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在一旁聽着張良的話,就這般靜靜地聽着,從不曾打斷着。
就任由張良說下去,他仿佛就是一個旁觀者一般,聽着張良的發言。
而子嬰在聽見張良的發言,心驚肉跳的,心中慌得一比。
子嬰心中腹诽呢喃:“張良這是在找死嗎?”
在秦三世子嬰看來,張良妥妥的取死之道,這是在找死呀。
張良不死,天理難容。
就是子嬰想要保下張良都做不到了,這妥妥的取死之道,他不死,誰死呢?
子嬰有心想要說點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不知道該說什麽。
……
等張良徹底的沒有說話的時候,嬴政淡然的開口道:“張良,說完了嗎?”
“嗯!”
張良沒有多想,下意識的道:“說完了,想要讓子房爲秦所用,爲你所用,絕對不可能。暴秦人人得而誅之,赢秦氣數已盡了。”
“哪怕是你嬴政詐死,也無法挽回這大秦的氣數。”
“嬴政,這一次你的算計玩大了,一切都脫離了你的掌控。”
在張良看來,嬴政這一次就是玩大發了,大秦帝國十不存一,就這樣子的大秦帝國還想要起死回生,死灰複燃?
很難了。
蒼龍七宿之謎大白于天下,真龍氣運一出,秦失其鹿,大秦終究是要淪爲過去式。
……
嬴政道:“這就是你的眼界嗎?”
“張子房如果這就是你的眼界的話,那不得不說,你也不過就是如此。”
“朕終究還是太過高看你了。”
“你說這一切都在朕的算計之中,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一切都是在按照朕的算計中進行的,并未出現所謂的玩大發。”
“一切都是在朕的掌握中!”
“張子房,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投降于朕,歸順于朕。”
“不然,你今天恐怕很難離開這裏了。”
“不能爲自己所用的二心之人,寡人絕對不會讓其安然離去。”
“朕的大秦不需要跳梁小醜班門弄斧,不能歸順,那就隻有讓其死去。”
嬴政聲音冰冷,接下來的可以要整頓大秦,戰天,戰神。
不能爲自己所用的不确定因素,留着幹嘛呢?關鍵時候在其後面,腹地給自己一刀嗎?
想要成就非凡的大業,自然要采用非凡的手段,有的時候多流一點血都是值得的。
……
“父皇……”
子嬰見嬴政對張良動了殺心,連忙站了出來道:“父皇,不如給張良一點時間考慮吧!”
“張子房是一個聰明人,他的選擇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嬴政看着子嬰,道:“子嬰,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給張良喘息的機會,未來他會給你喘息的機會嗎?”
“子嬰,你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年了,不要婦人之仁。”
“成大事者,勢必會有人犧牲……”
“朕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朕給他過機會了,奈何他把握不住。”
“朕絕對不會留他!”
嬴政對張良的殺意明顯,不容質疑。
……
嬴政說完,以手指爲劍,徹底的送走了張良。
張良感應脖頸有些異樣,旋即整個人無力倒下,瞳孔猛然一縮,瞪得老大了。
脖頸處鮮血不斷流淌着,很快就染紅了地面,張良的身體微微抽搐着,旋即就沒有了動靜!
瞳孔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張良到死可能都想不明白,自己可是有大才之人,如今大秦帝國不過一城之地,大貓小貓三兩隻,嬴政這個時候肯定是用人之際才是。
沒想到嬴政竟毫不思考,不容質疑的就殺了他!
怎麽?
他還有人可用嗎?
張良想不明白,到死的那一刻都想不明白!
自己不過就是想要坐地起價,想要多讨要一點好處而已,沒想到的,嬴政根本就沒有給他讨價還價的機會!
直接送走了自己。
……
一旁的子嬰也是在這個時候愣住了,他想過張良已有取死之道,會死的。
但沒想到這會死得那麽快,他都開口求情了,都沒有挽回三叔公張良一條命。
這就是他的命數嗎?
張良一生順應天道,奉天承運,他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落得這般的下場呢。
“哎……”
子嬰心中微微一歎,他有心想要保下張良,奈何張良不識趣。
自尋死路。
他哪怕如今是大秦的三世皇帝,也不能決定始皇帝嬴政的想法。
因爲。
他是始皇帝,這天下第一個皇帝!
這是一個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的人,他乃是千古一帝!
子嬰心中微微歎氣:“可能,我不應該讓張良來的,我若不讓他來,他若不來,可能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吧!”
嬴政看着張良倒下的屍體,心中也是一陣惋惜,張良的确是一個大才!
有謀聖之資!
可惜。
這樣子的大才不能爲自己所用!
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是不順朕心,這樣子的人才留着,終究隻是會在背後捅自己刀子!
與其留着,讓其在關鍵的時候在背後捅刀子,還不如徹底解決,永除後患!
大才!
人才!
等人族從天道的手中搶回了屬于自己的氣運,人族将不會缺少大才,缺少天才。
如今的人才,不過就是天道培養在人界的狗腿子罷了。
死了心要當天道的狗腿子,那就必須死。
爲了人族的未來,爲了人族的大業,天道的狗腿子必須得死。
“清理一下吧!”
“随便找個地方埋了吧!”嬴政随口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人來将張良給擡走了。
并且清理了張良留下的血迹!
清除了張良來過的一切痕迹,仿佛張良從未來過一樣!
嬴政道:“子嬰,你幹的不錯,你的确是沒有讓朕失望。”
“但有一點,朕還是要批評你,你終究還是太婦人之仁了。”
“那張良擺明了就不可能投靠大秦,這樣子的人留着幹嘛?留着背後捅刀子,成爲威脅嗎?”
“子嬰,爲帝者,切莫婦人之仁了。”
“朕的仁慈,就是前車之鑒,就是因爲朕的婦人之仁,才有如日中天的大秦變成這般狼狽的模樣。”
“這一次,朕絕對不會再婦人之仁了。”
“一定不會了。”
“你作爲朕如今唯一的子嗣,朕不希望,朕的教訓,會再一次發生在你的身上!”
“你就這般心急,一點都不給人時間嗎?萬一最後張良歸順了呢?”
“張良乃是一個大才,他若加入大秦,對于大秦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子嬰看向嬴政。
嬴政道:“他不可能歸順大秦的,沒有萬一!”
嬴政說得極其的堅定和認真。
天道的狗,指望他背叛天道!可能嗎?成爲天道的狗,那就會被天道打上印記,很難再背叛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