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趙辭大腦有些宕機。
并不是他沒想到阚落棠會來,他跟阚落棠的交集并不多,但經曆過一次生死,也算有些了解。
這個女子,很純粹!
她隻會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很多人看重的那些東西,譬如權勢,譬如性命,她并沒有那麽看重。
甚至可以因爲信念,将這些東西全部舍去。
所以。
阚落棠今天出現在這裏,是完全說得通的,唯一需要克服的,不過就是阚家的阻力。
但在趙辭的設想當中,阚落棠即便出現,也不過是說服了阚天機,然後自己跑到這裏。
可阚天機的行爲,就十分讓人費解。
同意阚落棠當府官,可以理解爲拗不過阚落棠,但這樁婚事直接曝光是幾個意思?
開府者與府官的利益綁定,跟夫妻之間的利益綁定,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吧?
前者本身就是皇室與功勳家族拉扯的工具,府官與開府者存在相互利用的關系,如果想要切割,狠狠心用點手段尚且撇的清,即便自己出事了,想保全阚落棠也不是沒有希望。
可夫妻,卻是實打實的利益共同體!
就這麽公布了?
這跟梭哈有什麽區别?
阚天機的這種行爲,可不是簡簡單單“說服”兩個字能夠解釋的。
而老登的願望,恰恰也印證了這點。
那麽不妨展開一下頭腦風暴,阚天機的兒子,也就是阚落棠的父親,曾經是項天歌的軍師,與項天歌一起戰死沙場。
自己的母妃,荊妃項潇翎,瀛洲仙島的嫡傳弟子,跟老登生了一個孩子之後,難産死了。
然後來了一個魔教聖女頂替了他的位置。
趙辭之前,對“難産”一事有過懷疑,但并沒有急着下結論,畢竟沒有任何佐證。
但現在看來,結論好像可以下了。
他甚至覺得,項天歌之死很像功高震主導緻必死的一個局,但這麽解釋又有些牽強。
因爲當年的項天歌,隻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元帥,旗下軍隊的精英,其實是來自于各大家族的子弟,對他的指揮十分信服,跟他打仗可以,卻絕對不可能跟着他造反。
事實上,項天歌在他的本家荊楚項氏,話語權都沒有那麽大。
他隻是一個元帥。
個人武力曠古爍今。
指揮能力前無古人。
但……僅此而已。
而且當時舉國北伐,就算是功高震主的劇本,也應該在北伐成功之後再演啊!
然而,項天歌死的那個時間節點,正是雙方沖突最爲激烈的時候,還遠遠沒有看到勝勢,老登斷沒有自廢武功的道理。
費解!
太讓人費解了!
隻是一瞬間。
趙辭的腦海中給項天歌套了無數故事架構,但其中的邏輯怎麽都走不通。
CPU要燒了。
但不管怎麽樣,有一點可以确認。
老登就算是千古一帝,腚上也絕對不幹淨,至少在十八年那一戰上,他扮演的角色絕對不光彩。
想這麽多幹什麽?
關我吊事!
【提示】:願望完成。獲得獎勵:領悟值+100,破局符X1。
【破局符】:捏碎該符,可自行破解使用者所限任何陣法與困局。
“落棠!你可終于來了!”
祝璃興奮得手舞足蹈,一把就抱住了阚落棠的胳膊,指着那三府的一群人:“就是他們,欺負你的未婚夫,還欺負你的好朋友,伱看把我們委屈的,快去揍他們啊!”
阚落棠:“……”
趙辭笑了笑:“我們輸得有些多,沒你還真不行。”
阚落棠莞爾一笑:“莫急!我盡力!”
她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沖高台上的趙延拱了拱手:“恭王殿下,在下乃十王府府官,此次武比一場未戰,現在開始不知是否來得及?”
“自然來得及!”
