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奇怪禮物

淳于焰沒有再來,好像忘了蓮姬的事。

馮蘊如今家大業大,城裏有玉堂春,這裏有花溪村,還有一個嗷嗷待建的農具坊,她事情很多,需要花很多的精力,便不再去想。

快中秋了,太陽出來的時候,天仍是熱。

農具坊建得很快,就這兩日就要封頂了,馮蘊用罷午食,就讓小滿撐着傘,準備過去看一眼。

剛出門,就碰上任汝德。

他的身側跟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看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這令馮蘊有些驚訝。

“任先生,這是令公子?”

她記得上次阿樓回來說,苑嬌去茶寮時,是有一個少年的,看年歲,想來就是這個了。

任汝德沒有否認,應一聲便讓兒子給馮蘊行禮。

“犬子任勤。還不快見過裏正娘子?”

任勤很恭順地行個禮,眼神卻止不住盯馮蘊看。

馮蘊隻當沒有發現少年眼裏的好奇,笑着回禮。

“任先生家裏都安置好了?”

任汝德道:“分得兩間茅屋實在破敗,今日請了人買了些青磚,正在修繕。”

吃和住永遠是第一位的。

馮蘊笑道:“這個世道還能買到磚瓦,也就是你任先生了。果然交遊廣闊。”

任汝德謙虛地拱了拱手,“洪陽縣的磚窯和瓦窯剛恢複營生,我讓他們加緊給我做了一批。要是裏君需要,任某也可以代爲采購。”

馮蘊微笑謝過。

任汝德又道:

“任某聽聞,女郎莊子裏有先生授課?”

馮蘊笑道:“都是假把式,教大人孩子識得幾個字便是。算不得數的。”

她以爲任汝德是想把這個小孩塞到莊子裏來。

要真提這樣的要求,馮蘊還不好拒絕。

沒想到,任汝德的要求更絕。

“既是如此,那再好不過了。”

他捋着下颌的胡須,笑道:“不知賀功曹和女郎說過沒有,任某也是世家出身,自幼飽讀詩書,想來做貴莊的西席,亦是足夠的。”

一句話四兩撥千斤。

認定馮蘊去打聽過他。

又不給馮蘊拒絕的借口。

畢竟上次和塗家塢堡搭上關系,任汝德便是那座橋梁,馮蘊不答應,就是過河拆橋。

任汝德把她拒絕的路都堵死了。

壓根兒沒有想到……

他又做了一次枕頭。

馮蘊拱手:“小女子求之不得。”

她正愁缺少這麽一個人來教莊子裏的人學習呢。

不讀書的人,其實是不方便安排勞務的,所以馮蘊希望莊子裏的仆從和部曲,多少會識點字,會算術。

任汝德來得恰好。

但她不會輕易讓他混入自己的地盤。

“農具坊左側,是長門莊的果園,那裏有一片桃林,我特地留下一塊地沒有開墾,準備将來給花溪村蓋一個村學,隻是還沒有來得及籌劃,既然先生請纓,那就再好不過了。”

任汝德眉心一跳。

馮蘊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等這兩日農具坊封頂,我便讓工匠繼續蓋學堂。正好可以讓村裏的孩子,都來做先生的學生。”

任汝德嘴唇翕動着,好半晌沒有說話。

馮蘊看着他,“先生是有什麽顧慮嗎?”

任汝德:“沒有,隻是……任某是太高興了。”

馮蘊微微一笑,“那就好。先生回去準備準備吧,等我這邊妥當了,再知會先生。”

說罷她朝任汝德行了一禮,從他身邊走過時,又不輕不重地看着那孩子笑。

“孩子長得真像任先生。一看就聰慧機靈。”

任汝德有種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的錯覺。

甚至懷疑這女子在反諷他,于是尴尬地笑了笑。

“犬子不堪,是女郎誇贊。”

農具坊幹得熱火朝天,馮蘊提供一日兩餐後,讓竈上每日都給工人吃飽,飯可以随便添,進度便快了不止一半。

馮蘊很滿意。

正和衆人說着話,

往長門莊的村道上,又有車來。

兩輛車擠在一起,讓馮蘊看得皺眉。

這裏的村道似乎也該拓寬了。

不消片刻,就有人來喚。

“裏正娘子,莊子來客人了。”

馮蘊站在坳頭已經看見人了,那花團錦簇的幾個女子,其中一個便是濮陽漪,看到她,阿左和阿右歡呼一聲便狂奔過去,野得像村裏的孩子一樣。

濮陽漪接住他們,笑着說話。

又回身,看着從馬車上慢吞吞下來的崔四娘子。

馮蘊皺了一下眉,和濮陽漪打個招呼,轉向另外一輛車。

邢丙帶着兩個部曲,剛從城裏回來。

他走近了,看一眼馮蘊,小聲說:

“有女郎的信。”

馮蘊問:“何人來信?”

