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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尋人起事(三)

第185章 尋人起事(三)

李景風比明不詳早來将近一個月,他找上七娘倒不是楊衍給的線索,而是朱門殇。那還是去年他與楊衍、明不詳初識時的事,那時他在襄陽幫與青城衆人重逢,朱門殇與楊衍是舊識,還特地去楊衍房裏替楊衍看眼睛。

之後朱門殇便與一衆人說起認識楊衍的往事,還有在群芳樓認識的七娘,說她手腕好,八面玲珑,又講義氣,就是市儈些,什麽都談錢。

李景風來到江西探查彭小丐孫兒消息,這次總算改了個名,叫李福居,帶着阿茅混入撫州。阿茅進城打聽消息,人人三緘其口,阿茅年紀小,許多不便,幾天不得其法,對李景風道:“你下午入城,趁夜找間燈光昏暗的客棧住着,一時未必會被覺察,反正你那招子賊亮,入夜後去查也行。”

李景風聽着有理,挑個陰天趁着黃昏暮色入城,天黑了便去江西總舵探路。他遠遠望了一眼,知道即便自己武功比當初刺殺秦昆陽時不可同日而語,刺殺彭千麒的難度猶高出十倍。更何況,照坊間傳言,彭千麒武功遠勝秦昆陽,李景風無把握取勝。

但總有機會,他摸着袖中的去無悔。隻要能靠近彭千麒就好。他綢缪着,江西總舵裏至少有五百名守衛,接近嵩山大院。

即便嵩山大院也不是不能行刺殺,李景風記得當初嵩高盟也曾派人刺殺蘇長甯,可那又不同,一是當時潛入人馬有二三十人,有巡邏圖避開警衛,二是秦昆陽要殺的本是蕭情故,這不過聲東擊西之計,要誘使蕭情故代替蘇長甯去見覺空,三是這場刺殺終歸失敗了。

得想想辦法。

對李景風而言,找着彭小丐的孫兒彭豪威才是最要緊的。彭小丐已死,彭豪威是滅門種,華山不能動他,丐幫也無罪名囚禁他,隻要将他送到青城或其他安穩地方即可。

他隻得去拜訪七娘。不過進妓院……李景風想起當初在唐門豔春樓的處境,頗覺尴尬,免不了被阿茅調侃,硬着頭皮報上朱門殇名号,這才得到七娘接見。

陪着七娘的還有一個護院領頭,就站在七娘身邊,一直盯着他看。

這人叫蕭朔水,肯定不是本名。李景風後來想,以他功夫不可能是護院,包括這群護院也一樣,群芳樓裏,真正的護院連一半都沒有。

李景風說是朱門殇故友,兜兜轉轉提到楊衍,又提起彭小丐,七娘起了疑心,套他口風,随口将他打發,派人監視。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敲李景風房門,請他往群芳樓走一趟。

第二回見七娘,蕭朔水先開口:“你叫李景風,刺殺嵩山副掌門秦昆陽、巨靈門代掌門杜俊,領着兩家通緝,是個逃犯,還在昆侖宮對九大家發仇名狀,我見過你的圖紙。”

李景風登時警惕起來。

七娘悠閑地嗑着瓜子:“老實說,你找我做什麽?”

“我是楊兄弟的朋友。”李景風覺得最好誠實,“我來找彭前輩的孫子。”

“彭小丐的孫子聽說在安徽,被徐放歌的三兒子帶走了。”七娘說道,“挺安全。”

群芳樓不隻是江西,還是丐幫最大最好的妓院,消息自然靈通。

“男人都愛吹噓,尤其在床上。”七娘說道,“姑娘們套問幾句,什麽消息都有。”

七娘對他說,徐少昀帶走彭豪威未必是惡意。說起徐少昀這人,據說在徐放歌三個兒子中武功最高,本來被徐放歌寄予厚望,但曆任幾個職事不見才幹,讓父親失望,娶妻後更變了性子,鎮日與妻子遊山玩水,什麽也不管。他妻子是現今點蒼掌門的妹妹。他帶走彭豪威也算脫離丐幫治下,但話又說回來,或許這是徐放歌的算計,讓這燙手山芋遠離丐幫領地。不消說,彭小丐既然身亡,彭豪威成了滅門種,不用多久就會有人來向徐放歌讨彭豪威,起碼三爺會。

