劍掌相碰。
趙興卻驚駭地發現,趙辭居然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而自己這一劍的攻勢也仿佛刺入了棉花之中,後者的雙掌也化作一道道虛影,将力道分作好幾縷引向肉身,同時肉身一陣詭異的扭曲,居然将力道完全卸去。
這……皇極散手中的化天掌,還有項氏頂尖的卸力身法——霸王卸鼎。
啊?
趙興麻了,他怎麽都沒想到,趙辭居然能把這完全不相幹的當世頂級身法結合到一起。
這至少需要将皇極散手和霸王槍修煉到超凡入聖的境地才能做到吧?
兩大超凡入聖的卸力技巧,居然真的彌補了極大的實力差距。
離譜!
這是什麽怪物?
與此同時。
趙興驚駭地發現自己呼吸停滞了,後庭也開始有強力的暖流瘋狂沖撞,身形仿佛也被什麽東西捆縛住了,整個身體都處于近乎失控的狀态!
突如其來的失控感,給他帶來了極緻的恐慌。
趙辭嘴角微微上揚,不枉自己創造了近身貼符的機會,窒息符、捆縛符外加原地出恭符,實在太猛了,以前一直沒有生死大戰,有很多符都沒有用上。
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趙興聲音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這才是真身!拿住他!”
“是!”
其他四人飛速調整陣型,再度朝趙辭圍攻而來。
然而……
又是四陣“嘭”聲,趙辭神情又變得呆滞起來。
還是傀儡?
怎麽回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下方就傳來了一陣讓他們無比膽寒的銳氣。
“嗖!”
烈魂槍破空而來,直奔趙興的心髒。
五人無不膽寒。
霸王透龍槍?
尤其是趙興,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這是趙辭的全力一擊,他本能夠靠修爲硬撼,抑或靠身法閃避。
但現在,他近乎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隻能用肉身硬接這堪稱單兵無敵的一招。
這……能接住麽?
很快。
心髒傳來的劇痛告訴了他答案。
頃刻之間,心火神藏土崩瓦解,清晰的生命本源決堤感,是他臨終前最後的感觸。
“啊?”
四個高手全都傻了。
而他們剛才圍攻的“傀儡趙辭”,神情也重新變得鮮活,直接攥住透過趙興胸膛的槍頭,踩着趙興的屍體,飛快向下墜去。
“嘭!”
如隕石墜地,一生一死兩個趙氏猛男,将山林的土地砸出了一個深坑。
地上衆人:“……”
半空四人:“……”
麻了!
徹底麻了!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趙辭這以卵擊石般的攻勢,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
讓他們驚駭的還不止這一點。
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身影,居然趁着他們蒙圈的時候突然暴起。
“嗤!”
“嗤!”
“嗤!”
一道道血箭飚起。
無數人被挑斷了腳筋,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而這個人。
馮玉!
“啊?馮玉!你怎麽……”
“馮玉?”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是死了麽?”
“控屍!這是控屍!”
“與子同歸!”
“有譚家的人在!”
他們都懵了,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但很快,一道道雷法落下,他們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一個個神情迷茫地躺在地上。
而趙辭,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根極長的鎖鏈,開始綁縛滿山林的……人質!
他現在。
身體不停顫抖。
一半是因爲冒險而爲的後怕,另一半是大功告成的興奮。
面對神藏六重,他唯一能夠造成生命威脅的就是霸王透龍槍,并且需要在完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
但好在。
賭對了。
趙興走的也是極緻攻擊的路線,趙氏壑天劍對陣法有效,但對捆縛符這種單體的禁制完全沒有招架之功,如果換作一個擅長應對單體禁制的高手,自己怕是已經遭重了。
不過赢了就是赢了。
現在是收拾戰利品的時候。
……
“嚯!”
“聖君真是好膽識,居然聲東擊西,擊殺了那姓趙的不說,還想到了綁縛人質。”
“這些有不少都是四家的核心天才,四家高手投鼠忌器,定不敢輕易動手。”
“隻是……這傀儡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看不懂?”
“聖君的手段,豈是你我能看懂的?”
三個神藏六七重的高手,俨然已經變成了趙辭的迷弟。
顧湘竹眼神當中也是異彩連連,她能猜到趙辭的目的,卻沒想到他居然能靠如此手法打赢了一波閃電戰,以少打多以弱戰強的交手,居然被他玩出了藝術感。
她沉聲道:“别感歎了,四家之人未必不會動手,我們出發!”
