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部隊、整頓裝備、分發子彈……
忙得熱火朝天。
而動作最快的，當然就是特務團了。
楊遠山已經提前安排何雲福則帶着特務團二營，潛伏到了壽縣外圍。
一得到進攻壽縣的命令，何雲福就一邊派人通知新二團孔捷，一邊命令炮兵連開始炮擊城門了。
十幾門火炮齊射，炮彈如下雨一般！
壽縣的小鬼子也有兩個特意加強來的炮兵小隊，擁有四門九二式步兵炮。
見到土八路居然有這麽多火炮，自然是大爲驚訝。
不過他們驕狂無比，覺得土八路肯定炮彈不多，而且炮術定然稀爛，所以立刻和二營展開了炮戰。
“咻咻咻……”
炮彈在天空中呼嘯，最後轟然落地——
“轟！”
“轟！”
“轟！”
……
小鬼子沒想到的是，己方的炮兵陣地一暴露，就被特務團二營集火，一通瘋狂地急速射，直接用海量的炮彈把他們的火炮淹沒了。
他們的四門炮沒堅持到十分鍾，就全部報銷。
在臨死前，小鬼子的炮兵小隊長還滿腦子問号：土八路的炮彈爲什麽這麽充足？
難道他們的後勤供應，比我蝗軍還有保障？
而他們的炮兵又爲何可以如此浪費炮彈？
難道他們的炮術教官，沒教育過他們——
每一發炮彈，都是無比珍貴的，應該瞄準了再打嗎？
倘若這厮的想法被楊遠山知道，他肯定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瘋狂嘲諷了：哼哼，小鬼子，你們的彈丸小國，哪裏知道我天朝是何等地大物博？
十幾二十年後，我們每年生産的炮彈，就能把你們那個破島全埋了，你信不信？
……
解決了小鬼子的炮兵，壽縣城外負責指揮的何雲福頓時松了一口氣。
一邊派自己的警衛員去詢問炮兵連的傷亡情況，一邊命令戰士們堆土爲山，準備架設重機槍，進行火力壓制了。
很快，警衛員回報：
“營長，炮兵連那邊損失了五門九二式步兵炮和一門82迫擊炮。”
“好家夥，我的炮兵連這一開戰就損失了一半？
小鬼子炮手的炮術，還真是不可小觑啊！”
何雲福感慨。
随即又問：
“炮手們傷亡怎麽樣？”
受楊遠山的熏陶，特務團的幹部們，現在也都不那麽在意火炮、裝備的損失，反而更看重戰士們的傷亡。
他們都知道，團裏倉庫裏，多得是裝備，丢了也就丢了，根本不值得心疼。
反而是有經驗的老兵，損失一個都要好久才能培養起來。
“犧牲了5名炮手，重傷了9人。”
警衛員回答。
以14人的代價，幹掉小鬼子四門火炮，何雲福還是挺滿意的。
這說明他在戰前安排炮兵們挖掘的防炮洞效果還不錯。
點了點頭，他當即下令：
“好，我知道了，派人立刻把傷員送往野戰醫院！
命令其他炮兵，繼續開炮，全力壓制小鬼子的火力點！”
“是！”
……
戰況繼續，二營的戰士們很快就用布袋、褲子、衣服等物裝土，依托地形，在壽縣城外，壘起了一座座土山。
何雲福眼看着土山的高度與城牆高度相差不多了，當即命令戰士們把營裏那19挺馬克沁重機槍架了上去。
然後對準城頭開火，直接壓制得城牆上的小鬼子根本擡不起頭來，隻能瘋狂發報給晉陽城第一軍司令部請求戰術指導。
隻可惜如今，花谷純之手裏沒有一兵一卒可以調動，再加上岡村次甯已經嚴令晉地所有部隊，不得擅自出城，因此，他也隻能回電壽縣守軍，全力堅守到全軍玉碎！
壽縣守軍收到這封電報，頓時十分絕望。
但凡他們能守住，還至于發那麽多封求援電報嗎？
想到前幾天黑島騎兵聯隊，1500多名精銳騎兵居然都在不到一天内全軍覆沒，他們頓時意識到，今天定然是要爲天蝗盡忠了，内心不禁十分惶恐和痛苦。
不過何雲福也沒讓他們痛苦太久，一個多小時後，二營的戰士們就在重機槍和火炮的掩護下，用炸藥包炸開了城門，沖進了城内。
然後用輕機槍、擲彈筒和盒子炮清繳城裏的殘餘小鬼子。
……
等到孔捷帶着新二團的戰士們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壽縣縣城上的旗幟，已然變成了我軍的軍旗。
他不禁和政委窦光傑面面相觑。
