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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明槍暗箭(下)

第231章 明槍暗箭(下)

兩支鈎爪抓向小白後腿,齊子概更不回頭,圓盾向後一擲,黑夜中火星四濺,圓盾擊中鐵索,将兩條鐵索牢牢嵌入地面。

蒙面客半空中扭身,左手成虎爪抓向齊子概脅下,齊子概揮拳擋下,縱身躍起,半空中打個呼哨,小白聽到信号,轉向左側遠遠奔去,同時右腳下踢,蒙面客舉臂格擋,退開幾步。

這場高手較量太過兇險,又有幾十名刺客環伺,齊子概讓小白先行遠避,雙足一落地便使百代神拳與那蒙面客交手。

隻見那人左掌白鶴亮翅,右拳仙猿通臂,掌劈拳擊,剛柔并用,齊子概不由得“咦”了一聲。那蒙面客使的是一套叫“猿虎鶴”的拳法,這拳法乃是昆侖共議前某個無名高手将通臂拳拳理融入形意拳中,有猿通臂、虎生翼的說法。拳法創始者生逢亂世,未能開山立派,因此會者甚少,僅于典籍中聽聞。

兩人橋手對撞,蒙面客扣腕擒臂,齊子概正待拆解,兩支奪命鈎索從後來襲,齊子概閃避不及,隻得深吸一口氣運起渾元真炁,踏進中宮,雙臂一震,一力降十會,将蒙面客震開幾步。兩支鈎爪勾破外衣,爪尖抓進肉裏,如遇堅革,竟滑了開來,隻留下細微血痕,齊子概功力再少個三五年,這兩下就得重傷。

他不等蒙面客喘息,連使百代神拳中“兵分兩路”、“名飛青雲”、“雄心千裏”、“犄角擊之”四招快攻,蒙面客接一招退一步,接一招退一步,到第四招犄角擊之,齊子概雙拳齊出,左拳自上而下打他面門,右拳自下而上打他小腹,蒙面客若是接招再退,齊子概就打開一條路,趁機叫來小白上馬再玩一遭,蒙面客若是不退,就得以攻代守換個兩敗俱傷,齊子概有渾元真炁護體,求之不得。

蒙面客雙掌使展翅鵬搏,手掌搭上齊子概手腕,一撥一化将這兩拳帶開。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接着便要吃中位,屈膝撞齊子概小腹,而齊子概會以頭錘或肘擊還擊,不這般應招便失了先機,齊子概可再搶攻。

然而蒙面客偏偏雙手回縮,緊守門戶,接連擋下齊子概肘擊、膝撞、掌打,他知道反擊無用,半步也不退。

這一輪搶攻雖沒逼退蒙面客,若是一對一,齊子概已搶占優勢,可這場大戰并不是一對一。灰衣人與黑衣人鈎爪飛來,齊子概聽聞鐵鏈聲響,回身雙手抓住兩根鈎爪,趁機吐出一口氣來——他必須調節真氣,免得太快力竭。他奮力将兩人扯至面前,雙掌棄了鈎爪向前一推,兩人忙舉臂護住胸口,砰砰兩聲被打飛出去。

忽地背心一痛,蒙面人一拳正打在齊子概背心上,一股巨力穿透他雄健肌肉,打得他身子前傾,險些摔倒。齊子概吃了一虧,定要還擊,趁着前傾之勢,左足向前踏穩,右腳向後一踹,這記蠍擺尾猛惡無比,蒙面客雙手交叉胸前仍扛不住勢道,被踢得離地三尺,雙臂發麻不已。

“殺!”數十名刺客與惡人殺近。若說之前神出鬼沒的齊子概讓他們心驚膽戰,畏若天神,那這三人與齊子概的戰況就給了他們信心。

有了這武功高強的三人相助,天下第一也不是打不死的。

當先的仍是那群刺客,惡徒們喊得大聲,卻不敢太靠前。一對判官筆分砸齊子概臉上小腹,一把利刃砍他背門,一把長劍攻他胸口,還有一把巨斧跟一雙短戟,隻一瞬間已有七八樣兵器攻向齊子概周身。齊子概雙手搶過判官筆,分别插在用刀跟用劍的刺客身上,左腳踢飛巨斧,避開短戟給他個鐵肩靠,左手甩掌打落一柄匕首,右爪爬上面門賞他個顱骨碎裂,隨即飛起雙膝撞倒兩個膽敢不帶兵器逼近三爺的蠢材。

