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就是這樣結束的。”
辦公室内,
李國強一邊說着,一邊拍打着身上的白襯衣。
原本潔白的衣衫,被桌子上的咖啡打濕,像是巧克力一樣的顔色在襯衣上蔓延着。
“回家拿些蘇打水擦擦就行了。”
僅露出半張臉的長官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說道,“那天本來是他最後一天。”
“對不起,長官。”
李國強沉聲回道,目光不敢直視面前的長官。
“不關你的事。”
長官安撫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開槍的。”
“不過整件事情要保密。”
“我會讓你低調處理黃探員和電話,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記住第一誡,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一邊說着,他一邊從黃探員的遺物中拿起對方的酒瓶,打開來在水杯裏倒了一杯。
長官拿起杯子湊近嘴邊,但很快,便詫異着說道,“啊?怎麽是水。”
他搖着頭,把酒瓶重新蓋上,“行了,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都沒有怎麽睡過覺。”
李國強低着頭,恍惚的站起身,便打算朝屋外走,回家。
但還沒等他做出門口,辦公桌後頭的長官又喊了一句。
“李警官。”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酒瓶丢過去,“恭喜你升職雜物科的領頭……”
……
……
當演職人員的表格随着結尾的音樂在銀幕上滾動時,影院的氛圍,安靜得有些可怕。
很多人還在回味着,這部片子的結尾。
他們呆愣愣的坐在座位上,但身體卻不自覺的,把靠着扶手的手放下來,避免跟其他人觸碰。
不管是情侶,還是朋友。
願意花上時間,搶到首映路演場次的觀衆,對于盧正義的片子、風格,毫無疑問是有一定了解的。
至少也得是看過往前一些作品的人。
他們的心理素質,是得到過鍛煉的。
但有時候這種鍛煉,反而會成爲弱點。
影片放映結束後,前排和樓梯處的樓梯已經打開,但白色的光源卻沒有讓現場的人有一絲絲溫暖,反而,白光照在他們臉上,一個個臉色僵硬、慘白得像是失血過多的病人。
特别是這冬季的天氣……
“呼——”
在影廳的門從外邊被打開後,一股冷風湧進影廳内。
它順着樓梯攀上每一排座次,讓每個人都是一哆嗦。
室内的溫度降了不少。
“那個,盧導他們已經朝這邊過來了。”
“關于後邊的互動環節,我們這邊需要花上一些時間布置一下。”
“有需要上廁所,或者是想要離開的觀衆朋友,可以從過道離開。”
一個戴着影院工作牌的小姑娘走進會場,語氣誠懇的跟觀衆們說着。
但很遺憾,在場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話語。
整個影廳的氛圍,讓這小姑娘想到了什麽,渾身一僵,逃也似的從過道出了影廳。
随後,一個又一個拿着攝影器材、設備的媒體工作者從過道進入影廳内,同時,還有影院的工作人員安排着臨時的舞台。
“有,有點滲人啊。”
“是片子不好嗎?”
“不知道……”
這些放映後才進入到影廳内,進行布置的媒體記者、影院工作人員剛一走進,立刻就察覺到,影廳内氛圍的不對勁。
别說上廁所,那一排排觀衆席位上,就沒有一個人站起身的。
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在自己等人進場後,他們齊刷刷把目光投過來,話也不說,表情也是沒有的,就這麽靜靜的盯着他們對會場進行布置。
一個、兩個還好,這一整個影廳,幾十來個人就那麽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那種壓抑、沉默的氛圍,讓這些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員都不自覺收斂了動作,輕手輕腳的走着,輕拿輕放的布置着。
但這份壓力,卻并沒有随着時間而消失。
反而,越來越重了。
他們在工作的同時,能感受到從觀衆席傳來的一個又一個目光。
這些目光……有些森然。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但就這麽被盯着,受到氣氛的影響,有一種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的感覺。
他們想跑、想逃,想離開這個讓人覺得不适、壓抑的影廳。
可惜,他們并不是觀衆,而是來工作的。
當那一個個影廳的工作人員把舞台、花籃什麽都布置好後,腳步幾乎是沒有停頓的意思,很直接就朝着門口走。
腳步很輕,但步伐卻很急。
而後頭,那些還得留下來,等着第一誡的主創團隊到場與觀衆互動的記者們,卻不自覺把目光投向他們。
‘别,别走!’
他們的目光中,都透着這麽一個意味。
他們覺得在場的人都不正常,這些觀衆很不正常!
