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窺了個空,看向鈴兒:“還不速速将她們解決了?”
方才還有些迷茫的春綠春晚忽地一左一右地将鈴兒給包抄起來。
“大膽賊人,吃我一拳!”嬌弱的春綠打出了淩厲的一拳。
鈴兒猝不及防,避之不及,肩膀上挨了一拳。
後面春晚也厲聲道:“竟敢暗算我們娘子!”
鈴兒的背又挨了一拳。
崔卿卿揮着拳頭:“打得好打得妙!春綠春晚,記得留活口。”
秦想想:“……”她是不是低估了崔家?
鈴兒吃了兩拳,面容變得猙獰起來:“就憑你們兩個,能奈我何?”
她和春綠二人纏鬥起來。
那廂姜鴻生亦步步緊逼面具男。
崔卿卿在一旁加油:“對!就是這樣,攻他下盤!姜哥哥好厲害!”
姜鴻生打鬥之餘,還能回應崔卿卿的話:“啧,崔妹妹竟是有好些年沒叫我哥哥了呢。”
崔卿卿說:“誰讓你以前總是欺負我,整天往我院子裏扔蛇!”
姜鴻生笑嘻嘻道:“我覺得蛇很可愛啊,所以想和你一起分享玩蛇的快樂。”
秦想想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面具男冷笑:“你們是不将我放在眼裏嗎?”
“哦,你不是那什麽狄族細作塔木圖嗎?我表哥說了,你在狄國混不下去了,這才來的我們大盛。你有甚可好怕的?小心被我姜哥哥揍成豬頭!”
塔木圖一怔,沒想到崔卿卿竟認識他。
崔卿卿叉着腰,繼續大罵:“上回在長公主府,是你們暗算的我吧?上回姑奶奶沒有防備,遭了你們的暗算,如今若是姑奶奶再着一回你們的道,姑奶奶便不姓崔!今日你們若是落在姑奶奶手裏,定然叫你們不得好死!定然剝了你們的皮,将你們剁成小塊,放在火上烤!”
她的聲音又嬌又脆,罵起人來一點都不難聽。
塔木圖哈哈笑:“若是你落在我手裏,我倒是挺憐惜你的。”
“你生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崔卿卿是越戰越勇,罵完塔木圖,看向春綠春晚二人時,才發覺二人落了下風。
春綠春晚隻不過是粗通拳腳的婢女,對付普通人還可以,對付像鈴兒這樣的練家子就不行了。
鈴兒不由得得意地笑了一聲:“崔娘子倒是很自信。”
這笑聲……秦想想挑眉,很熟悉啊。
方才春綠春晚打她的,鈴兒都還了回去,還将春綠踩在腳下:“中原女子,不過爾爾。”
她正想得意地朝崔卿卿走去,将崔卿卿給抓了,忽地有什麽東西破空而來,直襲她的命門。
她暗自心驚,急急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那枚暗箭,第二枚暗箭便已經到了!
這回她沒能再躲過,肩頭中了一箭。
秦想想神情淡淡:“狄族女子,不過爾爾。”
她寬大的袖子裏,竟然藏着一支小巧玲珑的弓弩!
說話間第三支箭又已經發出,直刺鈴兒心口!
鈴兒尖叫一聲:“救我!”
塔木圖正想飛身過來,被姜鴻生用腳攔住,猛然一踢,塔木圖滾落在地上。
“不是說了嗎,你的對手是我。”姜鴻生懶洋洋的說。呼,打架就是費力氣,這打着打着,他的肚子又餓了呢。今日他來參加黃家的喜宴,已經從南宮問月那裏支了兩貫錢作爲禮金,他一定要加倍的吃回來。
鈴兒到底還是狼狽的避開了第三支箭,跌落在地上。
春綠春晚卻撲過來,一人按着鈴兒的一隻腳,叫道:“秦大娘子,快射呀!”
誰說女子不如男?秦想想感動得走近鈴兒,對着她的腿射出了第四支利箭。
“嗤!”玲兒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右腿中了一箭,再眼睜睜的看着秦想想又朝她的左腿射了一箭。
這秦大娘子,是有毛病吧?
“當然要抓活的啊。”秦想想說,眉眼略帶了點狡猾,“還有,箭頭上淬了點讓人暈乎乎的藥。”
鈴兒配合地暈了過去。
“讓我來看看,她是不是易容了。”秦想想說着,直接上手搓鈴兒的臉。
果不其然,她從鈴兒臉上搓出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
“诶,我認得她,她就是在長公主府賞花會上給我端茶的那人。”崔卿卿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蹲在地上端詳着昏倒的鈴兒。
“她的真命叫做阿麗娅,是狄族的一名細作。”
“她挺有能耐的,不僅能混進長公主府,還能混進黃家來。”秦想想實事求是。
崔卿卿哼了一聲:“她再有能耐,還不是被我們給抓住了。春晚春綠,将她綁起來,最好綁得嚴實一些。”
春綠春晚忙着綁阿麗娅,那廂塔木圖漸漸落了下風。
但姜鴻生明明能一招制敵,偏偏還要像貓戲老鼠一般的耍弄着塔木圖。
塔木圖又氣又急,再看着阿麗娅被兩個侍女捆得嚴嚴實實,不由得匆匆抛下一句:“你等着!”
他打鬥是不行,但逃跑功夫倒是厲害。
崔卿卿跳腳:“姜小郎君,你怎地讓他跑了?”
“方才還喊姜哥哥呢,現在又喊姜小郎君了?”姜鴻生搖頭,長腿一點,翻過牆頭不見了。
姜鴻生走了,崔卿卿卻有些怅惘了:“姜哥哥以前個子小小的,體弱多病,我還以爲他活不過二十呢。如今長大了,打起狄族細作來,倒是挺厲害的。看樣子,他應該能活過三十吧?”
牆頭外的姜鴻生莫名其妙的踉跄了一下。
秦想想憋着笑:“崔娘子,姜小郎君一直都挺厲害的呢。”
崔卿卿撇嘴:“秦大娘子,你知曉爲何别人都叫他姜小郎君嗎?他爹娘隻生了他一個,又沒有長兄。”
秦想想配合地問:“爲什麽呢?”
崔卿卿眉飛色舞地道:“蓋因他個子小呀,小時候還矮我一個頭呢,整個人瘦瘦小小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姜小郎君。你可不知道,他吧,就愛欺負我,整天往我的院子裏放蛇,表哥就幫我出頭,教訓他……”
“卿卿!”有人叫崔卿卿。
是廖浩海。
他背後還跟着一衆大理寺的官差。
“崔家妹妹。”一個穿着和廖浩海一樣官服的年輕官員主動和崔卿卿打招呼。
“崔家妹妹也是你能喊的嗎?”崔卿卿白了那年輕官員一眼。
“卿卿不得無禮!”廖浩海喝止崔卿卿,轉頭對那名年輕官員說:“時評事,請吧。”
時溪點頭:“這狄族細作就交給我們了。”
“表哥你怎麽來了?”崔卿卿問廖浩海。而且還帶着這麽多官差,表哥這是恢複職務了?
廖浩海神情有些許微妙:“新娘遭人刺殺,如今受了重傷,醫工正在全力救治。不光大理寺的官差來了,開封府也來人了。”
竟有此事?
那豈不是喜事變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