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蠍子娘,丁修迅速返回之前打鬥的地方,剖開那大蠍子尋找了一會,略略有些失望。
這家夥的道行果然差了不少,尚未修出内丹。
經此一戰,丁修在一衆人的眼中顯得更加神秘,不過其實力也讓一衆人對此次瓶山地宮探寶有了更多的信心。
次日中午,終于抵達了瓶山腳下。
瓶山近在眼前,似乎觸手可摸,但衆人腳下卻是一條寬約十餘丈的巨大裂谷,其間霧氣氤氲,看不到底。
稍微一探頭,便能感覺到谷底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令人心裏發寒。
陳玉樓擡眼觀望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随之沖着花瑪拐吩咐道:“拐子,開一槍。”
“是!”
花瑪拐沖着裂谷底開了一槍。
“再開幾槍。”
“砰砰砰……”
槍聲在谷底回蕩着,在天空回蕩着。
陳玉樓微閉雙眼,細細傾聽。
這是他從小練就的“聞”字訣,聽風聽雷聞山辨龍之法,通過谷底傳來的回音的細微變化,大緻聽出下方的谷底似有幾處地道,三座地宮的輪廓。
其中,最大的一座地宮便在腳下的大裂谷之下。
這時候,丁修卻下意識瞟向山頂方向。
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令得劇情有了微妙的改變,比如羅老歪早早挂掉了……這也是好事,這家夥一介莽夫,做事沖動,堪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無他正好。
不過,劇情改變的隻是角色的命運,地貌、地宮之類的固有物應該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按照原劇情,那元代大将軍的墓室其實沒在地宮,而是位于瓶山的山巅之上。
死者講究入土爲安,但那家夥不是中原人,習俗不同,理念不同,而且妄圖屍解成仙,葬在山頂離天近一點,升天快一點。
不過,丁修并不打算現在講出來。
屍王的陪葬物因然豐盛,但那些東西對他有什麽用?
他需要的東西都在地宮裏,比如丹藥、煉丹的材料、古籍等等。
而且,就算要去山頂,也必須從地宮的通道上去,否則就算爬上山頂也沒用,山頂上根本沒有通道通向主墓室。
一切準備就緒後,一行人各施神通下裂谷。
卸嶺弟子用的是一種特制的蜈蚣梯,主體是一根堅韌的竹子,上面固定着一節一節的鐵架以作踩踏。
此梯設計的相當精巧,可單獨拆分,也可組合起來變成長長的梯子,不管是下地宮還是攀爬絕壁都十分好用。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長長的蜈蚣,故名蜈蚣梯。
鹧鸪哨師兄妹三人因爲人少,長年在外奔波,顯然不可攜帶太多的東西。
所以,他們攀爬懸崖絕壁的乃是一種特制的鑽天索,無比結實。
等到有人下到谷底之後,上面留守的人便将那數百隻怒晴雞也用吊籃分批送了下去。
陳玉樓的确有獨到之處,通過聽風聽雷聞山辨龍之法,所指揮的下谷地點正好位于地宮入口附近。
地宮有間大殿是修建在山體外的,不過因爲時間久遠,屋頂幾乎已經塌了,站在外面能隐隐看到殿中擺放着一些古老的戰車以及盾牌、長槍等等兵器。
此行,陳玉樓特意帶了一些礦燈以便照明。
雖然他能夜可視物,但一衆手下可沒他這個本事,有了礦燈就方便多了。
一行人并未冒冒失失闖入大殿,而是先放了數十隻雄雞進殿一探究竟。
同時,之前配的驅毒藥也派上了用場,各自在衣服上灑了些藥粉,又内服了一顆藥丸以抵禦地宮裏的陰寒毒氣。
那些雄雞本來因爲光線昏暗有些無精無采,結果一進殿之後,一隻隻卻變得無比亢奮,一邊拍打着翅膀,一邊引頸長鳴。
一見這情況,陳玉樓不由道:“果然有毒物。”
雄雞,天生便是蜈蚣、蠍子之類毒蟲的克星,人們避及不及的蜈蚣,在雄雞眼中卻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鹧鸪哨也不由眉頭一喜:“太好了,再放幾十隻進去。”
這幾十隻雄雞一放進殿,裏面更熱鬧了,啼鳴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如此一來,也令得緊張的氣氛松馳了不少,陳玉樓一馬當先,擡手道:“走,進去看看!”
