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出海至今不過兩年的時間,便已經積攢了如此之多的底牌。”
澤法搖頭感慨着,感慨過後卻又目光灼灼的看向奧恩:
“我又能幫你做些什麽呢?”
他此刻的姿态放的很低,已經完全放棄了先前那種長輩看待晚輩的态度。
澤法是個很純粹的人,打擊犯罪,維護正義就是他此生唯一的追求。
他先前之所以一直忍氣吞聲,飽受痛苦掙紮,是因爲當時的他認爲世界政府是正義的。
和邪惡的海賊相比,扶持海軍打擊海賊的世界政府是正義的一方,所以就算世界政府再怎麽無視他,不爲他提供可以報仇的情報,他也不會想着依靠自己的身份背景向世界政府施壓。
身爲大多數海軍中高層的老師,他完全有能力串聯全部海軍中高層向世界政府施壓,強迫世界政府将白二世的身份公布出來。
但他卻甯可挺着七十高齡的佝偻身軀前往新世界也不願把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因爲他覺得一旦給“正義”添麻煩,那他豈不是也站在了正義的對立面?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奧恩的一番話完全颠覆了澤法腦中“世界政府就是正義”的想法。
一旦認識到世界政府才是罪惡的根源,嫉惡如仇的澤法自然也就成爲了隻爲推翻世界政府而活的正義的戰士。
誰能帶着他推翻“惡之根源”,他就願意心甘情願的爲誰服務!
看着眼中好似燃燒着熊熊烈焰的澤法,奧恩思索片刻後開口道:
“現在全部海軍都在爲世界政府所牽制,仍有很多人尚未意識到世界政府的黑暗性,爲了防止心向正義的戰士們未來陷入不得不聽命行事的窘境……我想建立一支全新的海軍!”
奧恩的這番話可謂石破天驚,使得見慣了大場面的澤法都呆滞了好長一段時間。
許久以後,回過神來的澤法才緩緩開口道:
“奧恩,恕我直言,這壓根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建立一支新的海軍,這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的事情。
首先,沒有世界政府作爲背書,沒有權威性的軍隊根本沒有征兵的權力。
其次,海軍在新世界的掌控力确實薄弱,但世界政府在新世界的安插的cp特工可一點都不少,所謂的新海軍怕是才剛剛成立起來就會被世界政府叫停。
最後,就算你真的僥幸成立了所謂的新海軍,軍費又要從何而來?就算是心存正義的戰士也需要面包和水,想維持足夠數量的軍隊,每年所需的花費可都是個天文數字!”
澤法是真怕奧恩因爲一時的急功近利,導緻前面的種種布置打了水漂,因此語氣都跟着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這些道理我當然明白了。”
出乎澤法預料的,在聽過澤法的警告後,奧恩卻仍舊面不改色:
“首先關于權威性和隐蔽性的問題,我覺得這都是很好解決的事情啊。”
奧恩指了指澤法道:
“别忘了,伱可是奉了戰國元帥的命令特批前往新世界成立海賊遊擊隊的,隻憑你的這一重身份,就足以解決上述的兩個問題了不是麽?
征兵這一塊,憑你的身份想在新世界的各個支部借調海兵根本不是問題。
另外,你應該也有不少弟子在新世界的各個支部擔任基地長吧,如果我沒記錯的,各支部的基地長們是有在所管轄區小規模征兵的權利的。
聯系聯系他們,讓他們每次多收一些實習生其實也不是什麽問題吧。
至于隐秘性方面,現階段隻要還打着海賊遊擊隊的名号,并且行事不那麽招搖,那cp的人就算上報給了五老星,戰國元帥那邊也可以搞得定。
至于後續……”
說到這裏,奧恩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咬牙開口道:
“我聽說海軍三大将中的‘赤犬’與‘青雉’一直不怎麽對付。”
“你突然說這事做什麽?”還在思考如何依靠海賊遊擊隊這塊牌子薅羊毛的澤法有些跟不上奧恩的節奏。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等到戰國元帥的任期結束以後,這二位因爲争奪海軍元帥的位置而展開激戰,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兩人的争鬥結束後,邀請其中一人成爲新海軍的領頭人?”