好半晌才感慨道：
“好家夥，特務團這一個營，居然不到四個小時就拿下了小鬼子兩個中隊駐守的縣城？
真是可怕啊！”
窦光傑點了點頭：
“是啊！
他們的戰鬥力确實驚人。
不過老孔，現在壽縣已經被特務團拿下了，我們還有必要進城嗎？”
“還進個屁！
這幫兔崽子讓咱們根本撈不着仗打，真是氣死老子了！”
孔捷十分郁悶。
前幾天打黑島騎兵聯隊，楊遠山損失極小，他的新二團卻損失将近兩三成，讓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
“不進城，那咱們現在去哪裏？
總不能就在這城外傻待着吧？”
窦光傑有點懵。
“咱們往東，去掃蕩小鬼子靠近河源和水泉的據點。
這次李雲龍讓咱們搞大動作，那咱們幹脆就把河源和水泉延伸過來的釘子全都拔掉！
讓整個壽縣境内，沒有一個小鬼子！
以前這些據點距離河源和水泉太近，老子怕動了，引起小鬼子躁動，所以一直沒動手。
現在，咱們巴不得他們躁動，正是好時機！”
孔捷回答。
“這……要不要給司令員發報确認一下？”
窦光傑有點猶豫。
“确認什麽？
當初在六嶺關成立軍分區的時候，老子就跟李雲龍那狗日的讨論過，一旦上級命令我們動手，我們新二團該做什麽。
現在我不過是按當時的結論執行罷了，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孔捷解釋。
“是！”
……
話說楊遠山這邊，他帶着三營和其他團直屬部隊，直奔河源縣。
路上，随軍電報員按之前他下達的命令，每個小時定時開機和栖霞鎮以及團裏各營聯絡一次。
然後就收到了何雲福發來的電報，連忙急報楊遠山。
“團長，二營電報。”
楊遠山拿過來一瞧，頓時大喜。
“好啊！
老何幹得漂亮，不到四小時，拿下了壽縣，全營傷亡還不到二百人！”
韓陽聞言，不禁有點不開心地道：
“也不知道詹副團長帶着一營，會不會遇到意外。
團長，要我說，你就不應該同意讓他去的。
他才來咱們團幾天？
根本連人都還沒認全，别到時候，壞了咱們的事。”
“行了，行了！
人家之前是主力團的營長，指揮能力肯定比咱倆強，壞不了事，咱們多跟人學學才是正經。”
楊遠山知道韓陽是沒撈着仗打，酸呢。
連忙擺了擺手，讓他打住。
随後對電報員下令道：
“立刻回電給何雲福，讓他按我們之前商量的，在壽縣城裏，公審漢奸，收集糧食物資，擴充部隊，支持地方組織的建設。
給我把壽縣牢牢地握在手裏，再也不能讓小鬼子奪去了。
以前咱們是打完就走，但現在，咱們不走了！”
“是！”
“另外，發報給司令員，告知我們已拿下壽縣。”
楊遠山又交待一句。
“是！”
……
既然壽縣已下，楊遠山心頭也就沒什麽任務壓力了，帶着人馬繼續行軍。
而在他們大部隊前面出發的炮兵營，卻已經靠近了河源縣。
他們用數百匹原本神駿的東洋戰馬，拉着火炮和炮彈，速度一點兒也不慢。
炮兵營長高遠志，看着那些原本桀骜不馴的戰馬，老實地地在戰士們的鞭子下，賣力拉着火炮，不禁有些唏噓。
想當年，他在蝗協軍第八混成旅獨立騎兵營混，雖然騎的也是好馬，但和小鬼子這東洋馬比起來，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當年騎兵營營長弄了一匹東洋馬，他們這些士兵想看看，都沒機會。
可現在，這麽好的馬卻隻配給自己拉炮。
他如何能不感慨人生際遇的奇妙呢？
忽然，前面一名偵察兵疾奔回來彙報：
“營長，河源縣方向有槍聲！”
“什麽？
槍聲？
難道獨立團已經開打了嗎？
他們的速度竟然這麽快？”
高遠志有些驚訝，心裏狐疑不已。
“聽起來不像，槍聲稀稀落落，不像大部隊進攻。”
“立刻前出去偵察一下，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跟小鬼子搗亂！”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