一行人魚貫而入。
進入之後才發現這大殿遠比外面看起來大的多,修築在外面的隻是一小部分,大殿的主體空間則位于山腹之中。
殿中堆放着不少戰車、武器、石雕,一看就是元軍的東西。
如此一來,陳玉樓便更加确定傳聞屬實,那元代大将軍的的确确就葬在這瓶山之中。
“簌簌簌……”
突然間,殿裏傳來了一陣密集的動靜,猶如瀝瀝細雨綿綿不斷。
“蜈蚣,好多蜈蚣!”
有個站在最右側的卸嶺弟子不由大叫出聲,聲音都吓得變了腔調。
在礦燈的照射之下,一行人終于發現,牆角、柱子、地面,不知何時竄出一大群蜈蚣。
這些蜈蚣與外面的蜈蚣有着明顯的區别,不僅個頭大,而且一隻隻色彩鮮豔,背部大多呈現五彩之色。
而尋常蜈蚣一般都是棕色或是褐紅色,從未聽說有五顔六色的蜈蚣。
陳玉樓當即大喝了一聲:“大家小心,這些蜈蚣多半已經變異了……拐子,快,再去放幾十隻雞進來。”
“是,總把頭!”
花瑪拐當即跑向殿外。
這時,已經進入大殿的百來隻雄雞一隻隻跟鬥雞一般,撲騰着翅膀沖向了殿中四處亂爬的蜈蚣。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這些蜈蚣看起來個頭大,毒性猛,但天性使然,聽到雞鳴之聲依然吓得四處亂爬,一片混亂。
轉眼間,便有不少蜈蚣成爲那些雄雞口中的美食。
但過了一會,卻有更多的蜈蚣爬了出來,似乎不甘心被單方面屠殺,竟然開始展開了反擊。
普通的蜈蚣是很難傷得了雄雞的,因爲雄雞身上披着厚厚的羽毛,雞爪雖然裸露在外,但卻有堅韌的角質層與厚實的鱗皮保護。
爪子重重一踏,便能将蜈蚣踩得稀碎。
但,這些蜈蚣的戰鬥力卻遠比普通蜈蚣強悍。一開始因天性使然有些混亂,但同伴的血腥味卻激發了它們的兇性。
這些蜈蚣一開始反擊,當即便有十幾隻雄雞受了傷。
這些蜈蚣的毒肢異樣堅硬且鋒利,竟然刺穿了雄雞的腳爪鱗皮。有些則。爬到雄雞身上,穿進厚厚的羽毛中。
雄雞雖然對蜈蚣之類的毒素有所免疫,但這些蜈蚣的毒性之強卻令人驚悚,那些被螫傷的雄雞竟如蠟做的一般開始融化。
很快,便化爲了一灘水,連羽毛都沒能留下。
陳玉樓大吃一驚,喝道:“快,大家快退到門口,把所有的雞都放進來。”
紅姑則跑到丁修身邊急急問了一句:“怎麽不放怒晴雞?”
丁修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這些隻是小蜈蚣,有小的就一定有大的,怒晴雞不能太早放出來。”
聽到這話,鹧鸪哨也表示認同:“現在的形勢還控制得住,不必過早将底牌亮出來。”
果然,所有的雄雞全部放進大殿之後,形勢陡轉。
那些變異蜈蚣雖然成千上萬,但四五百隻雄雞的力量也不是蓋的,特别是那啼鳴之聲響徹大殿,又一次令得那些蜈蚣一片混亂。
包括一些隐藏在房梁、地縫、牆壁中的蜈蚣也紛紛跌落地面,層層疊疊,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不過,依然還是有一些狡猾的蜈蚣避開了那些雄雞向着一衆人爬了過來。
丁修虛空一掌拍死了幾隻,同時吆喝了一句:“快,再點幾個火把,蜈蚣怕火。”
“對對對,趕緊點火把。”
火把點着之後,手執火把的卸嶺弟子分散站開,一見有漏網的蜈蚣爬過來便用火把驅趕。
有兩個弟子本想用腳踩,好在被丁修及時喝止。
“别踩,當心濺上了毒血。”
這麽一說,吓得那兩個弟子趕緊縮回腳來。
大約一刻鍾的工夫,大殿裏的動靜越來越小,蜈蚣越來越少,有的逃了、有的被雄雞吞了,有的則在混戰中被踩碎。
陳玉樓一臉欣喜,忍不住道:“這法子果然有效,要沒有這些雞,咱們恐怕寸步難行。”
過了一會兒,大殿中已不見一隻活着的蜈蚣,不過,那些雄雞也死了不少,怕是有百餘隻,無一例外全都化成了一灘水。
接下來,一衆人沿着大殿西側的通道繼續探索地宮。
一路上機關不少,好在紅姑、陳玉樓、鹧鸪哨等人對古墓機關比較熟悉,倒也有驚無險。
偶爾出現一小群蜈蚣,也架不住随行的一大群雄雞争相啄食。
彎彎曲曲走了大約盞茶工夫,前方突然出現了亮光。
丁修加快腳步走到通道口一看,不由一臉驚訝與震憾。
沒想到,竟然這麽順利來到了地宮大廳?
