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抱我一會兒麽?”
顧湘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沒聽錯吧?
他讓我抱他一會兒?
你多冒昧啊?
活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個要求,讓她下意識回想起了一些敏感的記憶。
雙腳都似乎傳來了癢癢的感覺。
他是怎麽敢的啊!
顧湘竹有些生氣,隻是看到趙辭那張臉,隻感覺他是一個無助的少年人,眼神當中沒有半分污濁,甚至有些慌亂地躲閃。
像一個受了傷,乞求路人幫助的小狗。
可能,這世界沒有多少人讓他覺得可以依靠吧?
自己……可能算一個?
她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在趙辭心中建立對自己依賴感的最佳時機。
便點頭道。
“好!”
“啊?”
趙辭眼睛睜大了一下,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真的?”
顧湘竹伸出青蔥般的食指:“僅此一次!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的确需要繼續調養一下,以後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伱幫忙。”
“嗯,嗯!”
趙辭聲音有些激動,好像很不好意思自己衣服太髒,便踉踉跄跄下了床:“那我先去把衣服換了。”
說罷,便攥起衣服,跑到了顧湘竹看不到的角落,窸窸窣窣換起了衣服。
顧湘竹:“……”
她輕歎一口氣,便俯身抱起幹淨的床褥,将那套被汗水浸濕的換下。
坐在床沿,靜靜等待。
過了許久,才看到趙辭扭扭捏捏地走來。
他好像有些不敢走近,就停在三尺之外的地方,尴尬地撓着頭。
顧湘竹問道:“怎麽不過來?”
“我,我……”
趙辭期期艾艾道:“我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冒昧?”
顧湘竹反問:“更冒昧的事情你沒做過麽?”
趙辭:“……”
顧湘竹淡淡道:“這十七年來,在我眼裏,你就是應當盡快甩掉的包袱,從未把你當成兒子。但畢竟是看着你長大的,若你願意,以後把我當成長輩也不是不可。”
說罷。
笑着沖趙辭招了招手。
【顧湘竹的當前願望】:言語攻心,讓趙辭變成對我百依百順的小奶狗。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馴狗鏈X1。
趙辭:“……”
他點了點頭,便坐上了床榻。
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小心翼翼躺倒顧湘竹腿上。
顧湘竹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右手抵住趙辭的丹田:“我幫你梳理經絡,你莫要胡思亂想,盡快睡吧!”
趙辭:“……”
都快用上洗面奶了。
我怎能不胡思亂想?
他躺着,隔山相望,看着顧湘竹的面頰,心中愈發感慨,這小阿姨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就這種死亡角度,都美得讓人窒息。
說實話。
提出這個要求有些冒險。
但必須要這樣做。
這肯定不是爲了色心。
至少……不全是。
他需要的,是測定一下這個娘們的屬性,來決定以後跟她的合作程度。
因爲趙煥這老登,跟他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想要借力打力,必須要從顧湘竹這裏獲得足夠多的好處,但現在他又跟顧湘竹處于互相在假裝的狀态。
他必須要測出顧湘竹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但一直找不到機會,因爲自己無從找尋讓自己處于“孤立無援”狀态的機會,這次的暗殺雖然來得讓人眼前一黑,但無疑給自己提供了一次寶貴的機會。
而他利用的工具,就是這倒黴的願望系統。
馴狗的願望不會消失。
他也不指望顧湘竹對他沒有任何侵略性。
但願望出現的時機很重要。
這字幕,是直到自己馬上要躺她腿上的時候才出現的。
說明這小阿姨對他不完全是惡意。
再加上之前還有一個痊愈的願望。
充分說明。
隻要自己能守住底線。
這段關系絕對可以深耕。
确認了這點。
他的精神狀态也放松了下來。
劫後餘生,緊繃的神經陡然放松了下來,立刻便有潮水一般的疲憊将他淹沒。
回想起剛才的畫面,心中終于生出了後怕的感覺。
不過,躺在小阿姨溫暖的懷中,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顧湘竹靜靜爲趙辭梳理着經脈,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她是真的害怕趙辭再次揩油。
但這次,這個小朋友好像格外乖巧。
就這麽靜靜地躺着,沒有任何小動作。
就連呼吸都恬靜平穩。
不過,他好像沒有睡着。
“你……”
趙辭的聲音有些微弱。
顧湘竹淡淡道:“你啊你的,叫起來好聽麽?私下裏,你可以叫我竹姨。”
趙辭好像有些激動:“竹是你真名裏的字麽?”
