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平了個世界!
所有人感覺被夢幻兩個字狠狠砸了頭,尤其是那第四境的超凡者,深知這有多麽的艱難。
“我們百湖城已經這麽牛逼了嗎?”
他喃喃自語,已經看不到那人離開的背影了。
“老大。”
手拿黃金十字架的戰士舉起它:“現在這玩意兒是不是很值錢了啊?”
在他的認知裏物以稀爲貴,這一個世界最後的寶物,是不是已經貴到了令人發指?
“理論上來說,是的。”第四境超凡者拍了拍他肩膀:“走,我有拍賣的門路。”
大家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心情,可怎麽也平複不了。
然而這樣的事情還在上演。
陳半閑途徑好幾個血海深仇的世界,覆滅了它們。
最後,他來到了印象最深的那個世界。
藏蒼界。
藏蒼界,已經與以往不同了,天地幹涸,靈氣枯竭,陳長生的百年壓制讓整個藏蒼界都在崩塌。
沒有靈氣,所謂的鎮四海境也隻能鎮壓一個小村子。
所謂的俯視蒼生境,也不過是第五境,如今百湖城已經有不少人成就。
他走在幹枯的土地上聽得到這個世界的哀鳴,但他心中沒有絲毫的同情。
“現在,你滿意了?”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子在路邊,擡起頭看他,發須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陳半閑并沒有理他,而是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他是紫涵宗宗主,曾經的俯生境頂尖強者站在世界的最高端。
但現在,他隻是一個路邊的乞丐,随便一個普通人都能打死他。
“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老乞丐踉踉跄跄的去追天,卻因爲久不吃東西,沒了力氣腿軟,跌倒在地。
陳半閑本想毀滅這個世界,但現在看來沒有了這個必要。
百載封禁,靈氣已經在數年内徹底幹枯了,那些從天地掠奪靈氣的道賊們也終将被天地抽幹,彌補虧空。
可這是于事無補的,一切神通不顯,這裏成了凡人的天下。
他更是聽到遠方隐隐約約有:
“王侯将相,甯有種乎”這樣的聲音彌漫。
漫天下的修士在被追殺,陳半閑不需要動手,那個輝煌的時代就會被覆滅。
有無盡的火堆燃起,裏面是一冊又一冊珍貴的秘籍,是傳承以萬年爲單位的修煉珍藏。
此界會不會也誕生一位始皇帝?
他不知道,隻是從這裏緩緩離開。
最後,他來到一片空曠的平原。
這裏什麽都沒有,雜草不生,四下一片死寂,就如羅布泊一般荒涼。
但他的眼睛裏面倒映出來的卻是一尊四不像的巨物,趴在大地上面沉眠。
藏蒼界的天道,曾經試圖反抗陳長生的鎮壓,但被一巴掌拍了下來。
如果滅世,會激起祂最後的反撲,得不償失。
“再讓伱們活一段時間吧。”
他冷冷的開口,身影消失不見。
這五年時間,他都在複仇,曾經讓地球遭受劫難的任何勢力都在他的複仇範圍當中。
一時間,所有的異界人人自危,誰都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會不會突然被消滅。
他們隻知道今天早上醒來,得知羽人界崩塌了。
他們也隻知道,明天早上醒來,木妖界再也看不到了。
誰都不知道是誰做的,隻知道有一尊不知道怎麽惹到的生靈在找他們清算。
五年之後,陳半閑停手,不是他放下了仇恨,而是有一位重要的人物要離開百湖城了。
“大帝,您不多玩玩?”
陳半閑手中又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不斷往大帝手中塞。
“時間到了。”
女帝眼神靜靜的看着他:“我要爲創建地府做最後的準備,道友若是有興趣,屆時可入主其中。”
“恭喜大帝參悟輪回。陳半閑拱手,女帝不喜歡人多,隻有他一人送行。
“嗯。”
淡淡的一個字後她進入了東洲,下一眨眼消失不見。
女帝走了。
這讓陳半閑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主要是沒了這位坐鎮,心裏不踏實。
“我何時才能達到大帝水平啊。”
他由衷的感歎,隻能一步步慢慢的走。
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他現在才第七境,陰陽八境最後一境都沒有完成,不需要考慮這麽多。
狠人走後陳半閑正準備離開,忽然,平地一聲驚雷。
“轟隆!”