可這又扯着一樁事,沒想這次昆侖共議鬧出這麽大動靜,點蒼與衡山開戰,盟主之位未決,規矩号令亂了套。徐放歌方回丐幫,也不知道怎麽打算,彭豪威放不放,丐幫之後怎麽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彭豪威既然無危險,李景風稍稍安心,既然三爺會去讨人,那自己就該試着去做第二件事。

“我想殺臭狼。”

“辦不到。”七娘搖頭,“莫說守衛重重,你的功夫也未必打得赢臭狼。”

“我不會莽撞,會想辦法,就是有些麻煩。”

李景風的麻煩就是被通緝,一直留在臨川,隻怕被人認出。

七娘沉默許久,道:“你暫時留在群芳樓當護院吧。”

這活讓李景風頗爲尴尬,他年紀是一衆護院中最小的,雖然算不上英俊潇灑,在這群橫眉豎目的糙漢子當中也算膚白肉淨、鶴立雞群,尤其好戲弄,畏女如虎,幾個姑娘夾着一擠就能讓他面紅耳赤。

他帶着阿茅躲在院子裏,平日無事不用露面,遇着紛争,其他護院比他先逞英雄。到了深夜,李景風再去查探江西總舵,白天就幹些雜役的活掩人耳目,除了那些個姑娘時不時招惹調戲,倒是無事。

他在撫州呆了十天,除了阿茅每日好吃好喝,頗爲樂意,也沒想着辦法。

就在這時,傳來鬼差的傳聞,其中一點最是動人心魄,那便是受害姑娘聯名告陰狀,名字個個屬實不說,還有幾樁隐密無人知曉的勾當也公諸于世,若不是陰差,能這般巨細靡遺?

雖然于軒卿壓着消息,不許妖言惑衆,但街頭巷尾仍是議論紛紛。嘴巴長在百姓身上,能禁嗎?沒多久,什麽天開眼、金剛渡河,消息紛至沓來。

李景風隐隐感覺,機會來了。

“這世上或許真有鬼差,可不會這麽勤勞,要不世道能亂?”七娘說,“定是人搞的鬼。”

至于爲什麽搞鬼……

“是要勾起民忿。這江西,誰不怒?怒而不敢言,是怕,若有人撐腰,得了底氣,就能反。”七娘說道。

可誰能掀起浪,唱這出大戲?除了九大家,就是夜榜。七娘不信九大家中有人如此仗義,幫江西子民拔除臭狼。李景風原想會不會是大哥二哥出手,又不能肯定,再說華山與青城一觸即發,二哥怕也無暇分心。這樣說來,九大家各顧其事,那是夜榜了?

這就又扯着樁消息,同樣是群芳樓的道聽途說,說是江西富商集資一萬兩請夜榜取彭千麒性命,隻是無人肯接。實則也無人可接,即便當年箭似光陰一箭碎陶,彭千麒的武功可不似陶大戶這般容易暗算。

李景風隻能繼續等。

幾天後,他在後院見着明不詳,心底突了一下。他不知道明不詳爲何而來,但他素來忌憚明不詳,隻怕他壞事,于是告知七娘,蕭朔水便讓明不詳離開。李景風猶不放心,讓阿茅跟着明不詳,知道他住吉利客棧,請七娘派人監視。七娘事後問起,李景風便向七娘解釋,沒想明不詳竟爾闖來。

對明不詳來說,見着李景風意外又不意外。他早料知李景風會來江西,他沒猜錯,但他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着李景風。

李景風的功夫比在昆侖宮時似乎又高了些,那護院頭兒也不是易與之輩,看方才那一劍威勢,是個慣于殺人的。

他似乎也不打算聽明不詳解釋,一雙細目盯着明不詳,左手舉劍齊眉,身子微側。

第二波攻勢發動前,明不詳開口了。

“你們殺不了我,就算叫上樓下的護院也來不及。”明不詳搖頭,“我會逃,你們攔不住。”

