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上廁所您也跟着嗎?”
問道宗極爲稀少的茅房處,隻有外門弟子才會如廁,一般進入築基的修士都可屁股,不會産生人體黃中物。
陳半閑走到這裏用餘光瞄到身後亦步亦趨的女子。
“小哥哥是上廁所都好看呢。”
女子寸步不讓,陳半閑隻好放棄,他有些惱怒。
“你不要一直跟着我行不行?你就不去看看其他天驕嗎?”
“此時陳長生渡劫時期,各方天驕雲集,你不該去争一争名頭,創一創威風?”
除了極少數的修士清心寡欲,哪個修士不想讓别人見識一下自己的修煉成果?
人都是有欲望的,他覺得,這個魔女應該也得這樣。
“男孩子打打殺殺,跟我們女孩子又有什麽關系呢?”
魔女兩隻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越靠越近,竟然打算上手。
“滾!”
陳半閑一腳踹她臉上,逃之夭夭。
修煉界勾心鬥角,危機四伏他小說可沒少看。
此女肯定想吃他的血,喝他的肉,圖謀不軌。
小時候大人們就告訴他,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陳半閑深深記在心底。
“嘶。”
魔女從地上爬起來,“好有個性的男孩子,我愛了愛了!”
她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擦去污垢,對着虛說道:“老四,擺駕去找我爹。”
“是,少宮主。”名爲老四之人從虛空走出,赫然是一尊法相之上的大修。
這樣的人護身左右,女子的地位顯而易見。
坐上神獸車架,她随意的的又開始吩咐:“老五去幫我了解一下,剛才那小哥是何人,姓甚名誰,來自哪裏,過會兒綁我床上來。”
此時,陳半閑在一處洞府内,翻滾撲克,一連抽出三次牌。
張張天風垢。
“嘶,此女兇悍!”他皺起眉頭憂心忡忡,總感覺心神不甯。
對方不會報複吧?
思來想去,他從洞府離開,人不知鬼不覺抱着罐子往問道峰上跑。
大晚上的陳長生總該沒事兒了吧?正好訪友。
誰知剛一出門他的腳步就停下了,看着面前忽然出現的大修,眼神一轉。
“喲,大晚上不睡覺,來算卦嗎?”
“聽聞公子可指人破境,算無遺策,不知公子知我爲何而來?”
來者一襲黑衣黑褲,面容冷肅,但下垂的眉毛卻怎麽看怎麽出戲。
陳半閑下意識分析:“眉毛下垂,伱這人心氣不高,你當是聽令而來。”
“公子神算。”來者拱手:“我家小姐請您去床上一叙。”
陳半閑:???
“不去!”
他果斷拒絕,已經猜到是誰。
女人果然難纏!
但老五搖搖頭,當着陳半閑的面把他五花大綁。
“公子,您也别怪我,我家小姐姿色也是上上等,配您雖然略有黯然,但也不算埋沒,您就從了吧。”
“我從尼瑪啊。”陳半閑想反抗,回頭一看已經被一尊法相死死按住。
“你們是哪個勢力的,我是問道宗護道人,陳長生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色厲内荏,甯死不屈。
兩分鍾之後,甯死不屈的他躺在一方足有幾十個平方的大床上,吃着迷美人遞來的葡萄靈果。
“公子可喜歡。”魔女兩眼亮晶晶,身上隻着很少的布料,還是肉絲薄紗。
“一般吧,我這人平時喜歡自己動。”
他眯起眼睛:“這位姑娘,你們的風俗就這麽奇特嗎?”
“當然,在我老家,隻有未出閣的女子方可這樣接待客人,如果雙方看對眼了,也好成就一段佳話。”
陳半閑當然不信。
他低低笑着:“姑娘請我如此隐秘之地商談,不就是防着有心人窺探嘛。”
“說吧,想問何事?”
魔女手指在他胸前環繞:“公子,難道我就不能隻傾倒于公子驚世容貌嗎?”
