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不好了……”
一個男子跌跌撞撞沖向後院。
此時,那羅仙師正在一間廂房中尋歡作樂,一聽此話不由怒氣沖沖推開懷中的女人走了出去。
“吵吵什麽?”
“仙師,不好了,有人……有人要來燒咱們的仙觀……”
一聽此話,羅道長不由愣了愣,随之怒道:“這麽小的一件事也要驚動本仙長?你們是做什麽吃的?”
“那個人……那個人好像會法術……”
“嗯?”
聽到這話,羅道長終于整了整臉色,随之冷哼道:“哼,本仙師今日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
說完,大步走向門外。
巧的是,丁修也在同一時間來到了那所謂仙觀外,後面還跟了幾十個百姓。
不過,這些百姓都懼怕羅道長,不敢跟近,遠遠地看着。
“小子,是你說要燒本仙長的道場?”
看到丁修之後,羅道長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喝問了一句。
丁修沒有當即回答,而是上上下下瞟了羅道長一眼,随之笑道:“可笑,真是可笑,一個鼠妖竟敢自稱仙師?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此話一出,後面跟來的那些百姓不由面面相觑。
鬧半天,這家夥竟然是鼠妖?
再聯想當年陳家發生的鼠患,真相隐隐浮出水面。
“大膽!”羅道長一臉羞怒,沖着丁修怒喝一聲,随之擡手一抓,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手影,當頭拍向丁修的頭頂。
看樣子是真的惱羞成怒,想要先下手爲強了。
“大膽妖孽!”丁修喝了一聲,同時身形一動,直接沖破了那隻手影,擡手抓向那鼠妖。
這老家夥,正是當年害得陳家上下不甯的鼠妖。
陳家當年修宅子時毀掉的鼠窩并非它的修煉場,而是它的鼠子鼠孫。
鼠子鼠孫跑去一哭訴,這鼠妖自然勃然大怒,繼而展開了報複。
一開始,它是打算滅掉陳家的。
但是,陳家祖上曾經做過大官,家中尚懸挂着一塊“進士及第”的牌匾,這鼠妖眼見陳家在地方上頗有威望,又改變了主意。
它修煉了這麽多年,也該享享人間之福了。
于是,便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以仙師的身份出現,替陳家解決了鼠患,之後被陳家奉爲上賓,也成爲了遠近聞名的仙師。
之後便與一夥人狼狽爲奸,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
眼見丁修實力不俗,鼠妖吃了一驚。
不過,這家夥好不容易樹立了仙師形象,自然不願就這般輕易放棄,故而依然裝模作樣,以一副道家高人的姿态與丁修對戰。
隻可惜,實力有限,根本撐不起高人的風範,沒過多久便手忙腳亂。
爲了維護自家的面子,竟掉頭便向後院跑,還大吼了一聲:“你等着,本仙師去拿法器對付伱這妖孽!”
“想逃?”
丁修擡手便是一道金光。
“啊!”
那鼠妖猝不及防,當即慘叫了一聲,一頭撲倒在地。
随之,竟然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老鼠。
這才是它的本來面目。
現出本相之後,這鼠妖更是驚恐,飛快地奔向後院,想從後院方向逃走。
哪知,剛跑了一跳,卻出一道金光迎面襲來,吓得這鼠妖又急急掉頭奔向門外。
它的動作雖然很快,但運氣不好……
剛奔出門外,丁修的身影又一次詭異地出現在它的面前,同時一腳踢出。
“砰!”
随着一聲沉悶的聲響,鼠妖的身體飛到了半空中。
“天啊,還真是鼠妖……”
百姓中,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封!”