他說着,瞥向李景風,後者早守在窗邊防自己逃脫。

“打鬥聲會引來巡城弟子,這兒有個通緝犯呢。”

李景風咬牙:“我也會跑。”

“那你就沒法殺彭千麒了。”明不詳搖頭,“想清楚些,我能幫你。”

蕭朔水道:“說得有理——”

“理”字跟他的劍同時出手,幾無征兆,近乎偷襲的一劍快得不及霎眼,逼至明不詳面門。

明不詳舉起不思議,對準劍尖,同樣快得不及霎眼。眼見着長劍被套入孔洞,明不詳順手一扳,将長劍壓下。蕭朔水棄劍欺進,掏出短匕刺向明不詳腰間。明不詳左手閃電下壓,捉住蕭朔水手腕,蕭朔水身子前靠,用全身力量壓下,明不詳隻覺一股大力逼近,李景風已逼上前來,明不詳靠牆向右一滑,用蕭朔水身軀阻擋住李景風。

初衷的劍光從蕭朔水脅下不足一寸的縫隙裏穿出。

已将劍法練到這麽精确了嗎?明不詳左手在蕭朔水肩上一扳,翻身而過,恰恰避開這一劍,不思議向屋梁擲出,插入梁頂,明不詳借力飄然飛起,攀在屋梁頂上,低頭下看道:“還有楊兄弟的消息。”

李景風聽了這話,忙道:“蕭大哥且慢!”

蕭朔水并不打算聽李景風調度,拾回長劍一躍而起,明不詳攀住房梁翻身避開,蕭朔水也攀着房梁追上。李景風見勸阻不成,又怕蕭朔水受傷,跟着攀上房梁,三人在房梁頂上追逐。

打鬥聲驚動了護院,搶至門外,見三人在房梁上鬥成一團,又見七娘嗑着瓜子看戲,顯然不以爲意,正要入内幫忙,七娘卻道:“關門,出去。”護院們哪敢違逆七娘,關門退下。

七娘望着房梁道:“猴戲耍完了就下來說話。”

蕭朔水翻身躍下,位置恰在明不詳與七娘中間,明不詳見他收手,跟着躍下,李景風這才也躍下。

“你認識他?”七娘指指李景風,又指指明不詳。

李景風點頭。

“你們的恩怨能自個解決嗎?”七娘問。

李景風還在猶豫,明不詳先點頭。

“行,那就自個解決。”七娘繼續嗑瓜子,“要不我就喊,不是一個賊,是兩個,通緝犯李景風跟這不知哪來的少林弟子,一起打出去。”

這話撂得漂亮,明不詳既然用戳破李景風身份當威脅,那就一并當作侵入的盜匪處理。簡而言之,是告知明不詳,自己不受他威脅,也告知李景風,這是他的麻煩事,自己不幫忙。

明不詳對李景風道:“景風,送我回客棧,有事與你說。”李景風隻能咬牙答應。

兩人走在屋頂上,腳步輕盈,李景風連輕身功夫都高明了不少。打從天水城外分别,至今還不到一年,明不詳自忖,即便當年自己練易筋經都無如此神速進展。

明不詳對李景風的奇遇毫無興趣,他問:“你有楊兄弟的消息嗎?”

李景風戛然止步,回頭怒視着他:“你不知道?”

明不詳搖頭。

“你剛才……”

“我隻說關于楊兄弟的消息,沒說我知道他在哪。”

“騙子!”李景風低聲怒喝。

“再大聲些就能驚動腳下的民居了。”

李景風哼了一聲,兩人繼續前進。

“你從哪條路離開昆侖宮的?松潘?”

“我怕那有鐵劍銀衛守着,繞道更遠的甘孜。”李景風回答,“你怎麽知道我會往南走?”

