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慮不周,你們有誰會趕車?”夜浮笙看了眼一衆女。
“我來吧,沒有我趕不了的車。”漣漪上前一步,自信的揮了揮小拳頭。
“好的,那漣漪你帶人去,路上小心。”夜浮笙點點頭。
澹台峰伸手示意:“都交代完了?咱們四個把野豬擡上木闆。”
夜浮笙呵呵一笑:“爸,這種活不用你,我們幾個就能搞定。”
澹台峰上前試了試:“你這木闆搭建的不結實,四個人穩妥。”
“來來來,别光說不練。”石元龍行虎步,蹲下身扛起木頭。
“爸,我來吧,你六十多了,可别逞強。”石星舟急忙道。
“滾犢子,我就是八十也照樣打你。”石元回答的中氣十足。
“姑爺這次打的是短毛豬,這種野豬比長毛野豬好吃。”澹台峰摸了摸豬屁股。
“來來來,一二三起。”石元一聲大喊,四人同時用力,把野豬輕松的擡上案闆。
“豬嘴解開,讓它叫,不然容易嗆血。”澹台峰嫌棄的掏了掏耳朵。
“放屁,我殺豬從來不嗆血,嗆血那是廢柴。”石元霸氣的試了試刀鋒。
“怕血的都轉身哦。”夜浮笙起身提醒。
“浮笙,有啥東西擦擦豬喉嚨的位置?一會放血埋汰。”石元摸了摸豬脖子。
“有有有。”夜浮笙跑進小帳篷,拿出一件破褲子,沾了水擦了一下。
石元舉起刀:“看我的,殺豬要幹淨利索,一刀順喉而入,不要着急拔刀,穩一穩再拔。”
“高,實在是高。”夜浮笙看出了石元有意炫耀,就配合這老頭一下。
“高個屁,快拿盆接血。”石元大聲道。
“妥了。”夜浮笙端着鐵盆對準刀口。
“拔刀喽。”石元抽出短刀,刀口處的血噴濺而出,差點濺射夜浮笙一身。
“怎麽樣?這出血量,是不是杠杠的?”石元滿意的哈哈大笑。
“一般吧,殺個豬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殺個人呢!”澹台峰嘴下不留情。
夜浮笙也算看明白了,他周圍的人都是杠精,不過這些人一點不記仇,就是鬧,把他都拐帶成杠精了。
“攪拌啊,一會血凝固了,傻愣着幹嘛?”石元大聲提醒。
“哦哦。”夜浮笙回過神道。
“三頭豬,這得多少血?根本吃不了。”澹台峰皺眉道。
石元也贊同:“豬血隻有新鮮好吃,所以我們的做的要适量。”
“那剩下的咋辦?”夜浮笙撓撓頭。
“能吃多少吃多少呗,我看這麽多人,也剩不下啥。”澹台峰笑道。
石元嘿嘿一笑:“浮笙,挑粗腸子灌血,你可不能把粗的藏起來。”
“怎麽可能,今天的血腸清一色粗的,細的炒菜,一點不留。”夜浮笙拍着胸脯保證。
石元聽完覺得幹勁十足:“把這頭野豬擡到木闆上,你們用熱水燙一下刮毛,我繼續殺下一頭。”
“浮笙,你爹來了。”澹台峰小聲提醒。
“這老頭真能搞排面,還趕着大馬車。”夜浮笙看了眼。
“你小子膽肥呀,這話被夜勝聽到,肯定上家法。”澹台峰說。
“爸,媽,二娘。”夜浮笙急忙上前,人多得給面子,雖然這老頭有把前身害死了,可畢竟不是有意的。
“嗯。”夜勝很有逼格的雙手背後點點頭。
“爺爺,卿雪妹妹,爸你身體好點沒?”夜浮笙輕聲問。
“好多了,姑爺有心了,這把老骨頭還得拖累你。”柳全說道。
“扶着爸坐一會。”夜浮笙對着柳卿卿招招手。
“親家公,石元兄,最近身體可都還好?”夜勝問道。
“還行,沒缺胳膊少腿。”澹台峰回答的依然挺嗆人。
“我們可不比你,你都給你兒子蓋這麽大的房子,厲害啊!”石元豎起大拇指。
“都是一家人,不滿你們,這塊地是我出的,錢一分沒出。”夜勝回道。
“真的假的?”澹台峰着實有些心驚。
“真的,以前這癟犢子天天花我的錢,被我趕出家門一年,不知道怎麽還發财了。”夜勝同樣一臉納悶。
“這叫青出于藍勝于藍,你以前不也白手起家麽?”石元笑道。
“說的對,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澹台峰大笑。
“這叫虎父無犬子,沒文化真可怕。”夜勝嘲諷道。
“我呸,我看你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澹台峰怼人張口就來。
“你這個老梆子,每次見面都氣我。”夜勝搖頭道。
“殺豬了,别濺你一身血,你這衣服貴着呢。”澹台峰輕笑道。
“濺一身血也比你賤一下好。”夜勝冷笑。
“趕緊去刮豬毛,别跟個大地主似的,就等着開飯?”澹台峰揮揮手。
“上熱水,燙豬。”夜勝挽起袖子。
“早都準備好了。”武紅袖拎着熱水開始給野豬均勻的澆水。
“兒子,你家沒啥趁手的刀具刮豬毛麽?”夜勝看了一圈。
“把這事忘了,你等下爸。”夜浮笙一拍額頭,跑到大金牙家搜刮出了五六把刀,各種樣式都有。
“我也來吧。”柳卿卿的爺爺柳占山說。
“爺爺,你可就别來了,你都快八十了,等着吃飯就成。”夜浮笙急忙阻止。
“放心吧,我種地都沒事,刮個豬毛算啥?”柳占山摸了摸胡子。
“那您小心點。”夜浮笙道。
“浮笙,不行的,你得去借個氣管子,不打氣不好刮。”夜勝試了下手,不滿的搖搖頭。
“打氣!對的對的。”夜浮笙看了看周圍,人生地不熟啊!找誰去借呢?
