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是君子,我不是。”顧宴禮上輩子就是被君子和孝順兩個字束縛多年,這輩子這四個字他一個都不想沾上。
顧時序搞不明白爲什麽大哥爲什麽一夜之間就變了,隻要說話就帶刺。
這時候外面沖進來一個梳着婦人發髻,穿着淺藍色衣裙的女子。
來到院子裏就大喊,“娘,娘,娘?”
在院子裏沒有找到娘的顧香香忽然沒了哭聲,期期艾艾的看向顧時序,“二弟,爹和娘去哪兒了?”
顧時序沒想到他這才剛新婚第一天,昨天晚上還笑嘻嘻回來參加宴席的長姐怎麽就哭着回來了。
“長姐,你這是怎麽了?爹和娘有些不舒服都還在屋裏休息。”
顧香香聽到這句話,眼淚仿佛打開了開關,“二弟,你趕緊找爹娘給我做主啊,我男人他要休了我,這日子我是過不成了。”
“嗚嗚嗚,我不活了!”
顧老太也聽到大女兒的哭聲了,連忙仿佛牆走了出來,看到女兒手裏拿着一個包袱,面色瞬間難看,“香香,你和娘說,是不是你男人他欺負你了,他是當我們顧家的人都死光了嗎?”
“你兩個弟弟都是秀才,他們家算什麽?除了泥腿子,就是賤民,他們也敢給你對着幹,你等着娘這就找人去給你讨回公道。”
顧香香撲進顧老太的懷中,将顧老太一下子撞到了牆上,臉色一下白了,頭上也冒出冷汗。
“娘,他們家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看我包袱都帶回來了。”說着,又舉了舉手中灰色的包袱,隻見包袱幹癟,一打量就知道裏面沒啥東西。
顧老太也顧不上身上的痛意了,面色漆黑。
“别怕,你說他們家爲什麽忽然不要你了?”
顧香香瞬間變得十分氣憤,将手中的包袱朝地上一摔,“娘,姓朱的就不是個東西,他在外面又找了個相好的,現在兩人糾糾纏纏的,不知道到哪一步了,現在要和我和離,和那相好的在一起。”
顧老太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
“啥?他敢?”雖然大女兒長得不如小女兒,也不怎麽得她的心,但是身爲母親,當時給大女兒找婆家也是千挑萬選的。
剛好那時候那個野種考上了秀才,他們顧家的身份瞬間長高一大截。
當時香香出嫁也是朱家高攀了。
當時她看重的就是那一家人好說話,不會欺負香香,怎麽現在變成這樣子。
顧老太火冒三丈,“老大,老二,還有芳芳你去菜園子喊你四弟,再到你大哥新房那裏去把你三哥找回來,娘帶他們去給你姐姐撐腰。”
“老娘就不信了,朱家那些泥腿子敢打我們家兩個秀才。”
“就憑他也敢了你姐姐,他也配?”
顧芳芳被顧老太的吼叫聲吓了一跳,咧了咧嘴。
她娘真是愛聽她姐胡說。
别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知道嗎?
她姐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要是姐夫真的敢那麽做,姐姐就不會直接回家了,而是直接拿着刀,将朱家一家全部砍死了。
再說了,就她姐夫那個軟脾氣,她姐姐不欺負人家就不錯了。
成天胡說啥子呢?
“芳芳,傻愣着幹什麽?快去喊你兩個哥哥啊!”
看到顧芳芳一動不動的,顧老太火氣就大。
顧芳芳聞言隻能去找人了。
其實她真的想說,前兩天鬧成那樣,現在三哥,四弟會聽話嗎?
昨天是二哥成親,三哥和四弟還沒有成親,不想毀了自己的名聲,才跟着二哥一起接親。
但是現在,啧,姐姐和三哥四弟的關系也不好。
她記得在家的時候,姐姐最不喜歡的就是大哥,接着就是三哥四弟,覺得他們特别笨,不像是她的弟弟,她的弟弟應該和大哥二哥一樣聰明才是。
以緻于無論是三哥還是四弟都和姐姐不親近,這麽想來她是不是應該對三哥和四弟好一點兒?
不然她成親了被人欺負是不是也沒有人管?
果不其然,顧芳芳在菜園子裏和四弟說。
四弟定定的瞅了她一眼,毫不在意的說,“和我有什麽關系?”
說完之後,又開始侍弄他那好不容易養活的菜,這可是準備去縣城裏賣給富家老爺的,這可都是他的銀錢,不比什麽長姐重要?
顧芳芳發現叫不動四弟後,隻能去了新房那裏叫三哥。
毫無意外,顧老三在聽到這句話後,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意,
“她也有今天?”
不是在家看不上他,處處貶低他擡高顧時序嘛,現在就讓顧時序去給她撐腰好了。
他算什麽!
“叫她直接找顧時序,她以前不喜歡大哥,看不起我和老四嗎?現在正是展現他們姐弟情深的時候,我們可不能打擾到他們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他還要去上瓦片呢,哪有閑工夫去出什麽頭啊,他要好好攢點錢,娶個媳婦回來,不然這衣服都沒人洗。
回家吃飯,還要看大嫂和小妹的臉色,真他.媽.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至于會不會有人說他狼心狗肺,連親妹妹都不管了,他覺得家裏不管這件事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不說其他人,最起碼老四和老大是不會管的。
他想的沒錯,除了顧時序有一些生氣,還被李曉暖拉了一下衣袖給平複了下來。
顧宴禮和盛清棠夫妻兩人相依偎在一起,磕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瓜子,悠閑的看着顧香香哭天喊地,哭爹喊娘。
沒一會兒顧香香哭累了,就不再哭了,反而開始找茬了。
這一向是她的作風,每次回娘家的時候她都會這麽做,甚至會把村子裏的小姑娘全部貶低一遍才罷休。
就是昨天,顧時序大婚,她沒有出幺蛾子。
“娘,你看這就是大弟的婆娘嗎?見到我都不會打招呼的嗎?就是昨天我回來,她都沒有給我端茶倒水,誰家新媳婦是這樣的?”
顧香香就是看盛清棠不順眼,盛清棠的容貌太甚,狐狸眼中帶着光,面上帶着笑意,一眼望去就讓人挪不開眼。
而她自己的樣貌平平,像她已經死去的爺爺,隔輩遺傳,整個家裏就她長得最醜。
這件事情一直讓她不舒服。
憑什麽都是顧家的人,就她長得難看?
所以從小到大,她就喜歡欺負顧宴禮。
其實一開始她也不喜歡顧時序,可是誰讓爹和娘喜歡呢,她爲了不被爹娘打,隻能将自己的小心思放在顧宴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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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