這些人不足爲懼,蒙面客卻已輕飄飄來到他身後六尺處,左手前抓,手臂像是陡然間伸長一尺,正打在齊子概後肩上。齊子概抓住他手腕順勢一扭,要卸他關節,蒙面客順他力道向右翻了一圈,飛腳踢他胸口。齊子概正要抓他腳踝,灰衣黑衣兩人持鈎爪殺來,齊子概隻得放手後撤,順手抓了兩名刺客推出,可已避不開跟在後頭的長刀與子午钺。齊子概深吸一口氣,肌肉贲張,長刀與子午钺砍入肌肉,竟無法再進,他大喝一聲,聲如雷吼,伸手揪住兩人衣領左右橫掃,抵擋諸般兵器。

隻聽那兩人慘叫不斷,兵器砍着身上,來不及抽出便被逼得脫手,一時間周圍十餘人兵器全留在兩人身上,齊子概把這兩人往灰衣人和黑衣人扔去,縱身便要躍出包圍。蒙面客躍起追上,半空中一記劈空掌,齊子概還了一拳,拳掌交擊,兩人同時退開,這一掌又将齊子概逼回包圍中。

齊子概再入重圍,心中一沉,隻覺今日之戰兇險莫甚。兩柄鈎爪逼近,齊子概左格右擋,又要閃避周圍攻擊,正驚險間,忽聽一聲喊,村口又沖出十餘人,齊子概一驚,眼下已是危機四伏,若還有更多援手,當真九死一生。

卻不想那十餘人沖入戰場,竟與刺客交戰起來。這些人都是酬恩日來還齊子概恩情的,大多有些本事,齊子概見李景風混身其中,大爲訝異,也不知李景風是怎麽說服這群人幫忙的。

隻見李景風靠着左閃右避一馬當先從人群中鑽了進來。他武功不行,面對衆多高手着實驚險,齊子概怕他有失,逼退兩把鈎爪,搶至李景風身邊,順手一掌打翻一名敵人。

李景風道:“三爺,我帶人來幫忙了!”

齊子概笑道:“你倒是越來越見本事了。幫我掠陣!”随即縱身向前,如虎入羊群,又打倒幾人。

李景風不知掠陣要怎麽掠法,隻得緊跟在齊子概身邊吸引攻擊,見着有兵器攻向齊子概便去格架。

齊子概得了這些人幫助,壓力頓減,最要注意的便是蒙面客與那兩個使鈎爪的,隻要除掉這三人,甚至隻需其中之一,突圍便不難。尤其那蒙面客武功之高生平罕見,比之彭小丐也不遜色,天下有此高手,自己竟然不識?

他從地上拾把長劍,劍光抖動,逼向鈎爪二人,那兩人也持鈎爪與之互鬥。單這兩人功力已足爲九大家大将,尤其進退趨避配合默契,鈎爪有時甩抛有時在手,既有如繩槍曲直難辨,又能作判官筆捶勾刺擊,齊子概使出龍城九令,竟一時尋不着兩人破綻。

李景風護在他身後,高手之戰他幫不上忙,但若有人想逼近三爺,他便上前迎敵,如有不敵,他就閃躲牽制,年三十晚上,僅憑火把照明,他更是如魚得水。

忽地,那蒙面客從人群中欺進,五指并攏,手刀刺向李景風。李景風觑得奇準,向後一退,揮劍就去砍那人手臂,原拟這一退恰可避開攻擊,誰知蒙面客傾肩側身,那隻手宛如陡然長了一尺,正刺向李景風胸口。

齊子概一直挂心李景風,見蒙面客攻來,不由大驚,以這人功力,手刀穿胸而過也不難,他大喝:“景風快避!”随即向後一退,扭臀撞開李景風,模樣雖然不雅,卻是百忙中唯一能做的。

此時李景風待要閃避已是不能,蒙面客忽地手刀轉爲虎爪,揪住李景風衣領往外一擲,加上齊子概要救李景風這一撞,兩股力道加成,把李景風遠遠扔出,李景風隻覺自己被抛向天空,飄飄蕩蕩,随即重重摔下,疼得唉唉大叫。

那蒙面客原本在外圈埋伏偷襲,此時加入圍攻齊子概的隊伍,一雙肉掌與齊子概雙拳周旋,灰衣人與黑衣人甩動鈎爪夾攻,四名高手厮殺,已無那些刺客惡徒什麽事。黑夜裏隻見拳風掌影眼花缭亂,怕是摸着個邊都會吐血,其他人連靠近都難,隻能在外掠陣,伺機夾擊。