三個護法點頭。
裹着黑袍沖天而起。
而魔教教衆也收到了他們的信号,紛紛朝事發地趕去。
……
另一邊。
“啊?”
“啊?”
“啊?”
四家高手都懵了。
他們跟宗人府打交道太多了,也清晰地感應到了趙興氣息的飛快萎靡。
自然非常清楚趙興這一死究竟意味着什麽。
而馮玉忽然挺屍而起,對在場衆人的偷襲,以及趙辭手中的鎖鏈,更讓他們産生了極爲不妙的感覺。
“我們快去!”
一個個高手飛快破空而去。
大部隊也如潮水一般朝事發地湧去。
隻是……
他們剛走到一半,就碰到了同樣湧來的黑袍大軍。
隻從氣息就能判定這群人絕對不好招惹。
雖然自己這邊人多勢衆,真打起來一定能赢,但代價一定極其慘烈。
雙方對峙了片刻,便放下動手的想法,趕往了事發地。
他們趕到的時候。
趙辭已經把九府人質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他掃了一眼馮祝公輸四家的高手,嘴角微微揚起:“喲!都來了啊?”
說話的時候。
他拿着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劍,似笑非笑地在一衆人質脖子上比劃着,大有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意思。
“十殿下!有話好好說!”
爲首的一人趕緊說道。
“哦?”
趙辭揚了揚眉:“你是誰?”
那人趕緊說道:“在下馮恒!”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趙辭身後那四個黑衣人,冷汗從額頭上簌簌落下。
“馮恒啊!”
趙辭嗤笑一聲:“現在你們知道跟我好好說話了?”
馮恒:“……”
他忽然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緊接着,他的預感成真的了。
之間趙辭走到了馮天隙的身後。
手起劍落!
“嗤!”
連續幾道血箭飚出。
手筋腳筋盡數被挑斷,然後直接抽了出來,一道雷法劈下,瞬間劈成了焦炭。
“啊!”
馮天隙的慘叫聲響徹山林,身體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着,視覺聽覺效果,讓無數人亡魂皆冒。
這些世人眼中的天驕,已經徹底沒有了銳氣,隻覺得這裏是地獄,而他們就是排隊等着下油鍋的冤魂。
馮恒怒極:“你……”
這般手筋腳筋連修複的可能都沒有了。
以後神藏還能用,但身體已經徹底殘疾,就算神藏都還完好,又能發揮幾成的威力?
馮天隙……徹底廢了!
“我?”
趙辭将筋絡化成的焦炭丢掉,譏嘲地看向馮恒:“現在解氣了,可以給你一個好好說話的機會。”
馮恒:“???”
趙辭話鋒一轉:“不過其他家還沒有!”
緊接着,如法炮制,将祝焱公輸擎還有一個楊家的核心成員手筋腳筋盡數抽出。
衆人:“嘶……”
趙辭把劍插在趙雍面前的土地上,笑容陰冷:“雍子莫怕,你的狗命我另作他用!”
趙雍:“……”
他嘴唇哆哆嗦嗦,俨然已經吓傻了。
而四家高手,也都氣得渾身發抖,但什麽動作都不敢做。
屈辱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誰都沒想到,前兩重保險居然一個都沒有奏效,反倒自家的核心子弟成爲了趙辭手中的人質。
趙辭嘴角微微上揚:“諸位!你們應該已經看到了,你們暫時還沒有緝拿我的能力,也沒有給我定罪的資格。
人質現在在我手上,我奉勸各位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五行獄開啓之後,讓真正有審案資格的人來查案。
我殺了人,我受罰。
你們犯了什麽罪,你們也承擔後果。
不然……
你們家中的這些晚輩,可要遭老罪咯!”
此話一出。
四家的年輕子弟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九府中的其他成員也好不到哪去,因爲他們清楚這四家的人現在是受苦的主力,但他們有人質的屬性在至少能夠活着。
至于自己這些,萬一趙辭一個心情不好……
他們無比後悔。
你說我當什麽跟風狗呢?
趙辭嘴角瘋狂上揚:“既然諸位不敢動手,那我們就先撤了哈!”
說罷,朝衆人招手道:“走啦!”
