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目标,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經過一番打聽之後,丁修來到了一處名叫“莺語樓”的地方。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尋樂子的場所。
湯輝乃是這裏的常客。
他在“莺語樓”包了一間房,同時還包了個名叫畫眉的姑娘。
據夥計講,這個畫眉姑娘名字好聽,模樣一般,但是手藝好,人送外号“豆腐西施”。
湯輝就好這一口,财大氣粗包下了畫眉,對外得意洋洋說什麽以後畫眉姑娘隻爲他一個人磨豆腐。
丁修站在外面觀察了一下環境,正待邁步進去。
突然間,閣樓上掉下一物。
丁修眼疾手快,擡手接到手中,卻是一個油光锃亮的藤球。
擡眼瞟向樓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似曾熟悉的臉,正是那晚上見過的藤球姑娘。
眼見丁修擡頭,藤球姑娘嫣然一笑,并沖着他勾了勾蔥白的手指。
丁修回以一笑,随之大步走了進去。
一個夥計迎上前來問道:“這位爺可有熟識的姑娘?”
丁修晃了晃手中的藤球。
夥計一臉恍然:“原來大爺是找阿蠻姑娘,她在樓上,大爺請!”
在夥計的帶領下,丁修走進了二樓西側的一間屋子裏。
夥計例行說了一句:“阿蠻,好好招呼客人。”
丁修下意識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的環境,相對于周妙彤的房間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寒酸二字。
畢竟價格擺在那裏,在這裏過夜隻需一兩銀子,難不成還要享受紅木家具、龍涎香?
不過,收拾得還是挺幹淨,屋子裏挂了兩幅不太正經的仕女圖,花架上放着兩盆盆景,靠窗有一個小小的妝台,上面擺着一面古舊的銅鏡以及幾盒胭脂。
阿蠻上前将房門反鎖,随之走到丁修身邊,像條美女蛇一般盤到他的身上,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熱息。
這是一種無聲的暗示。
丁修不是什麽僞君子,在京城也常去逛風月場。不過他今晚到莺語樓來,還真不是尋歡作樂。
何況這裏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太雜亂了,估計半年不洗澡的都有,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下口。
所以,丁修微笑着将阿蠻抱了下來,說道:“不急,先陪我喝幾杯。”
“是,公子。”
阿蠻應了一聲,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随之也坐了下來,舉杯道:“奴家先敬公子一杯。”
喝了幾杯,阿蠻問了一句:“公子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生意的?”
丁修順口回道:“無本生意!”
對于江湖中人來說,無本生意代表着多重意思,比如殺人越貨、黑吃黑、人牙子、殺手等等。
阿蠻見過的人多了去,自然也懂個中意思,便不再追問。
閑聊了幾句,丁修突然問道:“那個常來這裏的湯輝你了解多少?”
阿蠻愣了愣:“湯輝?難道公子說的是湯管家?”
“對,就是他!”
“公子難不成想找湯管家談……”
阿蠻本想說談生意,突然想到丁修是做無本生意的,不由停了下來,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丁修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
阿蠻頓時眼神晶亮,擡眼看了看丁修,又看了看那一大錠銀子,顫聲道:“這銀子……給奴家的?”
“對!不過,你要認真回答我一些問題。”
“沒問題……公子要問什麽?”
丁修想了想,問道:“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一聽此話,阿蠻不由愣了愣:“公子爲何這麽問?”
“伱想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
沒想到,阿蠻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笑了笑:“多謝公子好意。”
她不是不想,是因爲這類的話聽得太多了,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哪有當真的?
“阿蠻姑娘,我可不是說說而已。隻要你替我做事,我不僅可以帶你離開,還會給你一筆銀子安家。”
眼見丁修說得認真,阿蠻的心裏終于燃起了一線希望。
“不知公子想讓奴家替你做什麽事?”
丁修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姑娘到這裏多久了?”
阿蠻歎了一聲:“三年多了。”
“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是怎麽淪落到這裏的?”
阿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随之一臉恨意道:“該死的人牙子,就爲了十兩銀子……”
“擄走你的人牙子如今在何處?是否常到這裏來?”
“他叫猴三……”
……
集市西北角有間小酒館,幾個男子正圍坐在一張小桌邊喝酒。
“猴三,你小子光這個月就跑了三趟,賺了不少吧?”
“嘿嘿,也沒多少……”
猴三嘴裏謙虛着,面上卻掩飾不住的得意,端起碗“滋溜”喝了一大口。
同桌一個刀疤臉也不知是嫉妒還是開玩笑說了一句:“你小子一年不知擄走多少良家女人,也不怕遭報應?”
“哈哈哈,阿雷,你怕是不知道這小子五兩銀子就把他婆娘賣給了一個老光棍……”
“猴三!”
就在這時,酒館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喚了一聲。
“誰呀?”
猴三轉頭瞪大一雙醉眼瞟了過去。
“你就是猴三?”
“廢話!你誰啊?”
“跟我走,有人找你!”丁修大步上前,不等猴三回過神來,一把揪住頭發硬生生往外拖。
“你特麽找死!”
坐在猴三左側的漢子怒吼一聲沖上前來,一把抓向丁修。
“砰!”
結果,卻被丁修重重一腳踢飛,落到最角落一張桌子上,将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丁修冷冷道:“冤有頭,債有主,在下找的是猴三,各位要是非要強出頭,休怪在下翻臉無情。”
說完,轉身拖着猴三走出酒館。
餘下的幾個漢子不由面面相觑,誰也沒敢動。
他們是亡命之徒沒錯,但也絕不是那種爲了一個酒肉朋友便豁出性命的人。
“你大爺的,你誰啊你?快放開老子……”
猴三在江湖闖蕩了多年,也算有點實力,但被丁修拽着頭發竟然無力出手,隻能一邊掙紮一邊怒罵。
丁修懶得聽這家夥聒噪,一把掐住脖子,像拎小雞一般拎到了一處草堆邊,并重重掼到地上。
這時,阿蠻一臉寒霜,拿着一把尖刀走了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