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清看了一眼唯一跟她道謝的女孩子，這個女孩長的瘦瘦小小的，不過五官長的還不錯，巴掌大的小臉長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叫什麽名字？”沈若清随口問道。
“我叫小燕子。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小燕子？沈若清又多看了她一眼：“藥已經塗好了，你放心，警察會把你帶回家的。”
小燕子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說道：“姐姐，我是被家裏人給賣出來的，就算回到家，他們也一定會把我再次賣了出去的，姐姐，我能不能跟着你呀？”
沈若清有些爲難，如果像小燕子說的那樣的話，那小燕子的家人應該很難纏，沈若清沒有那麽聖母，不想給自己增添那麽多麻煩。
“你可以去找婦聯，我隻能幫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你要想自己不要被家裏人拿捏，自己就得硬起來。買賣人口是犯法的，如果真的是家裏人把你賣了的話，你可以去找婦聯請求幫助。”
小燕子的神色暗淡了下來，但是随即又堅定了起來：“好的，謝謝姐姐。”
見小燕子沒有死纏爛打纏着自己，沈若清心裏閃過一絲憐憫，給小燕子塞了五張大團結。
“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了。”
這個時候天都快亮了，警察也來了。
沈雪沈雲也醒了，她們迷迷糊糊的，隻知道好像自己的媽媽要把自己帶走，然後她們兩個不肯，後面發生什麽事情全都不記得了。
季老太想趕緊回村子，但是警察還要他們配合錄口供。
“奶，爸，我肚子好餓啊。”沈雪揉了揉肚子，她和沈雲晚上都沒吃飯。
好在警察還是比較通人情的，讓沈家人先去買了吃的回來，再去警局裏錄口供。
等沈若清和沈向南來買國營飯店買包子的時候，韓桂芝才知道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沈若清跟韓桂芝說了兩句就匆忙跟着警官去警局了，不過她包子買的挺多的，還給幾個警官都分了幾個。
“沈同志，我們不能要。”
“沒事，就幾個包子而已，又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辛苦你們這麽早的出警。買都買了，一起吃吧。”
最後幾個警官還是收下了，不過都給了錢。
因爲警察來了，沈若清也就給張哥幾人喂了解藥。張哥被帶走的時候，狠狠瞪了沈若清一眼。那些女孩們也都被解救出來了，帶頭的鄧警官說，會把這些女孩子都送回自己家裏去的。
沈若清拉着鄧警官悄悄的說了幾句話，又指了指小燕子。然後鄧警官點了點頭。
等沈若清回來的時候，沈向東問道：“小妹，你剛剛跟鄧警官說了什麽？”
沈若清打了個哈哈：“沒什麽，這是我看到孩子挺可憐的，拜托鄧警官多關照一下她。”
回到家，沈若清剛想回去補覺呢，湯隊長就來了。
“若清丫頭，你怎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湯隊長特地第二天來的，就想讓沈若清好好休息一天，沒想到沈若清還是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啊，我沒事，湯隊長，你來這有什麽事嗎？”
“其實也沒啥事，你家不是貢獻藥方這件事情上報紙了嘛？咱們公社說要給你評個先進工作者和紅旗手的稱号，還要給你給予一定的獎勵。公社讓我問一下，你想要什麽樣的獎勵？還有就是，今年你們家還要領豬仔不？”
原來是這事。
沈若清想了想：“我們家還想多要點工業券什麽的，至于豬仔還是養十頭吧，我家養的過來。”
沒想到湯隊長卻擺擺手：“因爲你們家去年養豬仔賺了那麽多錢，今年好多人家都要養，豬仔都不太夠了，要是你們家今年還養那麽多頭的話，我怕會遭人眼紅。”
季老太眼睛一瞪：“去年都沒有人養，我們家養那麽多頭，那也是我們家的本事，他們憑什麽眼紅啊？”
沈若清說道：“媽，沒事，其實養那麽多頭的話，你也挺辛苦的，少養兩隻就少養兩隻吧，湯隊長，那你說我家養多少隻比較合适？”
湯隊長有點歉意地看着沈若清：“這樣吧，你們家今年就養四頭就好吧，确實是豬仔有點不夠了，因爲附近村子裏都聽說去年你們家養豬仔賺了上千塊，今年養豬的人家可多了。”
“行，四頭就四頭吧。”沈若清答應下來。
季老太很不高興這樣子就意味着少了一大半的收入。
鄧湯隊長走了，季老太還在不停的說着：“乖寶，你幹嘛就這麽答應湯隊長了？咱們管别人那麽多幹什麽呀？去年是他們自己不養豬，我們養了又來眼紅我們，他們也不想想養這些豬，我們費了多少的糧食？一個個學人精！他們以爲豬就那麽好養的嗎？等到了年底不達标，讓他們把豬拉回去，看哭不死他們！”
沈若清含着笑看着季老太：“對對對，就讓他們哭死去！媽，其實我賣藥方也得了些錢，我這就給你。”
沈若清想讓小老太太高興，掏出了一疊大團結。
“乖寶，這錢你自己留着用就好了，給我幹什麽？”季老太高興了，推脫了兩下，推脫不掉就接了過來。打開錢細數的時候，發現裏面還有一根金鏈子。
“我的媽呀！”季老太驚呼一聲，把金鏈子拿在手裏翻看着，“這你哪來的？”
“百貨大樓裏買的，媽，你看看喜不喜歡？來，我給你戴上。我特地選了一個祥雲圖案的，這個寓意好。”沈若清拿過金鏈子就要給季老太戴上。
“好好好。”季老太心裏樂開了花，乖巧的站着不動，等沈若清幫她帶上。
“媽，真好看！”
沈若清特地拿了鏡子，對着季老太照。
“你還别說，是挺好看的哈。”季老太有些臭美的轉了一個圈，“還是我家乖寶最懂事孝順了，我還沒老到動不了的程度呢，就享到了你的福，這根鏈子花了多少錢呀？”
沈若清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媽，不貴的。隻要你開心花，再多錢都值得，以後我每年給你買一根金鏈子。”
“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就算你有這麽多錢，也别瞎花，自己好好存着，存着當嫁妝。你老娘我有這麽一條就夠了。這條我也就戴幾年，以後也給你當嫁妝。”季老太喜滋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