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縣城裏的槍聲漸漸消停了下來。
而負責指揮重機槍手和高射炮炮手、機關炮炮手的馮雙林也帶着人撤了回來,向楊遠山彙報:
“團長,小鬼子第八旅團,已經全軍覆沒了,邢團長讓我們撤了。”
“是嗎?
小鬼子可有兩三千人,全都消滅了?
他們沒潰逃?”
“他們前面倒是十分頑強,一直在堅持戰鬥。
不過咱們的機關炮和重機槍都不是吃素的,打得他們叫苦不疊。
最後小鬼子眼看着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包圍圈越來越厚,猬集了四五百人準備突圍,卻被我們的全都打死在了街上。
現在東門方向的街道上,還全是殘肢斷臂呢,都是被機關炮給攔腰打斷的。”
馮雙林得意地回答。
小鬼子越慘,他當然越開心。
讓這幫狗娘養的,跑到這天朝大地來作死,碎屍萬段,都算便宜他們了!
“好啊!
幹得漂亮!”
楊遠山點了點頭,十分滿意,連忙又問:
“獨立團的傷亡怎麽樣?”
“小鬼子的戰鬥力不弱,獨立團的傷亡估計最少都有上千人。
打巷戰,我們又急切要消滅小鬼子,這種情況也在所難免。”
馮雙林面上的笑容收斂了,語氣也多了幾分沉重。
獨立團的戰士,那也是他們的同志啊!
“唉,可惜這河源縣裏還有老百姓,要不然咱們直接用火炮把城裏全炸平,傷亡也就不會這麽大了。”
楊遠山歎了一口氣。
雖然打仗就難免有傷亡,但一想到那些憨厚的戰士們,就那麽犧牲了,他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不過這前後兩次和第八旅團交鋒,終于成建制地幹掉了他們,也還是一場輝煌得足以震動小鬼子大本營的勝利了。
聞聽他的話,馮雙林不禁有點想翻白眼——炸平整個河源縣,這說的是人話嗎?
炮彈太多沒地方使是吧?
不要錢是吧?
真當上級領導管不了你了?
不過他早已熟悉楊遠山這種土豪作風,并沒有跳出來嚷嚷。
楊遠山感慨了那麽一句,然後略有些低落的心情收束起來,拍了拍馮雙林的肩膀,安排道:
“你趕緊帶戰士們去吃飯、休息吧。
韓陽給你們留了空房宿營。”
“是!”
馮雙林點了點頭,正準備走呢,卻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城門外傳來轟鳴之聲,仿佛是大卡車在行駛,連忙好奇地問:
“團長,我們又繳獲到卡車了嗎?
怎麽外面會有卡車的聲音?
這大晚上的,他們是在馱運物資嗎?”
“那不是卡車。
是王野在帶着坦克兵們練習坦克駕駛呢!”
“什麽?坦克?
我們繳獲了這好東西?”
馮雙林十分震驚。
“嘿嘿,坦克算什麽?
遲早我們還要有飛機、軍艦、甚至航母!”
楊遠山嘿嘿笑道。
心裏卻在琢磨:要是幹掉個小鬼子海軍大将,狗系統能不能獎勵一艘航母?
如果獎勵的話,是什麽級别的航母?
倘若來艘核動力,那是不是直接爽翻?
“好家夥!
等咱有了飛機,小鬼子飛機要是再來,那咱們豈不是就不用被動挨炸了?
高射炮雖然能對付飛機,但還是差了點勁啊!”
馮雙林兩眼放光。
很顯然,他對于小鬼子飛機的感情,是既憤恨,又羨慕。
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馮雙林每天都琢磨着用高射炮如何更好地揍下來小鬼子的飛機,越琢磨他越知道,飛機的價值。
“哈哈,要弄咱們自己的飛機可不容易。
飛機、機場、航空燃油這些還好說,飛行員和機械師這些技術人才,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培養出來的啊!”
楊遠山歎了一口氣。
裝備,也許他的狗系統将來可以爆出來。
但技術人才,可就沒轍了。
炮手這種普通技術人才,技術再差,最多也就是打不準,隻要有炮彈浪費,遲早能打得越來越準。
但飛行員這種高技術人才,但凡技術差點兒,那可就是一次性的,飛上天可能就直接掉下來,把自己人給炸了。
甚至可能還沒飛上天,就直接開着飛機,撞在機場裏了。
馮雙林當然也知道這一點,聞言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
“團長,咱們繳獲的坦克是什麽樣的?
是上次咱們在水神山摧毀的小鬼子豆丁坦克嗎?
那玩意兒可沒什麽大用處啊,距離近點兒,重機槍都能打穿,更别說咱們的機關炮、高射炮了!”
“那當然不是。
小鬼子窮酸到家了,那豆丁坦克,說是坦克,其實連一門坦克炮都舍不得裝備,頂多算是個裝甲車而已!
給咱們的坦克提鞋都不配!
咱的坦克,是那小豆丁的兩三倍大呢!”
楊遠山嗤之以鼻。
不得不說,小鬼子的豆丁坦克,在全世界來說,都是拉胯到離譜的極品。
也就是欺負欺負我軍沒啥重武器,要不然,早被打成三孫子了。
“是嗎?那我得去瞧瞧。”
馮雙林好奇心大起。
“去吧去吧,剛剛王野他們費了老鼻子勁才把那四輛坦克開出城去,現在在可勁兒練呢!”
“是!”
……
吃過晚飯後,熱鬧了一天的河源縣漸漸安靜了下來。
特務團、獨立團的戰士們奔波、激戰了一天,都累極了,很快就陷入了沉沉夢鄉。
不過他們睡得倒是香極了,但趙家峪的李雲龍卻睡不着了。
他看着電訊室給他送來的幾封電報,眉頭大皺。
趙剛推門而入:
“老李,崗哨我檢查完了,保衛科的那個幹事朱子明,工作很認真,明哨暗哨都布置得很有章法。”
“是嗎?
那是個人才啊!
有機會,可以提拔提拔。”
李雲龍點了點頭,随口敷衍。
趙剛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連忙問道:
“老李,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