但沒有辦法,工作就是工作。
就算現場的氛圍有多壓抑,就算他們從業至今都沒有看過這種情形,但還是得忍着内心的不适,留下來,融入這寂靜的會場。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但好在,當舞台布置結束後,第一誡的主創團隊并沒有遲到,而是準時的進入到影廳内。
随着腳步聲和滿是歉意的說話聲,盧正義那張讓現場觀衆又愛又怕的臉龐,出現在了視野中。
愛的,是這家夥拍出來的片子總能讓一個人生出久違的沉浸感。
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沒什麽比生活的壓力更加讓人恐懼的事情。
很多人在休閑的時候,其實都做不到真正的放松,像是看電影、玩遊戲、逛街的時候,心中不免還是會想到工作、房租、車貸、房貸……之類的事情。
雜念很多。
世界末日爲什麽不早點來、人哪有不瘋的、這錢我是非賺不可嗎……
當代一些打工人的精神狀态,比一些恐怖片裏的情節都要瘋癫。
比起恐怖片,‘父母突然打電話,支支吾吾的說生病了,需要‘借’點醫藥費’、‘孩子回到家說自己在學校被孤立了,因爲買不起大家都在玩的溜溜球’、‘下班看到妻子穿着的衣服還是幾年前生日買的舊衫’……
太多太多的事情,比恐怖片還要恐怖。
他們沒有辦法像小時候那樣,看着銀幕上的恐怖片,肆意、自在的驚聲尖叫。
但是盧正義的片子不一樣,那種真實與虛幻的交替,讓很多的人再一次回到了小時候,那種被吓到的感覺。
真正的能讓人靜下心來,把片子看進去,沉浸到劇情裏。
就好像是,電影裏的那些事情都是另一個世界裏發生的真實事件一樣。
至于怕的……
是因爲他們叫不出來了。
“啊,沒人理我嗎?”
盧正義看着下方沉默的衆人,留意着人與人之間的空隙,笑着說道,“嗯……有點尴尬。”
現場,寂靜無聲。
就連放映幕布前,一些記錄的媒體記者也沒有開口。
他們就裝作聽不到,看不見。
因爲互動環節,他們不負責提問,隻負責鼓搗着機器,把現場記錄下來,所以一個個都在極力的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這些觀衆不對勁。’
‘該不會是對家請的人吧?’
‘對家?哦,你是說。’
他們把臉藏在鏡頭後邊,無聲的交談着。
不過很快,現場的氛圍打破了他們内心的猜測。
“啪。”
“啪啪啪。”
在盧正義的話語說出有一會兒後,台下漸漸響起鼓掌聲。
從影廳内暗色調的燈光下,觀衆一個個闆着一張臉,鼓着掌。
就好像是,這是一個多麽嚴肅的場合一樣。
不過實際上,不是場合嚴肅。
隻是他們需要通過面無表情,掩蓋自己内心的真實情緒罷了。
這讓舞台前那些負責記錄的記者們,都有些驚訝。
這是第一次。
他們從剛才進場,擺弄機器到現在已經過了得有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在影院放映結束後的半個小時裏,這個影廳保持着絕對的沉默。
直至現在,觀衆席終于有了聲音。
“看起來,大家對于這部片子還是挺滿意的嘛。”
盧正義笑起來,“首先,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盧正義,第一誡的導演。”
而後,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拿着話筒的張宇明也常正偉也自我介紹起來。
緊接着,還沒等盧正義再一次開口,觀衆席上,一條有一條的手臂高高舉起。
“看起來,都是老朋友了。”
盧正義看着這些人熟練的動作,笑着回道,“行,那就還是直接開始互動的環節。”
“跟之前的路演一樣,按照順序。”
“麻煩工作人員負責遞一下麥克風。”
他的目光看向剛才領路的小姑娘。
“盧導,我就問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吧。”
坐在第一位,第一個提問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得有三十來歲的眼鏡男人。
他一邊扶着鏡框,一邊站起身,“您到底有沒有在借着電影的劇情,在影射一些什麽,比如說,真相之類的。”
“我算是您的老粉絲了,從第一部片子就一直有在追你的電影。”
“而關于您除了電影之外的一些傳聞,也了解了非常非常多,所以我有了這個問題,而且我也相信在場有很多觀衆,抱着跟我一樣的問題。”
确實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
盧正義從第一部片子到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有質感,非常良心。
不管是拍攝畫面、場景、道具……各種各樣都給人一種像是在看紀錄片一樣的質感。
但同時,這種質感也帶來了真實。
而且‘真實與虛假’這個詞彙,也伴随着每一部片子的上映,在現實世界中發生了各種各樣的怪事。
從沒有人能拉片解析出,盧正義的片子是怎麽拍出來的,
再到咒的遊神起乩事件,
之後是真仙觀的挖掘。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甚至于,這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官方新聞。
而帶着這些認知,他來看第一誡這部電影的時候,感觸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個問題,其實我真的回答了很多遍了。”
盧正義有些無奈,“沒有,我沒有隐射任何事情的意思。”
“這隻是電影的劇情而已,它是假的。”
“而且如果是真的話,當初大家看完咒,現在豈不是已經被詛咒了?哈哈哈,不應該的。”
這眼鏡男人還打算問什麽,不過剛開口,在看到旁邊的工作人員後,也遺憾的把話筒遞給下一個座位的人。
“我的提問是對張宇明,張老師的。”
“不過提問之前,我能不能先請張老師戴個面具什麽的,老實說,剛看完片子,再看着這張臉,我真的有點怕。”
“不行嗎……好吧,那個,我想問的是,李國強最後是被陳福來附身了嗎?”
