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小虎那個煙花放出來時,不光是江邊刹那芳華的地方有金錢幫的人動手,成都府城牆裏面的甯靜也被打破,足有兩千人把綠野仙蹤團團圍住。
近處的那些買賣或者個人家都默契地把門窗牢牢關上,小吃的攤子不是被收起來就是收的慢了讓人踹翻,苦主哪裏還敢上前說理,隻能默默地躲在遠處,想着如何對家裏說,并盼着這些人快點離開,他好過去收拾那散落一地的東西。
平時穿着皂服,挎着繡春刀來回巡視的衙役早已不知蹤影,城防軍也同樣跑到城牆上自顧自呆着,綠野仙蹤内更是一片哭喊哀号之聲,讓人聽不清裏面具體的情況。
金老大與金老二站在一起,隔着不遠處就是綠野仙蹤的正門,這個正門開的地方不是常來酒樓這,而是旁邊兌下來的酒樓西邊的地方,大門後面斜着四十五度角的路才是通向綠野仙蹤的。
“老二,你看這裏面能是個什麽情況?我們若是在這個時候讓開一個通路,他們是不是就要從這個地方奪命而逃?”
臉上有着一道從右邊眉毛到左邊下巴一紮多長刀疤的金老大,對着一臉書生樣的金老二問道。
這金老二側耳又聽了聽那亂糟糟的聲音後,贊同道:“大哥說的不錯,應該讓出一個地方,如此一來,他們沖出後,我們也方便下手。”
說到這裏金老二便對着屬下吩咐道:“把綠野仙蹤西邊的側門讓開,等他們人出來以後,你們再從後面追殺,跑的快一些就行了,哎~可惜,居然不讓咱們騎馬進來,這打劫的時候沒有馬,到覺得少了些什麽一樣。”
“行了老二,你就别琢磨着騎馬了,兩千多人每人一匹馬,那傻子都能看出來咱們是馬賊了,這知府收再多的錢也不敢明目張膽讓馬賊殺一番再走吧?”
老大既象是安慰老二又象說給自己聽一樣,把這個馬賊不能騎馬進城分析了一遍。
綠野仙蹤西邊的側門外已經沒有人圍着了,别的地方開始有人喊着‘除了楊家的領頭幾個人,其他人都走吧,我們不找你們,從西邊走,那裏沒有人攔着。’
這一下子綠野仙蹤更亂了,嘈雜的聲音讓外面這些人聽着都鬧心,可西邊那門口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金老大陰沉着臉半晌未說一句話,直到綠野仙蹤裏面不再有聲音傳出,他這才擔憂地說道:“情況好象有些不對,裏面怎麽可能沒有人往外跑呢,就算是門口有人賭着,也總有下人翻牆出來吧?難道他們就那麽護主?怪不得老三說這個地方總透着邪門。”
“來人,給我沖進去,人随便殺,東西随便拿,要是有好看的姑娘别忘了給我和老大留幾個就成,去吧,進去吧!”
金老二直接發出了進攻的号令後,這才對老大說:“管他邪不邪呢,這些人沖進去他還能有什麽辦法應對不成?咦?老三那邊怎麽放上花了?難道是抓到什麽重要的人慶祝呢?”
正說着呢,就看到遠遠的天空中不停出現一蓬蓬煙花,偶爾還有細微地聲音傳來,見這樣的情況他們也隻能猜測個大概,現在城門剛剛關上,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同樣出不去,至于去看刹那芳華的,這樣情況時都是找個村莊歇息了,有些富人更是帶着下人和東西準備在外面過夜。
“報,大當家和二當家的,裏面有兄弟傳話出來說那些人都集中到了綠野仙蹤各個蘑菇中不出來,而其他地方什麽都沒有,連個銅錢都找不到。”
一個人跑過來報告裏面的情況,同時也好奇地看着遠處天上的煙花。
一陣風吹來,金老大覺得有些冷,還有些不舒服,強忍着不安的感覺揮手下令道:“把蘑菇都給我砸爛了,沖進去,不要再耽擱時間,快。”
城外的一處江邊,楊家的人都已經聚集到這裏,包括從杭州跟來的護衛,一叢叢的火堆燃起來,被風一吹晃動着在衆人臉上閃過。
“小店子,你頭前是怎麽把我弄到馬上去的,感覺象飛起來一樣,你跳的真高。”
楊大小姐高興的圍着一個火堆坐着,手中拿着支箭來回挑着樹枝,問旁邊木然看着火苗的店霄珥,見他半天沒答應,把那箭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後,又問了一次。
店霄珥這才回過神說道:“沒什麽,小孩子的身體适應性比較強,累了恢複的也快,以前背着石頭每天做二百次這樣的動神作書吧,長大就習慣了,剛開始的時候是騎矮一些的木頭,後來用驢練,三年前我才能夠到馬。”
這時最高興的反到是那些小孩子,這一次的表演讓他們還在回味個不停,曹琬依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見如此多人圍在外面,有安全感的時候還覺得好玩,在一邊不停的說着自己那幾句台詞。
刹那芳華上空依然有煙花在閃動,都是店霄珥花錢買來埋在地下的,等騎兵沖出後就有人負責在遠處點燃,誰進去誰就倒黴吧,經這一弄,那些剩下的金錢幫幫衆都老實的被後來圍剿他們的士兵給抓住了。
外面圍觀的人沒有離近看過爆炸地方的慘況,覺得煙花不錯,知道這次的赢家是綠野仙蹤,隻有那三十來個被騎兵救出來的人驚厥過後,望着長空歎息不已。
認識他們的人見這個樣子都湊過來問那裏面是什麽樣子的,其中一個被金錢幫請來的老者感慨地說道:“還能是什麽樣子?刹那芳華而已,來的讓人吃驚,去的也快,燒了好啊,留下來就不叫刹那芳華了。”
其他的人也是點頭贊同,急着找到自己的家人去述說詳細的情況,留下更多滿腹疑問的人皺着眉頭想象着。
“莫凡,一會兒那些馬賊被押過來的時候你就不要出面了,以免被人從身形上認出來,我也躲到後面去,讓他們自己看着辦吧,哦!對了,你去懷安軍那邊傳令的時候可仔細看過他們那裏治理的如何?”
