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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月黑風高(下)

第162章 月黑風高(下)

原來當日點蒼劫掠,隻留給鎮民十五日糧食,平遠鎮歸青龍門管,管事的是分舵主廖明,他召集所有鎮民,對衆人說出點蒼那些算計。

“若是跑,離鄉背井,能去哪?”廖明這樣說,“附近的村鎮也無餘糧,近一點就是去零陵,要不寶慶?郴州?這得走多遠?”

“我們不走,就留在這。少吃一些,十五日糧,我們三天當一天吃,什麽都吃,刮樹根也吃,我們就留在這!點蒼這群畜生想侵犯我們衡山,門都沒有!等李掌門回來,不用兩個月就能把這群狗腿子趕出湘地!”

廖明下令把鎮上所有值錢的家當都收集起來,建冊歸檔,說日後按冊歸還,又把所有糧食都收起,囤在自己家中,每日隻在申末派一餐。

鎮民們家當盡數被充公,糧食也無,隻得被迫留在鎮上。有想走的門派也不強留,但也不放糧,任其自生自滅。

“我們已經這樣被困住一個月了。”李四兩道,“這幾天分派的糧越來越少了。”

“吃得再少總會吃光。”李景風也覺不妥,“你們分舵主有什麽打算?這場戰事要是持續太久,不得餓死在這?”

“分舵主夫人是廣西鐵嶺幫幫主妹妹,那裏沒戰事,分舵主請鐵嶺幫主運糧來,就是翻山越嶺,道路不便,需要時間。”李四兩道,“現在隻能等,說是……再忍耐幾天就行。”

李景風喜道:“這挺好的。”

李四兩拱手道:“生人入鎮原是要查驗,這是例行公事。最近地方不太平,兩位明日盡早出鎮。”

李景風又想起那小姑娘,問道:“你們這有個小姑娘,少了半截耳朵,是哪家的小孩?”

李四兩皺眉問道:“她又犯了什麽事?”

王猛正要說話,李景風搶道:“沒事,路上撞見,見她年紀小,有些挂心罷了。”

李四兩道:“她叫阿茅,平常在鎮西大院附近出沒,是個孤兒。沒事别招惹她,小心受傷。”

李景風拱手緻謝。送走李四兩後,王猛問道:“兄弟問這姑娘做什麽?”又道,“現在咱們也沒糧,想周濟她些也不行,咱們路上還缺糧呢。”

李景風笑道:“其實兄弟我還留了些。”他俯身從床下撈出兩個油紙封,裏頭裝着七八顆饅頭。原來他入房後就将兩個油紙封塞入床底,天色昏暗,那些人又沒搜查,沒人發現。他挑了兩個饅頭放進懷裏,道:“我去去就來。”

王猛見他動作,料知一二,苦笑道:“就這幾個饅頭兄弟也要分,我真是弄不清你聰明還是傻。”

李景風從窗口躍出,沿途門戶緊閉,半點燈光都不見,唯有遠處亮着燈火,料是當地門派所在。他借着月色向鎮西走去,果見着一間大院,大門歪倒,顯然遭人沖撞破壞,莫非是遇着兵禍?

他走進大院,庭院地上鋪着碎石路,有些講究,隻是有幾處凹凸不平。他走了幾步,覺得怪異,凸起處似乎按步數分布?約七步便有一排凸起,凸起甚微,外觀瞧不出差異,正常人走也不至于絆着。

院子花草都被踐踏淩亂,庭院邊緣栽着幾棵花樹,樓台亭閣一應俱全,四處都栽着花與花樹。他聞着一股香氣,擡頭看去,是花樹開了花,他也認不出名堂。

哪兒怪怪的?不隻地闆,李景風想。他總覺得這大院怪異,一時想不到緣由,走入廊道,忽地腳下咯噔。他走路向來是腳尖先落,後腳才踏實,以免踩着陷阱應變不及,這一腳還是踩了個前高後低。他用力踏實,确認有一塊木闆微微凸起,就跟門口石地一樣,約摸每七步就稍稍突起。他來到廂房,裏頭桌椅歪倒毀損,櫃子傾倒在地,看來曾遭過洗劫。

他忽地明白這庭院爲何怪異——這莊園太空。他去過襄陽幫、武當,還有嵩山大院,這幾處都是權貴居所,庭院裏假山奇石、奇花異草琳琅滿目,尤其襄陽幫,他至今仍記得俞幫主那件俗氣的鯉魚綠錦袍。

這座莊園卻顯得空曠,除了花與樹,院中隻有石桌石椅,其他一無所有,倒在地上的欄栅也過于樸實,窗格也不講究。他擡頭望去,屋梁平實無華,若說假山奇石古董花瓶木雕名畫都被劫掠一空,總不至于這偌大莊園連梁柱也不見雕琢,這太不講究,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布置。

這又引出第二個疑窦:都說點蒼搶糧不搶财貨,這大院又是被誰洗劫?