“嗯……”
“可我想叫你竹姐。”
“……随你。”
“竹姐!你現在,是你真實的模樣,還是我母親的?”
“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母親的。”
“啊?”
趙辭愣了一下,這個答案,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顧湘竹淡淡道:“我聽趙煥說,十八年前那一戰,他受了重傷,去瀛洲仙島療養。那時的瀛洲仙島隻餘師徒兩人,師父爲了救他,功力耗盡駕鶴西去。
留徒弟……也就是你娘繼續照顧他,兩人在島上生活了一年,他抱着你出島的時候,你娘已經難産死了
而你娘,幼年的時候就進了瀛洲仙島。
也就是說,除了你父皇,沒人知道你娘長什麽樣。
我向他要過你娘的畫像,但他說我不配用她的臉。
我便胡亂搜羅了幾張項家女子的畫像,按照他們的特征,捏造了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所以說,這張臉既不屬于你娘,也不屬于我自己。”
趙辭:“……”
顧湘竹低下頭,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真正的我,是一個奇醜無比的醜八怪。”
說罷,笑吟吟地打量着趙辭的神色。
隻見趙辭愣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相信還是不願相信,隻是悶悶道:“莫要聽外人亂說,你心很好。”
“我心很好。”
顧湘竹輕哼一聲:“那你把煉酒之術給我啊?”
趙辭:“……”
他哼唧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顧湘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好好休息吧,兇手是誰,我會幫你查。”
“謝謝!”
趙辭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顧湘竹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心中對馴化這隻小狗越來越有信心。
之前,她還覺得頗有難度。
因爲趙辭心性劇變,實在有些讓人拿捏不準。
但這次黑霧空間之行,還是暴露了他的性格弱點。
有些太過率直了!
隻要你能讓他認同你的想法,或者認同你這個人。
他就能爲你做一切在他底線之上的事情。
若遇到事情。
他會像今日保護阚落棠那樣維護自己。
這樣的人,隻要掌控,就必然是自己的絕佳助力。
或許……
能夠繼續加碼?
顧湘竹咬了咬嘴唇,以趙辭今日的表現,未來定然不可限量,如果隻有天魔身和天魔筋天魔骨,未免太過可惜了。
但……這是魔教的不傳之秘。
在徹底收服他之前就傳授,恐怕會帶來不小麻煩。
如果是之前,自己尚且能夠壓下去。
可現在……
魔君現出蹤迹了,若是被他發現,後果可能非常嚴重。
“他怎麽又出現了呢?”
顧湘竹纖眉緊鎖,她也不知道,魔君再次出現,對她究竟是利多一些,還是弊多一些。
魔君與她觀念分歧有些嚴重。
此次出現必然會給自己帶來不少負面影響。
甚至自己多年來滲透其他分舵的力量也會大幅縮水。
沒人比她更了解魔教内部對魔君究竟有多麽狂熱。
而自己用以要挾限制其他分舵的财脈,也有可能被他掠奪大半。
皇甫嵩之所以這麽膽大妄爲,不就是覺得魔君要回來了,提前替魔君搶奪财脈表忠心麽?
