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墟通道處,陳半閑在修改這裏的地形。
最後的精神力量璀璨奪目,渲染了這片通道,關閉兩頭的出入口。
這樣,便形成了一個回廊。
“他發現了。”
“他是怎麽知道的?我們并沒有告訴他方法。”
“這不重要,他即将到來一定拿着那寶物,屆時大家隻需出手争奪即可。”
聲音渺渺,又似在耳前,陳半閑冷笑一聲,肉體在鏡墟當中沉睡。
那鏡墟世界裏的生靈再次震驚。
“他真的知道具體方法,這讓我懷疑我們之中是不是出現了叛徒。”
“他來了。”
伴随着這樣的聲音,陳半閑的肉體徹底孤寂,然而他意識睜開,來到鏡墟世界當中。
再一次進入這個世界,他的感悟愈發深刻。
他自己現在并非靈魂也并非肉體,是一種很特殊的狀态,他的靈魂與軀殼似乎成了空殼,自己真正的意識被一道靈性所承載,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細分下來,可稱之爲靈真,或是,真靈。
他可以看到鏡墟之外自己的身體還活着,靈魂還會活着,是爲錨點,可一旦時間變換,所謂的“寂”來臨,他便失去了錨點。
屆時,他才是真正的鏡墟生靈。
有東西來了。
陳半閑遙遙望着遠方的虛空,那裏有一片大陸在向這邊橫移。
鏡墟之中的世界,爲截取一段不斷回響的世界,規則不同現在那片規則承載着一些東西在靠近他。
“仙器靈,準備回歸。”
陳半閑冷笑一聲,等對方看清楚他之後,身影忽然在這裏消失。
“人呢!”
一名古族來到這裏,四下尋找!
“他在哪裏?”
他們張望,卻尋不到陳半閑的身影。
“真奇怪,他第一次進入鏡墟吧?是怎麽知道躲避之法的?”
這些古族捶足頓胸:“太該死了,那寶物沒有帶進來。”
“不,或許帶進來了,但是我們沒有找到,這小子速度太快了。”
“他能夠狠心覆滅最後的種族,讓自己一人獨活,這手筆不可謂不大,隻能說是個狠人。”
他們不死心的尋找,最後放棄了。
“守着他的軀體,我就不信他不回來。”
然而實際上,陳半閑真的沒有回來。
黎烏·安納,這個名字被永遠埋在在了歲月長河當中。
時間的河水一往無前,規則在起起落落,陳半閑睜開眼睛,還是在地球,時間根本就沒有動彈。
然而他已經在萬年前經曆了數百年的人生,這似乎才是仙器的真正用法。
他迅速查找自己的寶物,帝罐内空空蕩蕩,隻剩下寥寥幾樣寶物,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他還是心痛得無法呼吸。
“黑啊,太黑了,元宗你不是人啊!”
某處大界,一逍遙仙人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面色一變,繼而掐指推算起來:“好小子,混賬,至于記恨這麽久嗎?”
關閉時間仙器,他馬不停蹄,向大海而去。
自從地球天道回歸以來,他就沒有去過大海。
事情太多了,然而此時,他化爲一道流光,在空間與距離上向大海飛去。
按理來說,他穿越時間之後前往的是平行世界,是屬于當前世界的過去,但演變的未來已經完全不同了起來。
但是他還是不死心,想要尋找到時間閉環,看看精神核心是否還在。
茫茫大海,波濤一滾接着一滾,有蓬勃的生命力量在蔓延。
大海之中危機四伏,也寶物遍地,一道留流光狠狠紮入其中。
說來奇怪,原本應該炸開海嘯的沖擊忽然消失了。
陳半閑駕馭水中規則,速度再次提升,一刹那已經走過了億萬裏的路程。
大海之中原本的小島嶼成爲以前大陸般的大小,生活着各種各樣的生靈,有異界的,也有本土的,有妖族,也有神職。
陳半閑看到不少其他膚色的人種,因爲古族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資源匮乏的地方,反而得以存活了下來。
“嗚!”