趙延笑了笑,指着旁邊的渾天儀:“不過以宗人府事先的安排,還有兩個時辰這次武比便結束了,現在十王府的積分位列第四,想要超過位列第三的烈王世子府,還需要十九個勝場,你還要試麽?”
此話一出,現場沉寂了片刻。
兩個時辰,勝十九場,除十王府外,在編的府官共有三十個,就算從下到上挑軟柿子來捏,也勢必會捏到三個最強的府身上,而且至少要捏其中四個府官。
這說出去就跟爲難人一樣。
阚落棠深吸一口氣:“姑且一試!”
說罷。
便直接跳上台去。
在趙延的幫助下,拟定了挑戰順序。
待到趙煥與阚天機攜手重回高台坐定之後。
趙延才喚來阚落棠的第一個對手:“第一個,湘王世子府,祝天!”
“嘶!”
祝天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本來想着今天就是過來湊個熱鬧,看看三府大戰就行了,結果這熱鬧看着看着就看到自己身上了。
他一路小跑上了演武台,讪讪地笑了笑:“落棠姑娘,還請手下留情!”
五六年前那次,他也去了。
不過他比較乖,見别人被揍之後就苟住了,所以沒被劈。
“請!”
阚落棠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台下。
趙雍看着台上一襲白裙的阚落棠,眼神都有些迷茫了,發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卻一個音調都發不出來。
他并不認爲阚落棠能一個時辰内赢十九場。
所以趙辭還是輸了。
但趙辭輸。
不影響他也輸。
他那本《趙雍的人生感悟》,凡是能寫在紙上的,他都能嚴格遵守,或者強迫自己遵守。
但現在,他發現有一條他有些難做到:莫要爲别人的女人亂了分寸,府争不需要純愛。
這道題太難了。
他不會做。
趙燮也有些吃味地笑了笑,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
趙辭:“……”
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一個中期一個晚期,現在正用沉默交流病情呢。
一旁。
趙黔嘿嘿一笑:“幸虧老子當年打架被關禁閉了,沒跟着一起進深山,這也太可怕了。”
趙辭:“……”
趙燮嘴角一抽:“你放心吧!當年你逃過的那一道雷法,今天絕對會劈在你烈王世子府身上。”
趙黔不以爲意:“一道雷法而已,又能有多……我艸!”
“轟!”
一道驚雷炸響。
台上漫天的火球應聲而散,祝天也僵在了原地,然後阚落棠一腳把他踹了下來。
“承讓!”
衆人:“……”
他們迷了。
三十多個府官當中,祝天的确算是軟柿子,但也絕對不是菜狗啊!
這一道雷法外加一腳就送走了?
這河狸麽?
趙黔:“啊這……”
這才三息不到,就直接送走了一個,該不會真要兩個時辰内十九連勝吧?
趙辭嘴角咧了咧,其實在黑霧空間中裏面,他就知道阚落棠的雷法很強,要知道那些人易筋鍛骨朝上的,挨一下都得僵直一會兒。
命中率奇高不說,還特别持久。
這種短CD的硬控。
群戰的時候可能還會捉襟見肘。
單挑的時候,簡直就是大爹。
不過如果隻有雷法,碰上肉魄強的,效果可能就大打折扣了。
“下一個,蜀王世子府,項柳!”
“轟!”
“下一個,燕王世子府,楊赫!”
“轟!”
……
一道道雷法,震得觀衆腦瓜子嗡嗡的。
前幾個,無一例外都是軟柿子。
也無一例外,都是一道雷法加一腳送走。
速度之快,消耗之低,簡直令人發指。
趙黔嘴唇都哆嗦了,壓低聲音道:“十殿下!你這未婚妻也太猛了,這等猛人你降不住,還是趕緊退婚吧,連帶把她從十王府裏清出去,不然你以後生活不會幸福的!”