隻是這個人太過狂妄,過于小看宗人府,以爲随便一個自作聰明的嫁禍就能迷惑宗人府的那群怪物。
這次,隻要自己稍作暗示,宗人府那邊便能順藤摸瓜找上源頭,将皇甫嵩的勢力大幅排擠出臨歌。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錯估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是以前,她尚且會認爲魔君出現利大于弊。
但現在趙辭出現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有了取代魔君的可能。
“既然神蛹動了,他爲什麽還沒有出現?”
“這二十年,他究竟躲在了什麽地方?”
“他當年道心崩毀,傷勢又那麽重,究竟是怎麽康複的?”
“神蛹再動,是又突破了?”
“這般藏頭露尾,是擔心自己安全,還是别有所圖?”
顧湘竹有些不安,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回臨歌,調動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尋找魔君的蹤迹。
至少要在皇甫嵩之前找到他,看他是否還想二十年前那般執拗。
如果還是那樣,自己必須盡快另做打算。
若是有機會,甚至可以嘗試滅了他!現在魔君藏頭露尾,必然不是全盛狀态。
神蛹!
神蛹!
顧湘竹眼底戾氣閃動,神蛹有多麽恐怖,她實在太清楚了,昔日魔君神蛹七蛻,普天之下隻有項天歌能略壓他一頭。
但凡他沒有那麽狂妄,等到八蛻再與項天歌交手,恐怕早已成爲大虞之主了。
這種強者出世,再強的天驕也不免會淪爲附庸。
若目标一緻,她尚且能夠容忍。
但若魔君還是像以前那麽自負……
不可忍受!
她低下頭,确定趙辭已經睡着,便輕輕将他放下。
站在窗前,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睡顔。
方才,是趙辭最脆弱的時候。
也是最适合言語攻心的時候。
若隻要這時手段激進點,很可能将趙辭徹底成爲自己人。
可她看着趙辭無助虛弱的模樣,終究還是沒下得去手。
“欲速則不達。”
“還是徐徐圖之吧!”
便手捏法訣,法力流轉,便憑空消失在了房間内。
……
青陽郡以東五十裏。
地宮宏偉且陰森。
“混賬!”
“簡直混賬!”
“未戰先怯,你該當何罪!”
皇甫嵩目光兇戾地盯着桌子上的小白蟲。
此刻,拇指大小的一日花開蠱子蟲,正被幾根毒針死死地釘在木桌上。
因爲劇痛和劇毒,它渾身都在痛苦地戰栗。
子蟲聲音顫抖:“護,護法!趙辭和那阚家女子之強,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屬下也是沒辦法啊!”
“強?”
皇甫嵩快被氣笑了:“一個剛剛煉體的小子,一個從未跟人交手的小姑娘,能有多強?”
子蟲欲哭無淚,聲音顫抖地擠出了七個字:“一品肉魄……天魔身!”
“什麽!”
皇甫嵩騰得一聲站了起來,旋即怒不可遏:“放屁!你爲了活命,真是什麽荒唐的話都敢編啊!”
一品肉魄!
縱觀大虞千年,能達成一品肉魄的不足五指之數。
就連魔君,也是修成天魔鍛體秘術第七層之後,重新将肉身打碎重構了無數次,才勉強提升到一品肉魄的。
當一品肉魄是街上的大白菜啊!
至于天魔身,就更離譜了。
子蟲趕緊賭咒:“護法!我哪敢騙您啊!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千生萬世永遠隻能當最底層的蠱蟲,永世不得成母蠱!”
皇甫嵩:“……”
對于蠱蟲來說,這已經是十分惡毒的詛咒了。
難道……是真的?
他定了定神:“你将裏面的情況都給我講一遍!”
“是!”
子蟲領命,趕緊将裏面的情況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講了一遍。
皇甫嵩聽得直呼放屁!
一品肉魄他能接受,至少曆史上出現過這種情況。
天魔身也算有迹可循,畢竟有顧湘竹。
一個小姑娘将雷法用得穩準狠也不是不能相信,阚家雖然人丁單薄,但的确也出天才。
但你說,這倆人偷襲将百人傀儡團襲殺了近半,又跟剩下五十多個硬剛取勝?
