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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142章 楊墨:我又雙叒叕黑化了!哈哈

第142章 楊墨:我又雙叒叕黑化了!哈哈哈哈!

山腰,兩府十七人看着昏倒的嬴銳面面相觑。

尤其是九王府的十個人,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嬴銳有多強,他們再清楚不過。

他們原以爲實力突飛猛進的趙雍就算打不過嬴銳,也不至于短時間内落敗。

但事實情況是,趙雍在嬴銳的國運法術之下,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力、速兩字箴言下,趙雍招式就算再精妙,也被嬴銳純碾壓。

若不是諸葛霄極其擅長戰陣之道,又有譚匡控三屍來配合,八人早就被打穿了。

哪怕另外兩人回來了,狼王爪牙和火獄也根本破不了禦字箴言的防禦。

“這……”

趙雍蹲下身,飛快檢查了嬴銳的傷勢,檢查完畢之後臉色更難看了:“肋骨斷了七根……”

衆人:“……”

頂着禦字箴言,把肋骨敲斷七根,這是什麽情況?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嬴銳此人極其高傲,面對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的聯合邀約,還能說出“除非你們有能力讓我一塊令牌都拿不到”這種話。

現在卻這般倉皇求助要聯手。

那隻能說明一種情況。

有能力讓他一塊令牌都拿不到的人,出現了……

望歸山這麽大,都沒辦法給予嬴銳安全感。

沒辦法。

因爲令牌隻要離開初始位置,就會發出一道沖天的光柱,徹底暴露其坐标。

隻要拿着令牌,就别想找一個地方苟到春狩結束。

“現在怎麽辦?”

趙燮臉色也有些凝重,嬴銳能戰九王府八人,卻被趙辭打成這副德行,現在瑛王世子府隻剩下了七個人,怕是趙辭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圍剿。

合作,必須要提前達成了。

雖說令牌隻有十塊,一旦現在合作,就意味着最多也就是拿到三塊。

但……最起碼有令牌拿啊!

問題的關鍵是,策略如何?

現在該到的人已經到了。

按照正常流程,應該找令牌了。

可現在……

趙雍咬了咬牙,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先找一個守護結界休息一晚上,等着嬴銳恢複以後,咱們再嘗試找令牌。不然……”

他沒有繼續朝下說,因爲感覺有些丢人。

趙辭一人便強到了這個地步,那整個十王府還了得?

怕是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加起來,都未必能比得過,在嬴銳恢複戰鬥力之前,一點險也不能冒,等他恢複全盛狀态,配合諸葛霄的戰陣之道,必定能夠全殲十王府。

隻是……

守護結界?

這麽一大票人進去,讓負責監視的宗人府怎麽想?

可不進去,萬一真的被十王府的人逮到……

趙燮沉思良久,隻能點了點頭:“好!”

……

夜幕初臨!

望歸山。

莊園之中。

三十六面白玉台,擺得端端正正。

白天負責監控守護結界的小吏已經撤下去了,換上了另一批已經養足精神的小吏,準備随時救援。

趙青卻頂着滿臉疲憊繼續巡邏。

倒不是因爲他敬業之心太重。

而是……現在高台上,不僅坐着趙延,還有三個讓他不得不敬業監工。

大宗正趙厲。

秦王趙德鑄。

還有當今的武憲皇帝趙煥。

按理說。

這次春狩隻是宗人府安排的一次考舉,沒有必要讓這些人物觀看,沒想到這三位居然早就潛伏在大部隊之中,聽到瑛王世子府三個人淘汰之後,居然都湊了過來。

隻不過。

他們湊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有人被淘汰的情況。

趙德鑄笑眯眯道:“陛下,想必各府已經聚得差不多了,不然我那十皇侄說不定還有更精彩的表現。”

“這小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趙煥笑罵,臉上卻滿是驕傲:“第一個白天,别人都是安穩彙合,就他這麽張狂,也不怕陰溝裏面翻船。”

趙德鑄撫須笑道:“不敢惹事兒的天才,不是好天才,我倒是覺得這小子不錯。”

“隻可惜山外有山。”

趙煥毫不吝惜溢美之詞:“若是遇到嬴銳,辭兒怕還是要敗在他的運朝法術之下。天下慧眼共一石,你這個秦王獨占八鬥,你可真是給我送來了一個寶貝啊!”

“陛下謬贊!”

趙德鑄謙虛地拱了拱手,卻沒有在前半句上客套。

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厲也微微點頭,覺得這個判斷不可能有誤。

很多人都不知道嬴銳今日實力到底幾何。

但他這個大宗正最清楚不過。

無敵!

他隻能這麽說!

運朝法術太強了。

不可能有人能強得過嬴銳。

這小子。

一人便能獨戰一府。

除了實力靠前的那些能夠勉強壓制。

其他的恐怕都會被他以一人之力打穿。

十塊令牌,必有嬴銳的份。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究竟能拿到幾塊。

“伱們說……”

趙煥淡淡笑道:“這麽多府中,最先拿到令牌的會是哪個?延兒,你先說!”

“禀父皇!”

趙延恭敬道:“兒臣認爲九王府可能最大,其次是十王府,這兩府彙聚應該最快,實力也很強,定能在其他府還未彙聚之前找到令牌。隻是老十他醉心于當獨狼,應該會耽擱一些時間。”

趙德鑄卻笑着搖頭:“我倒感覺是嬴銳,他一人可敵一府,獵殺肉身境之上的兇獸不在話下,雖然一個人找尋蹤迹頗爲困難,卻也省去了彙集的時間。”

趙煥隻是淡笑,不置可否,他其實認同趙德鑄的看法,畢竟嬴銳現在的确強得要命,趙延雖然也頗爲高看運朝法術,卻對嬴銳的個人心性頗爲看不上。

他撫須道:“既然這樣,那我押十王府,押一兩銀子。”

說罷。

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趙延從善如流,押上了一塊玉佩:“兒臣押九王府!”

“嬴銳!”