趙辭嘴角勾了勾,其實他跟趙黔這一幫子關系還真不差,主要是存在競争關系,另外他們鬧肚子鬧怕了,所以才對自己那麽抵觸。
但這人吧,還真不錯,比雍子和趙燮讨喜多了。
他笑着擺了擺手:“沒事兒,我也很猛,降得住。”
趙黔懊惱地捶了捶大腿:“也是……”
他現在是真的慌了。
照這速度,兩個時辰十九勝真不是沒可能啊!
雖說懸天蛛絲對他吸引力并不是那麽高,但據說公輸家能把這玩意兒做成鈎鎖一樣的東西,飛檐走壁打探軍情老爽了。
就這麽丢了,是真的不舍得啊!
應該不會,應該不會。
剛才這些人體魄都不算強,被雷法限制理所應當,隻要肉魄在四品以上,就絕對不會僵直成這鳥樣子,隻要能使出看家本事,阚落棠就絕對不會勝得這麽輕松。
一場一場耗下來,有她輸的時候。
高台上。
趙煥撫須直笑,滿臉都是欣慰的神情:“阚卿!你們阚家的傳承,就連皇室都難以望其項背啊,你看看孤這些不成器的兒子,要是都有落棠這般天分,孤何須愁成這副模樣!”
阚天機撫着胡須,笑容中頗有自得之色,卻是謙虛道:“陛下哪裏的話?陛下膝下皇子個個天資聰穎勤奮好學,不過是陛下操勞國事,無暇分心親自點撥,可即便這樣都能獨當一面。
反觀老臣,膝下隻有落棠這一個孫女,就算她天資再愚鈍,整天守着她督促着學,也終歸能學出一些名堂,比起各位殿下的努力,還是遠遠不夠。”
君臣相互吹捧,氣氛無比融洽。
而演武台上。
阚落棠已經把前期偏弱的軟柿子點完了,倒不是這些人純菜,着實是因爲還沒發育到強勢期,另外就是這雷法實在太狠了。
五行有很多神妙的演化。
比如木對應八卦的巽震,也就是風雷。
比如金對應映天之澤,還有蕩蕩諸天。
其中。
公認攻擊力最狠的,就是震雷。
而雷法也是最難修習的功法之一,整個大虞除了阚家,也隻有巴蜀諸葛氏有所涉獵。
修爲壓制加屬性壓制,以及不熟悉雷法,秒躺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延也看得有點懵,确認又一個對手倒地之後,這才念出下一個受害……下一個被挑戰的人。
“下一個,烈王世子府,譚羽!”
“哎?”
驚疑聲四起。
這個可不是軟柿子啊!
烈王世子府除了趙黔之外,最強的就是項澤南和譚羽了,若今天項澤南沒展現出那招疑似霸王透龍槍的招數,譚羽就是實打實的烈王世子府第一府官。
軟柿子還沒捏完,就搞硬石子了?
趙延也微微松了口氣,譚羽的實力可一點都不弱,前些天輸給趙辭,甚至還專門搞了抗壓訓練,而且本人的身法也還可以,隻要能躲掉這雷法,就能将阚落棠限制住。
至于屍傀。
本身就是屍體,行動完全由譚羽支撐,體魄被煉得強悍得很,根本不可能出現麻痹的情況。
不求能赢,隻要能消耗她足夠多的真氣,這十九勝就絕對不可能在兩個時辰結束。
在他鼓勵的目光中,譚羽也帶着他的三具屍傀上演武台了。
一個壯漢肉盾。
一個主打控制的鎖鏈男。
還有一個極其擅長刺殺的侏儒。
必然能給阚落棠造成極大的麻煩。
“開始!”
趙延喊了一聲。
然後。
“轟!”
“轟!”
“轟!”
“轟!”
四道雷法劈下,三具屍傀幹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哎哎哎!”
譚羽懵了,強行催動自己的真氣,卻發現竅穴中與屍傀相連的真氣細絲居然直接被劈散了。
這,這啥情況?