白老頭同樣坐在楊家這些人中的一個火堆旁邊,找來一根木棍學着楊大小姐樣子挑個不停,問完了護衛話以後,把手中隻咬了一口的雞脖子扔到火堆裏歎息道:“吃慣了小店子給做的東西,再吃别人的總覺得差些什麽一樣,恩~好象是家的味道,對,就隻這個感覺。”
“知道,一會兒我陪着您躲後面,别讓人認出來,懷安軍轄下的城廂鎮不錯,我當時蒙面去找的時候,知軍就在那鎮子裏休息呢,哦,還有,那一百名貪狼衛死掉兩個,五個重傷,已經讓他們撤走了,金老三背後中箭,傷的還算可以,已經命人醫治,準備送給于知府。”
護衛莫凡一條條說着,并把一塊劈好的木塊續到火堆中。
白老頭擰開酒葫蘆灌了一口以後,從懷裏又摸出包胡豆,扔嘴中一粒嚼着。
“恩,不錯了,從下往上沖付出這點代價不多,小店子和楊家的女娃吓壞了吧?呵呵!”
“沒,他們說那個小店子有着頂尖的馬上功夫,上馬時是抱着楊家小姐一同平躍而起,隻在馬脖子那輕輕按了一下,追金老三時也是他在七十步左右瞄都沒瞄,随手一箭給射下來的。”
玩累了的孩子再也挺不住困倦的襲擾,跑到屬于自己的地方睡去了,護衛盡職地遊走在外圍,打雜的人聚在一起不時聊着感興趣的話題,守着火堆披着衣服,寒冷又溫暖。
終于,還在那裏無聊消磨着時光等待的人,聽到了這成都城門的響聲,若非有緊急情況,城門是絕對不會在半夜打開的,一排排的士兵舉着火把跑出來站定,緊随着出來的是一個個被捆上的人,用繩子連成一串,不少人身上還往外淌着血,其中兩個人被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士兵擡着往外走,正是奄奄一息身上多處傷痕已經昏迷的金老大和金老二。
後面還有不少馬車,上面堆着一具具屍體,血水不停形成小流的落在地上,再後面是推着車來回撒着黃土的人。
等這些人都站好,大腹便便的一個人也從後面的轎子裏出來,觀其衣着便能知道,此人是這成都的知府于正袁,臉上帶着不知應該歸爲哪類的表情,不時向他旁邊騎着馬的一個武官看去。
金錢幫的人包括金老三同樣從這邊也被人押了過來,看見不遠處兩個哥哥那個樣子,費力地想要掙脫旁邊人,可惜沒有成功,突然擡起頭來看向于知府說道:
“于正袁,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一下啊,立了這麽大的功勞,我的于大人,可您别忘了您做過的那些…厄~!”
未等他說完話,于正袁身後一個人便甩出一把飛刀插到了他的咽喉上。
“擾亂成都城西之地,爲非神作書吧歹,還敢聚衆殺人,這金老三太不象話了,百死難贖其罪,本官實在是不願意讓他再多活一會兒了,死了好啊,給百姓一個交代,可惜今日方才查證清楚啊,此人在城西時曾……”
根本就不讓别人說話,于知府搶先開口指責金老三的那些罪狀。
那武官居然一聲沒出,看着滔滔不絕的于正袁冷笑着押上金老大、金老二一衆馬賊離去了。
這邊圍觀的楊大小姐對店霄珥說道:“小店子,還真讓你說對了,這金老三果然被滅口了,好呀~金錢幫的事情終于是過去了,我們以後要幹什麽呢?”
“發财,我已經想到很多可以發财的方法了,今天就在外面睡吧,讓人先進去收拾下,明天好了再回去,然後發财啦!”
顯出疲勞模樣的店霄珥打着哈欠往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