趙德鑄胡須抖了抖,沒想到趙煥還玩這些,便也押上了一顆丹藥。

趙煥看向須發全白的趙厲:“族叔,該你了!”

趙厲撓了撓頭,有點不想參加這個無聊的遊戲。

但趙煥一直瞅着他。

思考良久,便從頭上取下劍形發簪,準備開口下注。

卻不料。

就在這個時候。

“禀陛下!守護結界中進人了!”

趙青慌慌忙忙跑了過來。

不等趙煥回話。

趙厲便皺眉訓斥道:“守護結界進人不是很正常?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趙青噎了一下:“這次進的人有點多……”

說着。

便命人将白玉台擡了過來。

然後。

高台上的衆人就看到了裏面的場景。

然後……

人傻了!

畫面中。

嬴銳一身血呼啦的正在用愈字箴言療傷。

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的人,一臉凝重地圍在一旁。

如此強的先發優勢。

居然不趁機先找令牌?

還有嬴銳……

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剛才白吹了?

這……是什麽情況?

趙德鑄面部肌肉微微抽動,這是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聯手,想要提前淘汰嬴銳?

不對啊!

他把嬴銳送過來,就是讓趙煥釣魚的。

而且這兩府都沒有要求淘汰嬴銳,反而像是給嬴銳護法。

隻能有一種情況。

就是三府已經決定要聯手了,現在正在等嬴銳療傷。

如此大的先發優勢,卻要龜縮在守護結界之中,說明在望歸山内,已經出現了一個超大的勢力,讓他們沒有嬴銳就不敢面對。

這……

趙德鑄忍不住問道:“莫非是十王府和烈王世子府已經聯手了?”

趙煥皺眉沉思,表示不解,就算這兩個府聯手,也不可能讓這些人忌憚成這樣啊。

一旁的許久未發一言的趙厲卻搖了搖頭:“以趙黔的性子,不可能!”

“那這情況又該如何解釋?”

趙德鑄反問。

趙厲沉默,也沒有辦法解釋這個現象。

衆人面面相觑,齊齊往望歸山望了一眼。

嬴銳究竟遭遇了多少高手的圍剿,才會受這麽重的傷?

能讓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忌憚到這個地步的,又是什麽樣的勢力?

……

望歸山中。

“呼哧,呼哧……”

楊墨拖着兩個被毒翻的人和一頭被毒翻的狐狸,吭哧吭哧朝不遠處的守護結界走去。

雖然累得呼哧帶喘的。

但他的雙眼一直在發光。

“要還清了!”

“終于要還清了!”

一想到能夠還清趙辭的人情,他渾身都充滿了幹勁兒。

他想黑化!

無比想黑化!

但欠趙辭的人情,卻如同枷鎖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些天皇甫嵩一直在跟他暗中聯系。

将魔君留下來的遺産給他細數了一遍。

聽得他渾身熱血沸騰!

不能讓了!

絕對不能讓了!

趕緊把人情還清,就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自己追逐力量。

包括趙辭!

雖然他希望趙辭以後不要與他爲敵。

但若趙辭以後還搶他的東西,他指定對趙辭動手。

這兩人一獸。

就是他用來還趙辭人情的。

譚羽。

馮江,還有馮江的狐狸。

都是烈王世子府的人。

趙辭說了。

烈王世子府的人不錯,但很犟,這次春狩指定算作是對手,隻不過優先級沒有另外三府高。

如果要是有機會,沒必要給他們面子。

這倆人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提前彙聚。

剛好被楊墨發現。

楊墨算了算他們的行進路線,直接催動了天魔紋,速度全開跑到了一處水源,給裏面下了毒。

結果。

不出預料地被發現了。

因爲烈王世子府裏面也有楊家的人,應該給他們講過不少防毒的策略。

不過發現歸發現。

終究有些後知後覺。

隻能朝守護結界趕去,準備先排毒療傷。

楊墨哪能放過他們,心中一狠,便上去纏鬥。

那倆人也發狠了,準備反過來把楊墨淘汰,一開始的确是壓制,但随着毒性發作,戰鬥力越來越低,而馮江寵獸狐狸的魅惑術更是對楊墨一點作用都沒有。

于是……

飲恨敗北。

楊墨隻要把他們拖到結界裏面,便能夠宣布他們被淘汰了。

烈王世子府少了兩個幹将,便不可能擋得住十王府搶他們的令牌。

四舍五入。

這塊令牌得算自己一半功勞。

那就相當于二十五點功績。

足夠還清巨力丹和幫踩楊銘的人情了。

“還清!”

“還清!”

楊墨身上傷勢頗重,卻還是拖着兩人一首嘎嘎猛跑。

終于。

他把兩個人拖入了守護結界内。

宣告了他們被淘汰了。

離開守護結界後。

“呼哧!”

“呼哧!”

“哈哈哈哈哈……”

“還清了,終于還清了!”

他放聲大笑,笑得無比癫狂。

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

隻要再把楊銘殺了!

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什麽東西能攔住自己了。

隻可惜。

自己在這兩人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這三天的時間,還真未必有機會殺楊銘。

也隻能等着出去了。

但沒有關系。

遲早的事情!

難度很大不假,但這件事情他必能做成。

“從今天開始,我要做魔君!”

“不!我跟那個爛人不一樣。”

“等我崛起,我要自封魔尊!”

楊墨眼神當中滿滿都是狂熱,吞了一顆自己和祝璃合作勉強煉制的垃圾練氣丹,補充了一下枯竭的真氣,便匆匆循着尋蹤符的方向趕去。

人情已經還完了。

下面,就是爲自己争取進入兵神塔的資格了。

自己的魔尊之路。

就從兵神塔開始。

一路上。

他小心翼翼。

生怕遇到其他人。

終究耽誤時間太久,消耗的體力也太大。

得萬分小心才是。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

一個氣息陡然出現在他的感知當中。

“誰!”

楊墨吓了一跳,轉身就撒了一包毒粉,長劍也接踵而至。

卻不曾想。

長劍被穩穩接下,好像陷入了虎鉗一般。

最恐怖的是,沒有聲音。

這是徒手接的!