“這種事情怎麽可……”
澤法本想吐槽奧恩這毫無道理的異想天開,但話還未說完,身形便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啊!
要知道海軍三大将可都是澤法親手培養出來的,因此他對海軍三大将的了解也遠超其他人。
三大将中,‘黃猿’波魯薩利諾奉行懶散的正義,因爲八成對元帥之位沒有多少興趣。
而剩下的“赤犬”薩卡斯基和“青雉”庫贊……這兩人一個性烈如火,另一個看似跟黃猿一般懶散,其實本質上對一些理念,規則之類的事情最爲看重。
如果兩人保持現在的勢頭一直發展下去,等戰國卸任元帥後,兩人中不管哪個擔任元帥,另一人似乎都不大可能乖乖屈居于對方之下。
屆時兩人恐怕真的會如奧恩所說的一般,因爲海軍元帥的位置而展開争奪。
嘶~
想到這裏的澤法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奧恩的眼神更是好似在看一隻妖孽。
這年輕人怕不是一早就看出了這一點,現在所謂的建立新海軍,就是在爲了日後做鋪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走一步,看十步的頂級天才嘛!
澤法先是感到一陣陣的毛骨悚然,繼而卻又不自覺思索起了奧恩所描繪的未來。
如果能邀請來薩卡斯基與庫贊中的一人擔任新海軍的元帥,對外宣稱新海軍是由這人一手建立起來的。
到時候自己再順勢表現出對世界政府的失望,覺醒加入“新成立”的新生海軍,兩位大将的加入怕是瞬間就能讓新海軍在新世界立住腳,成爲五老星都沒辦法打擊的龐然大物吧。
畢竟,四皇都還沒解決,就急着對新海軍出手的話,那世界政府隻注重自身利益的馬腳豈不是要露出來了?
不行,越想越覺得心潮澎湃,越想越覺得大有可爲是怎麽回事?
澤法不自覺甩了甩頭,強制自己把心中那股沖動壓制下去以後,滿臉不自然的開口道:
“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天方夜譚了,而且,如果不在你所謂的元帥之争開始前,就先一步将新生海軍建立起來的話,就算兩人真的交戰了,怕是落敗的一方也不一定會選擇加入我們吧。”
澤法的說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錢呢?你先把可以支撐新生海軍運行的軍費拿出來,後面的那些設想才有實現的可能,不然說的再多也隻不過是空談罷了!
“其實我覺得,錢反倒是最容易解決的事情。”
迎着澤法那活見鬼似的目光,奧恩打開懷中移動城堡的寶庫,嘩啦一下便傾倒出了數以噸計的各式金刀金槍。
這些都是他先前從空島搜刮來的黃金,爲了實現自己cos海賊金閃閃的想法,他專門将用雷冶金将這些黃金打造成了武器的模樣。
“隻是這些黃金估計就足以讓新生海軍渡過最開始的潛伏階段了,畢竟潛伏階段的人數也不會很多吧。
至于再往後,我在七水之都投資的海列車,織布機,還有蒸汽機最近都已經在市場上大規模推行了,這些都是不菲的收入來源,另外,北海的傑爾馬66那邊接下來也可以拿出一些科技産物出來賣。
如果這兩處地方還不夠供養新生海軍的話,那我還可以去找一趟黃金帝泰佐洛,看看他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大不了就洗劫了他,反正他這種開賭船的家夥也跟善良沒什麽關系,搶了他都屬于是劫富濟貧。”
一套絲滑小連招,又将澤法驚了個目瞪口呆。
他原以爲籌措軍費會是個老大難了,結果聽奧恩這麽一說,怎麽感覺好像真的比前面兩個難題還要容易覺的樣子?
