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高!繼木村拓突然出現在你身後,走在路上石原美突然跟你搭話,普通人見到新源結衣的反應……之後,這個主題終于迎來了新的嘉賓,期待很久了!”
“:最近一直都是素人整蠱節目,像這種正經向的内容,很少見嘞!”
“:ohhhh!Jackie!”
“:本來還在斥責我不去做功課的父親和母親,突然之間坐在我旁邊跟我一起看電視了呢!”
“:诶?哒嘞?”
“:雖然是陳老師,但如果是恐怖片的話……當然是要去看的啊!()`ω(ヾ)”
……
平闆内,不斷滾動的評論,是來自和國的網友們發出的評論。
而因爲有着實時的網頁翻譯器的緣故,會議室内的其他人都能很清晰的了解到他們的反應。
“果然,關注點都在陳老師身上。”
在安靜的等待節目放送結束,會議桌主位上,作爲在場職務最高的副總,林墨之當先開口,“這樣一來的話,宣傳的效果就無法從這些評論内反映出來了。”
“同樣,這部片子在和國是否能夠成功,也無法進行預估。”
“唔,當然了,我不是說盧導演的片子不好,在用片子的質量決定勝負前,我們還需要有進場的資格,也就是觀衆是否願意走進電影院來看這部片子。”
最後一句話,他當然是看着盧正義說的。
老實說,現在林墨之并不看好這個項目。
即使,他當時被說服了。
今非昔比,當時第一誡在國内票房蒸蒸日上,盧正義還成爲了唐國第一個用恐怖片拿獎的導演,可以說,風頭正盛。
而除此之外,他提出的方案也相對合理。
不是将唐國文化拍成恐怖片,然後去沖擊和國市場。
而是去了解和國的都市傳說,通過他們本土的恐怖風俗去拍電影,沖擊市場,作爲同樣思考過這個問題的人,林墨之當時承認自己被說服了。
但現在,第一誡在和國票房的慘淡讓他變得遲疑。
“我看過盧導的片子。”
林墨之繼續說着,“一如既往的優秀,作爲一部恐怖片,驚悚程度可以說是完美的。”
“不過……”
“我是唐國人,我并不清楚這部片子是否符合和國人的标準,是否能夠被他們接受,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部片子是否能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因爲宣傳上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們的目光都跟着陳老師,而沒有放在‘咒怨’這部片子上。”
“在結果無法預估的情況下,繼續推進海外市場太冒險了。而這部片子又是其他合作商第一次同意,與盧導演接洽合作。”
“第一次合作總是重要的,能爲雙方的後續合作奠定足夠的信任基礎。而信任,不會無緣無故産生,都是需要一次次成功積累下來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綜合評價,我希望你們能考慮一下,中斷對海外的上映。”
“如果現在中止的話,還來得及,至少這部片子,在國内,我們是能夠成功的。等我們與其他的友商進行了一次、兩次、三次……的合作,得到足夠的信任基礎,我們再去嘗試推進海外市場,我認爲是更穩妥的。”
“到時候即使是失敗,在足夠的信任面前,他們也不至于會被吓退。”
往前的片子是梅狸貓劇組在盧正義的帶領下,與光影傳媒進行合作。
雙方代表着不同旗幟的船隻。
如今,咒怨這部片子是盧正義與張雪茗結婚後的第一部戲,他們兩條船在外界看來,已經是組成了一艘更爲龐大、巍峨、莊嚴的母艦。
此時,它正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上等待着,願意加入其中,與它一同冒險的夥伴們。
而那些聞訊而來的合作商所代表的一艘艘船隻,現在正是簇擁在母艦的周圍,形成艦隊。
但它們是否能夠真正的留下來,以母艦爲中心,還要看這第一仗,代表母艦的盧正義和張雪茗能夠指揮好,帶着大家賺錢。
若是勝了,那不管是光影還是劇組都能受益。
可要是輸了,這些屁股都沒坐定的合作商們,多半會跑得精光。
到時候,就算這艘母艦再龐大,也不過是光杆司令。
林墨之看着盧正義,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盧正義呢,又把目光看向了張雪茗。
當初說好了的,商業上的事情,他不會輕易插手。
太麻煩了,他就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把戲給拍好。
“林總的顧慮,沒有錯誤,但我并不希望中止這一次的海外上映。”
張雪茗此時,沒有在家與盧正義閑談時的溫和笑容。
她本就是冷白皮,不笑的時候,容易給人一種冷淡、嚴厲的感覺。
“萬事開頭難,很多人都沒做成的事情,誰敢說百分百能做到呢?”張雪茗站起身,“我看過盧導演的片子,我認爲它能吸引得了那些和國人。當然了,這也有一些因素是個人的原因,他是我的丈夫,我肯定是要相信他的。”
這番話說出來,在場不少人面面相觑,有些古怪。
而林墨之亦是一樣。
他們本來還以爲,張雪茗會提出什麽理由,來說服他們。
結果呢?