楊墨心頭一涼,感覺要壞事,卻不料來人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老墨?”

一個聲音響起。

楊墨愣了一下,頓時放松了下來,轉頭露出了一個笑容:“辭哥兒!”

趙辭奇怪地看着他:“你這是去哪了?爲什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就在剛才。

他收到了一個提示。

究極報恩符到賬了。

指定是楊墨做了什麽事情。

楊墨眉毛挑了挑,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趙辭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牛逼!”

一個人。

毒翻烈王世子府兩人一獸,的确算是大功一件。

就是有些冒險。

老墨這個人能處,爲了還自己的人情,居然甘願冒這麽大的風險。

楊墨面帶笑容,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解脫了!

終于解脫了!

“對了辭哥兒,你的獵殺行動怎麽樣?”

這是十王府計劃的一環。

趙辭負責當老六。

其他人負責另外一件事情。

“哦……”

趙辭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好東西。”

楊墨心頭一跳,感覺有些不妙:“什麽好東西?”

趙辭深吸了一口氣:“楊銘!”

楊墨:“???”

趙辭掏出地圖,借着月光,點在一處地方:“就在這個山洞裏面,沒我點頭,他醒不了。我知道你跟他有深仇大恨,所以特意給你留着。殺不殺,看你!”

楊墨:“!!!”

【楊墨的當前願望】:還清趙辭的恩情。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究極報恩符X1。

趙辭:“……”

有恩必報,這就是老墨!

楊墨攥着地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嘴唇哆哆嗦嗦的:“辭哥兒你這……我得怎麽報答你?”

趙辭咧了咧嘴:“咱們兄弟講究這些?你要真想報答,咱們兄弟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楊墨:“!!!”

“殺不殺?”

“殺!”

“能做幹淨麽?”

“能!”

“一路小……算了!我陪你一起去。”

趙辭笑了笑,便拐着楊墨的脖子一起朝山洞的方向走。

到了山洞。

趙辭沒有進去,隻是在外面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

楊墨才神情恍惚地走了出來,坐在洞口面前緩了好一會兒,才紅着眼眶沖趙辭道了一聲謝。

随後。

兩人依着尋蹤符跟大部隊彙合。

十王府的其他人都很安全,一開始馮苦茶擔心楊墨出事,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出事,還幹廢了烈王世子府兩個主力,不由沖他吹了好大一波彩虹屁。

不過也沒耽誤時間。

一夥人直接朝最近的兇獸巢穴趕去。

這一天的時間,整個望歸山兇獸嚎聲不斷。

他們彙聚的路上都是小心翼翼躲着走,好在有阚落棠準備的隐匿氣息的符紙,一切過程都相當順利,而且還收集了許多兇獸的信息。

接下來,按部就班來就行,找尋的速度很快。

宗人府放進來的兇獸,都是剛剛突破肉身境沒多久的,對于尋常府官自然是見了就得躲着走的存在,但趙辭肉身過于變态,單挑都未必會有問題。

現在十王府的人齊聚,毒師牧師火法雷法全都在,隻能用看過切菜來形容。

第一隻白頭鷹很快就跪了。

隻可惜鷹巢裏面沒有令牌,剖開鷹腹部也沒有。

第二頭棕熊王,也沒有……

找了足足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馬上要破曉,第七頭兇獸倒地,才堪堪在巢穴中找到第一塊令牌。

畢竟,望歸山太大了。

“嘩!”

一道光柱直沖夜幕,取代了即将到來的晨曦照亮了夜空。

趙辭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笑罵道:“終于找到了,這特麽要是一塊一塊找,就算沒有人競争,三天都未必能夠把十塊找完。”

“老闆,現在怎麽辦?”

祝璃揉了揉黑眼圈,近乎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她也有點頂不住了。

趙辭笑道:“原地修整!”

十王府衆人聞言,立刻盤腿坐下,這也是他們事先計劃好的事情。

這令牌隻要在外面,就會一直散發沖天的光柱,吸引其他府的人前來,而此時剛剛跟肉身境兇獸鏖戰過,正處于需要休養的狀态,所以最理性的選擇,就是找一處巢穴躲起來。

雖然巢穴不可能完全把光擋住,但至少能讓坐标暴露得不是那麽明顯。

不過……

十王府偏偏要反其道行之。

要的就是釣魚的效果。

趙辭掃了一眼原地修整的衆人,嘴角微微上揚,在經過煉神爐強化數倍的精神的加持下,五感監視着周圍的每一處變化。

一刻鍾,動靜全無。

一炷香,動靜全無。

半時辰,當晨曦終于壓過山巅,灑入山谷的時候。

趙辭隐匿氣息,悄無聲息地朝某一個方向走去。

……

楊淩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朝某一個方向接近。

那道光柱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

它出現的時候,他們烈王世子府的八人彙聚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等不到譚羽和馮江,他們隻能自己獵殺兇獸,獵殺兩頭無果,便看到了光柱。

他們也有些心浮氣躁,加上離得比較近,便想着過來看看,看能不能趁虛而入把令牌奪過來。

尤其是這道光柱許久都沒有移動,很有可能是奪取令牌的府受了重創。

隻是他們也比較謹慎。

擔心這是那幾個比較強的府釣魚用的,所以派比較擅長隐匿氣息的他過來打探打探情況。

如果要真能白得一個令牌,那可就真的太爽了。

他用特殊法門控制着呼吸,每次落腳都挑沒有樹枝的地方,不敢弄出一絲一毫的動靜。

就在他馬上要接近光柱的時候……

“嘭!”

一隻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楊淩吓得亡魂皆冒,身體一擰,左手毒粉和右手短匕就招呼上了。

結果。

攥毒粉的拳頭還未來得及張開,就被鐵鉗一般的手抓住。

右手手腕也被死死扣住。

“且慢!”

“……”

楊淩心都涼了,緩緩轉過頭,發現趙辭正呲着大牙看着自己。

趙辭松開他的手,一臉嫌棄:“你們楊家人怎麽都這一套,也不知道來點花樣?”