于是,一群人烏央烏央退去。
四家高手敢怒不敢言,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衆人離開。
一個個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第三重保險。
因爲一衆高手投鼠忌器,竟然直接宣告被瓦解。
但沒辦法。
因爲他們也有子女在裏面。
有人沉聲問道:“馮恒!你是此次行動的指揮,你說該怎麽辦?”
馮恒臉色難看:“放棄吧!”
“放棄?”
那人嗤笑一聲:“因爲區區幾個人質就放棄?漕幫馬幫地下丹盟的高手可都還在附近待命,隻要我們把人調動起來,他們就算高手再多,也隻有全軍覆滅一條路可走!”
馮恒怒道:“楊路你什麽意思?我兒子還在裏面!”
“兒子?”
楊路嗤笑一聲:“這是關乎四家的大事,就因爲你一個兒子,就要放虎歸山?”
此話一出。
其他兩家的高手也開始騷亂起來,對楊路的說法頗有微詞。
隻是沒想到,楊路聞言笑容更盛:“聽我的!調動人馬繼續圍捕!人質的問題你們不要擔心,剛才我的人已經在山林之中下了奇毒,凡是還在流血的人都會中毒,解藥沒有,至少在五行獄中沒有。除非楊氏巅峰用毒高手相救,不然三個時辰内必死!”
聽到這話。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楊路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他們都懵了,想破腦袋都想不通楊路爲什麽要這麽做。
爲了廢掉十王府,居然要直接弄死所有人質,綁架其他三家一起動手?
你們楊家……可還沒有正式成爲四皇子黨呢!
不對!
這個楊路。
身後肯定還有人!
不止他們。
甚至其他楊家高手也都懵了,好像根本不知道楊路藏着這麽一手。
“楊路,你真是蛇蠍心腸!”
“簡直混賬!”
“你……”
“楊路!你這般行徑,乃是陷我們楊家于不義之地,你究竟意欲何爲?”
楊路卻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隻是想幫助各位解決一個隐憂,人質再有三個時辰就會盡數死亡,諸位沒有了後續之憂,還請除惡務盡!”
他擡起頭。
看向宗人府餘下的四個人。
笑眯眯道:“幾位大人,你們說對吧?”
四人:“……”
其餘衆人:“???”
事情……
好像有些失控了!
……
誰都沒有注意到。
山林之間某個杜鵑,将發生的一切都收在了眼底。
不知道哪處幽谷之中。
皇甫嵩緊緊皺着眉頭,腦瓜子嗡嗡的。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已經失控到了這個地步。
按他的計劃。
事情在馮玉殺死趙辭的時候就應該結束了。
對!
馮玉是他的人。
世人都知道馮玉是如今府争中的最強者。
卻不知道馮玉的父親馮挺,正是曾經三皇子趙嵩的府官,當年自己陷入危局之中,隻有馮挺在身邊,他自知無法逃脫趙煥的毒計,義氣上頭便讓馮挺主動把自己賣了。
因爲動手得早,馮挺得到了一條生路,雖然囿于心魔終生碌碌無爲,卻培養出了馮玉這個優秀的兒子。
現在,馮挺要用兒子的前途還他的恩情。
而皇甫嵩接受了。
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神藏四重的馮玉居然根本不是趙辭的對手,甚至連宗人府的高手,也死在了趙辭那詭異到不能理解的手法之下。
現在……趙辭逃脫了。
本來被人質所脅迫的四大家,居然因爲楊路這個老六,重新走上了圍殺的道路。
這對皇甫嵩來說是件好事,因爲隻要對趙辭不利的事,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可楊路的表現,卻讓他後背一陣陣發涼。
他可以确定。
楊路的所作所爲,代表的絕對不是楊家的意志。
所以這人身後站着誰?
趙煥?
皇甫嵩腦海裏隻有這麽一個答案。
但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趙煥究竟想借這個人物下一盤什麽樣的棋!
這個曾經害死自己的胞弟,心機已經陰沉到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步了。
很可怕。
趙嵩瘋狂搖頭:“不管了!先滅了趙辭再說!等聖君歸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在缜密的心思都沒有用武之地。”
……
一行人飛快撤退。
但很快,趙辭就察覺出了不對。
“我中毒了!”
“什麽?”
