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上了講台的顔琴舉着話筒,她十分開心的向來參加宴會的人表示感謝。
言語生動的說着這些年顔莫莉在外流浪的故事,到情緒激動時也會掉兩滴眼淚,到最後,她高聲邀請顔老先生上台宣布。
台下的顔老先生巴不得這場鬧劇快點結束。
他背着手快步上去接過話筒,面對感動得熱淚盈眶的顔莫莉沒有一點心理波動,“顔家同意莫莉入族譜,即日起改名顔莫莉,排行第四。”
顔莫莉醞釀出來眼淚,她心裏痛的像被針紮一樣。這好說也是顔家辦的宴會,這群人怎麽就是不懂做做面子?
非得當着這麽多人面說嗎?
顔莫莉并不滿意這個結果,偏偏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做出萬分感謝地樣子,彎腰鞠躬,“謝謝爺爺。”
顔老先生才不管顔莫莉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把話筒往身側的顔琴手裏一塞,扭頭尋找下台的路。
這樣冷淡的态度讓下面的人紛紛浮想聯翩。
說這耗費巨資的宴會算是歡迎吧,從頭到尾的都是那對母女操持,顔家其他人像是隐了身一樣。說是不歡迎吧,周家都給了面子親自過來,還有小道消息說今晚周家會在此宣布聯姻人選。
會是誰?
衆人各懷心思,暗中打量着那頭顔苒淡定的表情。
人群中,朱珠怨毒的眼神宛如毒蛇,死死定在顔苒身上。她已經完全了解了事情的因果,替自己的好姐妹感到不值得。
不過片刻,她又覺得解氣。作爲跟顔莫莉最親近的人,她也知道今晚周随會跟自己的好朋友求婚,想來周家肯來也是因爲這個。
就是不知道待會兒顔苒看到那浪漫的一幕心裏是何感受。
一定會嫉妒吧!
朱珠長長呼出一口氣,神情激動的往顔苒的方向走了兩步,期待更近距離看到顔苒扭曲的表情。
顔家人對顔莫莉格外冷淡,顔琴早有預料。她挂着微笑拉着顔莫莉在顔家親戚面前走了一圈,故意的拿着話筒遞到顔莫莉嘴邊,一個個教她改口喊人。
這過來看戲的幾位也是早有準備,把提前打包好的盒子遞給顔莫莉,“一點小心意,收下吧。”
顔莫莉接過精緻的小盒子,總算是真心實意的說了句謝謝。
這邊繞着一圈走完,顔琴又把顔莫莉拉回台上,也就是這個時候,宴會廳的燈‘咔’的一聲黑下,随着溫馨浪漫的鋼琴聲,燈緩緩亮起,還從天花闆上掉下來許多紅玫瑰花瓣。
換好一身白色西裝的周随抱着一束紅玫瑰走上台,他虔誠的單膝跪地,執起顔莫莉的手,“莉莉,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你善良、活潑、堅強,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女孩子。我愛你,想要餘生都陪伴在你身邊,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說完,他從玫瑰花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小方盒子,顔莫莉伸手去打開,發現裏面躺着一枚格外精緻好看的鑽戒。
顔莫莉驚訝的單手捂着嘴,她眼睛張得大大的,眼底蓄滿了因感動而産生的淚水,似乎沒想到周随會來一場現場求婚。
可下一秒,顔莫莉神情慌張的看着顔苒那個方向,她身後的所有人都黑着臉。
周随直接把戒指拿出來戴在顔莫莉手上,鄭重說道:“我發誓,我餘生一定會對你好,竭盡全力去愛你,不讓你繼續漂泊。”
台下觀衆啞口無言。
他們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顔家人所在的地方,那位格外漂亮的顔大小姐筆直的站着,神情淡然,似乎對這場鬧劇沒有任何想法。
朱珠見了一幕忍不住拉着小跟班偷笑,“原來周家跟顔家的聯姻說的是莉莉和周随,那顔苒自作多情跟着周随幹什麽?她還想搶她姐姐的男朋友嗎?”
鋼琴聲中,這尖聲尖氣的話格外刺耳,引得人都紛紛朝那方向看去。朱珠可不會怕,昂首挺胸站着,還扔個顔苒一個挑釁的眼神。
顔苒勾了勾唇角,她隻是靜靜看着,在大家的注視下,還帶頭鼓掌。
衆人:“???”這位大小姐怕是氣瘋了吧!這時候鼓什麽掌啊!應該上去撕了那小綠茶呐!
顔苒鼓完掌,見大家還是看着她,神色莫名,“你們看我幹什麽?那邊有人求婚,大家不應該鼓掌祝福嗎?”
雖然但是。
不是這個事兒啊大小姐,你該上去質問那狗男人爲什麽背信棄義,質問那小白臉爲什麽知三當三。
他們想看的是豪門撕逼,不想看這樣和平的發展!
人群邊上的周聿看她事不關己的鼓掌莫名有些心酸,他擡眸看了一眼台上那不懂事的臭弟弟,将手裏的杯子放在餐車上,邁着大長腿朝顔苒走去。
片刻後,周聿站在顔苒身側,他一身黑西裝雙手插在兜裏,面帶涼薄的微笑,一雙狹長的鳳眸微眯,微仰着下巴正對講台,“沒人跟我說今晚還有這一出。”
這句話平平淡淡,沒什麽威懾力。可那雙鳳眸寒光乍現,讓周随感到一絲緊張,他拉着顔莫莉快步到周聿面前,神情格外堅定,“想要的就要靠自己去争取,這是你教我的。”
周随緊握着顔莫莉的手,掌心的溫暖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他昂首挺胸,“我喜歡的一直都是她。我不希望有人還想伺機破壞我和莉莉的感情,所以,哥,我想解除跟顔苒的婚約。”
所以專門鬧了這麽一出?
周家人皆黑着臉,他們肯來都是給顔老先生和顔苒面子,沒想到給了這小崽子見縫插針的機會,直接把這樁事擺在明面上。
這事兒攤開了說很光榮嗎?
周随利用顔苒給自己擋災,同時又跟人家堂姐糾纏不休,屢次誤會和傷害,現在還想過河拆橋。
他是忘記當年周家落寞的時候顔苒是怎麽保護他的了?是真覺得顔家怕他們周家權勢才一直忍氣吞聲?
呵,這樣忘恩負義的行爲周家人絕對不允許。
周老先生上前站在顔苒身邊,目光如炬,“解除苒苒的婚約?你還沒資格說這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