李景風卻看得清楚,既震驚這三人武功高強,又擔憂齊子概攻勢少,守勢多,心想三爺連番交戰,即便功力通神也不能久支,何況周圍還有這許多人虎視眈眈。又見自己帶來的那群援手以寡敵衆,已有幾人倒下,隻怕久戰必敗,他正待挺劍殺入救援,卻見北方遠處隐隐有微弱火光,大吃一驚,也不知是友是敵,忙向之奔去。

火光從微弱漸至明亮,是一群騎兵,銀甲閃耀,當先領頭的竟是小白。李景風大喜過望,轉頭喊道:“鐵劍銀衛!鐵劍銀衛來啦!”

這火光隻有李景風可見,其他人望去仍是一片黑,隻道他虛張聲勢,齊子概卻知他眼神犀利,頓時精神大振。此時不用留力,他深吸一口氣,反守爲攻,那三人見他一改态勢,怕他臨死一搏,出手更是謹慎,四人鬥得旗鼓相當。

當這火光衆人可見,已在數百丈開外,轉眼即至,等到有人大喊“鐵劍銀衛來啦!”,蒙面客這才驚覺,與齊子概交接一掌,趁着雙鈎牽制,仰天長嘯,聲音尖銳刺耳,李景風捂着耳朵隻覺難受,蒙面客這才抽身而退。

灰衣人與黑衣人同時掄動鈎爪,兩個圓圈相互周護,猛一脫手,鈎爪朝齊子概射來,勁力猛惡,齊子概矮身避過,兩人轉身就逃。餘下的刺客聽到嘯聲,各自奔逃,但輕功顯然不如那三名高手。李景風隻見鐵劍銀衛領頭隊長一聲吆喝拔劍而起,身後弟子跟着拔劍,數十把鐵劍在火光下閃動,沖入陣中,殺聲震天,将刺客們淹沒。

若論單打獨鬥,大多數鐵衛都不如刺客,但正如齊子概說過的,人數越多,銀衛越見優勢。鐵衛或包圍,或合擊,或夾攻,或相互掩護,雙方同樣接近百人的戰場,鐵衛來回沖鋒,刀砍劍刺,刺客與惡徒被殺得慘不忍睹。

一騎混在人群裏向李景風奔來,正是鄭餘,隻聽他喊道:“三爺沒事吧?”

原來鄭餘向北去找齊子概,齊子概恰好因彭小丐劫華山一案來到天水,兜了這一圈,走的是另一條路,鄭餘撲了個空,這才想到找鐵劍銀衛幫忙,于是拉了批巡邏隊伍趕來戚風村,路上恰見着小白來搬救兵,衆人認出這是三爺坐騎——馬鞍上有名字呢,忙快馬加鞭跟着小白趕來。



齊子概身上被傷十數處,比較深的便是那一對鈎爪在背上留下的傷口,還有與蒙面客過招時留下的輕微内傷,雖然傷得不重,但他知道這回是真僥幸,如果銀衛再晚來半個時辰,不死也得重傷。

“三爺來生死夜怎麽還帶着小房。”李景風埋怨道。

“我那兩侄兒整天糾纏我女兒。”齊子概聳聳肩:“原想不會有什麽危險。大不了先跑再說。”

掌燈老頭取來金創藥默默替三爺敷上,小房嘴裏叼着塊羊腿,開心地拿着針線替齊子概縫衣,她渾然不知義父方才的危險。在她心裏,義父就是天下無敵的,就是怎樣也打不倒的金剛戰神。

不知道也好,李景風想,若是知道,得多提心吊膽?

