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遠山在栖霞鎮把特務團擴編、進占西潘鎮、建立野戰醫院等各項大事擺弄明白的時候,小鬼子那邊,也沒有閑着。
中條山方向,他們在得到一個消息後,就悍然發動了全面進攻。
這個消息就是——老常終于扛不住常夫人的遊說,命令衛俊如回西南述職。
而替換他擔任戰區司令官的,正是一直給常夫人送禮的長腿将軍——劉經扶。
這厮覺着在老常眼皮子底下不好撈錢,就把主意打到了前線。
畢竟前線每天消耗的武器裝備、彈藥,糧饷、軍用物資什麽的,那可是金山銀海啊!
稍微漏一點,就夠自己子孫後代幾輩子享用了。
于是他眼見着小鬼子最近幾年在晉南地區雖然一直發動進攻,但規模都不大,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因此不斷地爲了這個位置,而給常夫人送禮。
隻是劉經扶沒想到,自己雖然得償所願,擔任了戰區司令,但在他剛到達中條山的第二天,還沒來得及撈錢呢,就聽到前線彙報,小鬼子十幾萬大軍正在全面進攻!
轟炸機、榴彈炮、山炮,瘋狂地朝着己方陣地傾瀉炮彈。
不過幾個小時,衛俊如在時,穩如泰山的陣地,就全面動搖!
八嘎!
黑島森田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喲西,卑職明白了。”
“黑島君,你的騎兵聯隊行進如風,體現出了我蝗軍勇士的紀律性,非常好!
隻可惜,你們來得太快了些!”
但根據戰場痕迹,這夥人應該不會超過兩個連!
這張照片,自然是李雲龍大鬧聚仙樓的時候,被平田一郎的攝影師拍到的。
他感覺到了一股棋逢對手、将遇良才的刺激!
“土八路其他各部,子彈都十分匮乏,往往一場戰鬥,人均隻有幾發子彈。
黑島森田點了點頭,心道:難怪我聽說第一軍司令官筱冢一男被土八路鬧得灰頭土臉,原來是真的。
“納尼?
不超過兩個連的土八路就敢伏擊我蝗軍一個運輸中隊?
這晉地的土八路竟如此猖狂?”
現在又說什麽“可惜來得太快了”,這是耍自己嗎?
“納尼?
伏擊一個運輸中隊?
土八路出動了多少兵力?
随後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照片,遞給黑島森田。
所以這也是我向岡村将軍請求,調黑島君入晉的原因之一。”
另外,他們也沒有火炮,隻有四挺九二式重機槍!”
他連忙甩鍋到筱冢一男頭上:
“此前筱冢司令官閣下忙于他務,所以讓這夥土八路坐大,這也是無奈之舉。
他随即又好奇地問:
黑島森田十分詫異。
竟然連我曲北縣的駐軍都來不及支援?”
“參謀長閣下,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支那農民嗎?
雖然穿上了綢衫,但還是改變不了他農民的本色啊!”
特高課的人得到這張照片後,不僅給了山本一木和筱冢一男,當然也給了花谷純之。
“我猜測,應該就是土八路 386旅之獨立團!”
“具體情況無人知曉,這夥土八路,極其歹毒和謹慎,我蝗軍勇士,沒有一個幸存者。
花谷純之壓抑着心裏的怒火解釋。
黑島森田拿過照片一瞧,頓時皺眉。
花谷純之笃定地道。
黑島森田一不小心就紮了花谷純之一刀,頓時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花谷純之點頭。
“這就是李雲龍。”
之前他在北地,遭遇的土八路,最多也就隻敢偷襲幾名、幾十名蝗軍,隻要蝗軍人數上了一百,土八路就根本不敢冒頭!
“喲西,看來,這個獨立團的指揮官,頗有一番能耐啊!”
“就在黑島君越過曲北縣後,一夥土八路,在曲北縣 50裏外的朱家垴,伏擊了我蝗軍的一個運輸中隊,奪走了八輛卡車,搶走了所有物資,讓這個中隊,全體玉碎。”
“參謀長閣下,特高課是否有情報分析,能判斷出伏擊蝗軍運輸中隊的,是土八路哪一支部隊?”
求援電話直接打爆,弄得他六神無主,當場就想複制自己在平漢線一役裏的創舉——甩手跑路。
“不錯,這個獨立團團長李雲龍,擁有卓越的戰術指揮能力。”
隻有這個獨立團是例外,他們不僅裝備有不知名的大口徑火炮,子彈也十分充足,是我第一軍的心腹大患!”
“參謀長閣下,這個可惜,從何而來?”
……
他強行克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沖動,好奇地問:
黑島森田聞言,差點以爲眼前這厮是不是瘋了,明明是他親自給自己發報,催着自己不顧疲勞,從忻口趕來晉陽的。
晉陽城裏,匆匆從忻口趕到的黑島騎兵聯隊聯隊長黑島森田,也正在花谷純之的辦公室裏,聆聽參謀長閣下的訓示。
作爲皇室成員,他一直眼高于頂,覺得天下英雄,沒有配讓他認真對待的。
原本聽花谷純之這麽高看李雲龍,他還以爲對方是哪個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可以成爲自己的對手呢,可沒想到竟然隻是個這麽普通的農民!
