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曆史上的張皇後紅顔薄命,成親幾年便守了寡。
後來李自成攻陷京城,崇祯爲了皇家尊嚴,命一衆後宮嫔妃自缢,其中也包括了皇嫂懿安皇後。
畢竟叛軍一旦入宮,後宮嫔妃的下場可想而知。
當然,丁修來到了這個世界,自然不會讓這樣的悲劇重演一次。
“臣,領旨!”
丁修與洪林齊齊應了一聲。
其實,丁修感覺的出來,洪林明顯有些不快。
估計心裏面是覺得崇祯帝對他不夠信任,畢竟他才是專職護衛。
在丁修想來,崇祯帝之所以安排他參與此次陵祭,想來也有韓曠的意思。
魏忠賢掌權時,以内閣爲首的文官集團被打壓得擡不起頭,成日裏如履薄冰,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被東廠抓了去。
如今好不容易揚眉吐氣,自然不願重蹈覆轍。
他們需要扶持一支強大的力量對抗東廠,打壓東廠,以防閹黨死灰複燃。
北鎮撫司,無疑是最佳選擇。
“好了,二位愛卿回去準備一下,調集人馬,後日一早出發!”
“是,微臣告退!”
離開禦書房後,丁修、洪林二人假惺惺打了個招呼,客套了幾句,随之分頭離開了皇宮。
回到北鎮撫司,丁修先找到沈煉講了一下情況,随後挑選了一百名精銳待命。
當晚,來到了位于城西的一處小院。
這處小院是臨時租來的,作爲素娘在京城的落腳點。
“素娘,看我給你買了什麽禮物……”
一進院,丁修便吆喝了一聲。
素娘應聲走了出來,倚在門邊,美眉盼兮,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你還知道給我買禮物呀?”
“怎麽我以前沒給你買過?”
“伱說呢?”
丁修拍了拍額頭,笑道:“好像還真沒有……不過,在大同府,我可是送了不少珠寶給你。”
素娘撇了撇嘴:“你那叫送?不過借花獻佛罷了。”
“行行行,都是我的錯,今天這是堂堂正正花銀子給你買的,快進屋試試看。”
來到屋裏,素娘好奇地打開盒子一看……
臉一下就紅了。
同時忍不住瞟向丁修嗔了一句:“就知道你沒個正經,送什麽不好,非要送這個。”
原來,盒子裏面裝的乃是一件淡粉色,繡着精美圖案的诃子。
“素娘,你以爲這東西便宜呀?這可是正宗的蜀繡名家一針一錢繡出來的,獨一無二,世上找不到相同的第二件,花了我整整五十兩銀子。”
其實不用他解釋,素娘一眼就能看出這東西很名貴,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好吧,算你有心……”
過了一會。
“素娘,我跟你講個故事。”
“什麽故事?”
“從前,有個秀才去省城赴考,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好在附近有一戶人家,于是秀才急急奔過去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長得水靈靈的,一見是個陌生男子,正待關門。
秀才急急說道:這位大嫂,小生不是壞人,是個秀才,想找個地方避避雨。
女人眼見秀才斯斯文文的樣子,加上秀才的衣服也淋濕了,心一軟,便讓他進了屋。
經過交談,秀才方才女人是個寡婦,丈夫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女人道:公子,外面這麽大的雨,天也快黑了,我也不忍趕你走。家裏就一張床,我在中間放一把凳子,咱倆各睡一邊。
秀才心裏一喜,連連稱謝。
女人又道:我一個寡婦,公子要是敢趁機欺負我,你就是禽獸。
秀才信誓旦旦,連聲表示自己是柳下惠,絕不會胡思亂想,保證老老實實睡覺。
這一晚,秀才十分煎熬,但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終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秀才一臉得意洋洋,沖着女人說:大嫂,小生說到做到,絕不做禽獸。
哪知,女人擡手一巴掌扇了過來,怒聲道:對,你不是禽獸,你是禽獸不如……”
“噗~”
素娘不由笑得花枝亂顫。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素娘:“……”
翌早。
丁修手枕在頭下,柔聲道:“素娘,委屈你了。”
素娘一臉疑惑:“怎麽了?”