李景風猜不透根由,穿過前廳,往後院走去,見一扇房門緊閉,順手推開,發出聲響,原來門後挂着串風鈴,一推門便有聲響。随即又聽到嘎吱聲,他轉頭望去,一條矮小身影從窗口躍出,李景風快步追上。

那孩子跑得太急,加上深夜視物不清,啪的摔倒在地。李景風一把将她拎起,照着臉便是兩個熱辣辣的巴掌,打得那孩子暈頭轉向。那孩子回過身拳打腳踢,李景風要給她教訓,深吸一口氣,運起渾元真炁,那小孩一拳一腳像是打在硬物上,反震得手腳生疼。李景風見她不敢再打,左手扼住她咽喉,右手穿過脅下将她提起,沉聲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那孩子喘不過氣來,一雙小腳在半空中不住亂踢,以爲自己要死,眼淚直流,喊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别殺我!”

李景風尋思教訓也算足夠,将孩子放下,等她喘過氣來,正要開口,那小孩轉頭就跑。她對這莊院熟門熟路,一個拐彎跑得無影無蹤,李景風見左側倉庫房門未掩,裏頭傳出锵锵聲響,這是之前沒有過的聲音。

那是一間四周密封的倉庫,李景風猜測是條死路,他知道那孩子受驚,趕得太急會吓着他,慢慢往倉庫走去。

倉庫裏持續傳來細微聲響,叮叮當當,铿铿锵锵,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古怪離奇。

怎麽回事?這倉庫裏有什麽?

“咚”。

像是敲木魚的聲音,細微且短促。這聲音彷佛從很遠很遠處傳來,并不是出自倉庫附近,雖然非常細微,但李景風内功大成後耳目比以往更佳靈敏,加上他背着通緝,對周圍警戒比常人更重,這聲響即便混在許多古怪聲音中都顯得突兀。

李景風一愣,打量周圍,什麽也沒看到。

聽錯了嗎?他輕步走到倉庫門口。這倉庫密不透風,裏頭一片漆黑,但不妨礙李景風夜眼,靠着屋外熹微的月光星光,李景風終于明白這些聲音是哪來的。

還是風鈴,這間密不透風的倉庫裏懸挂着許多大小不同形制各異的風鈴,有竹制、鐵制、木制,甚至有琉璃制。這些風鈴吊在挂鈎上,挂鈎垂在木梁下,有幾十個之多。

“咚”。

怎麽回事?李景風确定這次沒聽錯。他急忙轉頭,依然沒看見任何異狀。

或許是遠處别戶人家的怪聲,是自己疑神疑鬼。但他仍覺得不舒坦,甚至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有這異樣感,不過是個孩子,值得自己這樣戒備?

他看見瑟縮在倉庫一角的孩子。李景風沒有走進去,他不想再刺激這孩子,索性坐在地上,以示自己已無敵意。

“不用怕,我不會再打你。”李景風說。他知道這孩子不會相信,但他還是得說下去。

“你沒飯吃,要幹壞事,這是迫不得已。不過一來你不該騙好心人,要騙也得騙壞心人,騙有錢人。再來,你丢石灰,傷人眼睛,最是惡毒。你不過掙口飯,幾塊肉幹幾口幹糧,若害人失明,值當嗎?留手不是爲别人,是爲自己,你越是狠毒,人家尋上門來對你就越發狠毒。”

他見那孩子隻是瞪視着他,一臉戒備,也不知聽進去沒,又道:“我給你帶了吃的。”他從懷中掏出饅頭,“餓嗎?有饅頭。”

那孩子哪裏理他?李景風想了想,将饅頭扔向小孩。那孩子遲疑許久,稍微屈身向前要拾起饅頭。倉庫裏昏暗,她伸手摸索,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李景風身上半分。李景風指點方位,她摸着饅頭,閃電般将饅頭收入懷中,又望向李景風,像是測試有無下毒,先吃一小口,然後才狼吞虎咽吞下。

李景風想起齊小房,忍不住微笑道:“吃慢點,别噎着。”

“把剩下的饅頭給我,不然我就說你身上有吃的!”那孩子喊道,“鎮上的人會搶光你的食物!”

李景風皺起眉頭,這孩子可沒小房那麽善良,回道:“我給你饅頭,你反吓唬我?”

“你剛才打我!快給我!”那孩子喊道,“不然我就大叫,讓你什麽都不剩!”

