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望着陳半閑苟延殘喘離去的背影,讓兩無常心中空落落的,總感覺失去了什麽。
“嘿,真是個奇人。”
黑無常牽着鎖鏈感慨一句,緩緩從這裏消失。
地府陳半閑暫時是不去的,他還學不會跟孫猴子一樣大鬧天宮。
從八平山離開,他現在的模樣不管是青玄界還是百湖城,都是差不多的,他被林天帶着去了問道宗,讨要些極品靈石恢複自己。
“所以你在八平山獲得了什麽?”
陳半閑好奇的問林天,後者也沒有自己頭顱。
“我遇見一棵樹。”
林天回憶起那震撼的場景:“一片由星辰星空組建出來的樹,生機勃勃。”
他很是感慨:“還有人說我是什麽短命之人,要多補補。”
說道這裏陳半閑沒有再問下去,剩下的就是林天自己的機緣了。
去問道宗之後,又是好一真折騰,陳長生差點被陳半閑這模樣吓死。
尤其是他氣勢洶洶的尋找元宗的時候,狠狠插上三炷香,指着元宗祖師爺的畫像鼻子罵:
“老東西,你個狗東西,坑死我了!”
“你給老子下來,單挑啊!跟我單挑啊!尼瑪的!有本事跟我單挑啊!”
元宗的畫像連個屁都不敢放,在上界就當是化道了,銷聲匿迹,表示沒聽到。
聽到又怎樣?打得過他身後那位嗎?
打不過就憋着,修行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等陳長生飛升了之後揍這孩子一頓出氣就好了。
“這破球,誰愛用誰用!”
他掏出仙器,本想狠狠摔在地上再拂袖而去,結果想了想,還是有點舍不得。
“算了。”
他收起仙器寶球打道回府。
“要不,留下來吃個晚飯?”陳長生認爲自己的禮數并無任何的遺漏。
“早點飛升,以後我好插香叫伱幫忙。”
陳半閑頭也不回,與林天一起回百湖城。
他恢複了自己的容貌,不再是垂垂老矣的模樣。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去的那地方,是凡人才可進入。
修士若是去了,隻能如林天一般,參悟一角奧秘罷了。
回到百湖城的第一時間,陳半閑就辭别林天,去超市買了牛奶水果以及各種禮品,大包小包的來到酆都大門後的鴉鳴國。
這裏已經不能叫鴉鳴國了,是一片茫茫無垠的世界,狠人大帝就在世界中央盤膝而坐。
在她周圍,青玄界各種仙人的虛影不斷出現又消失,明滅不定。
她在參悟青玄界的道與理,這糅合了長生世界的法理,給她的加成很可怕。
陳半閑有個預感,此時的狠人大帝說不定已經超綱,連那些成仙路上的老陰比都打不過了。
随着他的進入,那些仙人虛影不再出現,緩緩消失。
狠人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喲,大帝忙着呢?”
他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地上:“這不有時間了,來感謝感謝大帝前段日子的幫忙,沒有大帝估摸我都涼透了。”
狠人大帝輕輕搖頭:“我不過是想看看那界的道罷了,很有收獲。”
很有收獲?
别人說這句話,陳半閑嗤之以鼻,但狠人說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已經完全不同了。
二十多萬年過去了,她一直都在尋找那朵相似的花,對她來說有收獲的事情,多半與此有關。
狠人大帝說道收獲時,輕輕一指,腳下的花草枯萎,衰敗,一朵六瓣野花在一秒内重生數次。
然而每一次,它生長出來都與前一次相差無幾,就算是多次重生,也與之前極爲相似。
遮天最大的悲劇:相似的花。
狠人大帝爲此尋找了一生,一直等到紅塵成仙也沒有找到。
陳半閑心思通靈,他上前兩步驚訝道:“大帝,您參悟了輪回?”
“算是吧,還不完整。”
大帝用最輕的語氣說出了最可怕的話來,如果放出去,恐怕足以震驚整個遮天世界。
不完整?
