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嶷帶着王波兩人開始修建邺城到汲郡的運河,而郭璞則順着梳理整條漳水。
而随着這整個工程開始,黃河以北,尤其冀州地區自然而然的熱鬧了起來。
褚翜原本想自己管理這項目的,但劉泰表示這麽重要的項目當然要自己來,很快便親手協調這整個項目的資源。
因爲劉泰非常清楚,對這時代的人來說,隻要朝廷掏錢把這個工程完成,就算任務完成。
但對劉泰來說,一個這樣大規模工程若順利完成,自己能順利培養出一支相當成熟的工程隊伍,一批能成爲縣城支柱的企業,以及一大批骨幹力量的工匠。
當然最重要得是,自己以後想更進一步梳理各地水脈,或者更進一步修建當地道路,會變得容易很多。
劉泰自然知道要緻富先修路,但劉泰更明白,在古代除非讓馬匹玩命,弄出六百裏加急,八百裏加急什麽的,否則水上運輸就是比陸路運輸更加方便。
所以随着永濟渠溝通黃河以北後,自己便能以永濟渠作爲枝幹,梳理整個黃河以北水道,能走水路的地方就盡可能走水路,走不了水路的地方再修路。
作爲項目負責人,在劉泰管理起各種配套設施後,曹嶷幾乎第一時間發覺到劉泰的參。
沒辦法,上次一在幽州給劉泰打下手時,曹嶷的印象太深刻了。
隻要劉泰出手,自己仿佛有着無盡的财富可以供給自己揮霍,後勤仿佛擁有無盡的保障。
就算對異族,劉泰都有着一手讓團隊保持士氣,從而讓整個工程輕松了不少。
所以曹嶷在發現自己需要什麽材料,對上面報告後,幾乎沒多久時間所需要材料馬上就從倉庫裏面調度出來給自己,這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說實話,曹嶷的感覺自然沒錯,劉泰根據曹嶷制定的項目,便在曹嶷工程項目附近,挑選了合适的地點,修建一處材料的供應基地。
各種工程所需的材料,按照這一段所需先儲備個200%,需要配套的鄉鎮企業也都先運營起來。
這就爲什麽曹嶷需要材料時,這些材料能直接調度出來的原因。
當然,就算運河修建好了,也不需要擔心這些多餘材料沒地方去處理。
因爲運河修建的隻是主要幹道,還有些剩下來的航運支流,需要交給地方自行修建。
畢竟你不能指望,劉泰修建一個永濟渠,把通向某個村的河道都标注出來。
這些就是要交給當地地方去一一落實的,留下來的物資供應基地所儲存的材料是不絕對不夠一個縣城水道建設的。
哪怕水道建設順利,還有道路修建等各種各樣的基礎建設設施在等待郡縣慢慢開發。
但有這個物資供應基地,有跟曹嶷搬過磚的當地徭役,有一起參與建設的工匠,以及去收集各種原材料的渠道商等等,哪怕抽調了官方組織,但依舊有個簡陋的施工體系在。
别管這一切多麽簡陋,有了這樣一個體系,就确保了一個郡縣有自己的生産力。
到時這郡縣内對自己郡縣之内的一些基礎設施進行投資與修理,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這些鄉鎮企業生産出來的利潤更是會成爲當地政府的重要稅收來源。
這就是永濟渠項目的最大作用。
随着這個項目的進行,劉泰的所寫的鹽票,化成各種基礎材料投入這永濟渠項目中。
而通過這永濟渠項目的施工,讓這項目從上到下,拉動整個産業鏈的逐漸衍生。
哪怕随着永濟渠項目完工也沒關系,官方施工隊伍肯定要有别的工程要繼續幹。
而非官方的施工隊伍,劉泰留下了種子,能夠在地方繼續生存下去。
要知道,基礎設施建設,至少在這時代來說,是相當具有發展潛力的項目。
因爲剛經曆亂世,一切百廢待興,縱然新華夏從無到有建設了七十多年才逐漸有些保和。
而對這時代來說,基本上隻要劉泰沒死,土木工程項目永遠都能養活百姓。
畢竟,東邊能夠擴建運河,鏈接水脈,但要是想要修建北方的土地,那就隻能來修路了,需要土木工程聖體來忙活。
甚至如果自己真能統一天下,那自己一定要修建一條從洛陽到漢中的高架橋,就當做奇觀去建設了。
不論曆史怎麽說自己,不論天下怎麽評論自己,不論爲了修建這一座高架橋死多少人,自己都要做一回楊廣,把這座橫穿秦嶺山脈的橋給修建起來!