前方一道巨大的鳴叫,竟然有頭體格龐大的鲸魚生出雙翅翺翔天空可怕的威壓爲第六境是巅峰,讓數百萬裏一片安靜,無任何生靈敢吱聲。
它發現了陳半閑,向這個闖入自己領地的生靈追擊,可陳半閑速度太快了,飛天大鲸剛提起這個想法,就失去了那人類的蹤迹。
“嗚!”
它很憤怒,認爲這是一種挑釁,掀起滔天的水浪淹沒許多的大陸島嶼。
這讓島嶼同海内的生靈遭了殃,忽縫大難,眼看即将被海水吞噬,忽然,那生靈去而複返。
“啪!”
一隻小小的巴掌抽在龐大飛鲸的臉上,打得它不受控制的飛向天空,感覺腦仁都被打勻了。
“你跳個屁啊,看你不爽。”
陳半閑神清氣爽的收回巴掌,繼續趕路。
飛鲸蒙了,它很受傷,這件事情一直記到自己晚年。
海上有怪人焉,其色不形,其氣不明,善使一令鲸頭暈目眩之能,大兇矣。
大海之底,陳半閑再次尋找到了那方沉沒的大陸。
亞特蘭蒂斯。
萬年前的一切都被時間沖刷了,石頭變得渾源,建築已經崩塌,生機勃勃成爲一片死地。
沒有了精神核心,那個短暫又輝煌的文明就像是燃燒的火柴,熄滅。
他在這裏尋找,試圖找到精神核心,然而這裏什麽都沒有,除了海底的海水之外還是海水。
他爲了盡量避免擾動時間線,幾乎是以完全淡薄世外的做法生活,難道時間真的無法改變?
陳半閑心緒沉重,來到曾經封印精神核心的地方。
這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扇破敗的大門,失去神異之後普通到了極緻。
陳半閑仔細打量石門,他可以确定,這石門并非自己封印的那扇。
“不應該啊。”
他掐動當初封印的手訣,以此來溝通精神核心。
已經不抱希望了,他隻是試試而已。
然而就在此時他懷中的時間法球忽然一閃。
隻有一瞬間,可陳半閑靈覺多麽敏銳啊,他迅速的鎖定了這件仙器。
海底,他的神色不善,逼問平平無奇的寶珠:“說,剛才是什麽動靜。”
寶珠沒有反應,似乎沒有聽到。
“你是仙器,又不是要插電池的玩具,起來說話。”
陳半閑繼續逼問,然而仙器鐵了心,根本就不搭理他。
“剛才那是我封印的氣息,我可以确定,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瞞着我?”
陳半閑掂量着仙器,腦海之中隐隐約約有了個可能性。
他使勁兒敲了敲仙器:“平行世界是無法留下東西,但你可是真身穿越,說,你是不是悄悄把我的精神核心吃了!”
“本仙器并未幹涉任何時間事件。”
寶珠居然回答了,然而祂不答還好,一回答,就暴露了。
“你心虛了。”
陳半閑掏出帝罐:“說實話,不然我砸了你!”
“我可是仙器。”寶珠表示蔑視,帝罐又如何?能夠打碎祂……
“當!”
陳半閑直接感陷入悟道,引動了一絲大帝威能。
瞬間,寶珠感受到了緻命威脅。
“怎麽可能,這區區凡物,爲何給我一種威脅感!”
寶珠覺得荒誕不經,祂可是仙器。
然而,在陳半閑的帝罐之下,第一次覺得吃癟了。
見威懾有效果,陳半閑收起帝罐,轉而笑眯眯的望着祂。
“你似乎很需要靈,或者很需要精神核心這樣的寶物。”
“咱們做個交易如何?我有無數個紀元的錨點,隻要資源足夠,咱們就能一起穿越到那些紀元,大肆搜刮,拿了就走。”
“你是不是拿到紀元核心了?我也不要它,你把它變成靈氣換算一下咱們能否前往上上個紀元。”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如果真的可行,那就不缺資源了。
而且這是一件十分大膽與充滿了希望的道路。
這回,仙器靈居然沉默了片刻。
“似乎也不是不行。”
“哦!”陳半閑頓時指着祂!“你承認了,你偷了我東西!”
“那怎麽叫偷?反正是你拿不回來的東西,我把它拿了不是我的本事嗎?”