就因爲他們兩個現在已經結婚了?
“在場都是公司的高管,進入社會工作至少十年,在我們光影至少也有八年的工作經曆。”
她的目光并沒有隻留意林墨之,而是掃視着在場的其他人,并且落到了那個‘八年’工作經曆的老員工身上,“如今一份份數據擺在這裏,很多事情不用我說,你們也能看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是有風險的。”
“而我對此隻有一個解釋,在盧導還沒有出名之前,我就看中了他,直至如今,他還沒有失望過,所以這一次,我也一如既往的相信我的眼光,相信他的能力。”
“可能你們會覺得,這是不理智的,感性的。但我認爲,這恰恰是理性的選擇,這是我作爲一個商人的判斷。”
這些話開口,本來還面面相觑的其他人沉默下來。
但并不是他們被說服了,而是他們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确實,她的眼光是很不錯,在人家還沒成功之前,就相中了人家,大力相助。
但這件事情,換做在場其他人,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他們做不到在人家需要借着遊神活動去拍攝時,就走公司的關系去聯系台城方面的領導,更做不到那麽一次次的投入營銷,說到底,還是因爲張雪茗姓張。
而光影傳媒的股權持有人大部分都是姓張。
他們反對也沒有作用,張雪茗一意孤行的話,他們也隻能跟着。
當然了,要是失敗了的話,損失的是他們張家。
至于他們,拿錢做事罷了。
“很好,那我們繼續說一下,後續上映時的事宜。”
張雪茗把話題帶開,“和國的電影宣傳喜歡在宣傳冊、海報上下功夫,咱們也順着他們的市場來,但是海報的内容盡量以陳老師和阿布寬老師爲主,淡化導演,最好的話,一個字都不要提……”
她遊刃有餘的說着,關于咒怨後續上映時的安排。
而不管是在場職務最大的林墨之,還是其他年紀、工齡都比她大的人,都沒有再開口打擾,隻是冷眼旁觀着。
影片上映的結果,會證明誰是正确的。
……
作爲半幕後的導演,盧正義雖然也能借着這個機會,在和國民衆的面前正式露露臉。
但暫時,他沒有這個打算。
張雪茗也不支持這件事情。
現階段,盧正義作爲唐國人露臉并不是一個好的決定,讓陳俊生、于文秀他們這些演員去露臉才是正确的選擇。
陳俊生出演?是加分。
阿布寬出演?是加分。
于文秀出演?不一定加分或者減分。
神田恭子出演?可能是加分。
咒怨是由唐國人執導的?一定是減分。
現階段,和國人對于唐國恐怖片的刻闆印象還存在,這個時候高調宣揚這部片子的導演是盧正義,是一個唐國人并不合适。
很可能會導緻很多和國人一聽到這個消息,本來打算前往影院的念頭直接被打散。
現在還不到時候。
所以宣傳方面,需要淡化導演,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陳俊生和阿布寬這兩個演員身上。
“壓力很大嗎?”