這樣才算是不枉費來這世界走一遭。
此刻,劉泰随着供應材料的物資供應境地順利完成,劉泰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在人上。
畢竟劉泰堅信,人才是一切生産活動的基礎,隻要人有抵觸的情緒,那工程就會拖延。
對于普通的徭役,劉泰主打的就是一個錢給夠,配套設施建足。
幾十萬的工程人員,衣食住行随便開發開發都能夠開發出不小的消費欲望來。
雖然在工作期間,必須要待在工地裏面,不得不進出。
但每周到底有兩天消費,到這時候工程隊外面各種各樣的小畈都出來了。
工人們自然而然也會出去花銷花銷,若要高雅得,有官方的表演人員過來唱戲,隻需要收取一定費用,要低俗的,有臨時性春樓足以讓徭役們第二天雙腿打擺,扶腰出門。
當然,如果有徭役想要學習,隻要提出出來,劉泰甚至能夠安排軍史來這裏講課教書。
總而言之,主打得就是一個滿足徭役們所有的需求,不論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隻要你手中還有糧票,小到美食的煙火氣,大到藝術的高雅性,都能給弄來。
而在這過程中,除了極少數就是喜歡存錢的人能把錢财留下來,對劉泰來說,讓鹽票流動起來,才能讓整個社會的總價值在鹽票的流通中增值。
最重要的是,這些徭役甚至包括那些在附近郡縣過來幫忙的臨時工們,感覺到自己在勞動過程中獲得收益,那對社會的穩定性自然有着非常正面的作用。
當然,對劉泰來說,看着資金回籠這般順利,總感覺自己最初填寫的鹽票有點太少了。
但劉泰到底不是專業金融出身,隻能根據一直以來的經驗發出相應信譽貨币,實在是不敢多發。
一年發個一百億,自己當初寫下了十張壹十億的鹽票時,還是戰戰兢兢的。
深怕自己寫得鹽票有些太多了,導緻通貨膨脹,所以每一個月才戰戰兢兢的用出去一張。
但随着永濟渠項目的順利運行,劉泰真是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鹽票寫少了啊!
不過這世界上很大一部分問題能用錢解決,但還有一部分的問題卻用錢解決不了。
比如說便是正在給自己幹活的石勒與劉曜的俘虜們。
這些俘虜也是分種類的,其中劉泰覺得最不是人的羯族已送到幽州的煤鋼司,在那裏挖礦挖到死吧。
居然在糧食中常備人肉,你們這種渣渣沒資格在自己的大漢活下去。
其次,便是異族雜胡俘虜,劉泰便果斷宣布,隻要伱們能學會漢話,懂得漢禮,并且一直辛勤勞動,在運河修建過程中立下大功,那便能取個漢人名字編入華夏籍貫。
雖非漢人卻屬華夏一脈,得漢人同等待遇,後代可以編入漢籍。
另外,你們取漢人名字時,便以此運河爲姓,比如永濟渠的永,運河的運,以及水等跟運河有關的名字,表示你們的祖輩至少爲我大漢建設流過汗,擁有加入到華夏民族的資格。
李泰很清楚隻要這一條運河還在,那這些人看着這有形的運河,定然會産生歸屬感。
而等到受到漢文化的熏陶,他們後代必然會依托運河生存而成爲華夏的一份子。
而第三種則是匈奴人,劉泰對于他們是異族中最優待的。
因爲他們雖然是一樣是俘虜,但他們隻要有漢人名字,懂得漢話的,基本上都會成爲管理這些雜胡的管理者。
而受到的待遇也跟漢人俘虜一樣,并且劉泰也告訴他們,隻要老實完成每日交待下來的任務,等到運河修建完成,便能順利成爲華夏一份子。
你們後代懂得說漢語,行漢禮後,一樣能成爲光榮漢族的一樣。
總而言之,劉泰主打的就是“你們與大漢爲敵,所以要用一生去贖罪。
但你們的兒子是無辜的,大漢願意接納他,包容他,教化他,讓他成爲大漢的一份子。”
而得知自己不是一輩子都待在這裏面,隻要這個工程幹完就能重獲自由,甚至自己後代還有機會成爲漢人,對已非常漢化的匈奴族來說,自然努力了起來。
對最後的漢人俘虜,劉泰采用得則是更直接的方式。
每半個月就會挑選一批最勤勞的俘虜徭役宣布他們刑滿釋放。
若想要離開可直接走,若想要留下來幹活,則能享受到正式徭役的待遇,留下來攢錢回家,同時擁有管理漢人俘虜的權利!