陳半閑也不敢多問,隻是見大帝垂目,隐隐約約似有不甘。
他靜靜的等待,狠人靜默片刻,凝視那朵花兒,多麽可笑,幾年的幼時經曆造就了這樣一位悲情女帝。
“我要繼續參悟了。”
她言外之意就是趕人,陳半閑不想過多的打擾,隻好退去。
離開那個地方,陳半閑不禁感慨,女帝就是好啊,免費幫他那麽多,最後幾萬黑币的東西就給打發了。
陳長生渡劫成功了,他的日子也緩和了下來,生活似乎又重新變得穩定。
沒有太過于可怕的外敵入侵,九城的氣運在不斷的疊加,穩定之後,人口竟然迎來了一次爆發式的增長。
每日,陳半閑的任務就是,早上起床看書,然後去青玄界通道汲取天地精氣修煉,參悟血泉,吃過午飯之後便開始算卦,晚上和修煉回家的蛟蛟,以及下班的艾格薇他們吃晚飯。
充實而又美好。
晚飯後大家一起散散步,這個時候,他一心二用不斷的投放屬于自己的分魂于世界碑其他的大界當中,造就一位又一位的強者。
其中,赤明星赤霄,古冰星的古赦,以及布辛的布美克,緊追慢趕,始終跟随在地球的身後一同闖入第五境層次。
有人說,他們三位的天資十萬年未有,同境界難嘗一敗,初步跨入第四境就力壓各族長老,資深僞五境,第五境時,更是已經天下無敵。
地球若不是有百枭在同境當中威懾,甚至沒有和他們對話的資格。
修煉無歲月,随着時間流淌,數年時間過去,百湖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說了嗎?棉城那邊新開了一家電子酒吧,調出了極爲特殊的八重快感。”
一間普普通通的卦攤前面,有兩人在邊走邊對話,腰間别着武器,嘴裏談論的卻是最潮的信息。
“八重快感?卧槽,我們百湖城的酒吧也才六重,我體驗了一次都感覺自己快死了,八重,不敢相信!”
另一人驚訝的回答,所謂的六重八重,就是類似過山車似得刺激,通過電子信息刺激肉肉體,從而達到身子不動,卻能夠體會遊樂場的感覺。
六重就是六圈三百六十度,八重足有八圈,比蹦極還爽。
“什麽時候去試試?”
“算了吧,去棉城的車票太貴了,我一個月工資都不一定夠個來回的……
他們的聲音逐漸遠去,卦攤上,陳半閑眯起眼睛,眺望遠方。
一條巨大的透明軌道從空中撲向遠方,末端是巨大的傳送圓環。
類似以前一部叫做超神的動漫,其中的銀翼天刃傳送門。
此時,湛藍色的能量被夕陽大日的餘晖籠罩,灑下如夢幻般的美麗畫面,讓許多人駐足觀看。
這列車,也叫做夕陽列車,可直通棉城。
誰知道十幾年時間過去,曾經的那批不起眼的腦域超凡者如今各個身披各種科研成果,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這夕陽列車就是其中之一。
對很多高階超凡者來說,修煉幾年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事情,然而世界已經日新月異。
“卦師,今天的傳單。”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紮着高馬尾,蹦蹦跳跳的抱着一疊傳單分給他一張,又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女孩額頭的一抹火紅分外惹人顯眼,讓普通陽光的氣質平添了一分妖異。
她每到周末都會來街上發傳單,陳半閑因爲一直固定的坐在這裏算卦,成了其忠固定的銷路。
陳半閑拿起傳單一看,上面是最新一批的修煉疫苗,修煉三代。
研發者,周小明。
據悉,此疫苗注射後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具有下品資質。
百分之五的幾率具有中品資質。
百分之0.1的幾率具有上品資質。
比起修煉二代來,幾率提升了好幾個百分點,讓許多人都有了修煉的希望。
随意彈指丢進百米遠的垃圾桶裏,他繼續欣賞夕陽,随着地球擴大之後,距離太陽更近,夕陽也就越大。
而到了晚上,更加巨大的月亮也會引起巨大的潮汐,銀晖裹地又是另外一層奇景。
“天氣有點熱了。”
他扯了扯衣衫,地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太陽也相應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四個季節溫差越來越大。
熱時,達到了驚人的五十多度,冷時,某些地方可以達到零下七八十度。
幸好有靈氣滋養,那些無法修煉的普通人雖然過得艱難,但有科技和靈氣的幫助也能夠撐過去。
“大師,還不收攤呢?”
