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道這火焰還孕育出了靈智?”
林焱心生疑惑。
這一刹那的異動令他好奇心起,更加想要探明這隐身鬼火的廬山真面目。
眼見林焱的手掌徐徐迫近,那隐身鬼火更是如臨大敵,奮力抗争,一次次地撞擊着包圍它的火焰圓球,試圖尋找一線生機。
然而。
在林焱的掌控之下,龍象妖蓮焱所形成的火球宛如銅牆鐵壁,任憑隐身鬼火如何左沖右撞,始終無法逃脫那牢籠。
而林焱那隻包裹着龍象妖蓮焱的手掌,已然如探囊取物般伸入火球之中,一把握住那拼命掙紮的隐身鬼火。
此刻。
隐身鬼火的反抗愈發激烈,卻始終無濟于事。
龍象妖蓮焱對它的壓制如同泰山壓頂,令其動彈不得。短短片刻間,隐身鬼火便呈現出被龍象妖蓮焱逐步煉化吞噬的迹象。
“這……莫非是火焰間的相互吞噬?”
林焱心中暗自揣測。
而且,他欣喜地發現,這種火焰間的互相吞噬完全是一種本能,根本無需他插手幹預,一旦接觸就如同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般自行上演。
于是,林焱心念一動,決定順其自然地讓龍象妖蓮焱盡情吞噬那團隐身鬼火。
果不其然。
僅僅片刻工夫,那團隐身鬼火便被龍象妖蓮焱徹底煉化,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林焱也隐約察覺到龍象妖蓮焱似乎真的又強了一絲。
林焱不禁輕笑出聲來。
同時心中也想到了異火的互相吞噬。
然而,對于這隐身鬼火的吞噬,他并不需要使用任何特殊的功法。隻需要讓龍象妖蓮焱自然地對其進行煉化和吞噬即可。
這種方式簡單而直接。
不過,他也清楚這種方式的局限性。如果遇到更爲強大的火焰,龍象妖蓮焱也可能被其反噬。
林焱取出寄宿着焚驚卓靈魂的冥神刺,喚出藏身其中的焚驚卓。
焚驚卓現身後,立刻察覺到空氣中靈氣的異常濃郁,他看向林焱的目光中充滿了驚異。
“你…你已經進入了星域蟲界?”
焚驚卓的疑問引來了夜虹殇的目光,他意識到自己的突然出現可能有些不妥。然而,既然已經被看見,再隐藏也無濟于事。
他隻能是微微瞧了夜虹殇一眼。
又注意觀察了一下林焱的反應。
見林焱并無異樣。
焚驚卓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林焱并未回避夜虹殇,坦然地沖着焚驚卓問道:“你可知道火焰間的互相吞噬?”
焚驚卓對此并不感到意外:“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沒錯,龍象妖蓮焱在遇到某些強大火焰時,的确可能出現與對方互相吞噬的情況。
“誰強,誰便能吞噬對方。
“但在神火榜上,龍象妖蓮焱排名第九。比它更強的火焰屈指可數,更是異常難尋。它被反噬的可能性極小,這點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林焱聽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神火榜上其他的神火都有哪些?”
焚驚卓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林焱的眉頭微皺,心生疑惑。焚驚卓的話語讓他有些不解,疑惑其話語的真實性。
看出林焱的疑慮,焚驚卓立刻解釋道:“我并非欺瞞,而是真的不知道。我之所以知道龍象妖蓮焱在神火榜上排名第九,是因爲我們火雲殿的神火碑上有這樣的記載。但神火碑上提到的信息也很少。”
林焱對此将信将疑。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
他取出一支玉瓶,将其中封印的隐身鬼火釋放出來,同時保持着對它的控制。
“這裏有一團肉眼不可見的隐身火焰,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林焱直接了當地問道。
焚驚卓盯着看了片刻,無奈地攤開雙手:“我從未見過神火榜,也從未見過這種透明的無形火焰。”
林焱略帶失望地歎道:“既然你一無所知,那就回去吧。”
焚驚卓并未立刻回歸冥神針,話鋒一轉道:“我雖未曾見過神火榜,但也曾是龍象妖蓮焱的主人,對其頗爲了解。它欲吞噬這無形鬼火,顯然是因爲鬼火的力量更弱,同時還能滋補它,讓它變得更強。
“而這無形鬼火應該是某種強大火焰衍生出的子火,大幅弱于龍象妖蓮焱。
“你可逐步引導龍象妖蓮焱吞噬這些子火,待其實力逐步增強後,再去尋找母火,如此勝算便會大爲提升。”
林焱不禁心潮澎湃。
“子火嗎?若真如此,龍象妖蓮焱能通過吞噬子火助其成長,再将母火也一并吞噬,是否會迎來一次脫胎換骨的變化?”