沒什麽比看着自己身邊的人,原本跟自己一樣是俘虜,結果一轉眼不但獲得了自由,而且還成爲了自己的管理者來得刺激人了。
若對方是自己的仇人,那必然是要努力工作擺脫囚牢,若這家夥是自己兄弟,還有什麽比自己兄弟開路虎更讓自己眼紅嗎!
還在等待什麽呢,幹活吧!少年!
總而言之,随着劉泰一個一個群體細分,一個一個群體關懷,秉承着要麽錢給夠,要麽錢給到位的原則,就是一個木得感情的付款機器,從而讓整個永濟渠工程工作效率加速。
郭璞與王波此刻有種仿佛第一次認識世界的感覺。
說實話,在他們的眼中,劉泰仿佛擁有無窮無盡的錢财,整個人就仿佛是散财童子一般,以各種帥得離譜的姿勢往這工程中瘋狂砸錢,從而讓工程的整體進度推進再推進,不斷向前。
原本預訂足足兩年的工程,在劉泰的參與下,被爆發出無窮潛力的徭役不斷加速,怕能一年半時間就能完成。
隻不過,他們實在好奇,我們大漢真的這麽有錢嗎?
又或者說,這一整條的永濟渠真值這麽多錢糧砸下去嗎?
不過,劉泰這般對永濟渠砸錢的魄力,還是非常快的影響到了荥陽,而又通過荥陽傳遞給了祖逖,然後又被司馬睿等人清楚的知道了。
雖然他們也不理解,劉泰手中到底哪裏來得這麽多的錢糧,但他們清楚,這麽砸錢在永濟渠上的劉泰是不可能打過來了。
所以,在确定這點後,那自己等人還登什麽,繼續内亂啊!
現在不内亂,難道還要等到劉泰把永濟渠修好了,然後再内亂不成?
所以,司馬睿與琅琊王氏的矛盾越來越尖銳,雖然王敦對司馬睿的意見也越來越大,甚至還偷偷詢問過祖逖要不要一起起兵,結果被祖逖嚴詞拒絕,這讓王敦不得不忌憚起祖逖來。
不過雖然有祖逖壓制,但王敦與司馬睿的矛盾卻也越來越尖銳了。
而劉泰就在對整個永濟渠的工程不斷撒錢的過程中,被褚翜給堵住了!
“謀遠?你怎麽過來了?總感覺你笑得很危險啊!”
劉泰看着褚翜的陰影籠罩在自己的臉上,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啓禀大王,聽聞您在永濟渠上耗資已經接近三十萬萬錢,臣就過來看看僅三個月您是怎麽花了差不多一個大漢稅收的三分之一的。”褚翜對劉泰道,
“當然,如果還有的話,能不能給我撥一些,上到朝廷運轉,下到百姓安置,大漢都很需要錢!”
“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讓我解釋我也有些解釋不清楚,你就當我耍了一個戲法吧。”
劉泰不由解釋道,“看起來我好像放出了許多錢财,但實際上放出來的錢絕大多數都回收了,利用時間把這戲法順利完成下去而已。”
“就算您所說的是戲法,但朝廷收到的稅收總不是假的吧!”褚翜不由感歎。
“你就把錢當做豬肉,隻在流通過程中,稅收也就順手卡到了一點油而已!”劉泰聳聳肩道,“算了,且先不說這個了,你怎麽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褚翜點點頭,臉色不由嚴肅的說道,“田禋傳來消息,大魚死,王侯薨!
所以臣便馬上趕來,還請大王回宮,由葛洪與佛圖澄一起施法避災,暫避風險!”
“?”劉泰滿臉的問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