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先坐下吧。”
丁修指了指簾子後面的一張小床。
“謝謝!”
玉珍溫婉地謝了一聲,随之坐到床邊,并跟下了右腿的高跟鞋:“就是這隻腳。”
“嗯,太太稍等。”
丁修搬來一張小凳子讓玉珍将腳擱在上面,随之蹲下身看了看……好一隻精緻的小足,如剛剝了殼的春筍一般。
這是一隻有味道的腳。
當然,這種味道對于男人來說是回味無窮的,有着一種獨特的,讓人血液加快,渾身發熱的奇特效果。
隻可惜,腳踝處有一片淤青,中心點略略發紫。
“太太,看這傷勢應該是筋絡拉傷,裏面有些淤血……”
“嗯,我先生也是這樣說,說是什麽韌帶拉傷。”
“對,不過我們一般稱爲筋絡,最好的方法呢,先按摩,然後熱敷,最後上膏藥,可能需要治療三到五次。”
“可以,那就勞煩小兄弟了。”
“太太不客氣,我先替太太按摩,太太靠到床頭坐着,把腳放到床邊上。”
“好的!”
丁修扶着玉珍坐在床頭,背靠着牆,腳放在床邊,随之坐在闆凳上,抓住她那隻溫潤如玉的腳輕輕揉捏。
一時間,玉珍感覺又酥又癢又麻,忍不住舒服得閉上眼睛哼了一聲。
“太太,疼嗎?”
“不……不疼,你的手法很不錯。”
“那就好。”丁修笑了笑。
這還用說嗎?他可是這方面的行家,閱足無數。
過了一會,丁修又道:“之前聽太太說,腰也有點不舒服?”
“嗯,有點酸疼。”
“要不再幫太太按摩一下腰。”
“也好,謝謝小兄弟。”
“不客氣……”
于是,玉珍趴在床上,丁修站在床邊替她按腰。
“太太,感覺你的肌肉有些僵硬,還是全身推拿一下比較好,舒筋活血,對你腳上的傷也好處。”
“嗯,好的,謝謝。”
于是,丁修又上前按了一下頭部,接下來按肩,腰……然後按腿……
玉珍隻感覺自己渾身就像有螞蟻在爬,又像是有絲絲電流在渾身流淌,令得她渾身肌膚發燙,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不覺間,她發出了幾聲夢呓般的聲音,臉上一片紅暈,仿佛能滴出水來。
好在她是趴着的,要不然真的會很害臊。
按摩了差不多一個來小時,丁修又一次按了一下她的兩隻秀足。
“好了,太太現在是不是感覺輕松了許多?”
玉珍輕輕吐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心跳,這才慢坐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一臉驚喜道:“真的好多了,感覺渾身都很輕松。”
“那就好,現在替太太熱敷一下扭傷的腳,再敷藥。”
“好的謝謝。”
随後,丁修換了幾次熱毛巾替玉珍敷腳,再敷了藥,纏上紗帶。
“好了太太,回去後盡量不要走路,明天再過來。”
玉珍笑了笑道:“明天過來,還是小兄弟給我治療好了。”
她是喜歡上了之前的感覺,從來沒有那樣舒服過。
“行,最好是中午過後,上午一般要忙一點。”
“好的,那我吃過午飯過來……對了,多少錢?”
“嗯……兩塊大洋好了,包括之後的治療,總之以後過來就不用再付錢了。”
“這麽便宜呀?給你四塊大洋好了,多的你自己收起來,就當是小費。”
玉珍大大方方摸出四塊大洋遞給丁修。
其實,兩塊大洋對于普通人來說算是大數目了,畢竟一塊大洋能買四五十斤米,但對于玉珍來說真不算什麽。
“多謝太太。”
丁修之所以讓玉珍中午過後來,是因爲掌櫃幾乎每天午後都不在。
掌櫃名叫金福,名字很土,又金又福,但,卻是一個很會過日子的人,總說錢是賺不完的。
所以每天午後幾乎都不會待在店鋪裏,要麽去出診,要麽與一票戲友一起喝茶、聊天,小日子過得蠻滋潤。
次日午後,玉珍如約而至。
人一到便一臉欣喜道:“小兄弟,你的手藝真是沒得說,今天感覺好多了,腰和腿都沒那麽疼了。”
“那就好!”丁修笑了笑。
“小兄弟,給你!”