“昆侖宮發生這麽大的事,鐵劍銀衛定然戒嚴,你總不會走隴南離開甘肅。”

“我以爲楊兄弟跟着你。”

“沒有,他在昆侖宮就失蹤了。”

“該不會被嚴非錫害了?”李景風驚道。

“不會,山上有李掌門跟覺空首座,嚴非錫不敢在那殺滅門種。再說,嚴非錫與徐放歌很早就離開昆侖宮,倒是李掌門跟覺空首座在山上養了一陣子傷才離開。”明不詳分析道。

李景風訝異:“那楊兄弟到底去哪了?”

“沒人知道……隻有一個可能。”明不詳道,“關外。”

李景風停下腳步,望着明不詳:“關外?”

“當時在昆侖宮的隻有九大家跟蠻族的人,楊兄弟不會依靠九大家,他這麽久沒出現,甚至到了江西也沒聽着他的消息,這不是他性子。”

“蠻族帶走了他。”明不詳道,“雖不知道理由,但這可能性最大。”

“薩教捉他做什麽?”李景風問。

“不知道。”明不詳答,“但我想,昆侖宮定然有我們不知道的道路可以讓蠻族進入。”

李景風又想起薩神火眼,三爺給他看過的薩神畫像。

不,李景風突然覺得,似乎更早更早之前,他便看過這畫像……是什麽時候?他想不起來,但他還記得那日地道裏,楊衍那雙火眼。

如果真到了關外,或許還有找着楊衍的機會。

“還有件事。”明不詳繼續說,“找上彭前輩的不是真的夜榜,有人假冒夜榜,你道是誰?”

“也是蠻族?”

“蠻族爲什麽要這麽做?”明不詳問。

“要彭前輩頂罪?”李景風忖道,“誣賴彭前輩炸毀昆侖宮?”

“爲什麽需要彭前輩頂罪?”明不詳又問,“蠻族潛入昆侖宮殺人需要找人頂罪?他們炸毀昆侖宮卻不想示威,還想隐于暗處?”

李景風琢磨這問題,或許蠻族想隐藏身份,但這不合理,即便彭小丐頂了罪,地道裏那些刺客可是實實在在的蠻族人,顯然蠻族并不想隐藏身份。

李景風雖然少見識,但絕非蠢笨,甚而說,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其實自己是極機敏之人,隻是被二十年平凡生活埋沒天分。

“彭前輩要替誰頂罪?”明不詳又問了一次。

李景風隐隐感覺到不對。

“那日爆炸,哪位掌門沒有受困?”

“你又在挑撥!”李景風漲紅着臉,瞪着明不詳。

“是青城沈掌門。”



“别扯進這麽多事。”

蕭朔水坐在地上,靠着牆根望着七娘。

“那個李景風,講義氣。”七娘嗑着瓜子回答,“敢跟九大家發仇名狀,來到江西還想殺臭狼,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能信。”

“你真想殺臭狼?”蕭朔水問。

“誰不想?但也就是想。”七娘道,“那是李景風的事。”

“臭狼當上江西總舵,除了徐放歌,天底下或許隻有我一個人高興。”蕭朔水道,“若不是這原因,你也不會派人找我。”

“都過二十二年了,誰攔着你回來?”七娘道,“畫着你模樣的圖紙不用等風吹,自個都化成灰了,你要挂念誰,冒險也該回來。再說,你當年能跑是承了誰的恩情,摸摸自個良心,擡起頭,望着老總舵在天之靈,你能說出這話?”

“老總舵的恩算不在彭小丐身上,要不是他,我也不用躲這二十二年,孩子都早成親了。”

“兒子早沒啦。”七娘罵道,“照我當年絕續湯那喝法,隻能生個屁。”

“認一個也行。”

“阿茅那種,成天指天罵地沖撞人的?”