這時,丁修擡手結印,同時拍出了一道符。
那道符化爲一道流光一閃而沒,等那鼠妖落到地面時,身形縮小了一大圈,隻四爪能微微抽動,身體卻無法動彈。
它的力量已經被丁修那道符給禁锢了。
随之,丁修沖着那些百姓大聲道:“大家可看見了?這所謂的仙師不過就是一隻鼠妖,竟被爾等當作仙師供奉,着實好笑。”
說完,一道火符扔出,那隻鼠妖慘叫着,就在那仙觀門外被活活燒爲灰燼。
而這時候,又有不少百姓陸陸續續湧過來,也不知是誰帶了個頭,沖着丁修跪下不停地磕頭。
在他們眼中,丁修才是真正的仙師,替他們除去了一大禍害。
處理了那鼠妖之後,丁修便帶着傅清風姐妹二人離開。
他相信,那些百姓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他一走,那些百姓的怒火便徹底爆發了,他們燒了那間所謂的仙觀,并抓到了十幾個鼠妖收的弟子(其實就是一幫混混),一通拳打腳踢,當場便打死了幾個。
之後,有人去官府告,結果官府了解了情況之後,卻不予立案。
一來,此事涉及到妖邪,對于官府來說,這種事他們一般不願涉及,二來,當時場面混亂,怕是有數百個百姓在場。
總不能把人全部抓起來審問吧?
要是激起了民變,那對政績的影響可就大了,搞不好還會掉烏紗。
另一邊,傅清風姐妹二人對丁修更是一臉崇拜,就連傅清風也開始試探口風,想學習修道之法。
“丁公子,修道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嗎?”
丁修微笑着搖了搖頭:“不一定,能夠修煉到長生不老的畢竟是少數,但隻要用心修煉,延年益壽是沒有問題的。”
“太好了,那不知公子能不能教我和姐姐修煉的心法?”
之前,丁修隻是給她們姐妹二人講了一些修煉相關的事,并未教她們心法。
“既然你們想學,那我便教你們道家的小周天,你倆有武學基礎,修煉小周天應該不難。”
這次,連傅清風也驚喜不已,與妹妹一起表達了一番感謝之情。
當晚,姐妹二人便迫不及待開始練習吐納之法。
她倆有武學基礎,修煉起來倒也有事半功倍之效。
這天,三人來到了潼縣附近。
一到此地便聽到了不少關于貓妖害人的消息,倒也不是什麽謠言,因爲官府都貼出了公告。
最初,是一個叫靠山村的地方發生了一樁命案,有個夜歸的村民死于非命,死狀十分凄慘,心髒也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個瘆人的血洞。
一時間,人心惶惶,有人說是野獸,也有人說是鬼怪。
接下來,陸陸續續有人遇害,都是被挖走了心髒,而且遇害的地點也不定,有時候在東,有時候在西,讓人完全摸不到規律。
這一晚,終于有一個村民無意中見到了兇手,竟是一隻體型龐大的野貓,怕是有二三十斤。
顯然,那已經不是普通的貓,而是一隻貓妖。
經過官府專業的仵作查驗,也認爲是貓妖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般鬧妖之事官府是很少聲張的,但這一次那貓妖實在嚣張,竟還竄進縣城害了幾條人命,其中有一個乃是舉人。
在方方面面的壓力之下,官府不得不張貼了公告,提醒百姓小心防妖。
同時也向上級禀報了貓妖害人一事,請求上級委派高人捉妖。
聽聞了這件事之後,傅月池不由皺眉道:“上次是鼠妖,這次又是貓妖,哪裏來的這麽多鬼鬼怪怪?”
丁修歎了一聲:“世道一亂就是這樣,妖魔鬼怪四處出沒。”
傅月池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道:“公子,不如咱們捉了這隻貓妖爲民除害,怎麽樣?”
丁修應了一聲:“嗯,先打聽打聽情況再說。”
于是,三人開始四處走訪,詳細打聽消息。
雖然那隻貓妖出現的地點并不固定,摸不清其規律,但是,丁修根據其出沒的地點,再結合當地的地貌進行了一番分析之後,最終圈出了一個大緻的範圍。
這個範圍,很可能便是那貓妖藏身的地方。
第二天,丁修與傅月池姐妹二人來到了一個地方:伏牛崗。
伏牛崗在潼縣以西,距離縣城約三十多裏,主要以一個山崗得名,具體伏牛二字是怎麽來的,已經無從查證。
伏牛崗一帶分布着十幾個村落,而且還有一個小小的集市,方便附近的村民前來這裏賣點山貨,或是交換一些物資什麽。
集市很小,隻有一間小小的酒館兼着客棧。
一見丁修三人進店,夥計當即迎上前來熱情地招呼着。
“随意來些酒菜吧。”
不等夥計介紹,丁修便開口吩咐了一句。
過了一會,夥計端來了酒菜,全都是山裏土産的一些東西。
“對了夥計,聽說你們這裏在鬧妖?”