張宇明拿起話筒,回道:
“如果你是從片子裏有鬼的角度去考慮的話,顯而易見嘛,李國強被陳福來碰到了,被上了身。在槍殺了黃探員後,又編造出了那麽一番話去糊弄長官。”
“……什麽意思?什麽叫有鬼的角度去考慮。”
這提問的觀衆很疑惑。
不過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她手裏的話筒很遺憾被遞給了下一位觀衆。
好在,第三位觀衆并沒有自己的問題,而是按照第二個觀衆的詢問,又問了一次。
“咱們盧導就喜歡這種有很多條線的劇本。”
張宇明笑着回道,“這部片子,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在電影下映後多了解了解,試着從不同的角度去看看片子,比如說,順應片子裏的第一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角度去看。”
“常老師,我想問一下,黃探員最後死了,也變成鬼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跟陳福來對抗了?”
“盧導,你們這一次片子的特效效果,好像跟之前幾部片子有點不一樣,好像……更真實了,方便透露一下,你們是找的哪家的特效公司嗎?”
“盧導,你下部片子打算拍什麽?”
“盧導,你們在拍攝的過程中,有遇到什麽靈異事件嗎?聽說很久以前,就有些劇組在拍攝的時候,遭遇了靈異事件所以停拍了,你們有遇到嗎?”
……
各種各樣的問題,五花八門。
有關于第一誡這部戲的,也有一些戲劇之外的提問。
不過多數人,還是抱着有鬼在看這部片子。
畢竟盧正義以往的風格,肯定是會夾雜着一些靈異元素。
但同時,也有人留意到這部片子的特效‘做’得比以前好了,詢問是不是換了團隊。
接近一個小時的互動環節,雖然多數問題都集中在盧正義這個導演身上,但張宇明和常正偉同樣覺得口幹舌燥。
“呼——”
一直到互動結束,上了回去的車,張宇明的臉上都是汗水。
他現在半點都沒有進場前的彷徨、無措。
現場觀衆的态度,已經在他的卷子上打了一個高分。
張宇明的内心,曾經因爲舞台失利而被淘汰的信心,正在一點點重建。
“剛才出來的留意了一下,他們那邊好像也挺熱鬧的。”
常正偉翻動着手機。
他口中的他們,指的自然是夜裏驚魂劇組。
“稍微關注一下就行了,你們别真把他們當我們的對家了。”
盧正義坐在前邊的副駕駛位上,随口回道,“這些事情都是那些營銷号和粉絲單方面宣布的事情,咱們可沒有官宣過跟他們比什麽票房、好評、分數之類的。”
“而且外邊的動靜那麽大,裏邊的動靜不可能小的。”
“……不過居然是入場的視頻上了熱搜嗎?有點失望。”
他同樣在翻動手機,想要看看觀衆的反饋。
但讓盧正義比較失望的是,網絡上熱議的話題暫時不是關于第一誡這部戲本身,而是他們下車進場的那一段。
“六,盧導一下車,整個視頻的音頻都沒了,是不是後期處理過了?”
“人在現場,瞬間失聲,以前我不相信有氣場這回事,現在我信了。”
“我是旁邊賣場賣衣服的,本來想着過去湊個熱鬧,結果一過去,好家夥,盧導兇神惡煞從車子下來,後邊帶着倆小弟,好兇,哭唧唧。”
“樂,視頻裏白少商那些nc粉一下子就啞火了,看到網上吵得這麽厲害,我還以爲他們現實世界裏碰到人,會直接撲過去呢。”
“就他們那細胳膊細腿的,盧導不是一手撕一個?”
