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三姨太目瞪口呆:“你這是?”
“這陣子你就住在十裏洋場,沒事就來榮豐戲院聽聽戲,多找楊老闆聊聊天。”魏士傑說道:“把你平時對我的那股勁兒使出來,知道了嗎?”
三姨太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酸楚,她的臉僵住了,不知道做何反應,良久,她摸了一把大帥的手:“大帥讓我去拉攏楊老闆?”
“知道就好。”魏士傑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一會兒叫黃包車回去。”
魏士傑走了,三姨太吐出嘴裏的瓜子殼,忿忿地說道:“這個老東西!”
魏士傑帶着兩名手下出去,他擡頭望一眼天上的月亮,輕聲說道:“聯系上成參謀沒有?”
“聽房東說,成參謀帶着幾名兄弟出去了。”這名手下說道:“大帥,聽說是往城北去了。”
“城北是什麽地方?”
“城北……”手下遲疑半天才說道:“聽說那裏有個挺有名的窯子,大帥,不是我講的,是那個房東講的,那個婆娘一直一幅瞧不起成參謀的樣子。”
“瞧不起就對了,看來掩飾得還不錯,現在隻有聯系另外一個人了。”魏士傑附在此人的耳邊,一番耳語之後,那人連連點頭,叫來一輛黃包車離開,隻剩下魏士傑和另外一名手下,魏士傑率先回到住處,等到半夜,離開的手下回來,手裏拿着一個紙卷:“大帥,有回話了。”
紙卷上面寫着一排清秀的小字,寫着一個地址和見面的時間,魏士傑說道:“她在孔家呆着倒也算享福了,聽說孔老爺很寵她。”
這一夜平安無事地過去,三姨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魏士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剛坐下來,魏士傑馬上睜開眼睛:“這麽晚回來?”
“你不是說了嘛,要多接觸楊老闆,所以我請他吃了夜宵。”三姨太趴在魏士傑的身上:“大帥,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
“睡吧,我累了。”魏士傑不耐煩地說道。
三姨太悻悻然地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下去的,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見魏士傑的蹤影,就連那兩名手下也不見蹤影!
魏士傑踏入那間茶樓時,裏面隻有零星幾位客人,整個店鋪都散發着一股随意慵懶的氣氛,也是,這麽早來喝茶的人,少之又少,夥計瞅了一眼魏士傑,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三位要喝什麽茶?”
“我們找人。”魏士傑的手下粗聲粗氣地說道。
“哦,那請便,請便。”
魏士傑帶着兩名手上往樓上走,樓上的包房裏,白瑤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正往外望着,聽到腳步聲,立刻起身,迎向魏士傑:“大帥。”
“你們出去吧。”魏士傑一揮手,兩名手下立刻往樓下走,樓下的夥計往上望了一眼,立刻上前招呼道:“兩位要坐哪裏?”
“随便吧。”
兩人擇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夥伴送上兩杯茶:“這是送的,兩位要喝點什麽?”
兩人先把那送的茶一飲而盡,然後開口問道:“你們這裏有……”
話還沒有說完,兩人的眼珠子便轉不動了,身子好像僵硬了一樣,用餘光對視一眼,兩人的身子往下一軟,眼看就要倒在桌上,剛才還悠閑地喝着茶的客人跑過來,一人扳住一個,不讓他們的頭掉在桌子上,以免發出聲響,那名夥計擡起頭來,赫然是方副官:“弄走。”
魏士傑的兩名手下被拖了出去,全程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方副官拿起那兩個杯子,聞了一下:“洪門真是能耐,這是什麽藥,勁兒好快。”
他擡頭看着樓上:“現在隻剩大的了。”
魏士傑與白瑤面對面坐着,白瑤從小便不喜歡魏士傑的目光,現在低着頭,一幅乖巧的模樣,魏士傑打量了一下她,悶哼一聲:“真是便宜姓孔的老頭子了,怎麽樣,孔家最近有什麽動靜嘛,之前那個小子過去雲城搞什麽勘探,我總覺得不對,他是不是懷疑我什麽?”
“孔少爺最近一直拉攏楊老闆。”白瑤說道:“楊老闆曾當面說過,他不會爲任何人效命,隻爲自己辦事,大帥,楊老闆不太好應付。”
魏士傑想到金條被推回來的事,不由得附和道:“沒錯,這個人心機很深,一身傲氣,恰好是這樣的人,才是我需要的人,白瑤,以後你要多找機會離間楊老闆和孔家的關系,就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也要給我拆了他們。”
白瑤往窗外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端起手裏的茶壺給魏士傑續上一杯茶:“大帥,喝茶。”