“天啊,這是天宮麽?”
呈現在一衆人眼前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山腹空間。
裏面分布着不少高大的柱子、燈台、宮殿、道觀……遠處還有一排上行的台階,台階之上,乃是一個高大的石牌坊,隐隐可見兩個大字:天門!
燈台上,幾乎所有的燈都亮着,正是傳說中的長明燈,據說萬年不滅。
說一萬年或許有些誇張,但千年應該沒問題,畢竟這地宮都過去幾百年了,這些燈依然如故,就像剛亮着不久。
陳玉樓、紅姑、鹧鸪哨還算有見識,倒沒有大驚小怪。
可是那些卸嶺弟子,花靈、老洋人都頗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一個個跑去看燈。
燈盞裏還有不少燈油,但這些燈油卻與普通燈油不一樣,看起來很黏稠,而且還散發着一縷奇怪的味道。
這時,陳玉樓不由解釋了一句:“這些燈油,正是傳說中的鲛人油,據說一滴鲛人油就能燃燒千年……”
鲛人,一向出現在古老神話傳說中,乃是一種魚尾人身的種族,也有人說是人類最早的祖先。
在民間,鲛人有一個更爲人熟悉的名字:美人魚!
《搜神記》中有載: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句話的大意是鲛人善于紡織,可以制出入水不濕的龍绡,且滴淚成珠。
“滄海月明珠有淚”這句詩,便是引用了鲛人淚的傳說。
而在民間,最爲人津津樂道的,便是盛傳秦始皇陵中便有用鲛人油做燃料的長明燈,千年不滅。
看樣子元人已經将這裏洗劫過了,現場一片狼藉。
不過,事隔數百年,一些他們當年沒看上的東西如今也成了價值不菲的古董。
這些燈油、燈油,還有柱子上鑲嵌的寶石,也不知價值幾何。
當然,這些與丁修沒多大關系,他的目标可不是玩意兒。
既然已經找到了這處廣場,想來距離核心地帶,也就是煉丹的地方不遠了。
尋丹、找藥、找煉丹的古籍,這才是丁修此行最大的目的。
轉了一圈,陳玉樓不由一臉欣慰,僅憑這裏的東西,就不虛此行了。
“走,繼續探索!”