“不愧是拍恐怖片的,就是兇,不兇鎮不住鬼。”
……
從盧正義下車,再到吵雜的人流分開一條路,直至他們平靜越過了擋在入口處的某家粉絲團體,上了電梯。
多個視角的視頻都有,而下方的評論,一個個都在讨論着,‘盧正義兇得能把人吓失聲’這個話題。
同時,還伴着許許多多對于某家粉絲團體的嘲笑。
不得不說,之前宣傳的時候,雖然各路媒體、各種營銷号都是在踩一捧一,踩着第一誡劇組,捧着夜裏驚魂劇組。
可實際上,這種結果并沒有影響到多少路人的評價。
夜裏驚魂一個流量明星的标簽貼上去,這些營銷号發的内容,誰信啊?
更何況,盧正義是從零起步,請的演員都是一些沒名氣的,一腳一個腳印把恐怖片市場做起來的人,這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而前段時間,幾乎一面倒的評論,原因是盧正義他們這邊壓根就沒人組織、也沒人去說話。
很少有路人會真的參與到這種吵架之中,就算是網絡也一樣。
即使是真的有人想要幫盧正義他們說一句話,也立馬會有粉絲團體加水軍覆蓋壓評。
在沒有組織的情況下,一面倒是必然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雖然盧正義這邊還是沒有人去組織什麽言語反擊,去跟他們吵,可一個讨論的熱點話題卻有了。
在‘盧正義路演現場’的這個話題下,實時評論的人幾乎都是在嘲笑的人。
不免的,便讓人有一種。
啊?
我家哥哥不是有很多的粉絲嗎,前段時間不是還直接全網追殺他們劇組嗎?
怎麽突然之間,就多了這麽多‘水軍。’
“阿這,他的粉絲都魔怔了吧,這個話題下,每個帖子下面的評論區都有他的粉絲在刷着‘截圖舉報給工作室’、‘盧正義惡意請水軍’、‘我們不管他們,我們走法律程序’之類之類的發言。”
張宇明也拿出手機,開始刷動态。
這一刷,立馬就樂了。
“别看了,沒什麽好看的,看看影評吧。”
盧正義擺擺手。
像這種水平的網絡罵戰,對他來說沒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比起于去反擊,他跟張雪茗都把這種行爲當做是免費的宣傳。
當然了,這是在對于作品質量有着信心的前提下。
“咦。”
盧正義這邊剛一打開購票平台的軟件,點開自己的電影,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怎麽了怎麽了,不會是反響不好吧?”
張宇明趕緊退出微博,打開一些影評軟件,“我看剛才現場觀衆的反應,挺好的啊。”
“沒有,隻是這一次關于我們電影的好評居然遠遠多于差評,讓我有些意外。”盧正義看着手機屏幕,笑着搖搖頭,“雖然還是在罵,但卻給了好評。”
在他的手機裏,顯示着全國各地的影院的觀衆在離開影院後,留下的評論。
“熟悉的灰暗濾鏡,熟悉的陰間手法,盧正義,我是真的想給你寄刀片啊。不過該罵的罵完了,聽說你最近在跟其他恐怖片較量,我還是給個好評,支持一下。”
“雖陰間,但還是好評支持。”
“+1。”
“好壓抑啊,這部片子。”
“我覺着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唐國會出現一群不願跟人接觸的社恐患者。”
“高情商:保持社交距離。低情商:别碰我!”
“看完第一誡,我腦子一抽又買了張夜裏驚魂的票,結果電影兩個小時,我坐了三十分鍾就出來了,rnm,退錢!”
跟往常一樣,評論區一堆被吓到的觀衆評論着。
但比起于以前,一邊罵,他們一邊給差評。
這一次,有些人是一邊罵,一邊給了好評。
似乎有不少人聽說,關于第一誡和夜裏驚魂兩部片子在較量的事情。
“嘶——”
“上次看雙瞳,我還覺得挺好看的,有一點點驚悚,但沒有特别恐怖,劇情也很棒。”
“沒想到這一次啊……”
一個ID名爲‘菠蘿’的用戶發了一條評論。
而下方,好幾個‘老粉’正解釋着。
“笑死,這才是盧導的正常水平。”
“盧導上一部片子,恐怖的地方在電影之外,電影本身的恐怖程度是正常人能接受的範疇。”
“有一說一,我也是上一部雙瞳入坑的,今天有時間想着到場支持一下片子,看完以後,現在人已經麻了,正在影院門口,看着外面熱熱鬧鬧的人流,有點不敢湊過去的感覺。”
“我現在就站在紅燈路口,有一種李國強站在學校樓梯間的門,看着一大群不知道有沒有被附身的人跑過來的既視感,救命!”
“代入感能不能别這麽強,這隻是一部電影而已,我超,我被碰到了!”
“本來看完片子,身體還有點發冷,有點走不出片子。還好上網翻了一下評論,身體一下子暖起來了,謝謝各位友友們,帶我回到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