“行了,老餘,你去歇息吧。”齊子概說道,“明年還得仰仗你。”

餘老頭點點頭,收起藥囊,李景風起身送他到門口,道:“老丈辛苦了。”

“多謝。”這還是餘老頭第一次主動跟李景風說話,“你幫了三爺,以後你來,我烤羊腿給你吃。”

即便對李景風道謝,眼神也是死寂,毫無半點生氣,除了服侍三爺時會讓他兩眼放出光芒,剩下的時候他都眯着眼,似是極爲疲倦地看着每個人。

那樣的眼神李景風見過,那是奚大狗死後奚老頭的眼神,對這世間已無任何眷戀。

“餘老……不喜歡生人?”李景風試探着問齊子概。

“老餘以前有些家底,牧了兩百多頭羊,是個殷實人。”齊子概從齊小房手上接過衣服穿上,“爲着這點家産,他遇着許多壞人,有恩将仇報的,有欺瞞詐騙的,更有殺人越貨巧取豪奪的,妻子兒女兒媳一家死絕,家産也被騙光,隻剩他孤身一人。”

齊子概搖搖頭:“他生無可戀,我說生死夜缺個人打下手,他若是每年能來替我打掃房屋準備飲食,就替他報仇。”

李景風明白,這是三爺用恩情勾着他這點念想,支撐他活下去。可這麽沒想望地活下去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李景風無法判斷,但若是自己,也會想辦法先讓老餘活下去,之後隻能随緣,無法強求。

“你怎麽來找我了?路上發生什麽事了?又是怎麽說動那些人來幫忙的?”齊子概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李景風先将路上遇着的事說了。

“我勸那些人幫忙,他們本來不肯。”李景風道,“他們都怕死。”

不怕死也不會乖乖來赴酬恩日的約。

“倒是有個搭轎子來的,叫侯文通,說了件事,大家聽着挺有道理。”李景風道,“他說,要殺三爺爲什麽要攔截路上參與酬恩日的人,是怕這些人幫忙?或許有幾分道理,可大夥不過年,聚集在這是爲什麽?咱們都是些什麽人,心底沒個數?能有幾個人幫三爺?”

“他說這可不是生死夜,三爺自個招來的仇家,這是暗算謀殺,這群人肯定要被查到,咱們一個個也得被鐵劍銀衛叫去問話,問咱們瞧見了誰,發生什麽事,運氣好說出個五四三來,運氣不好就得頂罪。咱們頂罪也隻能自認倒楣,對這幫刺客沒影響,他們也用不着預先殺人。”

“他們怕咱們認出人來。”侯文通說,“如果沒猜錯,等三爺死後他們就會回頭滅口,把咱們殺個一幹二淨,免得咱們指認他們。”

李景風接着講:“有人就問,夜榜殺手還怕人指認?侯文通就回答,以三爺身份,夜榜肯接這活?這群人未必是夜榜的,隻怕是三爺更厲害的對頭,若是正常尋仇,生死夜報上名号就是。咱們隻要想通這點,就非得幫三爺不可,這又給了這群人提前埋伏殺咱們的理由。”

“他這麽一說,不少人就信了。倒是有個人插嘴說什麽抱柴火的人不能凍死,我聽不太懂,總之是這意思,大夥聽了就來幫忙。”

“侯文通?”齊子概摸摸下巴,“這人是做大票的,在湘地勾結門派設個大局,險些騙了三家富豪五千兩,口才倒是有。”

齊小房冷不丁插嘴:“什麽是大票?”

齊子概道:“大票就是專門騙人的人。”

齊小房歪頭想了想:“跟娘一樣?”

齊子概與李景風大笑不止。

齊子概點頭:“對,對,就是這樣。你娘就是做大票的。”

齊小房得了誇獎很是高興,又問李景風:“景風哥哥跟我們回家嗎?”

李景風見她說話越來越爽利,也自高興,道:“不能呢。”

齊小房嘟着嘴,臉現愁容,問道:“爲什麽?”

李景風摸她頭:“景風哥哥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回去。”

齊子概沉思片刻,道:“這侯文通說得有道理,這些人古怪,若是仇家,混在生死夜殺我就好,何必大費周章?”

李景風問道:“三爺想到什麽了?”

齊子概道:“這些人定然是不能露面之人,打算事後滅口,所以來的人越少越好,尤其那個青衣蒙面客,有這等武功,江湖上能沒這号人物?他蒙着臉是想暗算失敗也不至于露臉,這群人也不該出自夜榜。可不是夜榜,除了九大家,誰調動得了這麽多高手?”

“三爺是猜……”李景風道,“蠻族?”

齊子概想了想,不能确定,隻道:“興許是咱們封了密道,引來報複。”

除此之外,戰場上還有件事讓他注意,那便是蒙面客對李景風那一抓顯然手下留情。

“你認識那蒙面客嗎?”齊子概問。

李景風一愣:“我見過的這麽厲害的高手,除了三爺就隻有彭老前輩跟嚴非錫,再來就是明不詳跟小妹,這人都不像,三爺怎麽問我這個?”