李景風有些着惱,忍住氣,想起冷龍嶺往事,說道:“我有話問你,你說了,我就把剩下這顆饅頭給你。”

“先給我饅頭!”小孩道。

李景風正要将饅頭擲出,轉念一想,這孩子狡猾,隻怕給了又反悔,改口道:“你叫阿茅是吧?我叫李景風。我問你問題,你回答,問完了這饅頭就給你。”

“你想問什麽?”阿茅問道。

“這屋子的主人去哪了?你怎會住在這?”

“被打死了。沒人,我就搬進來住。”阿茅答道。

這答案讓李景風意外,就這瞬間,那不舒坦的感覺消失了,李景風忍不住回過頭去。

“看什麽呢?”阿茅罵道,“快把饅頭給我!”

李景風搖搖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這樣的夜色,不可能有人在他見不着的情況下看着自己,那得摸得很近才行,他不至于沒這點警覺,除非那人也跟自己一樣有雙夜眼,能在暗處偷窺。

他将饅頭折半,先扔一半過去,靜靜等着孩子拾撿。

跟抓貓似的,李景風心想,這孩子的話不能盡信。

“不是說點蒼隻搶糧,不傷人命?莊院這麽大,起碼得住幾十口人,全都被打死了?”

“這院子就住一個老頭,鎮上人爲了搶他家當,把他打死了。”

李景風吃了一驚:“被鎮上的人打死的?”

“饅頭!給我饅頭!”小孩大喊。

“是什麽人打死的?”

“鎮上誰打死人不用負責,當然是狗屄養的廖明啊!快給我!”阿茅喊道。

李景風尋思她話中含意,之前王猛便懷疑這小鎮有問題,現在又聽阿茅說是執掌該地的分舵主廖明打死莊園主人,更是懷疑。他總感覺這小鎮上有許多古怪,隻是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阿茅不斷催促,李景風歎了口氣,将剩下半顆饅頭丢給她。阿茅接過卻沒吃,李景風知道她要留着忍餓。自己以前在易安鎮也有過這種日子,那時母親病重,自己打零工掙錢困難,還要爲母親買藥,總是把一顆饅頭分成兩半,非餓極了不吃,還得瞞着母親說自己在外頭吃過了。

他又看向阿茅,這孩子不知怎麽養成這陰狠性格,瞧她渾身是傷,肯定沒少受苦,本想勸她些話,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阿茅見他不走,問道:“你還想幹嘛?”

“廖明爲什麽打死這莊園主人?他犯了法?”李景風問道。

“呸!”阿茅罵道,“廖明看見莊園這麽大,以爲裏頭有值錢的東西,一大批人來鎮上把吃的都搶光,他要大夥把家當跟糧食都交出來,老頭沒拿出值錢的東西,他不信,說老頭藏糧,帶着弟子闖進來搶,就把老頭打死了,還對着那些個死狗說這是榜樣。操,操娘逼的!”她年紀雖小,罵起髒話毫不含糊,粗言穢語張口就來,滿是暴戾之氣。

李景風驚道:“有這事?廖掌門不是說,等糧來了,這場仗熬過去,就把家産歸還?”

“也就那群死狗會信!”阿茅罵道,“都是群死狗,早死晚死,被人坑死的死狗!”

李景風覺得她話中有異,問道:“什麽意思?”

“關你屁事!”阿茅罵道,“快走,再不走我要大叫了!”

“不要開口閉口都罵人。”李景風道,“你生活艱難,所以幹壞事,壞事幹多總會失手,你年紀小,人家寬讓你些,等你年紀大了,同情變厭惡,定會出大事。你若記得那兩巴掌,就得知道怕。”

阿茅大罵道:“你就給我兩顆臭饅頭,扯什麽道理!快走啊!我讨厭你!”

李景風隻得站起身來,心想這樣離開,這孩子以後多半會遭橫禍,不遭橫禍也得成個謀财害命的歹人,不禁猶豫,于是道:“你有苦處,可别人沒欠你。我眼下也不知道怎麽幫你,望你以後能走上正途,保重。”

他離開莊園後,仍對阿茅所說之事耿耿于懷,索性繞路往當地門派走去。

那裏有夜裏唯一的燈火,極易辨認,也是個莊園,門口金漆匾額上寫着“廖府”兩字,瞧着不像門派,而是私宅。李景風躍上屋頂,趴低身子往裏望去。

後院裏堆着許多大缸,裏頭料是腌菜、肉幹之類的食物。還有間上了三道鎖的米倉。米倉前還有兩名守衛。

大門後停着輛馬車,一名尖臉壯漢指揮十餘名手下,正把一個個大箱子搬上車。這是做什麽?李景風心下懷疑,緩緩沿着屋檐攀爬,眺望後院,那裏還堆着許多箱子,又有十餘人照着一名中年婦人的吩咐把些字畫、雕刻、花瓶、怪石分派清楚,一一裝入木箱。

李景風隐約猜着什麽,不由得怒火中燒,回到客棧與王猛會合。

“掌門在搬财貨?”王猛訝異。

李景風道:“莫怪這麽晚這大宅子還亮着燈。”

兩人推敲一番,料是這廖掌門以留守爲名目,搜刮鎮上幾百戶财貨,打算偷運走。隻是這大批财貨也不知怎麽運送?