隔壁的小攤老闆已經收拾好了,他是搞家電維修的,平時修一些小玩意兒,智商不錯。
據說曾經是什麽285畢業生,比陳半閑這永遠大四涼大的生要高等太多了。
“看完夕陽就收。”
陳半閑笑着:“怎麽今天收這麽早,以前老平你可是不到淩晨不回家的。”
說起這個,老平臉上就出現了笑容:“我那不争氣的兒子交了個異界的女朋友,這不今天第一次見面,收早點我去物色物色。”
他臉上的笑容中閃過一絲厲色,“要是那些人的後代,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地球與很多異界接壤,自然會有接觸,這在意料之内,很正常。
“這不算一卦?”陳半閑笑呵呵的,老平急忙擺手:“你一卦兩百黑币誰算的起啊。”
他一天的利潤也才十幾個黑币,有時候運氣好才能上二十這個數。
“我算卦,何時沒有準過?”陳半閑拍着桌子:“童叟無欺,就值這個價。”
“你這價都夠我兒子首付了。”老平失笑,收起攤位推着小車就要離開。
陳半閑笑眯眯的攔在他身前,緩緩道:“等一等。”
“等什麽?”
老平訝異,今天這老朋友是咋了?
卻見陳半閑從身後的卦攤之中找出一炷香,三根筷子,又找來了三張黃紙。
“你要是回家後碰見什麽不對勁的,就燒一張黃紙。”
“如果不管用,那就把這三根筷子架起來。”
“要是對方還不識趣,那就點香。”
“奇奇怪怪。”
老平還是收起東西,臉色别扭道:“先說好,我不給錢的啊。”
“沒用就不用給錢。”陳半閑臉上的笑容自若:“到時候還給我就好了。”
老平小心的收起東西,這麽點就要兩百黑币,弄壞了是不是也算是用了?
雖然是好幾年的熟面孔了,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目送老平離去,陳半閑眼底藏着笑意:“這印堂發黑,不是有災就是有難,再遇月圓夜,陰氣可不小。”
夕陽落完,他收起卦攤,是時候找蛟蛟去吃晚飯了,最近新開了一家辣子兔丁,他早就想去嘗嘗味道。
最主要的是蛟蛟很快就能學會,一舉兩得。
卻說這頭,老平回家路上,越走心裏越是不是滋味。
大路很平,街道兩頭的燈光也很明亮,周邊的門面更是喧鬧。
但他的心裏,卻十分不平靜。
旁邊老陳的卦攤他是知道的陳開了好幾年了,沒有人來鬧過一場不準。
他是有真本事的人,曾經有個老太婆來問卦,他沒收卦金。
看了眼就給那老太婆說:“回去準備後事,通知家裏人吧,還有三個時辰。”
老太婆不信,結果三個時辰一到,吃着晚飯就那麽倒在桌子上,不動了。
這是事後老太婆家裏人過來說的,因爲老太婆死前有感,還在桌子上告訴他們把卦金送給人家。
陳半閑沒有收那卦金,說是将死之人不收錢。
現在,老平揣着懷中的東西胡思亂想,今天老陳可也沒有收他的卦金。
說來奇怪,往日裏熱鬧的大街今天越走越冷清,人也越來越少了。
這個時間點可不正常,等老平回頭一看,街上半個人影都沒有。
“我這是走到哪裏了?”
老平四下一看,已經不是他熟悉的街道,而是一條從來沒有見過的大街。
兩側的房屋老舊破敗,屋子上面連根燈帶都沒有。
這是遇上髒東西了?
老平急急忙忙從懷裏摸出一張黃紙原地點燃,惶恐的推着車就跑。
說來奇怪點燃最後他越跑越快,居然又跑到了回家的路上。
“真是見了鬼了!”
老平剛喘一口氣,然而很快他臉色又變得難看,居然眨眼之間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