丁修歎了一聲:“如今的形勢也隻能讓你躲在暗處。不過你放心,等我師父那邊準備好了,你可以去江南大展身手。”
素娘卻搖了搖頭:“我不想過去,我就留在京城陪着你好了。”
“随你吧。”
“對了……”素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你殺了青衣樓不少人,他們一定會報複的,你要多加小心。”
“嗯!”丁修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正在派人全力查他們的底細,一旦查出他們的老雜,便一鍋端了。”
“我認識幾個江湖朋友,回頭我也幫你打聽打聽。”
“嗯,也好……”
……
京郊以北,有一片山清水秀的山脈,名曰天壽山。
此山,也正是大明朝的皇陵所在。
陵區三面環山,地域廣闊,形成了一處天然的盆地。
當年,明成祖永樂帝自金陵遷都之後,便找了高人覓得此處爲皇陵,大興土木修築皇陵與陪陵。
至今,這裏已有十二皇陵,分别爲成祖、仁宗、宣宗、英宗、憲宗、孝宗、武宗、世宗、穆宗、神宗、光宗,熹宗。
張皇後之所以參與此次陵祭,主要還是爲了祭奠亡夫熹宗皇帝。
此行負責貼身保護她的,正是丁修及一衆手下。
也因此,更加引起了洪林的不滿。
但不滿歸不滿,倒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是皇上安排的,據說也是張皇後的意思。
皇陵距離紫禁城并不算遠,不足一百裏。
但,由于隊伍龐大,行程較慢,走了整整兩天方才抵達目的地。
入夜。
月光皎潔,清風徐來,行宮内一片靜寂,唯有夜蟲的呢喃聲。
丁修例行在行宮内巡視了一圈。
正要離開時,突然間,隐隐聽到内院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這個點,張皇後應該早就入寝了,丁修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放輕腳步迅速沖了進去。
“誰?”
一聲嬌喝傳來。
這時丁修方才看清,原來是張皇後與她身邊的貼身宮女錦兒在院子裏散步。
“微臣參見娘娘!”
丁修上前參了一禮,随之解釋道:“微臣剛剛聽到院裏有動靜,所以急急沖了進來,沒想到驚擾了娘娘。”
張皇後淡淡一笑,擺了擺手:“将軍職責所在,無需自責。”
她沒稱愛卿,而是稱呼丁修爲将軍。
不過也說得過去,畢竟丁修乃是錦衣衛千戶,正五品武官,相當于一個守備将軍的武職,但地位卻高于守備将軍,畢竟天子親衛。
雖然張皇後隻是禮節性笑了笑,卻讓丁修心裏一蕩。
他沒親眼見過楊貴妃“六宮粉黛無顔色,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一笑,但張皇後這一笑,足以配得上這句詩。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丁修從未見過如此美貌與氣質并重的女人。
可惜了,竟遇上了一個癡迷木匠活的皇帝丈夫,終年樂此不疲地做木工活,卻不知多多疼惜身邊的嬌妻。
如今的張皇後已寡居數年,也不過才二十多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禦姐風情。
集華貴、典雅、輕靈、妩媚爲一身,如妖豔牡丹、空谷幽蘭,又如出水芙蓉、可謂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娘娘,沒什麽事微臣先告退。”
“将軍留步……”張皇後喚了一聲。
“不知娘娘有何事吩咐?”
“将軍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陪我走走,說說話。”
她自稱的是我,而不是什麽本官,哀家之類。
有些事,丁修穿越之後才發現後世很多東西是騙人的。
比如“哀家”這個自稱,隻有戲曲裏才能聽到,真正的皇家壓根就沒有太後或皇後自稱哀家。
丁修自然巴不得陪着張皇後散散步,當即應了一聲,與張皇後錯開一步距離緩步而行。
錦兒很知趣,遠遠綴在二人身後。
“将軍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是我大明朝的福将。”
丁修萬萬沒想到,張皇後與他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對他單獨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高的評價。
愣了片刻,不由一臉謙虛道:“娘娘過獎,微臣隻是職責所在,盡心爲朝廷效力而已。”
張皇後頓下腳步,一臉欣慰地看着丁修道:“将軍不必自謙,别的功勞且不提,單憑查抄八大晉商這件事,你便做到了許多人都做不到,或是不敢做的事。”
“這……”
丁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不瞞将軍說,朝廷并非不知那八家暗地裏做的事,也并非不想查。
先皇與當今皇上曾先後派人暗中查過,但最終皆不了了之,相信個中原因将軍也能猜到。”
丁修點了點頭:“嗯,牽涉面太廣。他們的生意遍及天下,除了商号、錢莊等營生,還投資寒門學子,甚至是花錢替一些落魄官員走門路升遷。
他們的财富太過驚人,用銀子織就一張龐大的關系網,無論是京城還是地方官府都有他們的人。”
“不錯!”
張皇後點了點頭:“皇上當初答應讓你去查,也是想着你無派無系,能排除不少勢力的幹擾。
一開始抱的希望其實并不大,卻沒想到,将軍還真把這把這件大事給辦成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