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豬二熊三老虎

第97章 一豬二熊三老虎

常勝山,議事大廳中。

陳玉樓聽紅姑講完此行的經過,不由一臉驚訝,沖着丁修拱手道:“多謝兄弟仗義相助,以後有用得上我卸嶺的地方,兄弟盡管開口。”

丁修拱手回了一禮:“陳總把頭客氣!在下久仰大名,這一路上又聽聞總把頭開倉放糧,收留難民,俠義之心,着實令人欽佩!”

聞言,陳玉樓不由苦笑:“哪裏哪裏,在下也不過一盡綿薄之力……”

他的初衷的确是這樣,隻是萬萬沒想到湧來的難民越來越多,他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這時,一個手下匆匆走了進來,沖着陳玉樓拱手道:“總把頭,羅帥來了……”

羅帥,人稱羅老歪。

這是因爲他當年被人在臉上砍了一刀,導緻口角有些歪斜,故而得名。

當然,他如今已成爲湘西一帶最大的軍閥頭子,還有誰敢當面叫他羅老歪?一般都稱“大帥”、“羅帥”、“羅大帥”等。

羅老歪是個标準的大老粗,大字不識一籮筐,貪财好色、任性妄爲,對手下非打即罵,動不動便拔槍要崩了誰誰誰。

不過,爲人倒是頗有血性,夠義氣,敢沖敢拼,要不然也不至于坐上大帥的位置。

陳玉樓與羅老歪算是老相識了,二人之間也常有生意往來,比如糧食、軍火之類,且曾經一起合作搬空過幾座古墓。

陳玉樓眉頭一動,問道:“羅帥怎麽沒進來?”

“回總把頭,羅帥正在城門樓上看那些難民。”

一聽此話,陳玉樓不由愣了愣:“看難民?他什麽時候對那些難民感興趣了?不會是想趁機招募手下吧?”

其實,他已經大緻猜到了羅老歪的來意。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這家夥突然跑到常勝山來,想必也聽到了一些江湖傳聞。

最近,江湖中盛傳,說是老熊嶺深處有一座元代大将軍墓,墓中陪葬了無數珍寶,價值連城。

手下回道:“這個屬下不知。”

“走,去看看。”

陳玉樓站起身,又沖着丁修笑道:“兄弟,一起過去,我介紹羅帥給你認識。”

“這……”

“不礙事,羅帥與我是老交情了,走吧。”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經過陳家幾代人的努力,如今的常勝山打造得如同一座城池一般,四周築起了厚重高大的城牆,正面有城門樓,城牆上還分布着不少碉樓。

此時,羅老歪正帶着手下親信楊副官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居高臨下看着下方黑壓壓的人群。

那些人,全都是陳玉樓收留的難民,有些還是一大家子。

陳玉樓剛上城門樓,不少難民看到了他的身影,不由感激涕零,一個個作揖道謝,更有的跪在地上泣聲磕頭謝恩。

在他們心中,陳玉樓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大善人。

陳玉樓不勝感慨,沖着一衆難民揮了揮手,下意識吟了一句:“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這句話出自《離騷》,大意就是哀歎民生艱難之意。

羅老歪走上前來,沖着陳玉樓拱了拱手:“陳總把頭,數年不見,如今,你已經成了開倉放赈的大善人了,老羅佩服!”

陳玉樓一收折扇,回道:“羅帥豈不是更威風?聽說這湘西境内的軍力,已經盡數歸于你的麾下。”

羅老歪拎着下巴上的胡須,一臉謙虛地打着哈哈:“哪裏哪裏,老羅都是小打小鬧,比不上陳總把頭。

伱是卸嶺魁首,這進山探寶的事,你不會不動心吧?”

陳玉樓笑而不語,他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家夥果然是爲了探寶而來。

羅老歪繼續道:“陳總把頭,如今風聲已經傳遍江湖,各路勢力都想插上一腳。

要我說呀,晚幹不如早幹,我老羅有槍有人,你陳總把頭有探寶的通天本事,又有一衆卸嶺力士,你我聯手,大事必成!”