仔細一看,是一座山頭被打崩了,不屬于人爲,是自然天威。
他走到那座山頭,隻見這山頭上面原本是有一座土地廟的,隻是年久失修,如今驚雷落下,土地廟被徹底夷爲平地了。
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絲絲不詳。
“叮鈴鈴。”恰逢此時,陳半閑手中接到信息,拿起來一看是第九發來的。
“柔山娘娘已完成了九城的所有建設,同時心中有感,将突破第六境。”
信息是第九發給他的。
同時,第九補上第二句信息:“我也将突破返虛第六境,做好準備。”
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
女帝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要壓制不住境界了?
他默默推演,雷聲屬震,此時爲申金九數。
雷天大壯之雷澤歸妹卦。
未日未時,震木受克,秋占之不吉利。
用卦有根,金有土生,見震爲金出而動,用以克體。
“又有大災了。”
陳半閑沉默片刻,土中之金動,又見土地神廟被雷擊毀,這災難不會小。
他拿起手機告知蝶雲飛與沈清河等人,有要事相商。
接到信息的時候,蝶雲飛正在批改文件。
他面前是百湖城外的一條小河,釣竿還放在水中。
“大佬叫我?”收起釣竿,蝶雲飛揮手摸去空間通道,對身邊開口:“收拾一下,下午我要去見一個朋友。”
地點,水岸酒樓。
“是,首長。”
身穿暗甲的秘術遠程操作,很快一輛飛車抵達。
另一邊,沈清河正在批閱研究院的一個新項目:
《論太空電梯的必要性》。
如果批準了,百湖城就要向外太空發展。
他在猶豫,目前地球的資源都沒有探究明白,分心是否對當前的發展有益。
“統帥,您的信息。”
沈清河專用手機被拿了出來,近衛讓其觀看。
看到信息署名,沈清河眉頭一皺:“是他?”
陳半閑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跟他們聯系了。
他快突破第六境了,是跟這個有關系嗎?
“備車。”
吩咐近衛之後,沈清河把太空電梯的提案放下,現在不是向外擴展的時候,太陽系乃至銀河系的資源,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聖母教内,凝聚了整個百湖城所有的愛心人士,這裏是信仰與光明的地方。
褪去了稚嫩的嬌嬌與小小兩女,是聖母教的核心首領,尊稱教皇,如今她們兩人會面,第一次收到陳半閑的邀請。
“學長發來的。”
看到發件人,小小已經有了些許的陌生。
歲月的滄桑在她臉上沒有留下痕迹,卻在眼中不可磨滅。
爲人真善者,當承惡者不能承之重。
“把月仙姐也叫上吧。”
小小提議:“當初我們三可是形影不離的。”
“是啊,形影不離的。”嬌嬌感慨,似乎大家越成熟,距離也就越遠了。
陳半閑不止邀請了她們,第九在其内,以及許多曾經的戰友。
他們都在百湖城司掌重要職位。
今天的水岸酒樓分外緊張。
最開始,是許久未來的大股東沈清河到來,讓整個酒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爲其不僅是大股東,更是百湖城的總軍區統帥之一。
外面駐紮了一大批軍隊,身穿暗合金戰甲,手中的槍械讓人好不懷疑其中的威力。
那是最新一代的制式裝備,能夠發射反物質子彈,每一發都足以威懾第四境以上的超凡者。
可緊接着,蝶雲飛到達,他已經是百湖城總行政官,是真正的大人物。
這讓經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酒樓外面駐紮的軍隊之中又穿插了數位第四境頂端的超凡者,是行政官的親衛。
井然有序的排列出來。
緊跟着生母教兩位教皇抵達,十二執事來了六位。
所有戰士與超凡者微微低頭表示尊進。
聖母教行大慈悲之事,是真正的把自己排除在外,這裏的每一位執事都如聖人一般品德高尚。
就說其中的三執事名字叫晴天,救助傷員,貢獻自己的所有資産,更是沒有假期,每天的工作量達到了驚人的十八個小時。
她有一顆溫暖而神聖的心,每天隻睡一個小時。
可她的經曆卻是黑暗一片。
幼時父母離婚,被家暴,長期營養不良,成年之後罹患癌症,更是被公司開除,沒有任何人向她伸出善意的援手。
然而就是這樣的黑暗環境,末日到來,其生生頑強的活了過來。
因爲承受過大雨,她讓自己成爲了一把傘,想爲大家遮擋。
這樣的品格,才能成爲聖母教的執事。
不等戰士與超凡者們多看兩眼,一排整齊的腳步聲從接到一頭抵達。
他們的制式裝備與其他戰士不同,統一在甲胄上烙印一個“九”字。
“第九軍!”