晚上,
回家的路上,盧正義開着車,輕聲詢問。
而副駕駛位上,張雪茗靠着椅背,閉目養神。
“壓力不大是不可能的,畢竟我的行爲像是把公司當成我的一言堂。”她眼睛也不睜開的回着,“如果結果不如意的話,我都能想象得出來,我這幾年在公司上班積攢的威嚴和聲望會掉得多慘。”
“是嘛……”
盧正義随口說着,“那或許我當時,應該站出來幫你說說話的。”
“不。”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剛才還很平靜的張雪茗睜開了眼睛,看向他,“這是我的工作。”
“如果是在生活上,你能站在我的身前,我會很願意依靠你。”
“但這是工作,不,不對,應該說,這是在我的工作範圍内,所以我并不希望你插手。”
但話剛說出來,她那皺起的眉頭下,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這些脫口而出的話,很直白。
不過駕駛位上,盧正義卻笑起來,半點沒有因爲說好話卻被反駁的怒意。
“我大概猜到了,你會這麽說。”
在紅燈路口停下,他轉過頭看向她,“其實你是故意那麽說的,對吧?”
如果她回着‘你應該站出來的’,又或者是‘你爲什麽不站出來’,他才會覺得意外。
而看着盧正義笑着看過來的目光,張雪茗有些無奈了。
“果然,瞞不過你。”
她重新趟過去,閉上眼睛,“這是一個機會。”
“今年我就滿三十了,作爲女人來說,這個年齡不小。”
“但在職場裏,這個年紀卻還是年輕了。雖然說,這公司都是咱們家的,但是想順理成章的升上去,還是得做點能服衆的實績。”
而像這種,其他高管都不看好,而隻有她看好的事情,便是一次很重要的績效。
其實剛才會議上,一開始便隻有林墨之提出了異議。
甚至于,他都沒有直接反對,而是以商量着的态度,提出了想法。
而其他人呢?都還沒有開口去做出支持,或者是反對的機會。
剛才是張雪茗主動引導着他們,走到了自己的對面,
但某種意義上來說……
“你對我倒是很有信心。”
綠燈亮起,盧正義再一次駕駛着車子行駛起來,“但就如你剛才所說的,唐國之前都沒有人試過,所以這一次,我其實也沒有太大把握的,作品的成功不代表票房的成功。”
吓是肯定能吓到的,他對于這一點還是有信心的。
但吓完了以後,他們願不願意宣傳出去,帶起節奏,吸引更多的觀衆,那就很難說了。
從一個導演的角度,盧正義覺得自己拍出來的恐怖片能吓到他們,就算成功。
但以商人的角度而言,比起于吓到他們,能不能擴大銷量,讓更多人購票入場才是關鍵。
……
十月初,
咒怨首映的這一天,當梅狸貓劇組的其他人從唐國各地,不約而同的進入影院觀影的時候,盧正義卻并不在國内。
他在和國,而且在東京。
池袋最爲東京繁華的商業區,有着和國最大的影院。
來來往往穿着西裝,背着雙肩包的職場人、穿着秋衣的成熟女人,打扮的極爲清涼的JK少女……這裏聚集着和國各個階層的人物,而他們來到這片街區的目的隻有一個——娛樂。
或是購物、或是去水族館、天文館遊玩、或是到影院新上線影片……
僅僅隻是十字路口等待紅綠燈通行的人流,就讓人有一種這裏正舉辦着某種遊園活動的既視感。
但其實,這樣的人流量隻是這片街區的常态。
這裏的景象與盧正義當初作爲拍攝地點的荒川區,有着極大的區别。
不管是人口、還是建築。
“人好多,不知道這裏邊有多少人會成爲我們的觀衆。”
張雪茗正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影院門口的電梯,似乎是想通過眼神就直接判斷出這些人進入影院後的選擇是什麽。
但她又不會讀心,怎麽可能做到?
“先進去吧,咱們進去了,就知道了。”盧正義無奈的拉起她的手,朝人堆裏走,“再不趕緊取票的話,咱們可就要遲到了。咱們自己拍的片子,遲到了可是很不尊重自己的。”
張雪茗沒說話,乖巧的被他拉着往前走。
不過剛一走進人堆,她就瞪大了眼睛。
這密密麻麻,看起來誰都不讓着誰的人流,在他們兩人走近的時候,卻不自主的分開了一條路。
而對此,那些行人似乎半點沒有錯愕、疑惑的情緒。
“你這能力,還挺方便的。”
張雪茗小小聲的說着,“等下是不是連排隊都不用了。”
她當然不覺得這是意外,毫無疑問,這是因爲自己有一個特别的丈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