“什麽呀?”
“在路上給你買了些蜜棗糕,很好吃的。”
“這多不好意思……”
“收下吧,一點小意思。”
“多謝太太。”
客套了一番後,玉珍又來到簾子後準備趴下按摩。
“太太先躺着吧,先按頭和肩,躺着舒服一點。”
“好的。”
于是,丁修先按了一下頭和肩,又走到另一邊按摩腳、按摩腿、按摩腰……
第三天,午後,玉珍又又來到店鋪。
這次都不用丁修說,她便主動就走到簾子後面。
照例,還是先全身按摩,然後熱敷,不過這次卻沒有敷藥。
“太太,不用敷藥了,已經消腫了,将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
玉珍坐起身,臉上還有一些紅暈。
“呀……”
在她穿鞋的時候,似乎一下沒站穩,不由驚呼了一聲,身子突然倒向丁修的懷中。
“太太小心……”
丁修扶住了她的纖腰。
玉珍卻依然保持着依偎的姿勢,輕輕咬着嘴唇,雙眸似水……
于是乎,丁修的手更加摟緊了玉珍的腰,嘴唇慢慢湊了過去。
一切,水到渠成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了玉珍的一聲低呼:“别……”
畢竟這大白天的,店鋪還開着,她還不至于奔放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時間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
玉珍慌慌地整理着頭發與衣衫,随後走了出去。
丁修走了出來,笑道:“太太,我買了兩張查老闆的戲票,晚上一起去看戲?”
查老闆,正是與周西宇一起進山隐居,最終練成了猿擊術的那個查老闆。
如今,他已經成了梨園傳奇,戲票相當搶手,不少人靠着倒賣他的戲票賺了不少錢。
“你也喜歡看查老闆的戲呀?”
“對呀。”
“嗯,我晚點過來找你。”
傍晚時分,玉珍如約而至,與丁修一起坐了輛人力車來到了戲院,欣賞了查老闆出演的霸王别姬。
查老闆之所以能夠再次爆火,自然與他紮實的功底分不開。
看完戲之後,二人一起走出戲院。
“我要回去了……”玉珍小聲道。
“我送你吧。”
“明天……我……我再來找你……”
玉珍又一次低聲說了一句。
“嗯,我等你。”
這是一次心照不宣的對話。
到了第二天午後,玉珍果然來了,丁修不露聲色,将店鋪的門關了,并帶着玉珍來到後院裏的房間……
她的聲音果然很魅。
一直到天黑時分,丁修方才将玉珍送出門外,叫了輛人力車将她送回家。
數日後。
丁修又一次來到長明觀,與周西宇聊了會,丁修又信步走到後院賞花。
過了一會,一個身着紅色褙子,下着長裙,年約花信的女人走了過來,沖着丁修喚了一聲:“貴人……”
“貴人?姑娘是在叫我嗎?”
女人一臉羞澀,低下頭捏着衣角:“我抽了個簽,解簽的道長說,出門遇貴人,我一出來就見到先生,先生可不就是我的貴人。”
“哦,原來是這樣……”丁修笑了笑。
這女人長得很美,既有少女的青澀,又不失少婦的風韻,有着一種迷人的,江南女子的溫婉與妩媚。
“先生,有件事幫我解解。”
“哦?什麽事?”
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你轉過去我就告訴你。”
“好吧。”
丁修依言轉身。
女人上前一步,臉上挂着一絲微笑。
不過,她的笑容卻很複雜,是一種無奈、苦澀以及羞澀。
“我……我想有個孩子……”
“嗯?”
丁修轉過身。
“要是男孩就更好了,我婆婆說,再生不出來,就讓我男人休了我……”
說到這裏時,她的臉上依然挂着笑容,但卻是一種自嘲的,尴尬的,凄婉的笑容,讓人有些心疼。
“這個……姑娘,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
“我知道,但是……我娘家幾十口人,全都靠着我男人家吃飯,連我親娘都說是我的毛病……”
“哦,這樣啊……那不知姑娘想讓我怎麽幫?”
女人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笑着,笑容僵硬而又尴尬,或許她真的說不出口。
“這個……”丁修正待說點什麽。
女人咬了咬牙,似乎定下心來,又道:“不知先生現在是否有空,可以的話,可否跟我去個地方?”