其實,漳縣鬧妖的事丁修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那貓妖四處害人,唯獨沒有在伏牛崗出現過。
再根據其活動軌迹,丁修推斷,那貓妖的藏身之地,很可能就在伏牛崗。
它之所以不在伏牛崗害人,或許是怕暴露行蹤。卻不知,這反倒也給丁修提供了一個思路。
一聽到丁修提到貓妖,夥計不由臉色一驚,估計是心裏有些害怕。
猶豫了一會,方才道:“那貓妖四處害人,好在,咱們伏牛崗暫時還算太平。”
“哦,這樣啊……”
接下來,丁修不再提那貓妖,與夥計閑聊起來。
聊着聊着,夥計的話匣子打開了,聊起了伏牛崗的一些傳說。
比如,伏牛崗之所以叫伏牛崗,是因爲當年太上老君在此降伏了青牛……
當然,這樣的說法丁修自然是不信的,姑妄聽之。
過了一會,夥計又提到了另一個傳說。
“據說,這山裏還有一個大墓,說是唐朝的一個大官看上了這裏的風水……”
“哦?”
這個話題終于引起了丁修的興趣,便詢問了一番。
不過,那夥計也隻是聽到老人提起過一些傳說,知道的并不多。
離開酒館之後,丁修帶着傅清風姐妹爬了一處相對較高的山頂上細細觀察四周的環境。
沒想到,這一看還真看出了一些名堂。
這山裏果然是一處風水寶地,看來确有一處大墓。
于是,丁修經過一番細細的觀察,最終采取了類似于分金定穴的方法大緻确定了一個位置。
傅清風有些不解,忍不住問:“公子,你找那座古墓做什麽?”
丁修笑道:“清風姑娘,你該不會以爲在下想要盜墓吧?”
一聽此話,傅月池趕緊替姐姐分辨:“公子千萬不要誤會,姐姐隻是一時好奇問問。”
丁修解釋道:“目前來說,我們對那隻貓妖了解的不多,所以隻能盡力去尋找一切線索……”
聽到這裏,傅清風一下明白了,笑道:“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說,那貓妖可能占了那古墓爲巢穴?”
丁修含笑點頭。
傅月池不由感慨道:“看來,我和姐姐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随後,丁修憑着自己的眼力、經驗以及敏銳的感覺,帶着二女一起來到了一處坡地上。
“好了,咱們就在這裏等着……”丁修的眼神瞟向山坡之下:“不出意外,那古墓就在下方。
如果那隻貓妖真的藏在這裏,那麽它晚上多半就出現。”
這麽一說,傅清風姐妹二人也來到興緻,分别盤坐下來,好奇地打量着下方。
隻不過,她倆雖然也加入了修仙者的行列,但畢竟剛剛才開始,連入門都算不上,自然看不出什麽端倪。
但是,丁修卻已經隐隐感應到了一縷淡淡的妖氣。
看來,這裏八成就是那貓妖的藏身之地。
隻不過,丁修還有一種感覺,這古墓裏恐怕不僅僅隻有貓妖。所以,他沒有過早地打草驚蛇,先确定一下再說下文。
不覺間,夜幕降臨。
天上有幾顆稀疏的星星。
閑來無事,丁修又與傅清風姐妹二人閑聊起來。
“對了,我感覺你們倆姐妹不太像是江湖中人,聽口音應該是京城人氏吧?”
“這……”傅月池這次沒有搶答,而是下意識瞟向姐姐。
因爲離開京城前,傅清風再三叮囑,讓她不許向任何人洩露身份,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點,傅月池倒也記得清,故而有些爲難。
傅清風猶豫片刻,終于坦誠道:“沒錯,我們兩姐妹的确不是江湖中人,我爹爹是當朝兵部尚書。”
聽到這話,丁修故作驚訝:“原來你們姐妹竟是尚書家的千金?那怎麽會出來闖蕩江湖?傅大人不擔心?”
聽到姐姐主動講了身份,傅月池終于不用顧忌了,笑道:“我爹爹還算開明,從小便不禁我們姐妹習武。
而且,爹爹平日裏公務繁忙,有時還要離京去辦公務,一走就是幾個月……”
“這麽說,你們姐妹二人是趁着傅大人不在,偷偷溜出來的?”
“咳……”
傅清風似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算是默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