思緒一閃而過,林焱輕瞥了一眼:“這麽淺顯的道理就不需要你來教了,要說就說些我不知道的。”
焚驚卓無奈地搖了搖頭:“其餘的便沒有什麽了。”
林焱輕輕一揮袖,焚驚卓随即回歸冥神針,随後收歸系統空間。
一旁的夜虹殇靜靜地看着。
并未多問。
林焱也不再贅述,專心控制龍象妖蓮焱吞噬剩餘的隐身鬼火。
一團團隐身鬼火相繼被吞噬。
待到第六團隐身鬼火被完全吞噬後,林焱明顯感覺到龍象妖蓮焱的力量有所增強。
“六團隐身鬼火已被吞噬,龍象妖蓮焱的力量果然有所精進。至于這最後一團,便用來當做誘餌吧。”
林焱嘴角微翹,并未将最後一團隐身鬼火收入系統空間或空間戒指中。
他任由龍象妖蓮焱将其包裹,飄浮在身旁,随後目光投向正逐漸化作膿血的清風師太。
“師太,一路走好。”
爲免清風師太的屍身繼續化作膿血,林焱用龍象妖蓮焱将其焚爲骨灰,随後将骨灰收入一個盒子中。
這或許是他最後能爲對方做的。
一切妥當。
林焱帶着夜虹殇和那團隐身鬼火繼續深入污血窟。
他打算試探一下,看這團隐身鬼火是否能引來更多的子火。若能成功,以這種設圈套的方式,他的龍象妖蓮焱便可吞噬大量子火,從而增強自身,削弱母火。
若再有幸遇見母火。
也有更大的把握将其吞噬。
果然。
沒過多久,林焱心念一動,有些喜出望外。
借助天眼神通,他瞥見一團透明的隐身鬼火正朝自己飛旋而來,其勢如破竹。
毫無猶豫,林焱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真身如同幽靈般瞬間出現在那團隐身鬼火旁,右手成爪探出。
龍象妖蓮焱如同饑餓的猛獸般,張牙舞爪地将那團無形的透明子火一口吞噬。
那透明子火感受到威脅,立刻翻滾湧動,然而仍舊是螳臂當車,不論它如何奮力掙紮,都難以掙脫龍象妖蓮焱的吞噬,迅速被煉化。
轉瞬間,它已融入龍象妖蓮焱之中,爲其增強了一絲力量。
同時。
林焱心中也對這透明鬼火有了一些感應。
他不禁輕聲自語:“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肉眼難辨的隐身鬼火,便是所謂陰氣入體的真兇了。”
他暗自慶幸自己不僅擁有克制這隐身鬼火的龍象妖蓮焱,更有能在深入污血窟後,仍然能夠洞若觀火的天眼。
否則!
要想輕松解決這些隐身鬼火,也絕非易事。
林焱帶着夜虹殇和那團作爲誘餌的子火,在污血窟中穿梭了數十裏,一路見到無數腥臭膿血和殘兵斷刃,戰鬥的痕迹也越發明顯。
同時。
借助那團子火作爲魚餌,林焱也果然釣到了數十團新的子火,全都被龍象妖蓮焱吞噬煉化,化爲自身的一部分。
“前方……到盡頭了。”
林焱輕喃道。
雖然他無法通過神識感應,但得天眼相助,還是比夜虹殇更早察覺到前方的情況。
夜虹殇心念一動,随着林焱轉折幾個彎角,果然看到十幾個來自火焚星的高手散立在各個地方,目光齊聚在前方一處平台上。
平台上看似空無一物,但肉眼可見的虛空扭曲,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地上還有幾攤膿血,顯然是之前有人妄動,死後留下的。
察覺到林焱和夜虹殇的到來,那十幾人隻是漠然側目,見是陌生人,便各自将目光收回。
對于他們來說,林焱和夜虹殇隻是增加了競争對手的數量,而不是助力。
而且!