随着一聲大喝,一衆人士氣高昂,踏上了“天梯”,穿過了“天門”,又穿過了一處長約百丈的通道。
眼前景象一變,又一次讓人眼界大開。
眼前乃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分布着不少廂房與大殿,與山石相連,可謂殿中有洞,洞中有殿。
廣場中鋪滿了青石,幾乎每一塊青石上都有浮雕,甚至是鑲着一些名貴的寶石。
廣場東側有一條寬約三丈,深不見底的溝,溝上架着幾座石橋,欄杆皆爲漢白玉精心雕琢。
丁修似有所感,匆匆走到正面的大殿外看了看,裏面的東西幾乎被搬空了,不過,牆上卻有不少壁畫,幾乎都是與煉丹有關的。
看來,這裏就是那些煉丹士平日裏聚會與居住的地方。
“喔……”
突然間,一直沒有動靜的怒晴雞發出了一聲啼鳴。
随之,自己頂開竹簍蓋子飛了出來。
一聽到怒晴雞的聲音,丁修當即飛退回來,同時大喝一聲:“有情況,大家快退到廣場中間。”
他的話音一落,位于一行人右後側的一處偏殿内,突然爬出來一條巨大的蜈蚣。
“嘶……”
盡管一行人早有所猜,但突然間看到一隻一丈多長的大蜈蚣爬出來,背上還長着三對幾近透明的小翅膀,不免心裏發寒,頭皮發麻。
這正是傳說中的六翅飛天蜈蚣。
當然,飛天二字并不準确,這家夥雖然長了三對翅膀,但翅膀很小,不足以支撐它龐大的身體飛行。
比起當初那兩隻蠍子精,這隻蜈蚣精更讓人心裏發悚,光看那密密麻麻的蜈蚣腳便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一次,那些雄雞竟然不敢上了,一個個窩成一團。
雖說萬物相生相克,但也要分情況,比如水克火,那也要看量,一小瓶倒進篝火中,别說滅火,恐怕瞬間就蒸發了。
同理,這隻蜈蚣精塊頭太大了,這些雄雞就算不畏死地沖上去,怕是轉眼間就被碾壓成一灘肉泥。
不過,怒晴雞不怕。
它乃是靈禽,遺落人間的鳳種,面對天敵豈能退縮?
“唳~”
怒晴雞振翅飛空而起,口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鳳鳴之聲。
“嘶~”
六翅蜈蚣不甘示弱,也張口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鳴。
民間一般喜歡說被蜈蚣咬了,準确地說是螫傷,蜈蚣的頭部長着一對颚足,也稱腭牙、牙爪或毒肢,它正是利用鋒利的毒肢攻擊目标。
不過六翅蜈蚣除了如鋼刀一般的毒肢之外,還有一張血盆大口,當它張口嘶鳴時,那滿口的毒牙令人心驚膽顫。
怒晴雞沒有冒失地攻擊,而是在低空繞着那隻六翅蜈蚣盤旋着,尋找着出擊的時機。
它的體型雖比普通雄雞大上一倍,但在六翅蜈蚣面前依然還是個小不點,偏偏,那六翅蜈蚣卻不敢輕視。
畢竟它也是開了靈智的,心知對手非同凡品,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一雞一蟲對峙之際,丁修念頭取出了短劍,并向着那六翅蜈蚣靠近了幾步,他也在尋找出擊的時機。
“丁修,小心一點!”
“小心!”
還是紅姑與花靈最貼心,幾乎同一時間叮囑了一聲。
丁修轉過頭微笑道:“沒事的,放心!一會你們離遠一點,人全部散開,千萬不要聚在一起。”
陳玉樓手握小神峰,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平日裏一向自負,但面對如此龐大的一隻蜈蚣精,豈敢逞強?隻能與鹧鸪哨等人守在一邊找機會助攻。
“嘶~”
終于,那隻六翅蜈蚣發出了一聲嘶鳴,開始出擊。
其實這是怒晴雞故意誘敵,有意飛得近了一些,翅尖幾乎快要挨着那六翅蜈蚣的觸須。
這是誘敵,同時也是一種挑釁!
果然,那六翅蜈蚣怒了。如果在外面,它絕不會主動攻擊,大不了悄悄退走便是,沒必要冒着受傷的風險與天敵鬥。
但這裏是它的老巢,爲了守衛它的家園,不得不全力一戰。
何況,它的子子孫孫傷亡慘重,這也徹底引爆了它的憤怒。
“呼!”
六翅蜈蚣的尾部突然高高揚起,猶如龍擺尾一般掃向怒晴雞。
“大将軍小心!”
其速度之快,令得丁修也吃了一驚,下意識沖着怒晴雞大喝了一聲。
不過,怒晴雞可不是無腦挑釁,它以前常跟着老藥農進山,幾乎每次進山都會找幾隻猛獸“切磋”一番,積累了不少戰鬥經驗。
之後又經丁修特訓了數日,無形中也吸收了一些剛柔并濟的道理,張馳有度,進退有序,充分展現了它不凡的天賦。
六翅蜈蚣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怒晴雞更快,早已一拍翅膀騰空而起。
這也是它的一大優勢。
六翅蜈蚣隻能在地面攻擊,而怒晴雞既可在地面攻擊,又占據空中優勢,多少彌補了雙方體型上的巨大差距。
騰空之後,怒晴雞在空中快速盤旋了幾圈,引得那六翅蜈蚣也不得不跟着轉動身子。
但它的身體龐大,轉動時卻沒那麽靈活,怒晴雞似乎終于找到了機會,雙翅一合,閃電般沖了下來。
“嘶~”
六翅蜈蚣當即昂起半截身體,利用體型想将怒晴雞撞飛。
哪知,怒晴雞竟然懂得佯攻,就在六翅蜈蚣即将撞到它的身體時,突然間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貼着六翅蜈蚣的身體掠過。
“砰!”