楊淩:“……”

他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差距太大了。

剛才僅僅一瞬間,他就确定自己絕對不是趙辭的對手,論體魄自己在對方鉗制下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論手段人家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

人家沒有動手,是給自己臉。

如果自己執意動手,那就是自取其辱。

他苦澀一笑:“十殿下打算怎麽處置我?”

“怎麽處置你?”

趙辭笑了笑:“當然是放你回去啊!”

楊淩愣了一下:“啊?”

趙辭優哉遊哉補充道:“反正馮江和譚羽已經跪了,你們烈王世子府剩下的人,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

楊淩:“……”

他臉色有些發白,沒想到那兩人消失,居然是十王府的功勞。

若再損失一個自己,那烈王世子府……

趙辭不急不慢地找了一個樹墩子坐下,指着旁邊的樹墩子,笑着說道:“坐下聊聊?”

“好!”

楊淩倒也是光棍,不急不慢地坐到了趙辭的對面:“殿下是要跟我們談合作麽?”

趙辭反問:“你們還有跟我們談合作的資格麽?”

楊淩噎了一下,俨然有些紅溫,吭哧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現在的我們,的确弱了十王府不止一星半點,的确沒有合作的資格。”

趙辭笑着糾正:“何止啊!如果我再把你幹廢,你們府能打的就隻剩下趙黔和我表姐,别說不是十王府的對手,就算排名靠後的那幾個府,你們遇到也隻有抱頭鼠竄的份!”

楊淩:“……”

一時間。

他無比蛋疼。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沒想到自認極強的烈王世子府,十二時辰沒到,就已經落魄到了這等地步。

趙辭繼續問道:“如果我放你回去,算不算烈王世子府欠我人情?”

“算!”

楊淩咬牙道:“十殿下,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九王府瑛王世子府和嬴銳已經聯合了,你猜他們的目标是什麽?”

“拿到所有令牌?”

“大概是!不過他們加一起都打不過我們。”

“十殿下,你這就未免有些狂……”

楊淩下意識就想反駁,因爲在他的印象中,十王府就算比另外兩個府強,也強得有限,尤其是嬴銳,聽說官品升級以後,運朝法術強得讓人頭皮發麻,趙辭這麽說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可他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因爲他看到趙辭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匕首接了過去。

就把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極其鋒銳的匕首,慢慢悠悠地搓成了圓蛋蛋。

楊淩:“……”

啊這!

這這這!

這匕首,可是烈王世子府下定決心,用五點功績幫他兌換的極品兵器啊!

這半年來,他用這個匕首殺了無數高手,甚至肉身境高手的脖子都被它抹過。

然後。

就這麽被人跟泥巴一樣搓着玩?

這肉身是何等的怪物?

趙辭笑眯眯道:“你猜猜,爲什麽我知道他們三個府已經合作了?”

“爲,爲什麽?”

“因爲嬴銳被我打哭了,不得不去跟他們合作。”

“……”

“你再猜猜,爲什麽他們三個府到現在都沒有拿到哪怕一塊令牌?”

“……”

楊淩已經滿頭大汗了,忍不住問道:“你們那麽強,爲什麽還要跟我們講這麽多?”

趙辭笑了笑:“我們十王府又不是土匪,從來都不搞霸權主義,而且我們隻是來拿令牌的,沒必要跟一些不相幹的人打生打死。”

楊淩嘴角抽了抽:“十殿下什麽安排,直接說便是!”

“那我就直說了!”

“請!”

“咳咳!”

趙辭清了清嗓子:“接下來的一天半,我們打算休息。這段時間,應該有不少府都能拿到令牌,但都會被那些人聯手搶走。而我們,有信心把這些令牌全都搶過來,就看你們願不願意跟着喝湯了。”

楊淩目光微亮:“最後令牌怎麽分?”

“怎麽分?什麽怎麽分?”

趙辭眉頭一擰:“都是我們十王府的,爲什麽要跟你們分?”

楊淩有些沒繃住,忍不住怒道:“既然都歸你們十王府,我們爲什麽還要幫你?”

趙辭笑着擺了擺手:“因爲我們拿到令牌會賣!”

“……”

“你也知道,我們手裏的功績已經足夠兌換四個名額了,平民府官之中,也隻有蕭慎客進了兵神塔能夠回本。所以說,我們要用的令牌,隻有兩塊。

但其他府就不一樣了,九王府缺四塊,瑛王世子府缺三塊,嬴銳也缺一塊。

這麽一算,還能漏多少給你們?

就算剩下兩塊,他們舍得賣,你猜他們會賣多少功績?

是降價還是加價?”

“……”

楊淩面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忍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殿下賣多少?”

兵神塔名額太珍貴了。

肉身越強,增幅效果越好。

正常來講,大族府官用了,收益肯定超過五十功績。

隻要售價不超過六十功績,肯定要從宗人府貸功績來買。

趙辭笑眯眯道:“我這個人就不說了,從興虞丹會的丹價你們就能看出來,我不是一個黑心商人,而是一個實打實的民族企業家。

所以,我不賺黑心錢。

隻要願意跟我們喝湯的,四十五功績的統一售價。

你的匕首五功績對吧,你們烈王世子府四十功績就行。

剛才你也說了,欠我們一個人情對吧?

幫我把這個消息盡可能地散布出去,記住隻給後面幾個府姓趙的傳達,另外再幫我對外傳一個八卦,就說祝璃對我這個老闆情根深重,然後被我渣了,她跟我未來的正妻吵起來了。

我在中間勸架,結果被她們兩人一人捅了一劍,現在我們三個已經退出了,隻留餘下的人苟着保令牌。

那麽……這個人情就算還清了。”

楊淩:“!!!”

他沉默了許久。

怎麽都沒有想到,趙辭居然在下這麽大一盤棋。

這老六的操作,明顯是想把其他所有府都拉到同一陣營裏面。

然後十王府好處全吃。

他揉了揉腦袋:“這個忙可以幫,隻不過十殿下你這獅子大開口,他們未必會同意,畢竟大家都是有脾氣的。”

“沒關系!”