在混戰中,多兩個或少兩個并無多大區别,最終還是要看實力和拳頭說話。
此時,夜虹殇美眸一亮,注意到那片扭曲虛空的下方有一陰氣寒潭,寒潭中有一朵奇異的半透明異花,緩緩地從花蕊中流出一縷縷下沉的陰氣,肉眼清晰可見。
而那下沉的陰氣落入寒潭中,又讓寒潭中的寒氣更盛幾分。
夜虹殇心中不禁輕語:“那想必便是傳說中的血污花了。”
她與妹妹二人受命于師尊,踏入這片星域蟲界,目的便是尋找此花。
如今,終不負所托,目睹了血污花的真容。
然而,眼前幾攤膿血亦是警示,此地非同小可,非得精挑細選時機,小心翼翼避開四周高手的争奪,更需警惕血污花本身。
一旦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此事,急躁不得。
幸好,臨行前師尊已詳授收取血污花之法,夜虹殇可謂是有所準備。
就在此刻,那扭曲的虛空忽然劇烈顫動,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被喚醒。
而林焱所控火球中的子火也猛烈掙紮,試圖擺脫束縛。
林焱心念一動:“看來,那便是母火了。”
目光一凝,他毫不猶豫地操控龍象妖蓮焱猛然收縮,将那團激烈掙紮的子火吞沒,煉化于無形。
緊接着,扭曲的空間掀起驚濤駭浪,強烈的陰寒之氣四溢,令四周高手紛紛運起靈力,抵禦這股寒流。
林焱則将龍象妖蓮焱護住自己和夜虹殇,任由陰寒氣浪沖擊而面不改色。
林焱心中頓時明悟:“果然是開了靈智的,隻是它光發怒卻不動,看來與我所料差不多。”
林焱早就推測過,母火定是受到某種限制,才會散出子火在污血窟中遊蕩,獵殺入窟者。
甚至是想借此吸收某種能量,以便掙脫束縛。
否則。
在林焱已吞噬煉化數十團子火的情況下,母火斷然不會無動于衷。
所以。
林焱剛才故意當着母火的面,将那團子火吞噬煉化,就是要看看這母火到底是何反應。
如果然如他所料,母火無法離開原地。
難道是因爲那朵透明的異花?
那異花,或許便是夜虹殇所說的血污花,也就是污血窟的源頭。
可這裏不是陰鑰現世之地嗎?
爲何不見陰鑰蹤影?
思緒在林焱心頭一閃而過。此時,四周的火焚星高手也按捺不住激動。
“看樣子,陰鑰即将出世。”
“那東西究竟爲何物,尚不可知,但憑剛才的動靜,必是陰鑰出世前的征兆。”
“哼!陰鑰當歸我所有。”
“哈哈哈……陰鑰本是無主之物,大家各憑本事争奪。”
“哼!誰敢與我争奪陰鑰,必死!”
“呵呵,誰生誰死,尚未可知。”
“……”
四周氣氛愈發緊張,如同暴風雨前的甯靜一般,誰都知道,一場大戰既将一觸而發。
但誰也不願成爲那導火索。
以免變成衆矢之的。
林焱以密音傳入夜虹殇耳中:“待會兒打起來,你記得退遠一些,等解決了所有危險,再去收取血污花不遲。”
夜虹殇對林焱微微一笑,同樣以密音回應:“一切都聽你的。”
原本這樣的戰鬥,她也插不上手。
若硬是要跻身其中,恐怕隻會淪爲林焱的負擔。
她心中自有一杆秤,稱得出自己的輕重,知曉何時該進,何時該退。
四周氣氛,愈發凝重。
殺伐之氣,更是凜冽。
林焱目光如炬,凝視着那團透明無形,陰寒如冰的母火,仿佛能感受到它對自己無盡的憤怒與恨意。
然而。
林焱對此卻是不以爲意,心中所思,唯有那神秘的陰鑰究竟藏在何處?
就在這時,夜虹殇的密音再入耳中。
“小心些,左邊十丈,那位身着灰衫,白發蒼蒼的老者;右邊七丈,那個肌肉虬結,敞胸露懷的胡須壯漢;還有最右側那個看似年幼,實則不凡的小姑娘。
“此三人,皆非易與之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