聽完這番話,陳玉樓依然沒有表态,而是沖着丁修道:“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咱們湘西赫赫有名的羅帥……”

彼此介紹了一番之後,丁修與羅老歪免不了客套幾句。

随之,羅老歪又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沖着陳玉樓道:“陳總把頭,你這開倉放糧得有一個多月了吧?

如此善舉,着實令人佩服。但是,依我說呀,你這辦法治标不治本。

如今世道太亂,外地難民紛紛湧入湘西,如果我們再不自保的話,早晚有一天,湘西百姓也會淪爲難民。

此番老羅邀請陳總把頭共同探寶,也不是爲了老羅自己。

我也是想增強實力,擴充軍備,也好保護我湘西百姓不受外邦侵辱……”

這番堂而皇之的話,陳玉樓自然是不信的,說來說去還是羅老歪有野心,想要擴充自己的實力與地盤。

眼見陳玉樓依然一聲不吭,羅老歪有些急了,高聲道:“陳總把頭,你不會眼睜睜看着湘西百姓流離失所吧?

要不這樣,咱們共同探寶,取得寶物之後,全聽陳兄發落,我老羅絕無二話。”

“這……”

陳玉樓似乎有些動了心。

其實,老熊嶺一帶的情況他大緻知道一些,也清楚山裏埋有有大大小小的古墓。

隻不過老熊嶺山高林密,向來深埋大葬,不封不樹,兇險萬分,堪稱有去無回。

陳家祖上幾代人都沒敢涉足老熊嶺,故而陳玉樓才會有些猶豫。

“小楊子!”

眼見陳玉樓神态有所松動,羅老歪不由面色一喜,沖着副官喝了一聲,并伸出手來。

“在!”

楊副官應了一聲,随之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令牌遞到羅老歪手中。

羅老歪顯擺地将令牌遞到了陳玉樓面前。

“嗯?”

陳玉樓神色一動,接過令牌細細觀摩。

“八思巴文虎頭圓符牌,元代獨有的物件……”

“好眼力!”羅老歪激動地大喝一聲:“不瞞陳兄說,此物件是從老熊嶺一帶的一個苗寨所得。怎麽樣,願不願與兄弟同去探寶?”

這時,丁修忍不住接了一句:“在下也曾聽說過一些傳聞,據說老熊嶺深處有一座形如寶瓶的奇山,山中有一地宮,曾是曆代皇家煉丹之地。

後來,地宮被一元代大将軍占爲己有,改作墓穴……”

一聽此話,羅老歪不由雙眼晶亮,一臉欣慰地沖着丁修比了比拇指,随之又沖着陳玉樓道:“陳總把頭,聽聽,聽聽,那裏可是皇家煉丹之地,寶貝能少喽?

不要猶豫了,咱們得趕緊下手,要是讓别人搶了先,那可就虧大了。”

陳玉樓下意識瞟了一眼下方的難民,終于定下心來:“好,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去探一探!”

“妥!”羅老歪不由一臉激動,又比了比大拇指:“陳總把頭,依我說,咱們最好立即開拔,省得被别人拔了頭籌。”

陳玉樓擺了擺手:“羅帥莫急,知道爲什麽這麽多年,這元代寶藏就沒人能找到嗎?”

羅老歪下意識問:“爲何?”

