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鬼子飛機在牛頭山狂轟濫炸的時候，楊遠山帶着警衛營一連的人，已經調整了行進方向，往牛頭山這邊趕來。
他一方面是準備帶人來幫忙搶救傷員，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自己高射炮一營的傷亡情況。
如果還有一戰之力，那他就要讓馮雙林迅速重建部隊。
畢竟他系統倉庫裏的四五十門高射炮，放着吃灰，可忒浪費了啊！
……
他們這百餘人一邊走，一邊不斷地擡頭關注天空中的戰況。
那焦灼的厮殺，牽動了每一名戰士的心。
人人都在心裏盼望着，高射炮營的戰士們，能輕松将小鬼子飛機揍下來。
每當他們看到小鬼子飛機被打爆、或者墜毀的時候，就忍不住齊聲歡呼：
“太好啦！小鬼子鐵烏鴉被打爆啦！”
“狗娘養的小鬼子，又掉了一架飛機！”
“同志們幹得好，揍死狗娘養的小鬼子！”
……
等到他們看到小鬼子隻剩下十幾架飛機逃走時，自然更加興奮：
“狗娘養的小鬼子跑啦！”
“有能耐别走，讓俺們的高射炮把你們全揍下來！”
“什麽鐵烏鴉，根本就不堪一擊！”
……
聽着戰士們這些樂觀的議論，王野卻滿臉悲戚地悄悄對楊遠山道：
“團長，我怎麽感覺不是小鬼子逃走，而是咱們的人沒了啊！”
楊遠山心頭自然也籠罩了無數陰霾，沒有回答王野的話，而是大聲下令：
“同志們，目标牛頭山，急行軍，快！”
話音一落，他就帶頭往前跑。
……
很快，他們就氣喘籲籲地來到了牛頭山腳下。
“團長，高射炮營還有人活着！”
王野指着山坡上還在行動的灰軍裝人影，興奮地喊。
楊遠山也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高射炮一營，沒有全軍覆沒。
連忙命令：
“王野，帶人上去幫忙！”
“是！”
……
看着王野帶人沖上去了，楊遠山稍稍放慢些腳步，也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滿臉硝煙的馮雙林就來到楊遠山身前：
“團長！你來了。”
“怎麽樣？
雙林，你們營的損失怎麽樣？”
楊遠山一邊伸手幫他拍掉肩膀上的土，一邊關切地問。
馮雙林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團長，戰士們因爲大多躲在防炮洞，犧牲的不算多，約莫三百多人。
但重傷的，有五百多人。
現在還能戰鬥的，隻剩下了不到七百人。”
“好家夥！這又是傷亡過半啊。”
楊遠山感慨了一句，心裏竟然輕松了不少。
原本他以爲，在剛剛那麽猛烈的轟炸下，高射炮營應該全軍覆沒的呢，沒想到現在還能剩下一半人。
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有這些人作骨幹，再補充一些彈藥手，自己的高射炮一營，肯定還能打！
他拍了拍馮雙林的肩膀，安排道：
“趕緊想辦法再招些民兵進來，把人員缺口補上。
小鬼子的轟炸肯定不會停。
伱們的仗，還沒打完！”
“團長，補上人員缺口沒啥用啊。”
馮雙林搖頭道。
随後解釋：
“我們的31門炮，全都完了。
75毫米的、40毫米的，還有機關炮，一門也沒剩下！
我覺得現在應該把我們高射炮一營和二營整編到一起，充分利用剩下的炮跟小鬼子再戰。
不過剛剛小鬼子分出了20多架飛機往水泉方向去了，也不知道老郭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希望他們還能保住幾門炮吧。”
聞聽這話，楊遠山微微一笑：
“誰說沒有炮了？
不就是高射炮嗎？
我們特務團多得是！”
他剛剛看得很清楚，小鬼子在剛剛這一戰裏，損失了18架飛機。
那麽按小鬼子飛機的常規配置，一架飛機兩名飛行員來說，他們損失了36名飛行員。
也就是說，自己的系統應該會爆出來36門高射炮。
要填補馮雙林損失的31門炮，輕輕松松，甚至還賺了5門。
“什麽？還有炮？
團長，你沒開玩笑吧？”
馮雙林的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哼，我什麽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你現在立刻想辦法去招兵，把編制填滿。
高射炮問題，我會幫你解決！
在咱們特務團，最不缺的就是裝備！”
“是！”
馮雙林急忙答應。
……
随後楊遠山走上山坡，看到了高射炮一營陣地的慘狀，不禁十分憤恨。
如今的陣地上，到處都是被航空炸彈炸出的大坑。
泥土被炸成了浮土，像棉花一樣松軟。
一腳踩下去，偶爾就會冒出血泥來。
殘肢斷臂，更是到處都是。
讓戰士們隻能忍着悲痛，把他們勉強收攏在一起，完全無法分辨出，他們的主人，到底是誰。
“雙林，你們這處陣地沒法用了啊。
這土都炸成這樣了，防炮洞也沒法挖了。”
楊遠山歎了口氣。
沒有制空權的戰争，要想不被敵人按住暴揍，那就隻能讓防空部隊用自己的鮮血去削弱對方的制空權優勢。
“嗯，是啊。
不過團長你看南面那處山坡，聽說名爲牛背嶺，也不比這牛頭山差，我準備回頭把陣地改到那裏去。”
馮雙林伸手一指三四公裏外的一處山坡，向楊遠山介紹道。
楊遠山拿眼一瞧，隻見那裏的山坡起伏不大，但射界開闊，的确是個不錯的位置。
當即點了點頭：
“不錯，是個好位置。
回頭我會讓人把高射炮運到那裏。
你隻有一晚上的時間去湊齊人手，明天一早，你就必須帶人去那裏布防，明白嗎？”
馮雙林雖然心裏暗自叫苦，但還是大聲答應了下來：
“明白。”
……
簡單慰問了一番高射炮一營的戰士們，楊遠山和馮雙林告别，留下王野帶人幫他們運送傷員，自己帶着張小河趕回水泉城。
不過，在臨走前，他心念一動，就将魏大勇炸晉陽機場時，系統獎勵的那42門博福斯40毫米高射炮和一大批炮彈，從系統倉庫中取出，投放在了馮雙林準備當新高射炮陣地的牛背嶺上。
……
返城的路上，他們就看到了天空中晃晃悠悠飛過了9架還在冒煙的小鬼子飛機。
張小河連忙喊：
“團長，你看！
應該是郭營長他們把小鬼子飛機打退了。”
“嗯，咱們趕緊回去看看，希望不是郭有慶他們全部犧牲了。”
……
很快，楊遠山和張小河就回到了水泉城，守城的戰士見了他，連忙上來彙報：
“團長，小鬼子飛機轟炸了王母山。”
楊遠山聞言一驚，心道：自己的炮兵營不會被炸光了吧？
那特麽可就完犢子了。
炮沒了還好說，炮兵沒了，那可得心疼死自己啊！
想到這裏，他連忙下令：
“立刻讓高遠志和郭有慶來團部見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