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五道口的，難怪這麽厲害。”
“是啊，原來這個也是能計算的嗎？”
“我以後也要考五道口~”
“……”
顧誠聽着小夥伴們的讨論，頓時無語，心說：“五道口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嗎？”
他看向了被大叔大娘叫住的趙默，臉上神色複雜。
上次趙默來他家做客之後，他對趙默沒什麽太大的印象，隻記得是他媽媽的學生，同時也是他堂姐的同學。他也聽他媽媽說了一些趙默的事迹，說高一高二到高三上半個學期成績一直處于下遊，後來下半個學期發憤圖強，一舉考入了五道口。
顧誠當時就心想，這代表着趙默也就那樣了，并不是什麽天才。
真正的天才，從來都是第一的。
萬萬沒想到，現在第二次遇到，趙默竟然用數學和物理給他解釋并改正了滑闆中問題，這直接刷新了他的認知。
原來，他們學到的那些看起來枯燥無味的課本知識還可以這樣運用到實際生活和玩耍當中。
然後，他沒來由的有種被支配的恐懼。
這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一想到這，顧誠的臉色突然就垮了，也沒有了繼續玩的心思了，抱着滑闆悻悻的離去了。
身後，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夥伴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面面相觑了一會，才叫着顧誠的名字追了上去。
“小夥子，挺厲害的嘛，你叫什麽名字，五道口哪個系的呀？”
黃誠叫住了趙默，一臉驚訝的神情，眼神裏比之前多了欣賞。
别看他其貌不揚，和普通的大叔一樣，但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燕大數學教授、更是國内少有的幾名數學院士之一，燕大數學系的鎮系之寶。
今天和老婆出來吃飯，在飯店時剛好聽到趙默和楊婵說話，滿嘴大話，忍不住提醒下楊婵，也是好心提點，倒不是想管别人閑事。但他沒想到的是，出來後隻是在旁邊看了看，趙默這個其貌不揚、滿嘴大話的小夥子竟然可以運用數學和物理知識給那幫小娃娃指正滑闆的問題，一下子就驚訝到他了，原來趙默不是個隻會誇海口的人。
指正那幫小娃娃滑闆的問題，運用到的知識比較簡單，但能夠想到運用知識解決滑闆問題，這股子靈性已經超越絕大部分人了。
又聽趙默說自己是五道口的學生，他驚訝之餘也心生欣賞，心想：“五道口最近怎麽這麽多好苗子？”
五道口最近在數學界比較火，原因就是《數學紀事》刊登的那兩篇論文。
黃誠第一時間就看了，當時就贊譽不已。
但一看作者，好家夥，竟然同是一個人作的，五道口的一個大一新生，然後他就有些遺憾了，這麽有靈性的學生怎麽就報了五道口而不是來燕大呢？
現在再一看趙默，黃誠心裏更加别扭了，有些不是滋味。
正要走的趙默聽到他的詢問，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這位大叔，我要回去學習和做事了，爲夢想奮鬥，可沒時間和您在這聊天哦，再見。”
黃誠老臉微紅，有些尴尬，他沒想到趙默把剛才的事翻了出來。
“小家夥倒是挺記仇的~”
黃誠心下想着，咳嗽一聲說道：“剛才是我沒了解清楚情況，我向你道歉。”
趙默一怔，很是意外這大叔竟然會爲剛才的事情道歉，因爲他已經先入爲主，認爲這大叔是非常傳統和固執的一類性格了。
正準備說些什麽時，旁邊的楊婵拉了拉他的衣袖，沖黃誠微微一笑道：“大叔您别介意，他就這樣的，他叫趙默，五道口數學系的。我叫楊婵，五道口計算機系的。”
“什麽，伱是趙默？在《數學紀事》發了兩篇論文的那個趙默？”
黃誠吃了一驚，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度，甚至整個人都往趙默他們這邊邁了兩步。
“如果沒有第二個人也叫趙默，也發了兩篇論文的話，那麽那個人應該就是我了。”
趙默平靜說道，心想這大叔看來還是個關注數學發展的知識分子呢。
楊婵在一旁好奇問道：“大叔您是？”
黃誠立即說道：“黃誠，在燕大教數學的。”
趙默和楊婵異口同聲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你沒聽過我的名字？”
黃誠再次驚訝的問趙默道。
在五道口讀數學的，還有人不知道他的名頭嗎？
怎麽眼前這小家夥如此淡定？
楊婵是學計算機的，不知道他也屬于正常，但趙默淡定的反應可就不正常了，至少要表現出一點驚訝和仰慕吧。國内不知道多少學數學的大學生甚至老師，想見他一面都見不到，更别提說上幾句話了。
“看來還是個名人！”
趙默估摸着這位黃誠大叔很有名氣，但他真沒聽過，于是老老實實的說道：“現在知道了。”
他打算回去後查一查。
黃誠：“……”
嘛意思？
現在知道了？
黃誠郁悶的想到，是他的名氣不夠大還是趙默這小家夥太孤陋寡聞了？他到底是不是學數學的？
黃誠沒辦法，也不好在這問題上糾結了，難道自報家門把自己的名頭說一遍不成？那樣也太掉價了。
“有沒有興趣轉來燕大？”
他問出了自己的目的，要挖五道口的牆角。
“沒興趣。”