齊子概想了想,道:“若這人真來自蠻族,那或許……跟你爹有關系。可他又怎麽認識你?這也說不通。”

李景風又是一愣,過了會道:“關于我爹的事,之前問過三爺,三爺說還不能說,現在能說了嗎?”

齊子概搖頭:“這事極不光彩,本是我們兄弟的虧心事,但當初衆人一起立誓保密,等二哥從盟主之位退下,我與二哥、楚夫人、諸葛掌門兄弟打過招呼,才能說明白。”過了會又問,“你今後打算去哪?不回青城了?”

李景風搖頭:“我哪都不去,打算先學好武功,四處漂泊。這次來是希望三爺幫忙,我想上昆侖宮。”

他說起嵩山之行後的事,齊子概聽得啧啧稱奇,齊小房似懂非懂,但聽到奚老頭上吊也不禁紅了眼眶。這一說直說到天明,小房耐不住,趴在齊子概腿上睡着了。

齊子概又問起他去昆侖宮的理由,李景風道:“不好細說,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還請三爺莫問。”

齊子概想了想,道:“有件事想托付你,原想等找着你後再說,既然今日見着了,那便說了。隻是這事兇險,你若不肯,我不勉強。”

李景風忙道:“三爺說什麽呢,我隻怕沒本事辦好。”

“蠻族密道的事,你是經曆過的。”齊子概道,“他們這些年派了多少人混入關内,我們一無所知,他們卻對關内情形了若指掌,敵暗我明,很是不利。我希望你跟你爹一樣,出關,不隻打聽蠻族的消息。我想蠻族手上定有一份關内奸細的名單,弄到這份名單,把關内奸細一網打盡。”

李景風一愣:“三爺要我去當死間?”

“不是死間,是生間,你得回來。”齊子概道,“等你回來,便立下滔天大功,我讓崆峒撤下仇名狀,讓你重回鐵劍銀衛。嵩山、華山,無論哪一處的通緝都能撤下,誰也不敢有二話。”

李景風沉默半晌,道:“三爺,我不想當鐵劍銀衛了。”

齊子概一愣,萬料不到李景風竟會拒絕,問道:“你不肯?是怪我瞞你太多事?”

李景風搖頭:“我爹的事我也想知道,但這不是原因。我信得過三爺,三爺說現在不能說,那我就等着三爺說。十幾年來,我都當爹娘隻是尋常人,從沒想過他們能認識三爺、副掌這等大人物,而今也就是把這事晚個幾年知道罷了。”

“隻是我已定好志向,此後再不進九大家,從此海闊天空,見着壞人不用顧忌,能殺便殺,不拖累别人。”李景風道,“出關這事我會做,是因爲三爺要我做,是因爲我想做,與回鐵劍銀衛無關,也與撤不撤通緝無關。”

齊子概沉默半晌,問:“那沈家大小姐呢,你就扔她在青城?”

李景風笑道:“我又沒說不與故舊往來,以後有機會還是能常來見三爺跟小房的,隻是要躲着些罷了。”

齊子概道:“她千裏尋你,可見情義深重,你就這樣負了她?”

李景風一愣:“三爺誤會了,小妹找我是出于義氣。我這人又笨又沒本事,三爺、大哥二哥和小妹都是人中龍鳳,能與你們結交已是天大的福氣,别的不敢多想。”

齊子概歪着頭道:“早知道是誤會,我當時就該娶了沈姑娘,有嫁妝有人品,讓你叫着嫂子也不尴尬。現在回去求親不知還成不成?”

李景風臉一紅,叫道:“三爺!”

齊子概哈哈大笑:“我就愛看你裝模作樣被拆穿的樣子,還說沒關系呢。”

李景風歎了口氣:“小妹天仙般的人物,自有般配她的人,我何苦癡心妄想,自惹煩惱,難道還嫌出的醜不夠多嗎?”

齊子概聳聳肩:“别的事我不知道你說得對不對,有件事倒是對了,你武功低微,又笨又沒本事,關外兇險,派你出關還真怕你橫死,你死了消息可就斷了。”

“但是你眼神好,能躲能閃,這就多了幾分保命能耐。可多能躲多能閃,就像今日一樣,也有你躲不了閃不了的時候,我得教你另一套保命功夫,才能讓你平安回來。”

齊子概把手搭在李景風肩膀上:“我傳你崆峒鎮派絕學——渾元真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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