趙辭笑眯眯道:“都年輕人嘛,火力旺可以理解,等被趙雍趙燮他們暴打一頓把令牌搶走,他們就變得通情達理了。”

楊淩無奈,隻能點點頭:“好!”

趙辭把匕首搓成的鐵蛋蛋鄭重地交給他,笑眯眯道:“去吧!一路小心!”

楊淩:“……”

目送楊淩離開。

趙辭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十王府休整的地方。

祝璃睜開眼睛,興奮地問道:“老闆,第一個倒黴蛋是誰?”

“楊淩!”

“你怎麽跟他說的?不會真的那麽說的吧?”

祝璃臉蛋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因爲丢人還是因爲興奮。

趙辭咧了咧嘴:“不是早就商量好的麽?咋,你現在在意你自己的名節了?損了名節我可不管,這是落棠的主意。”

阚落棠也睜開了眼,把祝璃扯了過去,抿嘴笑道:“祝璃,用三百五十五功績換你的名節,你覺得虧了還是賺了?”

“大賺啊!”

祝璃想也不想。

名節是什麽?

能幫趙辭獲得府争第一麽?

能幫自己父親實現夙願麽?

就是……感覺有些害臊。

可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損的不僅是我的名節啊,還有你們兩個的。”

阚落棠笑道:“我要這個沒用。”

祝璃又問:“那老闆呢?”

阚落棠搖頭:“他本來就沒有。”

趙辭:“……”

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麽阚落棠能夠想到這麽陰損的招數,聽起來就離譜。

可偏偏是這麽離譜的理由,放在十王府身上可信度最高,因爲祝老二那一脈,本來就造過這種“祝璃插足好友婚事”的謠去攻讦祝疆,畢竟祝疆最大的弱點就是這個獨女。

雖然沒有大肆用這點做文章,但還是存在的。

也正在這個時候。

又一處動靜傳來。

趙辭便又站起了身。

祝璃沒反應過來:“老闆你幹什麽去?”

趙辭:“傳謠!”

……

辰時。

又一道光芒直沖雲霄,又很快隐匿下去。

而此時。

嬴銳也終于靠着愈字箴言痊愈了。

還順便給九王府治了治傷。

他一想到昨日連着叫趙辭了好幾句父親,他就忍不住臉色發黑。

而趙辭的實力,更是讓他頭皮發麻。

原本以爲整三日,他都不可能跟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聯手,沒想到這麽快就……

“九殿下,現在出了幾塊令牌?”

雖然态度依然不算恭敬,但比起之前倨傲的神色,還是好上了不少。

趙雍沉聲道:“一共兩塊,其中一道光柱亮了一個時辰,另一道不到十息。嬴銳,你覺得趙辭實力幾何?”

“很強!”

嬴銳神情凝重:“他一個人,應該就能擊穿九王府。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彙聚,十王府必然也會對我們心存忌憚。”

趙雍點頭:“那好,我們隻管拿自己的令牌,到最後再收拾他們。”

衆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便一起離開了守護結界。

直接沖最近那道光芒消失的方位趕去。

雖然光芒已經消失了,但大緻的方位不會錯,找到附近地毯式搜索,必定能找到蹤迹。

先把現存的兩塊令牌給搶了,然後把手持令牌的府清出望歸山,防止被逼得跟趙辭合作。

剩下的再慢慢搜尋。

如果手持令牌的是十王府,那就先暫且擱置,免得損耗太大,導緻别的府聯合起來趁虛而入。

然後……

他們很快就找到一處山洞。

這山洞,明顯是某兇獸的巢穴。

巢穴之中,一個人影都沒有。

而令牌,則是被埋在了巢穴的石堆之中。

“這……”

所有人都有些遲疑。

不知道爲什麽會是這個結果。

收起令牌。

趙雍微微皺眉,在山洞中尋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一灘血迹。

蹲在地上,拈起來觀察了許久,又聞了聞:“看血迹的顔色,至少是兩個時辰之前的,但仍有真氣殘餘,此人真氣之雄渾,在府争之中至少能排前五,而且真氣沒有屬性偏向。”

衆人沉默,真氣強的就那麽幾個,其中肉身境功法沒有屬性偏向的,更是隻有姓趙的。

趙……辭?

可這是什麽情況?

趙辭這麽強的實力,居然出問題了?

是誰做的?

趙雍微微皺眉:“這……怕是有詐吧?”

祝焱嗤笑一聲:“能有什麽詐?十王府就算全盛,也很難勝過我們,更何況趙辭受傷?白來的令牌,有什麽詐的?他們不敢要,我們收着便是!”

趙雍看向諸葛霄。

諸葛霄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無論怎麽樣。

一塊令牌都不可能讓九王府陷入不利的境地。

趙雍微微點了點頭:“無妨!我們再找下一塊!”

“不可!”

諸葛霄微微皺眉:“殿下,十王府的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我的建議我們先自己靠實力拿令牌,以我們的實力,再加上眼前這塊,至少也能攬下半數。

别府的令牌,暫且讓他們先拿着,免得樹敵太多,被人找到攻讦的機會。”

趙雍微微點頭,眉頭卻微微蹙着。

對這個說法頗爲認同,畢竟趙辭這個人手段向來相當肮髒,保不齊有什麽陰損的手段。

隻是……不搶?

祝焱冷哼了一聲:“諸葛霄,你是不是仗着殿下承諾過你進肉身塔治傷,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五塊令牌,三個府分,别人進不進肉身塔,可是跟你沒有半分關系啊!

隻有半數令牌,即便嬴銳願意把令牌賣與我們,九王府和瑛王世子府也要有三個人進不了肉身塔。

你說……我們這些人,哪個不配進?”

其他人聞言,臉色也都有些不好看。

諸葛霄面色僵了一下,知曉若是繼續堅持,肯定會得罪人,笑着擺了擺手,便不說什麽了。

趙燮看到這一幕,笑容也不由有些玩味,拱火道:“得罪人是肯定的,但我們進來是拿令牌的,又不是玩人情世故的?

照我看!

