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閑曾經通過某種方式偶然看到過這戰場的一角。
一尊很古老的神話人物出手,把這扇大門擊飛,跨越歲月與空間,最終落在複蘇之前的地球,被黑鴉所獲得。
現在,他看到戰場上更多的全貌。
有模樣怪異的種族,不斷的從天外加入戰場,與酆都這邊的生靈戰鬥。
他們身上缭繞着黑氣與血煞,散發一股腐臭味,有的三條腿,有的背生雙翅,有的滿口獠牙。
而酆都這邊的生命身上發出金光,在黑暗的世界之中熠熠生輝,有頭頂烏雲,手捏大三角物的生角神靈,三角揮動就有無數的入侵怪物死亡。
“看字!”
狠人大帝提醒他不要看戰場,忽然的聲音讓他驚醒,差點就迷失在那無數交織的道韻中了。
他急忙收斂心神,觀摩發光的兩個仙字。
而狠人大帝不斷的看着戰場,明悟很多的東西。
這讓她的積累進度大大加快,不再需要幾十萬的等待,已經有了紅塵仙的氣息。
陳半閑境界還太低,看不懂,但他已經能從血淋淋的“仙”字中看出一些東西。
他……化……
一道流光從這裏墜落。
陳半閑繼續體悟,從古冰星古溱獲得的超凡能力混雜在一起,體悟更深。
這裏沒有時間的意義,但狠人大帝臉色愈發蒼白,顯然哪怕是她依靠仙殿與“仙”字也無法長時間駐留。
終于,她氣息不穩,讓兩人的存在洩露。
“誰!”
忽然,酆都之中一尊金甲神人大喝,長槍射出金色遊龍。
狠人大帝一言不發,硬生生抗下神龍,大口咳血,他們從這片時空飛速的遠離。
這竟然是跨越時間長河的一擊!
陳半閑驚悚,因爲他發現狠人大帝在不斷的咳血,身軀開裂可怕的道傷不知何時密布她的身軀。
但這尊大帝何等驚豔,她依舊強大,鎮壓傷勢,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帶着他回到了鴉鳴國。
“大帝,時間的旅行這麽危險嗎?”陳半閑臉上浮現關心,這恩情太大了。
然而很快他看到狠人手中一條金色的遊龍,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裏是時間旅行的危險?這是狠人大帝強行從時間的輪回之中拿出了不該拿的東西!
那條遊龍被她獲得,時間反噬,這才會受到這麽嚴重的道傷。
這才是那位驚才豔豔的女帝啊……
他神色複雜,人人都知狠人,人人都知其驚豔,但真正的看到她做得事情你會感到畏懼。
陳半閑壓下心中的感慨,他自認未來不輸于她。
“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
狠人大帝看着手中遊龍:“你看好大門,不要讓人進來。”
“可行。”
陳半閑卻忽然談起了條件,他是一點都不怕死。
“但大帝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女帝神色平靜,眼神洞察人心。
“我不在地球時,幫我照看一二。”
女帝如靜潭的的目光看着他:“伱用命博的要求,就是這個?”
他在女帝關鍵時期提要求,就是在搏命。
“僅此而已。”他笑着,自信披靡:“我若在地球,無人敢犯,我若不在地球,神針離海。”
相比起女帝的才情與無敵,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甚至可以說是狂妄。
但這才是他陳半閑,他的自信不輸于一尊四世天帝,更是以平等的身份處置兩人之間的關系。
一如之前他說的,荒奴?也配?
哪怕一尊大圓滿聖體亦是荒奴。
女帝點頭:“可。”
陳半閑當即轉身離去,離開了酆都城門。
幸好這座大門被他放置在遠離人群的地方,現在裏面有一尊大帝,他已經背不動了。
段德早就等在外面,現在看到他一個人出來,頓時就往上面湊。
“小子,大帝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了?”
“大帝在閉關呢。”
陳半閑笑嘻嘻的,可段德卻不斷的在他身上打量。
“那……我東西呢?”
“你東西,什麽東西?”陳半閑裝作茫然無知,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你别給我裝!”胖道士臉色陰狠:“趕緊拿出來,吞天魔罐的蓋子,那是我九死一生獲得的,快點還我!”
“嗤。”
陳半閑冷笑:“那是大帝的東西,人家答應送我了,就是我的。”
“大帝隻說送你罐子!”
“你怎麽知道大帝隻說了送我罐子?那是你的猜測。”
“我不管,你還給我,不然咱們不死不休!”
段德咬牙切齒!
“不死不休就是不死不休,你以爲你現在在和誰說話?”
陳半閑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現在我背後可是狠人大帝,你惹得你嗎你?”
“你!”
段德氣得眼眶通紅,但是他無可奈何,最後幹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蒼天不公啊!嗚嗚嗚!”
“轟隆!”