“黑島君,絕不能小看此人!
筱冢司令官前番多次敗在此人手上,損失十分慘重。
前不久,河源之戰,此人的獨立團正面對抗水源義重那個蠢貨的第八旅團,同樣也占據上風,讓第八旅團至少玉碎了 2000多人,甚至連水源義重這個少将旅團長也玉碎了。”
花谷純之想起水源義重還十分憤恨。
這個廢物!
害慘自己了!
“納尼?水源君玉碎了?
不會和一年多以前一樣,又是烏龍一場吧?”
黑島森田也十分震驚。
他這段時間一路南下,消息相對閉塞,這會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頓時感覺到後背有些發寒。
以一個團的兵力,正面對抗一個旅團,能勝出也就罷了,居然還能打死少将旅團長,這屬實讓他震驚了。
“不,這次是真的。
如今第八旅團隻剩下不到三個大隊,暫時在河源縣城休整待命。”
花谷純之歎了一口氣。
他多麽希望,真的是一場烏龍?
“喲西,看來這個李雲龍的确是我的好對手啊!”
黑島森田決定把李雲龍列爲自己這次入晉的首要鏟除目标,用他的人頭,來爲自己增添榮耀!
“據内線消息,這個李雲龍,已經晉升爲了他們稱爲晉西北軍分區的司令員。
而他麾下,有一位名爲楊遠山的團長,也需要格外重視。”
“楊遠山?
此人又有何戰績?”
黑島森田好奇地問。
“此人盤踞在西潘鎮,之前以一個營的兵力,截斷了正太路,讓我第一軍好幾個滿編大隊全都玉碎!”
“納尼?
以一個營的兵力擊敗蝗軍幾個大隊?
參謀長閣下,這情報真的準确嗎?”
黑島森田有點懷疑人生。
心道:怎麽感覺土八路的将領,一個比一個難纏呢?
聽起來,感覺對方是按住我蝗軍爆錘啊!
簡直豈有此理!
什麽時候,我蝗軍勇士,面對土八路,竟然像小雞遇到了老鷹?
“情報絕對是準确的,不過楊遠山的這個營,不能以常理對待,據說他們之前就有數千人,兵力甚至将近一個旅。”
花谷純之解釋。
這段時間,他雖然明面上沒有任何動作,但卻廣派間諜,去打探晉西北的一切情況,總算将晉西北的迷霧揭開了一些。
畢竟,他花谷純之,當年可是土肥圓的副手!
——搞情報,他是專業的!
“一個營數千人?
竟然如此荒唐!
果然是土八路,并不懂軍事!
楊遠山,卑職記住了,我會盡快爲參謀長閣下奉上他的人頭。”
黑島森田信心滿滿。
“喲西!
黑島君,你明天就出發前往水泉吧,暫時隸屬于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麾下,接受平陸勇夫少将的指揮,掃蕩這晉西北的土八路。
你的騎兵聯隊,擁有速度優勢,一旦土八路露頭,你們可以快速追擊。
哪怕兵力不如土八路,也要先纏住他們,等待平陸君大軍趕到,徹底消滅他們!”
花谷純之安排道。
“嗨!”
……
次日,黑島森田就大搖大擺的帶着自己的騎兵聯隊出了晉陽城東門,朝着水泉疾奔而去。
……
晉陽城陸軍醫院裏,筱冢一男聽說黑島騎兵聯隊被派去水泉了,不禁大罵一句:
“八嘎!愚蠢!”
旁邊的狗腿子山本一木忍不住好奇地問:
“司令官閣下,何出此言?
以黑島騎兵聯隊的機動兵力,也許能在追擊土八路時發揮作用吧?”
“山本君,你難道沒研究前番第八旅團的戰報?
他們一個旅團,攜帶 7輛坦克,卻還是輕松被土八路擊敗,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現在追上土八路,并不能解決問題!”
筱冢一男有些不悅了。
這個山本一木怎麽沒以前機靈了呢?
難道是輪番失敗,不止摧毀了他的信心,還把他的腦子也摧毀了一半嗎?
“司令官閣下,您是說土八路的實力,已經強到可以和一個旅團相抗衡?
并且他們還有那些射速極快的反坦克炮?”
山本一木當然研究過第八旅團的戰報,聽到筱冢一男提示,當即醒悟了過來。
“不錯。
土八路的炮火實力已極爲強大,就算黑島君的騎兵聯隊出手,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花谷君以爲一個騎兵聯隊到位,就能拯救他在晉西北地區的不利局面,實在是天真了些!”
“喲西,司令官閣下此言有理。”
山本一木連連點頭。
“聽說岡村将軍已經指揮蝗軍勇士進攻中條山戰場了,我想,很快就輪到我們來對付這夥土八路了。”
筱冢一男神秘莫測地道。
“司令官閣下,難道你覺得土八路很快就會有大行動?”
山本一木好奇地問。
“不錯。
我相信土八路的指揮官,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山本君,請你務必做好全部準備,随時準備出擊!
我想,短則一月,長則三月,就該我們出手了。”
筱冢一男一臉的智珠在握。
“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