得罪人就得罪人吧!

隻要把得罪的人,都給趕出望歸山,那便跟沒有得罪人沒有區别。

諸葛兄想法沒有錯,但未免太過謹慎一點。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肯定是不知道疼的。

咱們這些人參加府争,不就是奔着資源來的麽?

錯過一次肉身塔,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諸葛霄:“……”

他搖了搖手中的羽扇。

用笑容掩飾尴尬。

這個三府聯盟看起來龐大的唬人,隻是……

算了。

順其自然吧。

趙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卻還是說道:“走吧,下一塊!如果不能把所有令牌拿到手中,那我們這次聯盟的利益也就沒有了。趙燮說的對,隻要把那些反對者全都清理出去,便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于是。

一群人離開,趕到了下一處地方。

卻不曾想。

這次一趕到,面對的卻是蜀王世子府和燕王世子府的二十個人,這兩個府明顯已經聯合了,另一個湘王世子府不知道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彙聚。

隻是……

雙方的聯盟,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

一番唇槍舌戰,最後還是打了起來。

一陣摧枯拉朽後,蜀燕兩府二十人,被足足生擒了九個,剩下的丢下令牌倉皇離開。

諸葛霄感覺有些不太妙,但看其他人目光之中,全都充斥着興奮至極的野心,幹脆又把話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再說那種話,完全就是自讨苦吃。

而此時。

蜀王世子府的祝烨,也在祝焱的追問下,知曉了一些有關于十王府的信息。

衆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目光都有些古怪。

這種風流史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不過,又感覺有些合理。

因爲事實确實是這樣。

趙辭每次做完任務回來,都會陪祝璃逛吃逛吃,反觀阚落棠一直在北三郡呆着。

所以,他們已經出問題了?

倒也不用管。

就算他們沒出問題,自己這邊也根本不用懼怕。

方才嬴銳祭出了“勇”字箴言,全體戰力飙升兩成,不然剛才也不會如此摧枯拉朽。

隻要衆人把目之所及所有人都清理出去,就算其他人聯合起來又有何懼?

然後。

他們便開始了繼續掃蕩。

從這一刻開始。

望歸山一片鬼哭狼嚎,兇惡無比的兇獸,在一衆面前完全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一頭一頭兇獸倒下,一塊一塊令牌被找到。

順利得一塌糊塗。

諸葛霄眉頭卻越皺越深,因爲這一路上,居然一個外人都沒有遇到。

這很不妙。

但勸誡的話,他可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現在整個團隊都在奔着把十塊令牌全部囊括來的,甚至開始跟嬴銳商量,應該以多少功績把他手上多餘的令牌買下來。

還有就是三府除了大族府官之外,還會富餘兩塊令牌,究竟是把這兩塊令牌高價賣出,還是由自家的平民府官使用。

如果賣,賣多少。

如果留,留給誰?

一個個裝入瘋魔。

就算趙煥過來,也未必能攔得住。

算了!

順其自然吧!

時間繼續流逝。

終于。

在第三天的晚上,他們已經收集起了十塊令牌,十道光芒彙聚在一起直沖夜空,方圓一裏都明亮得跟白晝一般。

再等一晚上,就能完滿離開了。

……

也正在這個時候。

不遠處的山坳裏面。

趙辭提着長槍,掃視了一圈其他人,微微笑道:“諸位如何?我之前提的建議,考慮好了麽?”

烈湘燕蜀四府,将近三十個人,一個個面露苦澀。

這還怎麽考慮?

趙辭一人單挑他們其中任何一府都如同閑庭散步,一記霸王掃墓,就沒人能笑着站着,這還有考慮的餘地?

一個十王府,力敵三府聯手,還真不太像是虛言。

雖然趙辭提出的要求也很過分,但至少給的名額多啊,勻出來八塊令牌,就算貸功績也要拿到。

府争本身就是一個滾雪球的遊戲,兵神塔更是最強的獎勵之一,而且趙辭給出的價格很良心,絕對是另一家不可能開出的,他們本來已經到了絕境,屬實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蜀王世子趙川首先站起身來:“我們本來已經打算撤了,還能有這次機會,完全就是意外之喜,若這樣我們再不接,那就有點太不知好歹了!”

趙辭摟住趙黔的脖子:“趙黔,你呢?”

趙黔咧嘴苦笑:“我要是不點頭,你會不會把我們都送出去?”

他也是很難受,剛上來就被廢掉了兩個主力。

派去打探情況的楊淩也被制住。

這不合作也得合作。

不過好在有一點。

這波完全是趙辭的戰略碾壓,烈湘燕蜀四府不得不合作,跟烈王世子府的立場沒有關系。

而且趙辭是開出酬勞的,這樣跟立場的關系就更不大了。

然後。

所有人都達成了統一意見。

趙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出發吧!”

于是。

五府近四十人,浩浩蕩蕩朝光柱出發。

……

“敵襲!”

某個小山頭,九王府的譚匡忽然暴起,聲音都變得有些凄厲。

他的三頭屍傀,就被埋在幾個隘口的土裏放哨,結果某個屍傀忽然就被趙辭揪出來了,拎起來抽了好幾個大逼兜。

直接給抽散架了。

屍傀失去聯系之前,譚匡感應到了屍傀附近至少有三十五道氣息。

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他有些慌。

驚恐地看了諸葛霄一眼,沒想到這人擔心的情況,居然真的出現了。

趙雍眉頭緊皺:“到底什麽情況?”

譚匡面色難看,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

趙雍卻擺了擺手:“不用了,人已經到了!”

衆人循着望去。

發現五府近四十人已經浩浩蕩蕩地趕過來了。

一時間。

所有人都進入了戒備的狀态。

一個個面色凝重地看着趙辭,他們心頭都有些不妙,雖然他們都沒有把那情場之事太放在心上,但還是有意無意地給了他們不少心理暗示,所以才會對蜀燕兩府的人下手那麽重。

結果這……

果然是套路。

“不用驚慌,我們人多,而且占據有利地形,加上嬴銳,我們不可能會輸。”

趙雍低聲撫慰了幾句,便居高臨下地望向趙辭:“老十!論髒心思,還是你來得多啊!”

