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困難過?”
婆婆好奇的看着張夫人。
“我們是農家出身,和您家是一樣的出身,隻不過家裏爺們先考進了京城做了官,這也是幾代人的積累才有今日,我母親那會,我父親在京城做官,冬日要燒炭火很困難,都先緊着我和我哥哥讀書用火煤油,自己舍不得燒炭,炭也貴呢,就賣繡品做補貼,京城京官家眷拿繡活補貼家用的不在少數,都是租房子,哪有錢買宅院呀。”
張夫人說的實話。
這也讓婆婆和她拉進了距離。
“哎呦!我家恒哥和您說的一樣,我還不信嘞,秀兒,恒哥那院子田莊可是沾了你和宗族的光了。”
“沒宅院不方便,以後長遠考慮買個宅院劃算。”
秀娘也笑着跟大家告辭,她背了書袋要去族學上課了。
“我也去族學看看,給孩子們講上幾節課,也不白來。”
張大人也跟着走了,對李家族學挺好奇,應秀娘的邀請,給李家族學上幾節課,鼓勵一下孩子們。
“走,嫂子,我跟你去織作坊玩一會。”
“行,走吧,今天該給我們結賬了,我這個月能拿八兩銀子。”
婆婆一面走一面高興地晃晃腦袋和張夫人兒媳婦炫耀。
“母親,您這樣會不會很累。”
張蓮打心裏佩服這個農村婆婆,堅韌不屈,勤勞能幹,踏實淳樸。
“不累,我要給我孫孫攢點銀子,我好幾個孫子,就靖哥成親了,下面的都沒成親呢,我要給他們出份力。”
“老嫂子,您太厲害了,我算知道你家孩子爲什麽這麽優秀了。”
張夫人越發敬佩她。
“你們不笑我就好,我開始織錦了,秀兒教我的,這個比宮花還要賺錢,我要給我孫子娶媳婦,讀書買宅院,我不能讓我孫子那麽苦。”
婆婆心裏也有自己的夢想,簡單又務實。
張夫人和女兒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這門親結對了。
去了織作坊,張蓮兒看到大家都在埋頭苦幹,還有馬嬷嬷從旁指點,這會都是嬸子和爺們在幹,下了學以後孩子們才來。
織錦也是有爺們幹的,而且幹的相當好,傳承手藝可不是女人的專屬。
“我的天,這位大哥織的真好看,襯得我好粗苯呐。”
張蓮兒看了一圈,自歎不如,這是真手藝,不玩虛的,個頂個織的特别好看,花色也漂亮,她真不會。
轉了一圈張夫人和女兒才離開了,沒在打攪大家。
“蓮兒,好好和恒哥過日子,你這婆婆是個厚道人,你有福氣了。”
“娘,我記住了,我會好好孝順婆婆的,将來等我們安穩了,把公婆接過去住個幾年也使得,就怕公婆待不住,李家村是真好,京城還不見得有這裏舒坦。”
張夫人想了想,笑着點頭,“你别說,這幾日我也住的很舒坦,吃的也滿意,東西都是新鮮的,我昨兒還和你爹說,等老了回家鄉養老去呢。”
很多退仕的官員都是老了回家鄉,回家鄉教書育人,并不會留在京城。
“我爹也說好,還看上了我二嫂養的花,他得了人家一株蘭花,嫂子都給他挪好盆了。”
“哈哈哈哈!他厚臉皮蹭來的,你二嫂臉皮那麽薄,哪能跟你爹比呀,真是……”
張夫人也笑得不行。
秀娘沒事也去市集和山上轉轉,村民知道她喜歡花和藥草等東西,見着好的就給她帶回來,不要她錢,就是想表達謝意。
她養了幾株名貴的花草在院子裏培育,都是山上野生品種,村民從山上給她薅來的,就丢給她玩。
這樣的也沒去賣過,秀娘打算挪盆回頭帶去京城裝飾院子,給哥哥一盆,看着也是賞心悅目。
張大人在院子裏跟着學種菜,看見了,喜歡的連連稱贊,秀娘大方直接就薅出來挪盆,給他帶走,把張大人弄得不好意思了。
“怪不得我爹早早跑去族學了,原來是欠人情了。”
張蓮兒笑話老爹。
張夫人也捂着嘴笑的前仰後合。
母女倆在院子裏幫着晾曬草藥,跟老太太聊天說話。
下午張夫人去族學給大家上課,主要是給姑娘們說說人情往來,宴客時發生的奇葩事,禮儀該怎麽用,奇聞怪談,哪些姑娘着了道丢了名聲,後續有多慘都說說。
和李家人相處的很愉快,張夫人就撿了真人真事去掉名字給大家說一說,讓姑娘們狠狠漲了一回見識,原來官太太也不好做。
住了幾日,張大人假期快到了,他們要走了。
李家人也收拾東西跟着一起坐船去京城,要給李睿和王玉蘭定親。
這回是爺爺和二叔還有李茂夫妻去,婆婆去,公爹不去了,要看着酒坊,李靖和孫娅要去給弟弟置辦家裏。
秀娘也要跟着去,她想去買點産業,這回二叔和大爺爺英子跟着去,替宗族買點産業,求以後的發展。
酒坊今年分錢了,比去年還多一倍的錢,确實不少,訂單也增加了,光酒糟貨就賣出不少錢來。
李嚴把秀娘的雜貨鋪接手過來,分三成利潤給秀娘,他負責操持店裏的生意,其實就是照顧秀娘,用她的店鋪幹買賣,這樣名正言順分她錢。
李嚴李青他倆的孩子都在族學讀書,秀娘管的很嚴,教的有模有樣,他倆媳婦都和秀娘關系很好,家裏有錢,壓根不在乎這些,人家就是感謝秀娘把孩子教這麽好。
那雜貨鋪就賣各種雜貨吃食,就有酒水和酒糟貨賣,賣的可好了,宗族單門開了酒鋪也在賣酒。
去年出了新酒,也不算新酒,是研究了好些年的,但需要的料有點貴,一直不能搞太多,這有了酒坊,爺爺和公爹大展拳腳,開發新酒,酒一推出就很受好評,現在很多大酒樓都從李家定酒,貨源不斷。
幾年宗族也有錢了,打算去京城跟着開開眼界,得了秀娘的啓發,去京城買産業給宗族,也是一個進項,爲以後兒孫出頭做準備。
到了京城,秀娘和大家去了李睿那住,院子都拾掇好了,弄得很像樣,是李青花錢給弄的,弄完了才告訴秀娘,說啥都不要錢。
“族叔,可把你們盼來了,我都來等好幾天了。”
李青扶着大爺爺兩位老人,把人送上馬車回府。
“你在京城可還安穩?”
“安穩着呢,我買了點産業,又買了三個三進的院子,是睿哥和周允給我找來的,還有田莊和鋪子,您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我勻給宗族就成。”
“二青哥,你不要啥都聽睿哥的,把你賣溝裏去。”
秀娘知道李睿的腦子,一般人不是他對手,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錢立長生牌位,早晚三柱香誇恩人。
“二嬸,我哪有。”
李睿掀開車簾委屈的扁扁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