恍神片刻,卻發現阚落棠已經擎劍殺來。
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持劍迎上,他就不信她雷法修得這麽很劍法也……
哎?
阚落棠的劍呢?
他猛得打了一個激靈,因爲不但阚落棠的劍沒了,連人也消失了。
然後感覺後背一涼,後背的衣服便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風一灌,涼飕飕的。
她什麽時候繞到後面的?
這身法又是什麽鬼?
我的身法又是什麽東西?
“我認輸了!”
譚羽無比挫敗,頭也不回,扛着自己的屍傀就下台了,找了一個角落,原地自閉。
趙黔臉色僵住了:“這,這啥情況?”
趙燮一陣幸災樂禍:“阚家雷法至陽至剛,最爲克制陰屬性的東西。譚家的與子同歸善控屍傀,靠的是滋生陰土之氣,與屍身竅穴相連,本身就沾點邪祟的東西。
莫說譚羽,就算是脾土神藏已經開啓的人,遇到雷法也得繞道走。
還擱那因爲沒被雷劈過沾沾自喜呢,原來見識這麽短。”
“你特娘的……”
趙黔罵罵咧咧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去角落裏開導譚羽了。
趙延繼續念道:“下一個,九王府,譚匡!”
譚匡:“我棄權!”
衆人:“……”
這麽多年府争,都沒碰到過主修雷法的人。
忽然冒出來一個,大家都有些蒙圈。
趙延搖了搖頭,開始召喚下一個受害者。
趙辭也看出來了,阚落棠這個學霸是天生的做題家,深知先易後難的道理,先把軟柿子和屬性克制的捏一輪,然後到最後再攻堅。
她這種高敏高攻有強控身闆脆的,最害怕那種體魄強悍韌性強的武夫。
而最後,她不得不碰到武夫,剩下的那些人中,肉魄大多都在四品以上。
但好在三個最強府中,有兩個姓譚的,爲她省下了很大的力。
越往後打越艱難。
她也開始有些吃力,前十五個場,她總共用了半個時辰。
再後面三場,分别對陣蜀王世子、湘王世子和燕王世子這三個修煉皇極真氣的莽夫,雷法對他們的效果大大削弱,隻能靠身法與他們周旋,打得無比吃力。
但好在,還是靠着關鍵時刻的雷法讓他們動作阻滞,劍尖點中他們的要害,直接被趙延判勝了。
這三場,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消耗也大得要命。
最後一人。
是烈王世子府的毒師楊淩。
時間還餘半個時辰。
“第十九場,烈王世子府,楊……”
“恭王殿下等等!”
趙黔騰地一聲站起身:“我們認輸!”
趙延有些詫異:“确定認輸?”
“認輸,認輸!被一個女娃一穿十八,最後一場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趙黔瞅向趙辭:“我們輸得心服口服,你們十王府排第三了!”
趙辭笑了笑:“那就多謝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一定還。”
這個烈王世子倒也是雞賊。
現在還剩下半個時辰,阚落棠隻要拖一會兒,就能恢複大半體力,而且阚家醫術本來就不弱,楊家的毒功的效果本來就會被削弱。
倒不如賣一個人情。
不過這個人情,自己還不得不接。
因爲前幾日去烈王世子府踢場子,他們那裏鬧肚子的最多。
雖說宗人府查不出證據就沒辦法處分。
但最大嫌疑人的帽子在誰腦袋上大家還是懂的。
屬實有些不光彩。
這句“心服口服”點我呢!
高台上。
趙延點了點頭:“既然烈王世子府認輸,那此次武比的前三甲,便是九王府、瑛王世子府和十王府,幾位可以上來領取獎勵了。”
十王府擠進前三,趙雍和趙燮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早知道這樣,就多給烈王世子府放放水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上高台領獎去了。
趙辭則是快步跑到擂台邊,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兒吧?”
這鏖戰十九場,真的有些讓人揪心。
阚落棠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連戰百人都沒事兒,我這算什麽?你快去領獎吧!”