“也不是不行,打到他乖爲止。”蕭朔水想了想,說道,“恩仇我算得清,你要是肯離開江西,我就去替老總舵報仇。”

“我還得護着這群姑娘。”七娘道。

“我隻管護着你。”蕭朔水起身走到門邊,回頭道,“你剛才問我怎麽不回來,我怕你趕我走,也怕牽連你。”他又重複一次,“隻要你肯離開江西,再也不回來,我就幫李景風替老總舵報仇。”

“行了,不是娃兒了,用不着唠叨。”七娘揮揮手,“去。”



李景風漲紅着臉把前因後果想了,他想起在文若善家中聽到的那席話,說九大家有要人與蠻族勾結。

這能說得通,假若那要人便是沈庸辭……恍然間,他突然理解了,莫非二哥知道了什麽,這才奪下掌門之位?

除了自己與明不詳,還有沒有九大家的人想到這層?

“隻有我們知道,其他人隻是懷疑。”明不詳看穿他心事,他總是能看穿人的心事,像是聽得見人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隻有我們知道是蠻族假冒夜榜,找彭前輩與楊兄弟當替死鬼。其他人隻會想彭小丐爲報仇勾結蠻族,即便不是勾結,彭前輩的出現也是意外,即便懷疑沈掌門也沒有證據,最多隻是懷疑。沈玉傾奪取掌門之位後,這件事就更讓人懷疑,但一樣沒證據。”

“爲什麽要跟我說這些?”李景風愠道,“想讓我與二哥起争端?”

“我隻是告訴你我猜測的事,沒讓你去求證。”明不詳搖頭。

李景風忽地停下腳步,清澈的大眼看着明不詳。

明不詳的眼神深不見底。

“以前,我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種。你聰明,功夫高,是我一輩子都會佩服的人。”李景風道,“但你爲什麽要做這些事?”

“我想見佛。”明不詳回答,“我說過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李景風仍是不能理解,“我隻知道你要害人,我隻知道那些人本來不會死也不該死。”

“那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明不詳反問,“你知不知道他們爲什麽這樣選?”

“因爲是人就有私心,就容易走錯路。”李景風回答。

“他們爲什麽不能像你一樣走對的路?”

明不詳看着啞口無言的李景風,若是李景風多讀些書,或許能回答如貪嗔癡、迷惘執着之類的話,但即便說了也無用,這些道理明不詳都懂。

但他不理解,無法感受。

“你說你把我當朋友。”明不詳又問,“跟沈公子、謝公子、齊三爺、楊兄弟相較,誰是你更親近的朋友?”

李景風皺眉:“這哪能排名?”

“那與沈姑娘比呢?”明不詳問,“在你心中,沈姑娘與這些人比起來,孰輕孰重?”

李景風聽他提起沈未辰,想起往事,怒道:“你還敢提小妹!”

“所以沈姑娘在你心中比其他人重?”明不詳問。

李景風怒道:“沒人這樣比法。”

“許多人都能分個輕重,你不能嗎?”明不詳問,“你就這麽沒分别心?沈姑娘重傷時,你憤怒,但依然不肯殺楊兄弟,所以楊兄弟更重?但我想楊兄弟若死,你也不會如此憤怒欲狂。”

李景風覺得這問題若不回答,隻怕他又要在沈未辰身上搞事,于是道:“他們在我心中份量一般無二,但救不了旁人我會難過,救不了楊兄弟他們我會難過得想死,若是救不了小妹……”

“我會生不如死。”

明不詳不能理解這答案。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對他而言,仍是個不能理解的感受,也就難以理解用死來作比的含義。

信步間,李景風已送明不詳回到客棧,替七娘看守明不詳的護院見明不詳打外頭回來,不禁目瞪口呆,辦事不力,回去免不了挨頭兒一頓罵。

可這李福居怎麽也跟着來了?

李景風伸手對暗處的護院打了個招呼,那護院自個去了。李景風道:“客棧到了,你自個回去。”

“跟你說條線索。”明不詳道。

“什麽線索?”

“有人在醞釀大事,你查查撫州分舵主于軒卿,或許與他有關。”明不詳道,“屆時來找我,我會幫你。”

此時宵禁,自不能敲門回客棧,明不詳把話說完,縱身一躍,輕飄飄飛起,推開窗門鑽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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