“正經點。”陳半閑斜眼看她,天風垢女子可不不會這麽溫柔:“再裝我走了啊。”
在這問道峰上,他根本不可能出事,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犯忌諱。
“公子真是智慧過人。”魔女揮揮手,眼前場景陡然變換,他們坐在一處廳堂,周圍全是大修,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粗略一數,足有十幾人。
除了女子,最低都是法相境。
“嚯,好吓人。”陳半閑抱緊帝罐,難怪他發現不了,隻覺不對勁。
這種陣仗,說是埋伏陳長生的他都信。
“公子,不知小女可還入眼?一黑衣長者面容慈祥,笑眯眯的問他。
“還行……吧。”
陳半閑比較委婉:“第一次見面就邀請人家上床,還是挺刺激的。”
他掃視這些人,到現在爲止他一個人都不認識,甚至連他們的名字宗門都不知道。
“你們叫我來幹嘛?”他直截了當的尋問,這些人肯定有目的。
“我們叫你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老者笑眯眯的:“等陳長生渡劫時,我們要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出手,奪取天機,屆時還請小不要打擾就好。”
什麽叫做用最低的語氣說出最牛筆的話?
陳半閑驚得下巴都掉了:“還有十多天,你們這就開始密謀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球人,至于這麽大陣仗?”
他神色一動:“不,你們在忌憚我身後那位。”
他身後那位可不就是狠人大帝嗎。
黑衣長者不着痕迹從他手中帝罐掠過:“是的,上面顯靈說,那位如果全力出手,恐怕隻有仙人下凡才能阻止,我們希望公子不要插手這事。”
“我有什麽好處?”陳半閑眯起眼睛:“我如果不答應,你們又要如何?”
他陳半閑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
黑衣長者依舊笑眯眯的:“公子如果答應,我女這段時間,就日日夜夜的侍奉公子,絕無二話。”
“若是公子不答應,那麽我們也不敢觸怒那位,隻好請公子留在這裏,等陳長生渡劫之後自然放公子安然無恙的出來。”
人家很有禮貌,擺明了不會對陳半閑怎麽樣。
但他臉色卻很難看,這神色讓黑衣長者心中一沉。
“不夠。”陳半閑吐出這兩個字。
黑衣長者訝異擡起頭:“公子您說什麽?”
“我說,不夠!”他一拍桌子:“女人陪睡哪裏不好找,還不是一哆嗦的事情,短期快感我不需要!”
他認認真真的計算:“我每日算卦從早到晚,平均每卦少則解惑半小時,多也不超過一個小時,由辰時到子時,一共八個時辰,十六個小時,平均四十卦。”
“其中就算三十卦爲普通弟子,但也有十卦爲出竅境之上的天驕,每日一…兩個煉神境之上,不過分吧?”
黑衣長者點頭:“不過分,不過分,公子請繼續說”
“嗯,那我接着說,平均一尊煉神境給我一枚極品靈石,加上其他雜七雜八,每天三枚極品靈石,不過分吧?”
“這……”
黑衣長者越聽越不對味,極品靈石可是重要的戰略資源。
修士汲取天地靈氣,而靈氣濃郁到極點,千倍之後由氣體變爲液體,再百倍,變爲固體,是爲靈石。
而這固體,是下品靈石,雜質程度百分之十,如果不出手,一名煉氣修士足以使用一枚下品靈石修煉到煉氣大圓滿。
一枚中品靈石,是下品靈石的一百倍,雜質程度隻有百分之一,足以築基修士到大圓滿。
上品再是中品一百倍,雜質程度爲千分之一,如果一直用上品靈石修煉,基本上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金丹化元神的積累足夠了。
再說極品,更是上品的百倍,雜質完全沒有,嚴格來說,用極品靈石修煉,沒有修爲上的瓶頸,甚至渡劫時的天劫考驗都是最弱的。
用極品靈石修煉那是最愚蠢的行爲,因爲極品靈石是天地最珍貴的精華之一,不論是煉器,修煉,煉丹,還是各種各樣的用途,都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極品靈石是非賣品,就算用一萬上品靈石置換都不一定有人答應。
有價無市。
足以傳家!
黑衣長者臉色微微扭曲,你一天三枚極品靈石,十來天三十多枚,他空山宮都要大出血。
值得嗎?
想起前幾載的時間,地球那片空間出現的可怕巴掌,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值得!