一道天雷直直落下,劈得毫無防備的段德外焦裏嫩。
陳半閑眼神憐憫:“忘了告訴你了,咱們的天道很靈的。”
半死的段德:……
累了。
陳半閑一直守在大門口,防止出現意外。段德就在他旁邊依舊不死心,但顯然是不可能了。
吞天魔罐與蓋子合在一起,瞬間從普通帝兵變成了頂端帝兵。
他攤開卦攤,百無聊賴的等待客人。
“山火贲,小利有悠往,謀劃可成,放心投資吧。”
“卦金十黑币。”
“地水師卦,需師出有名,你家事本就無德,不利婚姻,還是算了。”
“卦金十黑币。”
他一個接一個的送走客人,大部分還是挺好說話。
但也有人耍無賴。
“你說我家事無德?憑什麽?”
這是個容貌還算姣好的女子,可惜顴骨過高,嘴唇薄而小,是尖酸克夫之象。
再帶上一雙桃花眼,可惜,可惜。
女子瞪着他:“算卦的,你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就别想再開下去,我無德?我哪裏無德了!”
她身後還跟着雇傭的保镖,顯然身份不算低。
“你真要我說出來?”
陳半閑眼皮子一擡:“地水師卦,你最多算一坤小之女,遇坎必赴,見坤則往。”
“你什麽意思?别給我扯這些聽不懂的!”
女子眼睛瞪着他死咬陳半閑的話:“給老娘講清楚我怎麽無德了!”
“呵呵。”
既然她不講道理,陳半閑也不慣着,順其自然,他發火也是自然。
“你和一個臉黑男子,還有一個大腹便便臉黃的男子,都有關系,四五日前就是子亥日,關系又一次發生時間段不是晚上的淩晨就是下午一點後!”
他一雙眼睛洞察人心,不僅僅是女子,還根據女子身周外應判斷。
一坤一坎,剛好她身後的保镖就是兩人。
“你在說什麽,你信口雌黃!”
女子色厲内荏,臉上已經有了懼意。
真正有東西的卦師,三言兩語說到點子上,就能讓人心防破裂。
這裏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
“我信口雌黃?”陳半閑接着說:“我還知道,你那兩個相好,一個面黑但體壯,可惜沒錢。”
“另一個嘛,雖然模樣醜了點,可是有錢有勢力,你這樣的人,啧啧,娶了你也是你老公八字倒黴。”
他說得越多,女子臉色就越是難看,因爲都說準了。
她的确有兩個相好,一個是一米九的混血黑人帥哥,一個是當地的黑大哥。
哪像她家那個,隻是個小管理,錢也不夠她花,偏偏還一天忙裏忙外,總說是爲她好,爲了這個家努力。
她已經受夠了。
“那也不能說我無德!”女子憤恨:
“我出軌就算無德了嗎?我家裏那個沒用的東西,要錢錢沒有,要權權沒有,要時間時間沒有,要身體身體不行,我也不至于出軌!”
“呵呵。”
陳半閑冷笑。
“你笑什麽!”
女子怒不可遏:“抛開事實不談他就沒問題嗎?你說這樣的男人,他就沒問題嗎?”
這樣吵架,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按照常理,陳半閑要想接着平安擺攤最好是認錯就走。
女子也這樣認爲,她平日這招用起來屢試不爽。
但偏偏,她遇到了陳半閑,一個論心不論迹之人,不受威脅與幹擾。
他慢條斯理的反駁女子。
“抛開你出軌兩個男人的事實不談,你男人在這末世兢兢業業,早出晚歸爲家中付出,這就是你說的沒時間。”
“你男人每日陪公關喝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三餐不穩,這就是你說得沒身體。”
“你男人是小管理,确實比不得高管,但他也比大部分人厲害吧?這就是你說得沒權。”
“至于錢?看你模樣沒有工作吧?你都沒錢,憑什麽說别人沒錢?”
“你哪裏來的底氣與資格說你家男人?”
他說得女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女子怒叫:“他沒錯!我喜歡更好的生活,就算有錯嗎?”
“那你倒是離婚啊,跟着更好的人過啊,瞞着你老公幹嘛呢?”
“結婚後還偷人,你哪裏來的臉說這話?”
他不等女子回答,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因爲那活好的沒錢,因爲那有錢的看不上你,說白了,你就是憑着還有點姿色找快樂罷了。”
“你要是離婚,十年後誰還會要你?”
女子啞口無言,她狠狠瞪了陳半閑幾眼!
“你晚上走夜路小心點!”
“小心?”陳半閑當即冷笑,擡起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女子被打倒在地,牙齒都飛了出去。
“勞資最看不慣你這種女人!你老公不教訓你,勞資教訓!TMD,在我這裏趾高氣揚?”
他又是啪啪幾耳光:“你叫尼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