說着,便跳下演武台。
卻不曾想,右腿小腿窩不知被什麽東西拍了一下。
一個趔趄直直從台上栽下。
然後,就落在了趙辭的懷裏。
趙辭聲音發緊:“祝璃!落棠她暈倒了,你幫我去領獎。”
“噢噢!”
祝璃擔心地朝這邊望了一眼,确認阚落棠沒受重傷,才邁着小短腿噔噔噔上了高台。
阚落棠:“……”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高台,然後耳旁傳來阚天機的傳音。
“還瞪着倆大眼幹什麽呢?裝暈啊!還要爺爺教你麽?”
“……”
……
十王府。
一群人圍着病榻的阚落棠,等着大夫的診斷結果。
良久。
良久。
禦醫站起身來:“殿下放心!落棠姑娘身體無恙,隻是體力消耗太大,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等落棠姑娘醒了,注意不要出門,這個方子是補身體的,一日兩次便可。”
“多謝!”
趙辭連連道謝,熱情地把禦醫送出了門。
卻不曾想,剛回過頭,就看到項雲端正擎着槍,沖自己怒目而視。
“你小子夠可以的啊!我幫你培養府官,你欺負我女兒是吧?”
“……别别别!老舅,别揪耳朵,疼!”
趙辭叫苦不疊,瞅着項雲端一臉怒容,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這真不是欺不欺負的問題,主要還是看阚老爺子,阚老爺子要是不想讓我赢,我就算想欺負不也沒轍麽?”
字幕刷的冒出。
【項雲端的當前願望】:他提這個做什麽?我跟老阚頭的勾當,可千萬不能被這小子發現啊!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瞞天過海符X1。
趙辭:“……”
好哇!
原來你們都是計劃中的一環!
淦!
這件事情果然很複雜。
項雲端雙眼怒瞪:“你擱那說寄吧呢?老子聽都聽不懂,你欺不欺負你表姐,關你嶽祖父什麽事兒?這件事你必須跟我說道說道,不然咱們今天沒完!”
眼瞅着耳朵都要被擰掉。
趙辭連連告饒:“有說道有說道,咱先找個安靜的地方。”
“行!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說。”
項雲端哼了一聲,便提着趙辭進了練功房,一副你不給我說道,我就幫你說道的模樣。
說實話,他是真的氣。
主要這小子耍陰招,宗人府沒證據不能定罪,但他不講究這個。
趙辭卻笑了笑,期期艾艾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玉瓶:“這個您拿着,讓表姐暗中送給趙黔,别提我的名兒,算我表姐的人情。”
“啥破爛玩意兒就想糊弄我?”
項雲端瞥了他一眼,便拔出了玉瓶的木塞。
結果。
剛拔出來就塞回去了。
他聞到些許外洩的丹藥味兒,臉上肌肉都抽搐了一下:“這玩意兒你也敢亂送人?”
“啥?您口中的‘這玩意兒’是什麽?”
“就這個啊!皇極丹啊!”
“皇極丹?我沒有啊,父皇賜給我的那一顆,我已經吃了啊!”
“那這一顆又是哪裏來的?”
“我怎麽知道是哪裏來的,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誰的?”
“你從自己懷裏掏出來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我哪知道?”
“你特娘……”
項雲端噎得難受,剛準備罵出口,又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他狐疑地看了趙辭一眼:這小子,該不會知道些什麽吧?
這種事情,你就算知道也不能知道啊!
可看這貨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
“咳咳!”
項雲端咳嗽了兩聲,漫不經心地把丹藥瓶子揣進了懷裏:“我想起來了,這玩意兒是我逛街在路上撿的,趙黔那小子有福了。幸虧有你小子提醒,不然我真把這玩意兒忘了。”
趙辭:“……”
你特麽編也編得像點啊!
路上撿的?
能更離譜點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