趙默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黃誠見他回答的這麽爽快，有些納悶，于是忍不住問道：“五道口的數學有什麽好讀的，哪裏有燕大實力強？在燕大，你可以獲得比五道口多得多的數學方面的資源和名師，比五道口強多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趙默回答道：“也不一定吧，修行靠個人，讀書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
“這怎麽能一樣呢？”
黃誠明顯不同意他的說法，又道：“這樣，如果你轉來燕大，我親自帶你，直接讀我的博士。”
“呃呃，謝謝哈，我回去考慮考慮。”
趙默差點被他這話給嗆到了，連忙打了個哈哈，然後趕緊溜了。
“拜拜~”
楊婵抿嘴一笑，朝黃誠招了招手後，一臉好笑的快步跟了上去。
“……”
黃誠直接無語了。
好家夥，這是明顯不信任他說的話啊，他反被當成了滿嘴大話的人了？
等兩人身形走出很遠，已經模糊了，他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婆，搖頭失笑道：“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的，都是些機靈鬼~”
說完，他又補充道：“都是些吃不得半點虧的機靈鬼！”
他老婆聽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回答他道：“誰讓你先說他的！以後啊，可得記住了，别小看人了。”
“誰能想到啊~”
黃誠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很快就樂呵呵了起來，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收獲，至少我知道了這個趙默的确很不錯，有很深的數學功底，有很大的志氣，也很有靈性，是個做數學的好苗子，未來一定大有作爲。”
他老婆微微一笑，說道：“你還想着收人家當你學生呢？”
“他隻是現在拒絕罷了，等他回去查了知道我是誰，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說起這事，黃誠還是信心滿滿的。
另一邊，趙默和楊婵已經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
“趙默，你現在很吃香呢~”
楊婵笑意吟吟的看着趙默說道，言語間盡是調笑的意味。
在五道口内部，計算機系的想挖趙默過去學計算機，現在燕大的老師見了他要挖他去燕大，的确很吃香。
“一般般吧~“
趙默對此很是淡然，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隻道：“回去别說這事。”
楊婵應了一聲“嗯”，也沒問爲什麽。
“……國家終于要推廣3G了。”
“可惜啊，我們研究了這麽久，現在才發牌照，先發優勢蕩然無存了。”
“國家有國家的考慮吧，公司隻能适應和配合。”
“思科又來找我們麻煩，天天打官司。”
……
公交車上，幾個年輕男女的議論聲，吸引了趙默的注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楊婵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小聲問道：“是熟人嗎？”
趙默搖了搖頭，回答的聲音也很小聲：“不是。”
楊婵點了點頭，說道：“3G？他們是研發3G技術的，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人~”
“應該是某爲公司的。”
趙默回答道。
楊婵疑惑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他們身上沒穿帶LOGO的衣服，也沒有帶工牌。
趙默笑道：“這條線路可以去到某爲在京城的研究中心。最重要的是，在國内，做3G技術、有能力做3G技術的也就隻有某爲一家公司。”
楊婵這才恍然，也聽出了一點言外之音，于是問道：“你很欣賞某爲公司？”
趙默沉思良久，最後緩緩說道：“不是欣賞，是敬佩！這是一家偉大的公司，是一家可以改變并且正在改變世界的偉大公司。”
楊婵聽得一呆，喃喃問道：“有這麽厲害嗎？”
偉大！
改變世界！
這是何等的推崇詞？
可以說，這是最高，沒有比這更高的推崇詞了！
她沒想到，趙默竟然對一家普通的民營企業如此高的評價，如此的推崇。
是的，在這個時代，某爲還隻是一個一般的公司，在絕大部分人眼裏不怎麽上檔次的一家公司。在他們眼裏，大公司是國企、央企、某想；偉大的公司是IBM、是思科、是諾基亞、愛立信……
“就這麽厲害！”
趙默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楊婵，畢業後不走學術道路的話，可以加入這家公司，說不定可以實現你的夢想。對了，在這家公司裏面，應該有很多學長學姐在。”
楊婵：“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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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