趙辭就站在人群中間,臉色頗爲不耐煩,不過一句話都沒有說。

反倒是馮苦茶站了出來:“什麽髒心思?九殿下你這話說的也不怕壞良心,八府之争,數你們抱團抱的最厲害,把蜀燕兩府都欺負成了什麽樣子?現在還掉轉頭過來說我們心思髒?”

趙雍微微笑道:“兵神塔的名額,向來是有德者居之,心思髒不髒無關痛癢,你們要是想拿令牌,放手攻過來便是。”

馮苦茶哼了一聲,似乎陷入了沉默。

現在三府聯盟所在的山頭,是整個望歸山最易守難攻的地方。

而且裏面有一個嬴銳,一個勇字箴言,能給他們十幾個人提供極大的增益。

嬴銳單挑的确打不過趙辭。

但群毆時候的作用,可是要比趙辭都要強上不少。

一連串的因素下來,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手。

一時間。

雙方就這麽僵持着。

趙雍看着趙辭那不爽卻不敢輕舉妄動的神情,心中隐隐有暢快之意,第一次找到能擡得起頭的感覺。

他承認,趙辭的策略沒有什麽錯誤。

但壞就壞在還是低估了嬴銳。

一個勇字箴言,對三府聯盟的提升,已經超過所有人的預期。

而且對面明顯沒有協調好,居然等到三府聯盟占據有利地形之後才開始動手。

哪還有半分赢的可能?

終究,還是棋差一……

等等!

爲什麽過了這麽久,趙辭那滿臉不爽的表情就好像沒怎麽變過?

就好像……人偶一樣!

可哪來的這麽逼真的人偶?

有問題!

也正在這時。

“趙辭!”

嬴銳無比凄厲的聲音響起。

衆人連忙回頭望去,發現趙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潛入了人群,擎槍暴起,已然掄向了嬴銳的胸口。

好在馮天隙就守在他身邊,狼王飛快攔截。

但這一記霸王掃墓之下,狼王龐大的身軀,居然直接被槍杆掃斷了脊梁骨。

而趙辭下一招霸王透龍槍已經接踵而至,轉瞬間便洞穿了狼王的心髒,從視野盲區直接刺中了嬴銳的肩胛骨,将他狠狠釘在了身後的巨石上。

嬴銳面色煞白,飛快念動法咒:“大虞隆運,借……”

聲音戛然而止。

他驚駭地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窒息狀态,口鼻就好像堵死了一樣,氣流極難流通,想要發出聲音極其艱澀。

趙辭呲着大牙,滿臉獰笑地殺過去。

瞞天過海符外加窒息符,這要還不能限制住他們,那還了得?

右手虛握,便直接把長槍收了回來。

左手屈指一彈,便将楊墨配置的啞藥彈進了嬴銳的喉嚨裏。

對付這種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他毒啞。

啞要加上窒息府,足夠讓嬴銳一炷香時間内說不出一句話。

“保護嬴銳!保護嬴銳!”

趙雍人麻了,怎麽都想不通趙辭是如何潛過來的。

可現在,隻有硬拼一條路了。

諸葛霄反應最爲迅速,周身真氣傾瀉而出,瞬間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光陣,将三府聯盟所有人都籠罩在了一起,陣法之内五行錯位,瞬間形成了強大的殺陣。

立趙辭最近的那些,也齊齊沖了過去。

偏在這時。

“轟!”

“轟!”

“轟!”

一道道雷法落下,精準地落在這些人身上。

然而陣法已經讓這些人融爲一體了,雷法縱然相當強悍,也隻是讓他們的動作停滞了片刻。

不過已經足夠了。

趙辭重新拿回長槍,趁着他們動作停滞的間隙,一記霸王掃墓,便将人全部擊退。

隻是,效果好像并不是很好。

“嚯!”

趙辭有些驚異,沒想到諸葛霄這個陣法,居然将所有人的真氣都連在了一起,就連自己得意的霸王橫掃都難以建功。

這是什麽神技?好像諸葛家明面上沒有這個傳承啊?

不過……看諸葛霄發白的臉色,他就知道這玩意兒對這位兄弟負荷極大。

有些棘手。

但也沒那麽棘手。

他咧了咧嘴,便再次朝嬴銳沖去。

解決掉嬴銳,這三府聯盟就隻有慢性死亡的份,畢竟自己這邊人不是一般多。

在他們下意識集中力量搞趙辭的時候。

其他人已經沖了上來。

沉寂許久的山頭,忽然間就爆發了混戰。

趙雍頭皮都麻了,守在諸葛霄的身旁,瘋狂配合指揮。

期盼着嬴銳能夠施展出運朝法術。

結果,曾經不可一世的嬴銳,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在一衆高手的掩護下抱頭鼠竄。

可最後還是被趙辭逮住,一記手刀就直接敲暈了。

失去了嬴銳這個頂級戰力,接下來的戰局,便再沒有了懸念。

當諸葛霄不堪殺陣負荷之後,三府聯盟便徹底土崩瓦解,一個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把戰俘的感覺。

“這十塊令牌,我收下了哈!”

趙辭滿意地将令牌揣在了懷裏。

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趙雍,忽然計上心頭,強撐着痛楚擡起頭來:“諸位打生打死,最後令牌卻……”

聲音戛然而止。

趙辭不知道從哪抓了一把土塞到了他的嘴裏:“再敢挑撥離間一句,嘴打爛!”

趙雍:“……”

他憤恨地哼唧了幾聲,見其他人一點都沒有挑撥離間成功的迹象,卻也隻能作罷。

三府十幾人躺在地上,士氣已經低迷到了極點。

其他人,則是快活得跟過年一樣,圍着他們生起了火堆,拿出幹糧和不知那割來的兇獸肉做起了飯,一片和諧的景象。

趙辭走到一邊,看着被困在輪椅上的諸葛霄,好奇道:“你剛才陣法挺神奇的,有點像你們諸葛家的玩意兒,但以前怎麽沒聽過?”