經理看到這列隊伍時腿都軟了。
如果說别的隊伍講理,這隊伍可就完全不守規矩。
有官員是晚上吃酒貪污的。
人頭是第二天被送上新聞的。
第九軍之中走出一名蒙面女子,堂而皇之走進水岸酒樓。
是她!
人群敬畏,然而第九軍的成員卻更加敬畏。
經理秘書發現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在不停的淌下來,他有心害怕的問經理:“哥啊,今天到底是啥日子啊,這麽多的大人物怎麽全都來了?”
不說别的光是在外面圍着的軍隊戰士們,就給了他無盡的壓力。
“穩住,一定要穩住。”經理雖然心慌但他還是強撐着自己,安慰道:“我們大股東也在裏面,隻要做好分内的事情,端正态度,是沒有關系的。”
雖然是這麽說,但他心中已經無數遍的梳理自己被請客吃酒的那些局了。
暗自審視,到底該判多久。
“哥啊,又來人了。”
秘書指着遠方的一片飛車,上面寫着名字。
【方】
“是神職方家的車,裏面的不會是……”
果然,裏面走出一人,輕輕進入了水岸酒樓。
是方海,小湖山神職的繼任者。那可是真正的神。
然而這還不算完,緊跟着一隊又一隊的神職入場。
這樣的場面神職讓這些護衛,近衛,戰士,超凡者們自己都驚訝,今天到底是發生了啥?是什麽大日子?
許多群衆都被這一幕震驚,甚至有人幹脆開啓了直播。
“靈能研究院的人來了!”
又是一陣驚呼,虛空中傳送門打開,柳葉輕從中走出。
“那不是鎮壓邊防的花将軍嗎?也來了!”
夜枭呼嘯而過,花将軍踩着虛空苔藓落下。
這實在是開了眼了。
“他們是要開城會嗎?怎麽不在核心娶開?反而要來這小小的酒樓?”
“小小?你傻了吧,水岸酒樓是最高規格的酒樓。”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臉?”
人們還在震驚,然而緊跟着,街道那頭一隻老龜拖着一男一女抵達。
“是妖族的首領,酉夜和柳白猿!”
人們又認了出來,實在是太顯眼了。
“那頭老龜别看是坐騎,實際上人家可是第五境的大高手!”
有心人察覺不對:“要出大事了,這麽多高層齊聚這裏尤其是還有妖族參加,一定跟百湖城有關系!”
有心人已經開始準備。
不久,一條黑龍攜劍從天穹落下,龍威讓人膽寒。
“是她!那頭關系龍,不對,她不是一般都不參加會議的嗎?”
有新入第五境的超凡者首領傻眼,他是聞訊而來的。
但看到這頭龍,此人倒吸一口涼氣:“嘶!難不成那個殺神也來了?”
殺神?
那似乎是很久遠的記憶了,已經十幾二十年前。
科技的飛速發展讓人在網絡上的記憶如金魚一樣隻存在短期,然而如今再度被提起,超凡者們心中浮現一個屍山血海當中的身影。
那個身影似乎就在眼前。
“有人揉着眼睛似乎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人走了進去,那容貌,看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
“是他!就是他,那個人那個人也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