“這元人的習俗和中原還是有很大區别的,尤其是地宮非常難找。更何況,又坐落在這湘西的苗疆地段,地勢非常險惡,難以涉入……”

說到這裏,傲驕病又犯了,一搖折扇:“不過幸虧有我在,這天底下,還沒有我陳玉樓找不到的路。”

“哈哈哈!”羅老歪開心不已:“妥!有陳總把頭這話,老羅就放心了。”

數日後。

一隊行商挑着兩個擔子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向老熊嶺方向。

這隊人正是陳玉樓等人僞裝,作爲先遣部隊去老熊嶺附近的苗寨一探究竟,等确認了古墓的存在後,再讓大部隊進山掘墓。

此行,羅老歪一個手下都沒帶,因爲他信得過陳玉樓。

而陳玉樓則帶了紅姑、昆侖、花瑪拐三個手下,另外,丁修作爲客串人員也在隊伍中。

紅姑且不用說,乃是陳玉樓的得力幹将。

昆侖,全名昆侖摩勒,身高近兩米,天生力大無窮,對陳玉樓忠心耿耿,而且此次挑擔子他也是主力。

可惜,他是個啞巴,能聽到别人說話,但自己卻開不了口,隻能比劃手語。

花瑪拐,也稱拐子,能識文斷字,腦瓜子靈活,身手也不錯,同樣也是陳玉樓的左膀右臂之一。

至于丁修,此次卻是主動要求一同前往。

他的條件很簡單,不要墓中的金銀财寶,主要是去尋找一些靈藥,丹藥、以及一些與煉丹相關的書籍。

到了丁修現在的境界,加錢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加寶,才有意義。

對于丁修提出的方案,羅老歪自然沒意見,他要那些勞什子做甚?他隻要金銀财寶。

陳玉樓同樣也沒意見,畢竟能讓紅姑心服口服之人,實力自不必說,憑空多個強力幫手,而且還不分财寶,何樂而不爲?

中午時分,一行人途經一片樹林時,紅姑下意識擡頭看了看天,随之道:“要不歇會兒吧,大家喝點水,吃點東西。”

陳玉樓點了點頭:“也好,那就原地休息一會兒。”

花瑪拐忙着放下擔子,從擔中取出水和餅子一一分發給大家。

羅老歪啃了幾口餅,老毛病又犯了,眼光忍不住瞟向紅姑。

紅姑平日裏爲了行動方便,幾乎都是以比較中性的短褂爲主,這次出行難得地換上了一身女裝,倒也多了幾許妩媚。

“紅姑娘,還是裝女裝好看,可俊了,哥哥差點認不出來。看這小腰細的,哥喜歡。這小腚圓的,一看……”

不等他說完,紅姑一擡手。

“咻!”

一柄飛刀飛出。

“砰!”

準準地釘在羅老歪坐着那根樹幹上,位置就在他的雙腿間,距離他的寶貝估摸就兩指的距離,吓得羅老歪一頭冷汗,身體好像僵了一般。

“哼!”

不等羅老歪回神,紅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一邊。

“好飛刀!”丁修樂呵呵誇贊了一句。

陳玉樓則瞟向羅老歪,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羅帥,卸嶺上下幾萬兄弟,就沒幾個敢招惹紅姑娘的。她要發起飚來,連我都得退避三舍。”

羅老歪幹咳了一聲,讪讪道:“這暴脾氣,哥喜歡……”

且說紅姑走到另一邊坐了下來,沒過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動靜。

紅姑下意識側頭看了看,不由臉色一驚,身形一躍而起并沖向陳玉樓等人。

“不好,有野豬!”

結果,羅老歪卻來勁了,當即拔出腰間的手槍大喝:“野豬在哪?看老子一槍崩了它。”

話音一落,一大一小兩頭野豬從密林中沖了出來。

說是一大一小,其實隻是相對而言,那頭小一點的野豬怕是也有三百來斤,大的那頭少說四百斤以上,嘴角兩隻獠牙像鋼刀一般,分外瘆人。

民間常流傳着一句老話:一豬二熊三老虎。

不少老獵人甯願遇上一頭老虎也不願遭遇一頭野豬,因爲野豬實在是太難纏了……

第一,野豬擅長沖鋒,當它全速沖擊的時候,甚至能撞斷一棵碗口粗細的樹,這要是撞到人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第二是它驚人的咬合力,它的咬合力強大到能輕易将人的腿骨咬斷。

