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獄卒和俱文珍等人一聽李世民說要放這個惡棍,頓時驚叫一片,連忙擋到李世民身前說道:“殿下,這萬萬不可啊!”
李世民一展臂将這些人從身前撥開,沉聲喝道:“我意已決,休得啰嗦!再敢阻礙者,以違抗本帥軍令論處!”
“這!……”衆人頓時愣神作書吧一片。那兩個小校更是在心裏叫苦不疊起來。今天舒王簡直就瘋得沒邊了,跟平常的他扯不上了半點關系。膽子變大了倒也罷了,卻還要放了這樣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我的天,就是神策軍中最有膽識的将軍也未必敢幹這樣的事情!
野詩良輔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小白臉,你算了吧!放了爺爺出來,指不定就先将你們這些人全部殺光!”
李世民冷冷的看着一臉狂妄的野詩良輔,悠然道:“你不會的,我看人向來不會錯。你怎麽說也算是條漢子,手下也帶過百十條兄弟。要是被人知道,你殺了要放你出去的人,從此就隻配夾着尾巴去做吃屎的狗,連做太監的資格都沒有了——來人,開鎖,放人!”
野詩良輔瞪了一下眼睛,憤憤扭頭看向一邊,心裏驚道:好可惡的小白臉,居然能看穿我的心思,有兩下子!
獄卒渾身一陣哆嗦,遲疑的掏出了鑰匙。雙手一陣發顫,卻将鑰匙掉到了地上,叮咚一響。野詩良輔猛然轉頭看向了那串鑰匙,就落在身前。然後他看到,李世民慢慢的彎下身去撿起了鑰匙,依次過來給他解開了四肢和腰間的大鎖。
野詩良輔解除了束縛,臉上頓時泛起了一陣邪惡而又兇悍的笑意,活動着被磨破了皮的手腕,虎視眈眈的看着監牢裏的衆人。
小校、獄卒和俱文珍頓時驚叫:“你想幹什麽!”同時‘咣當’幾聲響,衆人又拔出了刀來。李世民臉上卻是一直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将鑰匙扔到了一邊,微仰起頭,鎮定的看着這個巨漢。
野詩良輔和李世民對視了片刻,突然目露精光,一聲怒喝猛然一拳擊出!
那隻缽盂般大小的拳頭,直朝李世民面額之上擊來!
衆人頓時一陣大呼驚叫,兩柄刀也朝野詩良輔砍了過去。李世民卻突然一伸手将身後的人擋住,另一隻手,緩緩的伸了起來,抓住了那隻停在自己面前的巨拳,往旁邊拉去。
“你,是在試探我麽?”李世民沉寂的微笑,看着這個一臉殺氣騰騰的野詩良輔。
俱文珍等人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了胸腔來了。剛才這個惡漢一拳擊出的時候,他們就算是站在李世民身後,也感覺那拳風如同實質一般的刮到了自己臉上。這一拳若是當真打到了臉上……我的天,那人還不變成一張面餅?!
野詩良輔頓時愕然的任由李世民将他的手拿開,怔怔的看了李世民許久,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一來驚訝于眼前這個瘦弱小子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居然能将自己的手臂挪開;二來更驚訝于他的膽識和魄力。别的不敢說,自己這拳下去,是頭牛都有被打翻的可能,他居然不閃不避!
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人,心中的自信和鎮定真是達到了一種狂妄甚至是瘋狂的地步!
“野詩良輔。”李世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希望,我沒有看錯人。就算你之前是個爲非神作書吧歹的山賊,我剛才也曾在你的話裏、你的眼神裏,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剛直與義氣。如果我真的看錯人了死在你的拳下,那也便無怨無悔。俱文珍,你們聽着。若是野詩良輔動手将我打死,你們必須放他走。這是軍令!”
野詩良輔突然情不自禁的一怔,朝後退了一步,手上捏的拳手也松了下來,手臂不由自主的就垂了下來,喃喃的道:“果然是條好漢子,有膽氣!”
“你也不差。”李世民微笑,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贊賞,一絲惺惺相惜如逢知己般的理解與真誠。
野詩良輔愣住了,張大了嘴,呆呆的看着李世民許久,既不動彈,也不說話。
場面安靜極了,甚至可以聽到衆人的呼吸之聲。李世民身後的兩個小校和獄卒,則是手心裏一陣冒着汗,緊緊的握着刀不肯放手。李世民微微的擺了一下手:“将刀收起來。你們拿刀沒拿刀,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野詩良輔幹咽了兩口唾沫,睜圓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你是舒王?”
盡管很不情願用現在這個名字,李世民還是說道:“舒王,李誼。目下的禦前兵馬大元帥,負責保衛奉天之戰。”
野詩良輔一咬牙,突然一個矮身就單膝拜倒下去,雙手抱拳低頭沉聲道:“舒王殿下,就沖你這份氣魄、胸襟和膽識,咱家這個将死之人,就将性命交給你了!從今以後,殿下要野詩良輔砍下自己的腦袋去死,野詩良輔也絕不眨一下眼睛!”