他們消息收集得很詳細,陳半閑此人與陳長生雖然境界差距大,但相交莫逆,更是幫助陳長生找到最後一道。
他們以前還不懂爲何陳長生願意結交一個如此小界中的小人物,現在算是明白了。
感情他背後有人。
黑衣長者神色遲疑片刻,試探道:“那小女就不能陪你了。”
“好,馬上給錢,我絕對不多加任何阻攔。”
陳半閑立馬拍闆,這空山宮主也是個爽快人,直接遞給他三十三枚極品靈石。
“還有十一天,小友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對天道發誓,信守承諾,絕對不讓我背後那位幹擾此界任何一丁一點!”
陳半閑快速收起極品靈石,把胸脯拍得邦邦響!
他甚至覺得答應一個要求就賺了這麽多,有些心中過意不去。
“要不我幫你們做點事吧,不然這錢拿得不踏實。”
“不用了小友,我們還有事,後會有期。”
黑衣長者帶着人快速離開,他們收起法器,是一支細口雕花壺。
壺身更是圍了一圈文字:
壺中欺日月,盜掩天機。
“你們還沒告訴我名字呢,朋友,下次有生意我該怎麽找你們?”
他大聲詢問,結果那些人已經一溜煙跑沒影了。
“跑的真快。”陳半閑打開懷中的儲物袋,看着三十三枚極品靈石揉眼睛。
真的是極品靈石,光是拿出來就讓周圍的靈氣開始液化,天地規則都清晰了不少。
每一枚都是工工整整的六面椎體,晶瑩剔透,呈天藍色。
不知不覺,陳半閑體内一陣松動:半隻腳已經進入了第七境。
他的修煉方式與别人不同,還不想這樣踏入。
第五境是吞去,免疫規則。
第六境則是進一步加強,領悟的規則越深,吞去免疫的也就越強。
第七境也是如此,與别人不同别人是煉化規則入神,他則是剔除規則出身。
三十三枚靈石,不愧是連一宗掌門都要肉疼的寶貝。
陳半閑欣喜不已,一枚一枚的放進帝罐裏面,全部在仙氣之基上面轉化,估摸着足以讓帝罐完成一次複蘇了。
“好人呐,好人呐。”
這一晚上,有人徹夜數着怎麽也數不完的三十三枚極品靈石。
這一晚,也有人垂足頓胸,大呼不值。
“我該死啊!”黑衣長者終于反應過來:“他不出手跟每天三枚極品靈石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是不讓他算卦!”
“宮主,宮主消消氣!”幾位長老上前安慰:“往好處想,那邊那位堪比仙人下凡的人物不出手,結果不是很好嗎?”
也隻能這位安慰自己了。
黑衣長者死死握住拳頭:“陳長生,當年你第五世輪回欺我空山宮無人,此仇必報!”
“走,聯系下一家,我記得陳長生的敵人可不止我們,屆時一起出手,就算是在他問道宗内也注定要生死道消。”
他們馬不停蹄,宮主忽然腳步停下,四下張望:
“小女呢?”
一長老搖頭:“出去了,估計去哪裏玩去了吧。”
“算了,她境界太低,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空山宮主拿起壺狀法寶帶人離開。
……
第二日天亮,陳半閑依舊拿起卦攤準備出門。
剛一開門才看到一個黑衣女子,他揉揉眼睛,關上門。
“我一定是還沒睡醒。”
他昨夜數靈石太晚,到早上才活睡了半小時,以爲自己熬夜出現了幻覺。
“以後不能熬夜了,子時到辰時可是養心肝脾胃腎等内髒的重要時間段。”
再度開門,黑衣女子還在。
他臉色頓時就垮了:“姑娘,我不是答應你們的要求了嗎?你怎麽還來?”
“我都發天道誓言了,你們還不相信?”
“不,我不是來監視你的。”女子神色有些落寞:“我叫空幼,是空山宮宮主,空霄獨女。”
“嗯,我知道了。”陳半閑點了點頭:“那麽空幼姑娘,能不能别擋着我了,我想出門掙錢。”
“你知道的,我得養家糊口,家裏面還有兩個女孩,一把破劍等着我去照顧。”
這話讓空幼略微黯然。
但她還是一手撐在陳半閑的耳邊,把他堵在門内:
“公子,不知可否共度良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