顧湘竹低呼一聲,飛快給趙辭診脈,神情無比凝重:“是楊家的毒王血淵,你百毒秘典已經精通,應當能夠自行化解。”
血淵血淵,以血爲淵,毒性會随着外在血液,無限制地湧入體内血液之中。
到時,每一滴血液都是毒藥。
除非将體内所有血液都淨化一遍,不然隻有等死一條路可以走。
如果修爲精深,又精通毒理,倒是有自我淨化的希望。
但也隻能給自身解毒,因爲高手最多做到完全掌控自己的血液,别人的血液……還是算了吧。
趙辭臉色有些陰沉。
他掃了衆人一眼,除了剛才一直維系陣法給自己送助攻的祝璃阚落棠馮苦茶沒有受過外傷,其他所有人都中了毒,包括蕭慎客和斷肢的諸葛霄。
最多再有三個時辰,這些人都會死。
這些人質也都是天才,也都發現自己重了奇毒。
他們腦子不笨,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一時間。
全都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自己這些人質……被放棄了!
死了的人質。
就再也不是人質了!
他們本就脆弱的心态,終于被這一擊徹底擊垮,隻能麻木地被趙辭牽着,絕望地跟着跑路。
想要活命,爲今之計隻能跟着趙辭走,因爲趙辭也需要他們這些人質活着用來止戰,雖說這毒性已經深入每一滴血液當中,但……萬一呢?
說起來也可笑。
剛才他們還在圍獵趙辭,結果轉頭趙辭反而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人世間因緣際會,太多巧合來得太快,實在讓人感覺諷刺。
“捏媽媽的!”
“有老六!”
趙辭回憶了一下,這毒王以血爲媒,一定是那波血霧。
可是看四家大部分高手的反應,明顯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然也不會礙于人質,放自己這些人走。
淦!
這老六是誰派來的?
這是想讓所有人都死的節奏?
楊家?
楊家應該沒有這樣的動機吧?
老登?
不對吧!
老登應該不會連我一起殺!
不對!
不完全排除是老登的可能。
換位思考一下。
老登可以動手,隻要提前派人給自己準備一顆解藥就行。
但趙辭也不确定。
畢竟這些隻是猜測。
剛才人太多,情況太緊急,他也沒将所有人的願望都仔細查閱一遍。
想不明白。
先不想!
趙辭咬了咬牙:“先撤退,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解毒。”
話音剛落。
全身黑袍的祁護法便出現了:“十殿下,追兵來了,漕幫馬幫五毒教地下丹盟都有。前面便是五行獄極南之地,大部隊應該無可逃之地了!殿下您說,是死戰,還是吾等帶你們突圍?”
魔教衆人全程隐藏身份。
自然不會稱聖君。
趙辭眉頭微皺,聽祁護法的語氣,追兵的勢力可能相當龐大,如果死戰的話必然會損失慘重。
可是突圍……
幾位護法都能飛,修爲也是相當恐怖,帶十王府幾人突圍自然是沒問題的。
但魔教那些不能飛的人,就隻剩被剿滅一途。
他通過胸口的暖玉,能夠感應到顧湘竹的情緒,明顯也是相當生氣和無奈。
想必她也沒想到,四大家居然下了如此血本。
魔教高手是多,可到了這種拼家底的情況,是無論如何也拼不過四大族的。
突圍。
自然是有希望。
這些魔教教衆,自然也心甘情願赴死。
可這些,都是她以後搞事業的中堅力量,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舍去?
她猶豫再三,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正當她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
信護法又匆匆跑來。
“十殿下!”
“什麽事情?”
“有援兵!”
“援兵?”
趙辭愣了一下,這踏馬的絕境,哪裏來的援兵?
他跟顧湘竹對視了一眼,神色當中滿滿都是不解。
忖了片刻,他問道:“援兵幾何?”
信護法也有些迷六七瞪的:“很多!配合着我們的人,應當能讓追兵盡數阻擊!”
顧湘竹:“……”
趙辭:“……”
追兵上萬,而且大多都是高手。
但現在,居然有援兵,能夠将高手全都阻擊。
這是從哪冒出的大勢力?
“可信麽?”
趙辭眉頭緊鎖,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可信!”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出現。
衆人吓了一跳,紛紛尋聲望去,然後看到了一個身形枯瘦矮小,容貌平平無奇的小老頭。
顧湘竹仿佛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铿的一聲抽出長劍,寒聲道:“你是誰?”
“我?”
小老頭淡淡一笑:“自然是幫你們的人,外面的那些援兵,都是我的人。”
顧湘竹戒備之意不減。
卻被趙辭握了握手腕:“放心!自己人!”
“嗯?”
“嗯?”
