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又看地上,自己涼得很安詳,又摸摸自己虛幻的身子,手掌能伸進腦子裏。
他真的涼了!
這……這到底是咋回事?
許長風在這門内行走,四周黑壓壓一片不見星光,是空曠的荒野,是另一個世界。
他腳踩大地,傳來實感,這是一片屬于亡者的世界,看不見希望。
“啧啧,又進來一個傻子。”
黑暗裏傳來嘲諷的聲音,許長風向那邊飄去,就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門口見過,跟他一樣安詳的躺着。
“這裏是哪裏?”許長風沒有計較傻子一言,虛心求教。
“大哥,你進來多久了?可有什麽發現?”
“大哥談不上。”兩人似乎在對語:“我們已經進來三天了,探索周圍很多地方。”
他們擺爛道:“這裏,是一處監獄。”
“監獄?”許長風不解,監獄關押着誰?總不可能是他們吧。
“對,你往那個方向去,就能知道爲什麽了。”
一人指了個方向,許長風傻傻跑了過去,看到一方巨大的泥潭。
潭中腥臭撲鼻,等他靠近,陡然從中爬出一些類似貓尾巴的玩意兒,又粗又長,眨眼拽住他的四肢,要把他拉進去。
而此時,之前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這裏,哈哈笑着。
“果然是個傻子,叫你來伱還真來。”
他們肆意的笑,看着許長風被拉扯着,掙紮着陷入泥潭,最後隻發出咕咚咕咚的泡泡。
“這次說不定能引得那玩意兒出來。”
“啧啧,不知道這頭會不會掉落神職?”
泥潭中的怪物終于漏出冰山一角,那是一隻混合無數肉體靈魂的怪物,滿身都是腦袋,貓尾巴分明是一隻隻手臂纏繞而成!
可惡!
許長風隻恨此時槍不在手,不然怎麽可能沒有絲毫反抗的手段。
他被拖下泥潭,被撕碎,被無窮無盡的嘴巴撕咬!
要死在這裏了嗎?
此時他想的卻是,死了之後是不是就魂飛魄散了?
意識逐漸迷蒙,但就在危險之時,一道滾燙熾熱的氣血沖刷硬生生撕開泥潭,有一模樣普通卻極爲耐看的男子撕裂鬼軀,硬生生把他挖了出來!
得救了!
許長風驚魂不定,靈魂瞬間愈合,這才看清楚眼前幾人。
好熾熱的血氣!
還未看清,泥潭中的怪物再次伸出幾條貓尾,想要抓住他,可此時又聽醫生怒喝,貓尾從中截斷,生生跌落泥潭。
還有一人。
他看清楚了,是蝶雲飛,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子,但就是這個男子用一雙手硬生生把自己扣了出來。
更爲重要的是,男子身上覆蓋層層血氣,兩肩與額頭更是亮起三團熾熱火焰。
他沒死,他是個活人!
這一點,無疑讓許長風心緒複雜。
“先走!”
三把火男子帶他遠離這裏,找到一處略微安全的地方之後才停下休整。
“蝶雲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長風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這裏是哪裏?爲什麽我死了?他是誰?之前那兩人爲什麽害我?怎麽頂着火焰……”
蝶雲飛看了他一眼,等他問完後才淡淡說了四個字:
“說來話長。”
許長風:“那你長話短說!”
蝶雲飛又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許長風:???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裝那麽像幹嘛?
“你還是問我妹夫吧。”蝶雲飛轉過頭,他也難以描述。
“蝶哥,我可不是你妹夫。”一側的林天趕忙否認:“祈花就是個小孩子,她說的話怎麽能夠當真?”
人家一個高中生,他還沒那麽畜生。
“呸,小孩子?她班裏的那個誰都有倆娃了。”
蝶雲飛咕哝一句,然後眯起眼睛:“還行,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不然勞資打死你!”
他是誰?妹魔!
随後,林天簡略講述了一下這個地方,以及他在一些廢墟找到的信息推測。
“這裏是另一個特殊世界,也就是我們說的地府,這裏到處都是危險,比詭界還可怕!
活人進來會肉體休眠,靈魂離體,除非你有官方赦免才能擁有肉體!”
“官方?”許長風似懂非懂,應該是一種通行證,然後問:“怎麽才能獲得這個官方赦免?”
他害怕自己的肉體死了,那就真的回不去了。
“不清楚。”林天搖頭。
“你不是已經獲得赦免了嗎?”許長風還以爲他們是不想告訴自己。
“兄弟,我也有妹妹,還不止一個,回頭介紹給你?”
林天大爲尴尬,他怎麽會是那樣的人?連忙否認道:“你誤會了,我能擁有肉體,是因爲祈花。”
祈花,蝶祈花,蝶雲飛妹妹。
她有什麽神奇的?
“諾,這個。”
林天從懷中拿出一枚銅錢。
銅錢上沒有通寶字樣,也沒有奇怪的符号,上面隻有一個人名。
“陳半閑。”許長風念出這個名字。
“祈花原本是有肉體的,但把銅錢給了我,于是我就有了肉體,在門口醒來,她卻變成了靈體。”
“這個名字很熟悉!”
蝶雲飛插話道:“我之前也聽過這麽一個人,喜歡用紙袋套頭上,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那找到他,是否就能解開這個地方的秘密了?讓後幫我們回到肉體?”
“可以試試,我去找祈花,之前把她藏起來了。”
三人找到蝶祈花,然後重新來到酆都城門下。
“怎麽出去?”許長風問,順便看到了地上兩具熟悉的肉體。
不正是之前害他的人嗎?難道他們在這裏估計已經精神崩潰,異于常人?
可這才幾天?他感覺哪裏有問題。
但他心中有氣,一人踹了一腳,可惜都從他們肉體中穿了過去。
“祈花,那個陳半閑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三人詢問,蝶祈花到現在還是腦瓜子嗡嗡的,聞言一呆。
“我真不認識什麽陳半閑。”她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不過這個銅錢我還是有點映像,有個算卦的桌子上就擺的這個。”
現在這個廢土還有算卦的,本來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兒。
蝶雲飛神色一動,想起那晚的“叮鈴”聲,同樣是銅錢晃動。
會不會是同一人?
“你找他算過了嗎?”他問妹妹:“有沒有說什麽?有什麽異常?”
“說來也巧,那神棍能居然蒙到了哥哥你被破髒水,庇護所說你是叛徒。”
說到這裏,她又看了兩眼林天,眸子異彩連連:
“還好有林天哥哥帶我逃離了庇護所,不然你妹妹可就被你連累慘啦!”
林天摸摸後腦勺,笑道:“他們欺人太甚,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