第三是它的獠牙,仿佛兩把鋒利的匕首一般,輕而易舉便能刺穿目标的身體。

重要的是,野豬的防禦力有點變态,用普通的弓箭很難将之殺死,而且有時候會結隊而行。

野豬喜歡在一些油脂較重的樹上蹭,蹭得渾身油脂,然後再在泥地裏打滾。

時間一長,體表便如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铠甲,刀箭難傷。

要對付它,就隻能打它的要害,比如眼睛之類的地方,否則這家夥發了狂更難對付。

一看到這兩頭體型龐大的野豬,羅老歪也不由得臉色一驚,手一顫……

“砰砰砰……”

連開了幾槍。

其中兩槍打偏了,三槍命中了目标。

倒也不是說羅老歪槍法差,主要還是心裏有些驚怕,手一顫,自然打得就沒那麽準了。

野豬雖然皮糙肉厚,但還是抗不了子彈,大的那頭挨了二槍,小一點的那頭挨了一槍,血從背部汩汩流了出來。

不過,卻沒傷到要害,反倒令之兇性大發,四蹄如風,濺起一地的煙塵迅猛地沖向一行人。

急切間,紅姑一邊閃避一邊抛了三把飛刀。

可惜,她的飛刀雖然一絕,但力道終究小了一點,無法重創那兩頭野豬。

眼見着那頭大野豬就要撞翻裝滿了鹽巴的擔子之際,丁修終于出手了。

“砰!”

隻見他一個疾沖,轉眼間便沖到了那頭大野豬身側,随之重重一腳踢出。

“砰!”

場中響起了一聲仿佛敲擊牛皮大鼓般的沉悶聲響。

随之便見那頭大野豬身形一歪,順着前沖之勢斜斜翻滾,翻滾了幾圈又撞到了一棵大樹上,撞那那棵大樹猛烈搖晃,晃下了不少枯枝敗葉。

紅姑與拐子将這一幕盡收眼底,整個人都傻了。

雖然紅姑之前見過丁修出手,知道他實力強悍。但,一腳将體型如此龐大,而且還是正在猛沖的野豬踢飛,這力量也太誇張了吧?

平日裏隻當昆侖天生神力,可剛才那般情況換作昆侖來,也萬萬做不到。

其實,以丁修的力量,真要全力而爲,又豈是僅僅将野豬踢飛那麽簡單?

隻是不到關鍵時候他是不會展示自己的真正實力,亮出自己的底牌。

趁着那隻野豬暈頭轉向,尚未來得及翻起身時,丁修沖上前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把短劍,一劍刺入了野豬的喉嚨。

“嗷……”

樹林中,響起了一聲刺人耳膜的豬叫。這次是真的豬叫聲,充滿了痛楚、憤怒與絕望。

同一時間,昆侖手執扁擔與另一頭野豬對峙着,陳玉樓則摸出自己的那把小神鋒尋找着一擊必殺的機會。

這把小神鋒可不簡單,有點像短刀,又有點匕首,吹毛斷發,鋒利無比,據說乃是某個皇帝的貼身禦用寶刀。

至于陳玉樓是如何得來的,這就不好說了。

總之,這把小神鋒已經成爲卸嶺魁首的象征,猶如丐幫的打狗棒一樣,有着特殊的意義。

那一聲慘烈的豬叫,令得那頭小一号的野豬一驚,下意識循聲望過去。

這下子倒黴了。

昆侖當即掄着扁擔全力怼過去,正好怼中了眼睛下方相對柔軟的地方,痛得那頭野豬發出一聲更加尖利的嚎叫,痛得渾身打顫,偏偏倒倒。

機會難得,陳玉樓當即一個虎躍撲了上去,手中小神鋒照準那野豬的頸脖位置猛地紮下。

“嗷……”

這頭悲催的野豬痛得跳了起來,四蹄猛蹬,發狂地往前奔逃。

“砰砰!”