諸葛霄苦澀一笑:“從一處古籍中學到了一些東西,用到了陣法上,沒想到還是技不如人。十殿下這次技高一籌,諸葛霄佩服!”

“我跟落棠還以爲你會攔一攔。”

“攔不住……”

諸葛霄無奈搖頭。

趙雍臉色有些糾結,直接别過臉去。

祝焱則是不服地哼了一聲。

趙辭笑了笑沒有說話,接過楊墨烤的獸肉,便找了一處地方跟人吹牛逼了。

留下三府聯盟的人一邊憤恨懊悔一邊咽口水。

春狩尚餘的五十多人,就這麽湊在一個山頭上,平安地度過了最後一夜。

……

翌日上午。

日上三竿的時候。

在宗人府官員的帶領下,一群人烏央烏央離開了望歸山,到了山腳的莊園。

趙延當着宗人府一衆高手的面,清點了令牌歸屬。

然後。

所有人都傻了。

趙延神色古怪地望了一眼趙辭,随後站上高台,清了清嗓子:“下面公布此次春狩的結果,十王府得令牌十枚,其他府……無!”

一時間,莊園内議論之聲不斷。

祝焱馮天隙和公輸擎暗搓搓地看向其他自家子弟,眼神相當不善。

各家事先三令五申,不準跟趙辭合作,結果這些人居然全都拒不領命。

隻是,他們的眼神一點作用都沒有。

那些人完全假裝沒看到。

能參加府争的,誰不是别人眼中的天才少年?

隻允許你們抱團打壓異己。

就不允許我們爲自己的前途搏一搏?

而且。

就算我們自己退出,你們就能打得過了?

至于讓我們對自己的同伴反戈一擊,那就更離譜了。

吃相不要太醜陋!

“咳咳!”

趙雍清了清嗓子,走到趙延的面前擠出一抹笑容:“皇兄!我們九王府想要貸一些功績出來購買令牌……”

趙延微微點頭:“原則上允許,不過能不能買,定價幾何,還是要看十王府的意思。”

随後,看向趙辭。

趙辭笑眯眯道:“賣賣賣!當然賣!”

趙雍神色一喜:“此話當……”

趙辭:“一千功績!”

趙雍:“???”

他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但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默默退了回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隻是……

他愁得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這次九王府一個令牌都沒有拿到,餘下的功績隻能兌換一個名額。

這結果,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所以,分配給誰?

自己不要了?

他看了一眼諸葛霄,又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其他府官。

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趙辭則是一點憐憫他的意思都沒有,這年頭又不流行當聖母。

他直接沖其他人招了招手:“烈湘燕蜀快過來貸款了哈,每個府限購兩塊,不要争不要搶,每個府都有的哈!”

趙延:“……”

衆人:“……”

轉眼之間。

八塊令牌分完。

四府開開心心地背上了負債。

十王府血賺三百五十五功績。

也正在這時。

趙燮沉着臉上前一步:“恭王殿下,我們瑛王世子府的府官楊銘現在都沒有找到麽?”

“暫未找到。”

趙延淡淡道:“你耐心等候便是,隻要他還在望歸山範圍内,宗人府的人就肯定能把他帶回來。”

趙燮輕輕哼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瞅了趙辭一眼:“我自然信得過宗人府,就是害怕有人對我們的人起了歹心。畢竟公輸擎和項尊……啊!”

他慘叫一聲,直接倒飛出去。

趙辭收回腳,罵罵咧咧道:“陰陽怪氣你母親呢?打不過就惱羞成怒栽贓是吧?還歹心?我起你母親的歹心,我要真有歹心,公輸擎和項尊能活着回來?惡不惡心?”

趙燮捂着肚子,俨然已經紅溫:“你!”

“你什麽你?”

趙辭撇了撇嘴:“你自己問問你的兩個府官,我對他們是不是已經很禮貌了?”

公輸擎面色有些尴尬,趙辭對他下手老狠了,但把他廢掉之後,還特意給他吃了止疼藥,不然得疼得嗷嗷叫,屬實有些貼心。

項尊則是撓了撓頭:“殿下!表弟這次做的沒毛病,動手之前還禮貌地詢問我能不能卸掉我的大胯。雖然我說不能之後,他還是把我大胯卸了,但過程沒什麽痛苦。”

趙燮:“……”

趙延:“……”

宗人府衆人:“……”

趙燮哼了一聲,便不再多做言語。

隻是要求在楊銘被找到之前,先讓所有人都不要離開。

趙延同意了,不過給衆人都安排了吃食和醫者。

趙辭神情頗爲輕松,優哉遊哉地吃着東西。

反正他不虛。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

忽然有兩個小吏擡着擔架回來了。

“禀宗人,楊銘……死了!”

“嘶!”

滿堂皆驚。

趙燮人麻了,慌忙掀起擔架上的遮屍布。

看到楊銘被兇獸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後,目光都變得陰沉銳利起來。

要知道,楊銘的親姐楊露,正是四皇子的聯姻對象,這是楊翰在楊氏内力排衆議才敲定的結果,對四皇子争儲意義重大。

結果。

楊翰唯一能延續香火的兒子楊銘死了。

這場聯姻,便徹底了沒有了價值。

他轉頭看向趙辭。

趙辭頗爲不悅:“你看我幹毛,跟我有什麽關系?”

趙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沖趙延拱手:“還請恭王殿下,務必爲楊銘主持公道。”

“放心!”

趙延語氣平淡:“春狩雖然本就兇險,但隻要能查明此事爲人爲,宗人府必不讓兇手逍遙法外。”

趙辭倒是無所謂。

他湊夠升級用的領悟值後,學了很多幹陰損事的魔教手法。

而且加點到了不低的等級。

對楊銘動手的時候,全程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怎麽查都不可能查到自己身上。

隻是朝楊墨腦袋上望了望。

【楊墨的當前願望】:希望宗人府一個月内不要懷疑我,足以讓我處理完所有事情,不連累趙辭分毫。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消疑符X1。

趙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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