許久以後,澤法終于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
他不斷用手摩挲着下巴,許久以後終于是咬牙道:
“既然難題你都爲我擺平了,那這組建新生海軍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說着,澤法從自己手上摘下了一隻白色的電話蟲手表遞給奧恩,随後又報上了自己的電話蟲号碼:
“要做推翻世界政府這樣的大事,保密工作可必須要做好才行,這白色的電話蟲可以隔絕一切竊聽行爲,有了它,我們以後進行聯系時便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了。
接下來我會按你所說的,前往新世界的各個海軍支部聯絡我曾經的學生,并借調一些人品值得信賴的海軍校官進行培訓,在此期間,你有任何想法又或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都可以第一時間和我聯系。”
最後這般叮囑了奧恩一句以後,澤法本欲就此離開,卻被奧恩再度叫住:
“等一下,澤法前輩。”
“還有什麽事麽?”
“我的船醫是手術果實能力者,他當初就是通過自己的手術能力切除掉了自己肝髒中的鉑鉛,這才能健康的存活至今。
我想如果讓他使用能力對你進行氣管手術甚至是換肺的話,或許可以讓你的哮喘症狀得到極大的改善。”
澤法是奧恩看好的重要高端戰力,因此他自然不希望澤法長期被哮喘拖累而導緻實力飄忽不定。
如今澤法都已經決心輔佐自己成立新生海軍,乃至是推翻世界政府了,作爲回報,奧恩自然也想讓羅幫幫澤法,大幅延緩澤法的實力衰退。
一聽奧恩說困擾自己數十年的哮喘有救了,澤法怎麽可能會不感到動心。
要知道,當年的他就是因爲哮喘才導緻自己沒能救下心愛的學生們的,如果上天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換取自己不再哮喘。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麻煩你的船醫了。”
澤法迫切到甚至忘記了客套,恨不能讓羅現在就爲自己展開手術。
“那就跟我來了吧。”奧恩于是帶着澤法登上了爐鄉号。
跟船員們大緻講述了一番雙方接下來的合作關系以後,奧恩将羅跟澤法單獨帶到了自己的船長室内。
“羅,情況你都已經知曉了吧,這種手術對你而言有什麽困難的地方麽?”
“沒有。”羅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自信的神色。
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自信,說話間,他已将奧恩贈予他的大太刀橫了過來:
“room.掃描!”
大太刀從澤法胸前緩緩平移而過,羅當即診斷出了澤法體内存在的問題。
“那麽接下來,room.屠宰場!”
找準了問題的所在以後,羅當即操縱着room空間覆蓋了澤法的身軀,伴随着刀光一閃,澤法的整個肺部被羅取出,但與此同時,澤法的呼吸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不得不說,這倒也能算得上是手術果實的神奇之處。
使用手術果實将肺和氣管裏經年累月積攢的堵塞物排除,又将部分存在炎症的部位切除後,羅再度使用room将澤法的肺重新放回了他的體内。
完成這一切以後,羅并未直接取消room空間,而是将奧恩拽到一旁低聲問:
“船長,要讓雷亞把獅子王拿來麽,肺雖說也有自愈能力,但被我切除掉的部分不少,如果依靠靜養的話,就算身體素質強悍如這位先生恐怕也需要超過三個月的時間,而且在此期間必須杜絕一切劇烈運動。”
對此,奧恩自然早有準備,他當即拿出送給羅賓的腐敗藥水,從中倒了一碗遞給羅道:
“不用去拿獅子王那麽麻煩,把這個給他喝下去應該就可以了。”
羅将信将疑的讓澤法将腐敗藥水喝下,繼而取消room空間,繼續用掃描觀察澤法肺部的恢複情況。
一碗腐敗藥水下肚,在羅滿眼震驚的目光注視下,那些被羅切出的肺部傷口甚至不等滲血便開始迅速愈合,澤法也随之發出舒爽的呻吟:
“這種感覺,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像這樣順暢的呼吸了!”
從臨時建成的手術台上撐起身體,澤法無比真誠的向着奧恩行了一禮:
“這份恩情我澤法銘記在心,今後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必将竭盡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