顧湘竹和那小老頭齊齊愣了一下,顯然都沒想到趙辭這麽快就做出了“自己人”的判斷。
她忍不住問道:“你……認識他?”
“如果我判斷沒錯,應當是認識的!”
趙辭笑着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小老頭頭頂的字幕上。
【阚天機的當前願望】:幫趙辭度過此次劫難。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0,應劫符X1。
他瞅了阚落棠一眼,發現她神色凝重,頗爲戒備地看着小老頭,明顯沒有認出自己的爺爺。
嚯!
好嘛!
狼人殺開始了。
阚天機看到趙辭這般小動作,眼底不由露出驚異之色,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僞裝。
他目光微斂,轉而投向顧湘竹,見她仍然沒有放下戒備,便笑着傳音道:“還請荊妃娘娘去前線坐鎮,老夫此次必護十殿下安全。”
荊妃!
顧湘竹心頭一跳,自己現在渾身黑袍,氣息也做了僞裝,就連聲音也換成了男聲。
這個人……居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這……
可怕!
可偏偏這個時候,趙辭低聲道:“信他!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一起找他問個清楚。”
顧湘竹盯着趙辭的目光看了一會兒,随後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一衆魔教高手朝前線趕去。
雙方交戰,對誰都不好。
但若有破壞性超強的頂尖強者坐鎮,這場仗反而會打不起來。
魔教衆人撤完,這邊便隻剩下了阚天機以及一衆年輕人。
阚天機笑了笑:“諸位跟老夫來吧!”
說罷。
轉過身,徑直走去。
趙辭定了定神,便示意十王府的人扯着一排排的人質跟上去。
……
一刻鍾後。
山洞中。
幾十個傷員被安頓了下來,紛紛嘗試運功療傷,卻怎麽都解不了毒。
絕望的氣息,頓時彌漫整個山洞。
洞口十丈開外。
一老一少盤腿對坐。
阚天機奇怪地看向趙辭:“你小子,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
趙辭瞅着阚天機,也是滿腦袋的問号。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您老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五行獄中,您到底有多少力量?”
阚天機撇了撇嘴:“五行獄的大門都是我們阚家改造的,老夫有點勢力不正常麽?”
趙辭:“……”
好像也是。
他撓了撓頭,壓低聲音道:“嶽祖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短說不了,你隻要知道你現在是安全的就行!”
“安全個屁!我中毒了!”
“放心!有人會送解藥過來。”
“啊?”
趙辭眼皮劇烈顫抖了一下,這個答案剛好跟自己剛才的猜測相互印證。
老登!
真的是老登!
下手真狠啊!
但老爺子好像更狠。
他看了看阚天機臉上神秘的笑容,感覺有些後背發涼。
老登的一舉一動,居然都被老爺子算得明明白白的?
趙辭忍不住問道:“誰會來送解藥?”
阚天機語氣有些譏嘲:“還能是誰?你父皇的手下呗!慢慢等着吧!”
趙辭:“……”
于是。
一刻鍾後。
一道身影破空而來。
緩緩落在兩人不遠處。
那人身披長袍,頭戴鬥笠。
雖然蒙着面,但身材很嬌小,一看就是女人。
“誰是趙辭?”
女人的聲音頗爲好聽,但應該已經上了年紀。
阚天機指着趙辭,慢悠悠道:“他是!”
女人戒備地打量了阚天機一眼,随後取出一個藥瓶丢向趙辭:“諾!解藥,隻有你一人份!”
送完藥之後。
便直接坐到了阚天機的旁邊。
丢了一壺酒給他:“老頭!一起喝酒?”
趙辭攥着藥瓶,整個人都麻了,因爲他赫然從女人腦袋上看到了一個字幕。
【趙憐(趙煥)的當前願望】:弄清眼前之人是不是阚天機!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洞悉符X1。
趙辭:“……”
趙憐。
大虞長公主。
太後共誕下兩子一女,嫡長子趙嵩,嫡次子趙煥,嫡幼女趙憐。
趙憐是少有的女性開府者。
她還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府官——項天歌。
傳聞兩人早已暗生情愫。
項天歌率軍最後一戰之前,趙憐因爲不知名原因閉關,到現在都沒有出關。
所以……
這他媽到底是爲什麽?
趙憐……被老登奪舍了?
趙辭忽然有些缺乏安全感。
小阿姨你在哪?
這狼人殺來得太刺激。
我遭不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