仙器靈發現敗露之後終于承認,是自己幹的。
但祂否認自己的偷竊行爲,因爲陳半閑本來就不能擁有精神核心。
“我要是把你的事情宣傳出去,看誰還敢用你。”
結果陳半閑斜着眼看祂絲毫不慌,明晃晃的威脅。
這讓仙器靈語塞,信用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對祂這種身份不俗的仙器身上來說,更加珍貴。
最後,祂不得不屈服,但是談了個條件。
“那東西的靈氣并不多,咱們隻能再穿越一次,時間不能太久。”
“可以,這事兒沒問題。”
陳半閑答應了,這是意外之喜。
“你的行爲真不光彩。”仙器靈耿耿于懷。
“我也沒說我是個光彩的人啊。陳半閑毫不在意的回答,他現在在前往東荒的路上。
一個月後昆侖将大辦宴會,他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或是禮物,或是武器。
在此之前他又去了一趟珠峰,給了小雪一個聯系方式,防止自己不在的時候祂被古族幹掉了。
他在地下的紀元詭異旁,留下了自己的一道神通,隐藏了起來,做兩手準備。
那玉環隻有小雪能夠找到,幹系重大,又是無數紀元的錨點,陳半閑不允許其有失。
“你可一定要早點來看我啊。”
小雪站在山頂眺望他,喊道:【高天厚地德行教化善施慈世攝威大悲大愛憫憐雪聖母】娘娘在這裏等你。
祂真的很單純,單純的舍不得這樣一個有聯系的活人離開。
“女人就是事多,還麻煩。”
陳半閑毫不留戀,快速回到了百湖城。
“最近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他悄悄遮着自己的臉詢問情況。
因爲他看見蝶雲飛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有愁緒在眼角。
“最近沒什麽事情發生,大家已經安定了下來,基本上除了其他各族的拜訪之外,并沒有什麽威脅。”
“那你幹嘛愁眉苦臉的?”陳半閑摘下頭套湊上去。
“唉……”
蝶雲飛歎息。
“咋啦?”他看着後者的表情,四個字足以完全形容。
“愁容滿面!”
“我妹妹,蝶祁花你知道吧。”蝶雲飛再一次歎息:“你是不是很少接到她的消息,林天也沒有和她走得太近?”
“你不說這個,我都快忘了你有個妹妹了。”
陳半閑想起蝶祁花,那個打大雨龐博中的跳脫女孩。
“她結婚了。”
蝶雲飛淡淡四個字,差點沒讓陳半閑的下巴跌在地上。
“啥!”
“什麽時候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屬實太勁爆了。
“就在昨天,我剛剛知道蝶祁花這丫頭已經扯證了。”
一說起這個,蝶雲飛的臉色更愁了,一個頭兩個大。
“她老公誰啊?不知道蝶祁花的身份?”
陳半閑更多的是好奇,他是算過蝶祁花婚姻不好,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蝶雲飛再次唉聲一歎。
他們撕開空間,來到百湖城的一角。
《張哥采藥公司》。
說是公司,實際上就是一片民房,算是個廠區。
因爲這裏靠近了荒古禁地,藥材資源便應運而生,成了一個能夠掙錢糊口的行當。
“小公司老闆?”陳半閑皺起眉頭:“這個身份,我有點接受不了。”
好歹也是蝶雲飛的親妹妹,大家關系可以說是數次同生入死,陳半閑也把她當妹妹看待。
蝶祁花的身份在百湖城有多尊貴那就不用說了,和一個小公司老闆結婚,十分出人意料。
而且他更多的還是想蝶祁花和林天走到一起,畢竟按照套路劇情,這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然而現在,林天頭頂一片綠油油的。
“不,如果是這樣我還會好受一點。”
蝶雲飛臉色大垮:“她老公隻是這裏上班的一個普通人罷了。”
這是,廠裏一群人背着藥簍子走出來,前往不遠處趕公交車。
蝶雲飛就指着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說道:“我太忙了沒有注意到她,他們已經同居了長跑了七八年,在昨天偷偷拿着家裏的戶口本拿去扯了證。”
妹魔錘着胸口,痛心疾首:“天啊,我甚至沒有收到彩禮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