邢丙道:“中京。”

馮蘊這輩子在中京沒有半個熟人,會給她來信的隻有駱月。

她走的那天,馮蘊給了她兩個仆從,還有一些可以在中京用的晉國五铢,算是一筆豐厚的嫁妝,但人走了,心還在不在,馮蘊是說不準的。

如今看來,駱月沒有忘記她。

馮蘊将濮陽漪和那幾個花花綠綠的仆女請入西堂小坐,借口去更衣便拆開了駱月的信。

玉堂春長大的姑娘,字寫得竟然很工整。

大概是不知道信能不能到馮蘊手裏,駱月信上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報了個平安,表示人已到中京,住在韋铮府上。

因她和邵雪晴是将軍所賜,韋母不是很喜歡她們,但也不好直接打發了,隻是偶爾給她們穿點小鞋。

有花溪村的情分,韋铮待她果然不同,甚至可以稱得上寵愛。反而是邵雪晴那邊,可能兩人都覺得尴尬,他少有去走動,邵雪晴成日以淚洗面,瘦了許多,駱月自顧不暇,也顧不上去管她。

馮蘊呼一口氣,笑了笑。

自古美人計是上計,駱月應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馮蘊又打開了邢丙遞上來的一個小包。

打開前,馮蘊以爲是駱月差人帶的中京特産,沒料到打開一看,她還是小瞧了這麽個玉樓春的花姑娘,裏面有春畫便罷了,居然還有兩個小物件,一個是玉勢,一個是緬鈴,上面直說是“中京看到的新鮮玩意”……

馮蘊自認活了兩輩子,是個見多識廣的老色鬼了,看到駱月給的東西仍是雙頰滾燙,做賊似的,以極快的速度看看仆女,然後将東西藏在木案下的抽屜裏,想想又怕小滿和大滿看到,連同匣子一起往書櫃後面塞……

她兩個不愛看書,不會去翻這個。

做完這些,她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薄汗。

濮陽漪在西堂坐着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崔稚看上去倒很是安靜,西堂有一扇大窗戶,挂着竹制的簾子,依稀可以透出去看到窗外的景色。

馮蘊過去,濮陽漪就露出不滿。

“以爲姬掉到茅房裏去了。”

馮蘊笑了笑,朝她行過禮,在席上跪坐下來。

“怠慢了。”

濮陽漪不輕不重的哼一聲。

崔稚是個看上去很文靜的女子,除了到莊子時問了個好,再沒有一句話。

崔稚隻有十六歲,和她的姨母李桑若,看上去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李桑若杏仁臉,面相尖銳棱角明顯,會給人冷漠清高的印象,氣勢很足,也稱得上美貌。

崔稚面如滿月,圓潤富态,正是那種世家大戶喜愛的“旺夫臉”,耐看、溫柔,皮膚和那一頭烏發看得出來有細緻的打理,但不會令人驚豔,不如濮陽漪那麽白皙,更不如馮蘊的天生麗質。

也許是崔稚并不發自内心喜歡來長門莊,也很不喜歡馮蘊的原因,眉目間便不時流露出幾分冷淡來。

隻有濮陽漪從頭說到尾。

這個平原縣君雖說已經守寡有些時日了,但也不過才雙十出頭,是個年輕女子,有的是好奇心,問東問西。

馮蘊客客氣氣地應付,以盡地主之誼。

坐片刻,濮陽漪便要出去看農田。

荷塘邊尚有兩朵殘荷,她看着亮了眼眸,恨不得要下水去撈上來。

在她的家鄉平城,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于是馮蘊又講了些荷與藕的事情,濮陽漪聽得津津有味,崔稚表情冷淡,一聲不吭。

馮蘊隻當看不出她的不耐煩,讓人備了茶水在塘邊的茅草亭候着。

“縣君走累了,歇一歇吧。”

濮陽漪問了任汝德同樣的話。

“這茶甚香,叫什麽名字?”

馮蘊:“遠恨綿綿。”

濮陽漪品了一下,“很有意趣。喜歡。”

她是個直腸子,有什麽都挂在嘴上。

崔稚眉頭不經意蹙了下,打量一眼馮蘊。

“舅母——”阿左的聲音從荷亭的台基下傳出來,因爲人小個子矮,沒有露出腦袋。

阿右在他的身邊,不停往上跳,手上舉高敖七的信。

“舅母我要上來。”

阿左也道:“我和阿右有事要說……”

馮蘊皺了皺眉。

這個稱呼怎麽叫着叫着又叫回去了?

當着外人的面,馮蘊沒糾正他們。

“上來吧。”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