“他不是說鐵嶺門的人要來?”王猛思索着。他聽說過許多大案,當中不少奸險狡詐,于是道:“說不定這話是真的,隻是不是運糧來,是來搬财寶。他把鎮上人餓得半死不活,說是要留守家鄉,到時要走,沒人能攔着。”

“這說不過去。”李景風道,“鐵嶺門也是衡山治下,事發後衡山定然追究。”

王猛想了想,沉吟道:“不會……應該不會……”

李景風見他吞吞吐吐,追問起來,王猛才道:“最狠的……莫過于屠光這個村,嫁禍給點蒼。”

李景風驚道:“這也太歹毒!爲了這點錢财……鎮上有千多人呢!”

王猛也道:“我想也不至于。他不過一個分舵主,得了這筆巨财,索性搬到點蒼或丐幫領地,衡山要追究也難。他遲遲不走就是等接應人馬,大筆金銀要帶走可不容易。”

接着又道:“再過幾日,這裏的鎮民餓得走不動路,指不定要餓死在鎮上,不用他動手,少說也得餓死百來個。”

李景風不由得大怒,道:“得揭穿他,不能讓他白害這許多人命!”

王猛搖頭道:“兄弟,這事我們管不了。人家的地頭上,門派弟子都有一兩百,你鬧騰什麽?”

“那倒未必。”李景風道,“你瞧見今日來的刑堂弟子沒?”

王猛一愣,問:“兄弟什麽意思?”

“那些刑堂弟子也餓得慌。”李景風道,“他幹這事得隐密。這些弟子家眷全在鎮上,抛下難,帶走也不講究,我猜知道這事的人不多,頂多二三十個。就我今晚見着的這些人,我們琢磨下,得把這件事給辦了。”

王猛驚道:“兄弟,你真要管這閑事?”



阿茅先将倉庫門掩上,确定李景風離開莊園,才回到之前被李景風發現的房間,從後門走出是間緊鄰着廚房的下人房。

屋裏很黑,她沒有燭火,看不清楚,隻能趴在地上用雙手摸索。

“在這,你等會。”一個老邁的聲音在阿茅耳畔響起。阿茅吃驚問道:“老頭子,你跑出來做什麽?”

“怕你出事。”

“咚”、“咚”,敲擊聲在黑暗中響着,接着是一陣嘎吱聲。阿茅隐約看見地闆被掀開,那是他們的藏身處。

“你在哪?”那老邁的聲音問。阿茅哼了一聲,沒回話。一隻有力的手握住她肩膀,阿茅也摟住那老者的腰,兩人相互攙扶着走進地下密室。

密室裏更黑,随着暗門落下,阿茅什麽都看不見了。

“小心摔着。”那聲音道。

“你又幫不上忙,出去挨打而已。”阿茅道。

那人行動遲緩,但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反倒是阿茅小心翼翼在階梯上試探每一步。那人也不心急,等着阿茅踏穩每一步才前進。

确認走到底層,阿茅抓住老人的手,将兩顆折半的饅頭塞進他手中,随即退開。

“你留着吧。”老人道。

“我吃過了。那傻子給了我兩顆饅頭,下午我還吃了他一大塊肉幹。”

“你快些離開鎮上。”老人道,“拖下去,你得餓死。”

“去哪?所有人都在逃難,去誰家牙縫裏挑剩菜?去哪不都是餓死!”阿茅怒罵道。

“鎮上若是亂了,你都要成人家牙縫裏的剩菜。”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阿茅靠牆坐下。方才李景風打的那兩巴掌還有些疼,她更是惱怒,惡狠狠道:“等廖狗鬧起來,鎮上還不死幾條人命?我餓慌了,上去撿幾具屍體,頂大半個月!”

“那個人叫李景風是嗎?”那老人問,“他是個好人,你求他帶你走。”

阿茅怒道:“你又知道了!你就是個瞎子,看得出什麽好歹!”

“你去探他口風,看他是不是打巴縣來。”那老人說道,“我想我認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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