六翅蜈蚣卻收勢不住,重重砸到地上,竟将堅硬的青石地面砸出了一條放射狀的裂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怒晴雞突然俯沖而下,利爪在那六翅蜈蚣背上用力一抓,竟硬生生掀掉了它身上一片鱗甲,痛得六翅蜈蚣猛地彈起,口中也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鳴。
“有戲!”
見狀,丁修不由心裏一喜。
六翅蜈蚣之所以難對付,一是體型龐大,二是它的毒霧,其三便是它身上的鱗甲異常堅硬,子彈都能擋下。
如今失去了一片鱗甲,雖然對六翅蜈蚣的傷害不大,一丁點皮外傷罷了。
但這卻給了他,也給了鹧鸪哨、老洋人機會。
他倆一個是神槍手,一個是神箭手,一旦找到機會,瞄準那沒鱗甲的地方,自然就能破了六翅蜈蚣的防。
當然,丁修也不一定依靠鹧鸪哨二人,通過怒晴雞與六翅蜈蚣過了這麽兩招,他已經心裏有數。
怒晴雞就算赢不了六翅蜈蚣,但隻要能纏着它,令六翅蜈蚣無暇分神,那麽他便能找到出手的機會。
過了一會,機會終于來了。
那隻六翅蜈蚣眼見怒晴雞不時飛到空中盤旋,偏偏它長着翅膀又飛不起來,一怒之下幹脆放棄了怒晴雞,向着距離它最近的丁修猛地沖撞過來。
丁修早有準備,身形當即高高躍起,那六翅蜈蚣尾部猛地一彈,令得整個身體也跟着躍到半空。
同時,張口噴出一團毒霧。
“丁兄弟……”
鹧鸪哨不由大驚失色,全速沖了過來,同時擡手便是幾槍。
不過,他卻低估了丁修的本事。
當即六翅蜈蚣張口噴毒時,丁修當即拍出一掌,不僅震散了毒霧,他自己也借着掌勁的反湧之力再次騰空,随之飄向一邊。
而這時候,怒晴雞閃電飛來。
那隻六翅蜈蚣來不及反應,怒晴雞已經斜斜掠過,利爪用力一抓,當即抓下了六翅蜈蚣下颌處一大片皮肉。
這下,六翅蜈蚣不好受了,痛得重重跌下,嘶鳴聲震人耳膜,尾部也不停地左右拍打着,打得碎石亂分,煙塵彌漫。
“不好,快躲開!”
眼見碎石飛濺過來,陳玉樓趕緊擡手護頭,同時急急後退。
怒晴雞折返身體,又一次飛到了六翅蜈蚣的上空,那隻六翅蜈蚣卻突然彈跳起來,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吸,想利用強大的吸力将怒晴雞吸入口中。
這家夥,不覺間又亮出了相對柔軟的腹部,丁修顧不得多想,真氣急湧,全力一掌拍出。
這一掌,雖然沒用任何招式,但純正的真氣卻形成了一道淡淡的掌影,隐泛金光,重重擊在六翅蜈蚣的腹部中間。
“砰!”
一聲轟響,猶如巨石落地,當場打得那六翅蜈蚣龐大的身軀硬生重後移幾尺,随之身體彎曲,張口噴出一大團污穢之物。
這些污穢之物落到地面上,竟然蒸騰起陣陣黑煙,可見毒性之烈。
趁它病,要它病。
怒晴雞閃電般掠下,一爪子抓破了六翅蜈蚣的頭頂。
“嘶~”
傷上加傷,令得六翅蜈蚣再次痛嘯,眼中透出一股濃濃的血光,看樣子徹底狂暴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