“我去吧。”澹台明星騎上夜浮笙的自行車就走了。
“不打氣刮不幹淨,尤其是野豬一身油泥,真埋汰。”夜勝呸了一口。
“浮笙,你這黑瞎子怎麽處理?我能幫上忙不?”柳全問。
“爸,你可别動手,黑瞎子我來就行。”夜浮笙急忙道。
“對的,你就好好養病吧,不過這黑瞎子是好東西,皮毛加上熊膽能賣兩千塊。”夜勝上前煞有其事的點評。
“我這裏也沒什麽建築能把黑瞎子倒挂,隻能放在木闆上拽了。”夜浮笙搬過一排木闆鋪好。
衆人合力把黑瞎子擡上木闆,夜浮笙拿着尖刀試了試刀鋒,先卸熊掌在扒皮。
“可以啊,以前在家就和大姑娘似的,雙手不沾陽春水,現在卸熊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夜勝點點頭。
“逼上梁山。”夜浮笙淡淡回答。
“我給你扯後腿,你扒皮。”夜勝說道。
“一二三,一二三。”父子兩人用了十分鍾才把熊皮拔下來。
“熊皮這麽重?”夜勝驚訝的掂量掂量。
“熊皮厚實,還是濕的,先放在木柴堆晾曬。”夜浮笙回道。
“熊肉不少,兒子你也吃不了,要不我拿回去幫你存上?”夜勝搓了搓手。
“不勞您大駕,我一會就去賣掉。”夜浮笙翻了白眼,夜勝這老小子騙小孩呢!
“你這是啥眼神?我還能貪圖你這點肉?”夜勝大怒。
“仙兒,拿個大盆來。”夜浮笙拎起熊腿,先把肉剃下來,這次不用剔幹淨,剩下的骨頭烀上,直接上手啃就行。
“你是不是彪?你把肉剃下來賣掉?骨頭呢?帶骨頭才合适。”夜勝氣的唾沫星子滿天飛。
“我可是良心商家。”夜浮笙輕笑道。
“你放屁,誰賣肉不帶骨頭?這些骨頭怎麽也得三五十斤。”夜勝心疼的揉揉胸口。
“爸,夫君是賣烤肉串。”穆仙兒在一邊解釋。
“你媽是和我說過。”夜勝摸了摸下巴。
“仙兒,這些肉切塊,讓她們能動手的都動手。”夜浮笙指着一群女眷。
“夫君,還要做蘿蔔炖熊肉,留出點肉麽?”穆仙兒問道。
“嗯,留出十斤。”夜浮笙看了眼熊頭和一大堆熊骨,有擡頭看了眼人群,澹台明月還沒回來,找誰清洗這些熊骨呢。
“柳卿雪你來。”女人是不少,可他大多叫不出名字,柳卿卿的妹妹正合适。
“姐夫,有什麽要我做的?”柳卿雪快步走過來。
“這些熊骨熊頭清洗下,洗幹淨裝在大盆就行。”夜浮笙說道。
“好的。”柳卿雪點頭。
“糟蹋啊!好好一頭黑瞎子就這麽被分割了!”夜勝搖頭道。
“澹台明星,石星舟,你倆讓你們老婆穿肉串。”夜浮笙說道。
“哦哦,這群傻娘們,來的時候我都交代了,還在那聊。”石星舟氣沖沖的道。
“澹台明星呢?”夜浮笙看了一圈問。
“他不是借氣管子去了麽。”夜勝道。
“回來了,我回來了。”澹台明星舉着氣管子。
“來吧,我給豬蹄子紮個眼,你來打氣。”澹台峰說道。
野豬肉眼可見的膨脹,從四個豬蹄子分别打上氣,整個野豬就像大氣球圓滾滾,夜勝拿起片刀刮了幾下,立竿見影。
“繼續上熱水,一定要每個位置都澆水。”夜浮笙喊道。
“浮笙,放一個桌子吧,到時候把卸下來的肉放上去。”石星舟說道。
“好主意,你借了幾個桌子?”夜浮笙問道。
“五個,都是大桌子。”石星舟咧嘴一笑。
夜浮笙豎起大拇指:“拿過一張桌子,先把這頭野豬刮幹淨,做成肉串我們先去賣,剩下的讓他們處理。”
“妥了,賺錢最重要。”石星舟點頭。
“明月你們回來了?”夜浮笙走到牛車前,幫忙卸酒水飲料。
“夫君,我轉了個彎去買了幾把菜刀,家裏刀具不夠用。”澹台明月道。
“嗯,一會我去賣烤串,你把所有的食材留出來,其它的穿串。”夜浮笙說道。
“放心,我就按照咱們昨天商量的來,你盡管去忙。”澹台明月點頭。
夜浮笙轉身拿出烤爐,先給裏面點燃炭火,一會就可以出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