“也沒什麽事,那就陪姑娘走一趟吧。”
走了幾步,女人說道:“我叫王香凝,先生怎麽稱呼?”
“我叫丁修。”
“原來是丁先生……”
“不用叫我先生,就叫我名字好了。”
過了一會,王香凝帶着丁修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并打開了院門。
“這是你家?”丁修一臉疑惑地問了一句。
看她這身裝扮,必然也是有錢人家的太太,而且她也說過,她們娘家幾十口人都靠着她男人家吃飯,怎麽可能住在這麽一個小小的院子裏?
王香凝回道:“這是我娘家買下的一個院子,平日裏空閑着。如果……如果……”
她的臉又紅了,低下頭絞着手指喃喃道:“如果我能……我能生個男孩兒,這院子……就送給你……”
明白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重金那啥。
“這樣啊,可是……”
這時,王香凝突然撲到了丁修懷中,身體顫抖着,聲音也顫抖着。
“求求你,幫幫我……我男人最近去了外地的工廠,要一個月才回來……
要是……要是你覺得難堪,我們可以先處處,我們一起住在這裏,我給你做飯,洗衣服,像你的妻子一樣伺候你……”
多麽善解人意的姑娘。
其實,丁修也很理解她的心情。
如果不是被逼得沒有法了,誰又願意走這一步呢?
助人爲快樂之本。
于是,丁修也伸手摟着她,柔聲道:“香凝,沒事,我可以幫你。”
“真的?真是太謝謝了。”
王香凝驚喜不已。
第二天,王香凝便搬來了一些日常用品,将這裏當成了一個臨時的家。
丁修,也成了這個家的臨時男主人。
“老公,這是我親手做的西湖醋魚,你嘗嘗。”
王香凝夾起一塊魚肉遞到丁修嘴邊。
“嗯,不錯,又嫩又滑……”
丁修一邊咬着魚肉,一邊撫摸着王香凝的手。
“讨厭……”王香凝一臉羞紅,嗔了一句。
吃完飯,王香凝又坐在丁修身邊,将一顆顆葡萄撕了皮,送到丁修口中。
雖說有角色扮演的成分,但是,王香凝顯然已經入了戲,完全代入了妻子的角色。
丁修,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畢竟他經曆了太多的大場面,有時候,平平淡淡地享受一下溫馨的家庭生活,又何嘗不是一種快樂。
到了晚上……
“老婆,時間不早了……”
聽到這話,王香凝反倒有些害羞起來。
畢竟,要邁出這一步,心理上還是會有些障礙的。
不過當她徹底代入妻子的角色時,便開始抛開了一切……
“老公……”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香凝突然發現,她已經離不開這樣的生活。
或者說,她有些離不開這個男人。
有了這樣的念頭,在吃飯時,她便不經意地講了出來:“真希望,日子能一直這麽過下去……”
丁修放下碗,看着王香凝道:“你真的願意過現在的日子麽?”
王香凝自嘲地笑了笑:“我願意,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他昨天來信了,再有幾天就回來了。”
丁修伸出手,拉住了王香凝的手:“香凝,不想回去的話,就不用回去了。”
聽到這話,王香凝開玩笑說了一句:“不回去,你養我呀?”
“我養你!”
王香凝的淚水一下洶湧而出,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丁修走到她身邊,将她摟在懷中安慰道:“哭什麽?我是說真的,你要是不想回去,以後可以跟在我身邊。”
“可是老公,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我娘家還有幾十口人……”
“香凝,你娘家幾十口關你何事?你隻需要奉養你爹娘,其他人,他們有手有腳,憑什麽靠你養着?那都是慣的。”
“可是……可是……”
“香凝,你有沒想過,你一個女人,應該讓别人來養你,怎麽還能靠你去養他們?除了爹娘,其他人你不用管。
你放心,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受苦受累,而且比以前過得更幸福。”
王香凝擡起來,看了看丁修,嗚咽道:“你騙我,你說過你是醫館的夥計,你怎麽養我呀?
我吃點苦不要緊,但是我爹娘的身體一直不好,每年抓藥都要花不少錢……”
她說的都是實話,畢竟她已經過了天真幻想的年齡。她不能因爲自己的任性,而讓一大家子陷入困境。
她是個孝順的女兒。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丁修卻更加欣賞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