這不純純胡言亂語麽?
天橋說書的都不敢這麽講!
尤其是霸王掃墓和霸王透龍槍,被一個肉身境都沒到的小年輕随便使,這話要是傳到項家,得有多少人要羞愧到撞牆自盡?
太離譜了!
“護法!小的真沒說謊,要不是這樣,趙辭怎能活着出來?”
子蟲已經有些遭不住了,因爲這話說出來,它自己都感覺自己在胡咧咧,但這話就是事實啊!
它急切道:“護法您慧眼如炬,定然已經看清了那些屍體,應該能看出很多人都是死于霸王透龍槍吧!”
皇甫嵩一回憶,好像還真是。
“嘶……”
他麻了!
還真冒出了這麽一個妖孽?
一縷極其不安的感覺從他心裏蹿出,随後不斷膨脹,化作陰雲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回想起了顧湘竹對趙辭的态度,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甚。
毫無疑問,這天魔身是顧湘竹傳給趙辭的。
這種情況,明顯是她已經對趙辭有了充足的信任,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先不管怎麽做到的!
問題的關鍵,還是趙辭的天分。
才剛剛煉體,便能力敵百位修爲不低于他的高手。
這壯舉,就算換同年齡的聖君和項天歌來了都不行啊!
如此天才。
怎麽偏偏落入了顧湘竹這個叛逆貨手中?
一時間。
他臉色陰沉得簡直要滴出水來。
于是怒火更甚:“趙辭那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尚餘傀儡十餘人,爲何停手?”
子蟲自然不能說自己是爲了活着,便趕忙拿出自己編造的理由:“當時阚落棠已然對屬下動了殺意,即便屬下魚死網破,也很難盜取趙辭記憶獻給護法。
若屬下死了,便無人能将趙辭掌握天魔身的秘密帶出來。
護法!
趙辭尚未入教,聖女便将天魔身傳授給了他,已然是犯了大忌諱。
若護法能将此秘密告知聖君,定能将聖女産業納爲己有。
屬下忍辱負重,全都是爲了護法啊!”
皇甫嵩面色陰沉,區區子蟲自然稱不上他的直系屬下,但蠱蟲這東西,子母蠱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母蠱死了,幾條子蟲都可以視作是母蠱的分身。
他太了解它了,自然知道它是貪生怕死,但它這麽說,還真的不好反駁。
沉默良久。
他歎了口氣:“如此說來,你也算立功了!”
子蟲大喜過望:“護法明鑒!”
皇甫嵩繼續說道:“不過……我還需你再立一個功!”
子蟲亢奮道:“屬下萬死不辭!護法您說,需要屬下做什麽?”
皇甫嵩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用萬死,死一次就夠。”
子蟲愣住了:“護法,您……”
“來人!”
皇甫嵩厲喝一聲:“廢掉它的靈智,将他送到該送的地方!”
子蟲懵了,聲音也變得凄厲了起來:“護法!護法!您不能這樣,我跟了您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俨然被一個女人刺穿了元神。
蟲身掙紮了幾下,便隻剩下了本能的蠕動。
女人咯咯直笑:“這一日花開蠱真有意思,母蠱一死,所有子蟲就都認爲自己是母蠱本尊了。”
皇甫嵩擺了擺手:“别廢話了,快送回去吧!”
這次他一心迎魔君,做事有些激進,若是能成一切都能接受,卻不曾想……
看顧湘竹的态度,想要體面收場怕是難了。
但該做的收尾工作,卻是一點都不能馬虎,宗人府可不是省油的燈。
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是!”