羅老歪下意識又開了兩槍,令得那頭野豬傷上加傷,慌不擇路,一頭撞在樹上,差點将那棵樹撞倒。

昆侖追上前來,扔開扁擔,抱起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猛地砸了下去。

“砰!”

這下子砸實在了,砸得那野豬口鼻出血,已無力站起來,在地上來回翻滾,刺耳的豬叫聲在林中回蕩。

過了一會,終于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羅老歪忍不住罵了一句:“奶奶的,這野豬還真是難對付。”

陳玉樓則快步走到那頭大野豬身邊看了看,又一臉驚訝地瞟向丁修,仿佛剛認識似的細細打量了一番。

随之抱拳道:“丁兄弟這身手實在是讓人佩服,難不成兄弟是内家高手?”

如今,江湖中真正的内家高手已經很少見到,陳玉樓還是在十幾年前見到過一個,故而頗有些驚訝。

丁修也抱了抱拳,謙虛地回了一句:“總把頭過獎,在下的确練過一些内家功夫。”

這時,羅老歪也走了過來,拱手打着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兄弟竟是個高人,老羅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正所謂,正所謂……”

羅老歪本想賣弄一下自己的“文采”,可肚子裏實在是沒貨。

憋了一會,終于憋出一句:“正所謂,古有武二郎景陽崗打虎,今有丁兄弟老熊嶺殺豬!”

“噗!”

紅姑忍不住笑出聲來。

丁修:“……”

陳玉樓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擡手拍了拍羅老歪的肩,又比了下拇指:“高!”

“哪裏哪裏,即興而作,即興而作,比不得陳兄一肚子墨水。”

這一戰,讓陳玉樓等人親眼目睹了丁修的實力,對他更是心生敬佩,對此行也更加充滿了信心。

下午,一行人終于趕到了一處苗寨。

這苗寨的規模很大,沿山勢走向而建,說是寨子,但其規模與布局就像個小集鎮一般。

一進入寨子,不少苗民便紛紛冷眼瞟了過來,更有人拎着家夥上前驅趕,隻不過他們說的話陳玉樓等人根本聽不懂。

顯然,這些村民都是生苗。

所謂生苗,乃是那些長年聚居于深山,與外界幾乎無接觸,也不喜歡有外人打擾他們生活的苗人。

陳玉樓也不管對方聽得懂聽不懂,趕緊解釋道:“各位千萬不要誤會,我們隻是行腳商人,今日路過貴寶地隻是想換一些山貨,希望大家行個方便。”

聽到這話,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走了出來,沖着一衆村民道:“他們都是貨商,來換山貨的。”

經他一番解釋,一衆村民的态度稍微好轉了一些。

陳玉樓驚喜不已,沖着那少年問:“小兄弟,官話講得不錯,叫什麽名字?”

少年羞怯地笑了笑:“我叫容保咦曉。”

“哦,我看你們寨裏人好像不太歡迎外人啊?”

容保咦曉解釋道:“那是因爲經常有一些響馬盜賊前來騷擾,所以大家都很警惕……對了,你們都帶了什麽貨?”

陳玉樓笑了笑:“都是好東西,白糖、蠟燭、洋火,還有鹽巴。”

這些東西,在外面都是緊俏物資,更不要說如此偏僻的地方。

“鹽巴?”容保咦曉不由眼神一亮:“太好了,我們正需要。”

鹽巴,在很多地方可是堪比黃金的硬通貨,特别是偏遠山區,别說交換山貨,一小袋鹽巴換個媳婦都不成問題。

故而,容保咦曉一臉驚喜,用當地土話喊道:“他們有鹽巴!”

“鹽巴?”

“太好了!”

一聽到有鹽巴,一衆村民頓時激動不已,紛紛湧上前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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