衆人頓時一下呆住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什麽事情?!
李世民暢聲大笑,走到野詩良輔的身前撫住他的手肘:“良輔兄弟,快起來!你我還真是相逢恨晚哪!當山賊有什麽好?有本事的,帶着兄弟們上戰場,想殺多少人就殺多少人!憑着自己的本事,殺出一片輝煌騰達,殺出一個榮華富貴來,這才是真本事!窩在山上搶劫百姓,那頂多算是一條土狼;隻有馳騁在疆場上橫掃千軍令敵人喪膽,那才是虎獅之将真英雄!”
野詩良輔也哈哈的大笑:“咱家跟人打了一輩子的架,頭一次聽人将打架說得這般有理!舒王殿下,咱家可真是恨哪!恨怎的沒早早遇到殿下。若是早個幾年遇到殿下,哪裏會去做什麽山賊,說不定現在已是大将軍了!”
李世民卻在心裏好笑:早幾年遇到我麽?早幾年的時候,你隻能遇到廢物李誼,而不是識人如炬的李世民!
俱文珍等人眼下總算是放下了一些心來,卻對這個狂妄粗鄙的野詩良輔很是不屑:這就想當将軍?那‘将軍’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李世民面帶喜色,暢笑的握着野詩良輔的手說道:“良輔兄弟,别的不說了。我知道你勇猛過人武藝絕倫,眼下奉天縣城正缺你樣的猛士抵禦叛軍。怎麽樣,願意上陣一試真功夫麽?”
“真功夫?那平日的莫非就是假功夫?”野詩良輔滿是有些驕傲的說道:“殿下,咱家是個粗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但我這身功夫,那是帶着兄弟們打了不少餘兩百次仗練出來的!咱家知道殿下是想利用我這個死囚去守城。但咱家也願意爲殿下這樣的漢子賣了這條性命。沒說的,隻要殿下願意,咱家手下的這百餘條兄弟的性命,都算是交給殿下了。他們跟着我吃香喝辣出身入死,沒一個不是鐵膽忠心的。隻要殿下同意将他們也放出來,咱家保證,這些兄弟從此以後,和咱家一樣心甘情願将性命交給殿下!”
俱文珍等人又要上前來說話了,李世民大手一揮:“沒有問題!就讓你帶着昔日的兄弟們,上陣殺敵。我還會要給你們兵器和軍服。從今日起,你們就算是我舒王府裏的親兵!”
俱文珍等人的心裏都突突的狂跳起來:還給兵器哪,那一鬧起來,豈不是從窩裏亂了?天哪,這舒王也太大膽了!
“哈哈,殿下真是直言快語豪爽痛快之人,咱家這回總算是遇到了明主!”野詩良輔這回雙膝一拜跪在了地上,毫不含糊的‘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野詩良輔,拜見殿下、拜見主公!”
“好、好,起來!”李世民呵呵的笑,心裏有了那種熟悉的快感。那種當年征戰天下、謀劃王朝時,馴服了烈馬、收得了猛将良臣時才有的快感。
野詩良輔站起了身來,急急道:“殿下,馬上放出我的那些兄弟們,讓我們上陣殺敵,報效殿下的大恩大德!”
“不忙!”李世民一揮手,對身邊的獄卒說道:“将那幾個犯奸淫罪的人帶到這裏來。”獄卒愣了一愣,依言去了。李世民對野詩良輔說道:“良輔兄弟,我敬重你是條漢子,也有武藝人材,才特意前來招撫于你。那些仗着幾分蠻力欺負婦道人家的敗類,本王卻也不屑與之爲伍!”
野詩良輔微微一愣,心下想道:這殿下好細的心思啊,我剛才說了一句他利用我,馬上就要打消我的這份顧慮了。看來,他還真是看重我啊?
三五個奸淫犯被帶了進來,李世民瞟了他們一眼,略略的盤問了幾句,果然皆是猥瑣膽弱之人,于是毫不猶豫的低喝一聲:“斬!”
這些人頓時一陣慘叫發出。小校獄卒幾刀揮下,人頭滾落一邊,鮮血四下噴濺。野詩良輔第三次跪倒在地,凜然說道:“殿下,咱家以後跟了殿下,一定修改脾性好生做人,絕不給殿下丢人!誰要是再敢幹出神作書吧奸犯科丢人的事,包括咱家自己在内,咱家一定饒不了他!”
李世民哈哈的大笑:“良輔啊,看來你也是外粗内細啊,果然是有覺悟的人!走,我們一起去将你的那些兄弟都放出來。出籠的猛虎,那可是正好去吞噬那些叛逆的賊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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