女人應了一聲,便扭着水蛇腰離開了。
皇甫嵩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腦海裏回蕩的全是“趙辭”兩個字。
這個人要是在顧湘竹的庇護下成長起來,必将成爲自己的心腹大患。
此般天賦,已經赫然超越了昔年的項天歌。
雖說自己可以通過天魔身外洩的事情攻讦她。
但也隻是攻讦而已。
魔教财脈在她手上,誰都不敢做得太過分。
除非……魔君出面!
可現在,神蛹雖然出現了異動,但魔君的蹤迹,他卻一點都沒有找到。
接下來的日子,必須要低調了。
要發動一切力量,去尋找魔君的蹤迹。
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把趙辭幹掉!
這小子的威脅太大了,跟顧湘竹的關系,也好像處于失控的邊緣。
此子斷不可留!
……
翌日淩晨。
天未破曉。
雞未打鳴。
趙辭便睜開了眼睛。
或許是因爲郁心焰加煉神爐的緣故,他的精神已經相當強大,隻是短短一兩個時辰,便已經将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當即盤腿坐下,吞下幾顆丹藥,運轉起了皇極煉體訣。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無恙,但實在是虛弱得要命,這種狀态保持得太久,必定百害而無一利。
尤其是昨天顧湘竹注入了不少外源真氣,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必須消弭其殘留,不然很影響後續修煉。
藥力入腹,當即被皇極煉體訣剝離出一絲精純的真氣。
随後在經脈中遊走了一圈,将所有異源的真氣同化,随後便一路壯大,在經脈中奔騰了起來。
進入圓融境的皇極真氣,渾厚紮實,能扛能打,回複一流。
幾個周天下來,那種虛弱的感覺便徹底消失了。
不過趙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昨日那一戰,他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修煉之路有多麽強大。
同時意識到了自己欠缺在哪。
有鎮身符在,自己可以全然不用考慮筋骨的承受能力,完全将一批肉魄的力量和強度發揮出來。
外加霸王槍的絕強兩式,已經有萬夫莫敵的架勢了。
就這。
還是尚未易筋鍛骨的情況。
若是煉出天魔筋,立起天魔骨,至少還能将項氏霸王槍的威力增幅數倍。
現在鎮身符已經沒有了。
他的實力又被束縛住了,别說一打五十,就算一打五都費勁,在肉身境以下,隻能算普通高手。
所以必須要盡快突破了。
再過些天就是府舉,到時拿到懸天蛛絲自己就能第一次易筋,而且還要第一次親自施展天魔鍛體秘術,來煉就天魔筋,必須在此之前将自己的身體調整到巅峰狀态。
至于其他……
得趕緊幫手下兩個府官訓練了。
馮苦茶倒還好,如果能将小腹中的墨綠氣息煉化,修煉速度應該不會差,而且精神狀态相當ok。
楊墨就不容樂觀了。
那窒息的家庭環境,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而且,他好像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父母的PUA。
想要幫他克服恐懼,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神蛹……”
趙辭忽然想到了那個金色願望的獎勵,他感覺楊墨的狀态,就像是被困在蠶蛹裏面的撲棱蛾子。
而且是境況最糟糕的撲棱蛾子。
因爲他的蠶蛹,是特麽鎢鋼絲編制而成的,實在太難掙脫。
一隻筋疲力盡的撲棱蛾子,如何才能掙脫這蠶蛹?
趙辭甚至懷疑,當自己把這個天賦複制過來,困住自己的蠶蛹又該是什麽?
破開這個蠶蛹之後,又會獲得什麽?
嘶……
先别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一萬領悟值,和神蛹這個天賦現在都是次要的了。
如何讓楊墨支棱起來,才是關鍵的事情。
府争馬上要正式開始了。
五個平民府官潛力雖然不小,但實力還未到府官的平均線。
剩下的三個府官,還有兩個小辣雞。
而且……還特麽缺了一個府官。
府争那麽殘酷。
總不能指望什麽事情都自己沖鋒陷陣吧?
得趕緊把丹藥發出去。
把該收割的領悟值收割了。
然後趕緊回臨歌處理府争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